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船长- 第12部分

而这疑惑却来自当初老曲头为古帆做的测试。

两天前，老曲头强拉着古帆做了几项测试，重点测试的就是古帆的智力和体力，他们都对这对驾驶着一无所有的飞船横跨宇宙的兄弟充满了好奇。

最终的测试结果，却是让老曲头的下巴都差点跌了下来。

智力E3，体力E2，这就是古帆的数据。

如果古帆是黄族人，这已经是远超普通黄族人的数据了，因为普通的黄族人平均智力等级为E2，体力等级为E1，而等级的每次提升都是几何倍数的增加，这种智力已经等于一打普通黄族人了。

如果古帆是铜族人，这数据也算是正常，成年铜族人的巅峰状态下，体力为E6，智力为E4，以古帆的年龄，E3的智力和E2的体力可以说是正常数据。

但这数据绝对不正常！

先不要说这种智力水平绝对不可能胜任“主控系统”的角色，单单是古帆在佣兵公会使用的高周振波拳所要求的基本体力，就必须在E3以上，低于E3级，肌肉的强度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超强的振幅，会把自己的身体震碎。

测试出错了？还是古帆有其他的秘密呢？

“如果是E3级的话……倒是勉强达到了思维波外放的基本门槛了。”老曲头喃喃自语，这么多年的艰苦锻炼，老曲头在巅峰时期，智力一度逼近E4级，但是思维波外放依然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的存在。现在年龄大了，智力已经衰退了，更不要说摸到思维波外放的边缘了。

“思维波外放？”罗南讶然，“和乔木先生一样？你说阿帆会思维波外放？”

“或许不只是如此，否则完全无法解释。”老曲头道，思维波外放是一种拥有无限可能的特殊技巧，使用方式多种多样，对老曲头这种门外汉来说，是只能猜测的存在，其中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使用方式，“但是，智力是最基本的属性，思维波外放也不足以提升智力……想不通。”

罗南也想不通，不过对罗南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好了。

老曲头就惨了，一直到古帆回来之前，怕是他都睡不着觉了。

天空中，随着操纵杆的继续下压，白帆号瞬间加大能量输出，汹涌的能量带来了庞大的热量，多余的热量从船尾横向排布的散热口排出，电离了空气，形成了一对如同翅膀一般的蓝色尾炎横过天际，如同一对张开的魔翼，笼罩天空。

轻轻一拉操纵杆，白帆号的船首猛然扬起，拖着两道蓝色的尾炎直冲天际。

白帆初展，魔翼威扬！

第11章：思维共享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白帆号划出的那一道轨迹如此完美，完全没有丝毫生硬，身为行家里手，罗南觉得自己即便是在主控系统、辅助驾驶系统的帮助下，也不过做到这样。白帆号紧紧跟在藏红号的后面，一红一白两艘飞船拉出了两道蓝色的轨迹，直冲宇宙。

十多秒钟之后，飞船就已经离开了大气层，飞船的轰鸣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两道光芒直冲天际，射向远方。

“轰”一声，众人四下散开，各自奔向自己的飞船，罗南和老曲头等人跑到了车前子号的驾驶舱，监控画面上正显示着白帆号和藏红号的画面。

超高精度的遥感雷达所提供的画面精细到毫厘，两艘飞船以同样的轨迹变轨、几乎同时加大引擎推力，进入了4级加速度。白帆号的表现老练的就像是经年老佣兵一般。

“到底怎么做到的呢？”罗南喃喃自语，在这种速度下完成如此精确的操纵，在那一片漆黑的驾驶室里，怎么可能做到呢？

“联络白帆号。”现在的距离还在近场通讯范围内，可以实时通话，“阿峰，阿帆，感觉如何？”

现在已经是4级加速度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承受这种加速度。

“很好。”传达回来的声音非常清晰，却又极为奇怪，就像是古峰和古帆同时回答，声音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声音。

“祝一路顺风！”

