住绳子。
文静一进入溶洞室也同样向右漂去,一会又随着水的旋转消失在了左边,正在大家焦急等待时,传来文静的声音:“把我拉回去!”
众人忙奋力快速回拉,眼见快要出了溶洞室,突然“砰”的一声,绳子断了,只听文静“啊”的一声,随着水流向中心漩去,众人不禁失声大喊起来。
命悬一刻之际,我突然想起一个办法,忙从背包里掏出飞簧爪,大喊道:“文小姐,抓住飞簧爪!”对着文静将要转到的方向打了过去,可就在飞簧爪还没飞到时,文静一下从水面消失了,所有人都愣在了水中,我只感觉连空气在内一切都凝固了,文静就这么死了?我心有不甘,不住喊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祭场里的红花
可这怎么见尸法,漩涡下面肯定是一个地漏,地漏下肯定是一条暗河。文静够不到任何固着物,百分之百会被冲入暗河。想到这猛然擂了自己一下,这他妈的都进了暗河啦,还见什么尸啊,如今只能期盼暗河中没有被水充满,还有一点供她呼吸的空间!
我不禁深感自责,是我害死了文静,她要进去时,我没有阻止她!齐林啊齐林,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这种事竟让一个女孩子去做。一怒之下我不禁骂出声来:“耻辱啊耻辱,六个大老爷们,竟让一个女人去冒险,真他妈活的窝囊!”
正在我还要骂时,我手中的飞簧爪突然往前一窜,连着我的身子都往前拽去,幸亏有木头和耗子拉住,我登时大喜:“快点!文静还活着,快他妈的拉!”
我一喊之际,六个人抡起膀子呼呼的拽起来,很快文静又浮出了水面,猛咳了几声,又沉了下去,大伙未敢停手,一直把文静拉出溶洞室。
木头抢身抱住文静,在人中穴处掐了一下,文静才幽幽醒转过来,咳出几口水笑了笑道:“齐先生,你的枪法可得多练练了,技术太洼,我摸了半天才抓到。不过,还得谢谢你!”一句幽默的话一下引得唏嘘不止的大伙破涕为笑。
耗子假装生气道:“文小姐,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主动着点往后站,咱这队本来阴阳就严重失调,你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咱这队岂不成纯阳的了!”
这几句话把大伙逗得一阵大笑,连木头都罕见的笑了起来。不过我知道,大家这么开怀的笑也是因为文静能活着回来,我深深的感觉到文静在这个队中绝对的核心地位。
文静笑道:“好,以后有各位大哥,我就往后站!哎,对了,我刚才在溶洞左面方向发现一个入口,里面像是墓室。”
耗子一马当先:“好,耗爷我来带路,这回可不能再让人家齐掌柜的骂咱们男人窝囊!是不是啊,齐掌柜的?”
我冲着耗子骂道:“一边去,别他妈老抓我把柄!”
文静笑道:“怎么了?”
我说:“没事,这小子又胡乱嚼舌头呢!”
才让凑到文静耳边嘀咕一番。文静听完笑着看了我一眼,便忙岔开话题道:“办法很简单,还是像先前那样,先过去一个,把绳子固定在那边的墙上,这边几个人拉住绳子,剩下的人顺着绳子过去,最后一个走时,把绳子系在木筏上,各位看这个办法可行吗?”
大伙想了想全部赞同,我拿过另一根绳子说:“好!这次我先来!”
耗子抢过绳子道:“我说过我先上,再说你要出点事,咱们这个队恐怕都出不去啦,来,给我绳子!”
文静道:“周先生说的对,你对这个队来说是最重要的,要冒险也轮不到你,我去过一次还是我来吧!”
耗子急道:“你们别争啦,不就是围着涡心转一圈吗,只要绳子结实,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拉好绳子啊!”
说完游进了溶洞室,很快便消失在了洞的左边,过了一会才传来耗子的声音:“好了,你们过来吧!”
我把绳子交给才让几人,便拽着绳子逆水向左游去,这是一面坍塌的墙壁,入口只露出水面二十多公分,里面是一条墓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若是水面稍微再高二十公分,把这个入口淹没了,恐怕不是无功而返,就是要冒险进漩涡一试了。
题外篇
最后一个过来的是腾子,还没游到一半,木筏便“呼”的一下被拉进了溶洞,冲着漩涡就进去了。如此一来,腾子也被拽到涡心,文静大喊一声:“快拉绳子!”幸亏木筏比涡心大的多,吸不进去,腾子这次是有惊无险,大伙很轻松将他拉了回来。
进了墓道后,水已经变浅,虽然水面仍到胸口以上,但毕竟双脚碰到了地,心里踏实多了。顺着墓道走了五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长宽三十多见方的墓室,墓室中央突出一个三米多高的平台,不过让人大感奇怪的是水面上飘着大量刚才看到的红花。
醉仙奇道:“哎,你们说这乌孙王多有意思,在墓里还撒这么多花,难道他夫人埋在这屋里啦!”
耗子嘲笑道:“老兄,咱能不能多动点脑子,要是乌孙王撒的花,这花早沤成烟了,再说外面长花的裂谷才形成几年啊,乌孙老儿他想摘,也得能摘到啊!”
醉仙一瞪眼道:“废话,我还不知道啊,难道你说这些花是水冲来的?”
耗子嘴一撇道:“不是水冲来的,难道还是咱们前面有一拨人过去后留下的吗?”
文静够过一枝花,仔细看了一下说:“这些花绝对不是水冲来的,你们看,如果是水冲来的,怎么连一部分茎都带着。这一定是花受到强大的外力,从茎部扭断。你们再看花的鲜艳程度,也就是三两天前被摘下的,就算是河水暴涨,也不可能连颈都冲了下来!这某种动物咬断的!是什么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大伙一时陷入疑惑之中,腾子不耐烦道:“我觉得,咱们进墓就应直奔目的地,要是在墓中深究每一个细节,恐怕十天也到不了天宫,况且有些细节对我们要的凤鸣石没有一点用处,咱又何必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木头罕见的补了一句:“小心谨慎,速战速决,才是入墓要领啊!”文静丢掉手中的花道:“好!我觉得腾子的话有道理,咱们怎样能快速到达天宫,就怎样办!”
站在最前面的耗子道:“大伙慢着点,这里的水又深了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可能是一个祭台,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墓道,应该是祭场的天道。所谓天道就是开在祭场上方的墓道,是用来供人死后灵魂升天用的通道。这天道一般都是开有两个,分别在祭场东南和西北两个角落里,一条通往墓主天宫,另一条是封闭的,而且在墙上施有咒语,让灵魂永不得超生。古代乌孙人对祭祀的看法不同,他们认为,用来祭祀的人死后,其灵魂具有选择权,是进入天国,还是继续追随墓主。那些选择继续追随墓主的则被认为此人忠心可嘉,可以随墓主一起升天,而选择进入天国的则被认为对其不忠,所以把通往天国的墓道封死,又施以毒咒,让那不忠不诚之人永不得超生。
我们刚才进来的墓道,显然应该是通往天国的那条死路,出路应该就在对角处。我们顺着墙边游了不到二十米,便听到“砰”的一声,祭台对面的水花被激起数米高,耗子被吓的“哇”的一声:“水里……水里有东西!”边叫边游到我身后,后背贴着墙发起抖来。
巨蟒
文静忽然说:“大家快贴住墙壁,千万别动!”
大伙慌忙从包中取出枪来,一只手将军刀插入墙中以支撑身体。
不一会便听到满墓室的嘶嘶声,用手电照去,只见水面上游动着无数长度不等的黑蛇,像鱼一样在吃水面上的花,我听到文静轻轻“啊”了一声,我以为她被蛇咬中,忙向她看去。
文静小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种花叫蛇蕊子,蛇吃了这种花会飞速生长,有的甚至可长到腰一般粗。咱们贴着墙壁慢慢退回墓道中,一旦有动静马上停下,蛇不会主动攻击静止的物体!”最前面的才让答了一声,便开始慢慢向墓道处移动。
走着走着突然感到有个东西撞了一下腿,我忙贴住墙壁不敢再动,看身边的耗子时,他正直勾勾的瞪着前方,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我顺着耗子的方向看去,只见水面上露出一个长长的脊背,在轻微的摆动着前进,突然一晃在水面上消失了,水面上登时激起一道大波。
大伙一时愣住不敢再动,我心想这么靠也不是个办法,无论躲到哪还是要穿过这间大祭场才能离开,还不如冒险一试往出口处挪动。
我还没来得及说,大蛇激起的那道水波把大量红花推倒了我们这边,后面紧跟着一群小蛇,文静低声催促道:“赶快走!”
才让拔出军刀便往墓道里游,眼看将要出去,呼的一下,从墓道口处的水面下蹿出一个庞大的身躯,如水筒一般硕大的头颅上两只灯泡大小的眼睛,发着红光,恶狠狠的盯着才让,醉仙“啊”的一声,单手端起冲锋枪便打。
巨蛇突然受击,长叫一声,呼的一下钻入水中,一口咬中醉仙的右腿,已退回墓道中的三人一起向巨蛇开枪,巨蛇呼的一下带着醉仙沉入水底,我和文静耗子急忙游入墓道中,墓道中水位虽也及胸深,但脚底下总算是站稳了。
大家静静的注视着水面,三分多钟过去了,仍不见醉仙上来。水面上的小蛇也如找到了攻击目标一般,一群群向我们扑来。腾子、耗子早已端起冲锋枪扫了起来,但对蛇的进攻起不到丝毫阻挡作用。
诱敌
文静忙把二人喊住:“别打了,没用!节约子弹,快把包中的汽油拿出来。”耗子一拍脑门道:“哎呀!这还吓糊涂了呢,竟然把汽油给忘了!”
大伙急忙掏出汽油倒在墓道口处,文静对着汽油开了一枪,“呼”一声,一条宽宽的火带将小蛇逼退回去,谁知就在此时,那条巨蛇又蹿了出来,在水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把汽油全部冲入墓道中,大伙急忙钻入水中,最靠前的耗子和腾子潜水衣上都沾上了燃烧的汽油。
等再钻出来时,那股燃烧的汽油早已随着溶洞中的水流进入地漏中。六人经过一番猛烈的枪战,把巨蛇又打回水中。
文静突然说道:“我有个主意,我刚才进入漩涡时,能感觉到地下漏洞的直径要在一米左右,足以把这条巨蛇吸入洞中,只是怎么引法,我还没想到。”
耗子道:“不消灭这条巨蛇,我们不可能过去,要消灭这条蛇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我看可行!”其他几人也一致同意,但都没有好的实施手段。
文静见我一直未说话,便问我说:“齐先生,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说:“注意倒有一个,就是太危险!”才让着急道:“哎呀!危险总比让蛇吃了强啊,齐阿哈,你快说!”
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还要游回到来时的水道里,选一个人坐在木筏上去当诱饵,将木筏放在漩涡上,引诱巨蛇过去。”大家听完一时沉默无语。
其实我心中早有了盘算,这个主意是我想出,也就必须由我亲自出马当钓饵,我对大伙说道:“至于选谁咱们到那边再说,主要就是先摆脱这条巨蛇的威胁,大家快点过去!”
文静当先抓过绳子系在身上,甩下一句:“抓稳了!”便游入溶洞中,从这边回去可就比从那边过来容易得多,待几人过去后,最后只剩下耗子,我对耗子说:“你先过去,快!”耗子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再和我争了。
待耗子过去,我忙把绳子系在木筏上,对那边的人喊了句:“使劲拉住绳子!”
随即爬上木筏进了溶洞中,文静大惊道:“齐先生,你干吗!”
我将各个书包的背带系在木筏上,免得等会儿木筏翻了,所有装备食粮就都没了。边系着背包边说道:“谁当不一样,我的肉香,从小就受动物们喜爱,不过,万一我让这巨蛇得逞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可要小心,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耗子笑道:“老齐,好样的,不愧是我周亲付的兄弟,不过兄弟让你死不了,接着!”说着耗子举起飞簧爪射了过来,正抓在木筏上。
我抓过飞簧爪系在腰间,刚系上便看到水下有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墓道中蜿蜒而来,我赶紧让文静他们放绳子,本以为只要木筏不反,我还是没有多大危险的,岂知到了涡心,才真正佩服起文静的胆识。
我站在木筏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涡心,涡心底部距水面要有三米多深,在下面仍是深不见底。我的木筏本可以飘在水面,但由于涡面太大,木筏与水面的接触面减小,无法承受上面的重力,被压的没入水中将近十公分,我的脚和包的一半已经没入水中。
地下王城
如此一来,木筏受到水的旋转阻力变大,船体总想随着水势一起旋转,幸亏有文静五人拉住。
我看着进入溶洞的巨蛇,也在不断旋转着靠近我。我有心想试一下巨蛇能否摆脱水的向心力,端起冲锋枪对着蛇头猛打,巨蛇一听到枪声,便呼的一下钻入水底。
文静喊道:“齐先生,可以回来了吗?”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再等一会,我清楚,如果巨蛇摆脱不了水的旋转力,一定会被吸到下水口处,这样一来下水的速度就会减慢,漩涡也会变小。
可我看了一会,也没见漩涡变小,难道巨蛇摆脱了水的吸力?那耗子他们岂不是极度危险?
我忙对耗子他们喊道:“你们千万小心!蛇可能游向你们那边了!”耗子“哼”了一声,把飞簧爪系在了腰上,举起冲锋枪对准水中。
突然脚下木筏向上一浮,我当即大喜:“蛇被吸住了,快拉绳子!”
耗子几人忙猛力往回拉,岂知木筏还没脱离开涡面,巨蛇猛然从涡底蹿出,一头顶在了木筏上,我只觉得脚下被猛力一撞,整个身子飞向空中。
本以为巨蛇会被吸入洞中,怎知就在我快落回水中时,巨蛇又一次从水中蹿出,正好咬住飞簧爪的绳子上,“呼”的潜入了水里,我只觉身子被猛力向下一拖,接着听到耗子的一声大喊:“快拉住我!”
我急忙用军刀将绳子斩断,斩断的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斩不斩断结果都是一样被吸入地漏中,反正都是死,索性抓住巨蛇,挥着军刀对其腹部一阵猛砍,紧接便觉得腰部被地漏边缘的岩石猛撞了一下,便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我醒来时,耗子正对着我狂笑,我大为疑惑:“耗子,你怎么也来了?”
耗子笑道:“他娘的,我也死了呗!”
我看了看周围一片昏暗,和想象中的地狱还真差不多,便信以为真了,垂头丧气道:“哎,耗子,你说咱哥俩除了小时候偷了几年东西,也没做什么坏事啊,怎么就进了地狱呢!不行,我得给我妈托梦,告诉她果真有地狱,让她积点善事,以后准备进天堂,这也算是我对她老人家的一点孝心吧!唉——”
耗子坐在一边说:“哎呀,老齐你也别光想着你老妈了,咱们前面还有硫磺火湖,你小子这身子板能不能撑住?”
我说:“撑得住又怎样,撑不住又怎样,反正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
耗子冷笑道:“你小子活着时还挺有种,死了怎么这么没种!”
我索性躺在了地上说:“这跟有没有种没关系,这跟有种后有没有好处有关系。你还别说,爷们现在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没碰过一次女人,残缺啊!”
最后越说越气,举着拳头往地上猛的一砸,啪的一声,我只觉得五指像断掉一样疼得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
耗子笑道:“哎呀,真是啊,老齐,你他妈做鬼都这么窝囊,打下石头都手疼!”
我一听耗子这话里有话,是啊,虽然我没做过鬼,可听人说鬼是不怕疼的,难道鬼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