“谢谢。”依然是那混杂的声音。

船舱里，古帆和古峰的嘴唇同时蠕动着，其实却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两个人虽然端坐着，事实上却是双目紧闭，现在的他们其实看不到，也听不到。

在压下操纵杆，白帆号开始升空的一刹那，古帆已经闭上了眼睛。

啪一声，他束缚在脑后的头发已经挣脱了藤条的束缚，飘散在四周的空间之中，如同增幅器一般把思维波放大了，四下发送出去。

思维波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大脑中涌出去，就像是迎接自己的思维波一般，古帆的思维波和古峰的思维波毫无排斥地融合在一起，从小到大，两个人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

小时候，两个人最爱的游戏就是头碰头靠在一起，在思维波所构造的世界之中做梦、冒险，在那里，模拟驾驶系统中所有的飞船，都被两兄弟制作模拟了出来，在梦境之中，他们各自驾驶着自己的飞船，在宇宙之中碰撞、战斗，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那时候，他们的思维波强度还不足以外放，但是两人一起长大，彼此亲密无间，甚至可以说是一体同心，在年幼尚不知排斥为何物的时候，就互相思维共享过无数次了，不过通常情况下，这种思维波的共享是由古帆主动的，他从小就展露出了这方面的天赋。

等到古帆觉醒了思维波之后，两人的思维更是几乎每时每刻都保留着联通共享，这也是古峰和古帆之间几乎不需要语言交流的原因了。

古帆的智力只有E3是没错，但是身为未成年的铜族人，整天被古帆的思维波蹂躏，古峰的智力已经开发到了成年人E4的等级，铜族人的先天条件确实是太好了，思维波的联通中，其实大多的计算是由古峰做出的。两人的大脑通过思维波互相连通，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几何倍数提升的智力可以达到E5以上。

思维波在两人的体内来回激荡，形成了补充性的力场，强大的力场大大强化了两人的肉体，让两人可以在2000g的加速度下自由行动，也正是这种思维波力场让古帆可以使用高周振波拳。

然后，更加强大的思维波以两个人为中心辐射开去，瞬间充斥了整个驾驶室，黑狼狼毒闭上眼睛，任由那思维波侵入自己的大脑，接管和强化他的身体。和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的古峰、古帆两个人不同，他不能和两个人对等地使用思维波联络，只能被动地开放自己的大脑，供两人使用。

然后是老爵爷，作为飞船的导航系统，它就是用这种方式和飞船的“主控系统”联系在一起的。

紧接着是驼鹿通讯器，通讯器内置的智能核心也被思维波接管，成为这个系统的一部分。

然后思维波溢满整个飞船，向四下辐射开去。

“讨厌的感觉，从大爷的脑袋里离开，快滚出去！滚出去！”被关押在舱室里面的红眼球拼命挣扎着，却也抵御不过潮水一般的思维波的入侵，被迫开放了自身的记忆和所有资源，与关押他的敌人共享。

不断蔓延的思维波不但没有削弱，反而越发壮大了，遍布船体的星光藤和龙口藤就像是思维波最佳的通道，而那些遍布船体的叶片，就是最佳的思维波放大工具，那一瞬间，所有的叶片似乎都熠熠生辉，如同雷达天线一般将思维波向周围的空间辐射出去，把反射回来的思维波接收回来，如同最直观的雷达。

银色的线条在两人一狼的眼前交织，增强现实的虚幻景象在思维波之中映射出来。在那银色线条交织成的白帆号驾驶舱中，控制台上的指示灯依次亮起，眼前巨大的光幕投下，船舱外的一切数据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流动，借用所有人的大脑资源，在古帆的主导下，白帆号有了一套虚拟出来的主控系统。

这就是白帆号的主控系统。

“哈哈，太爽了！”思维波虚拟出来的空间中，古峰兴奋地舔着嘴唇，哈哈大笑着，眼前这一切才是白帆号。

他和古帆所在的地方，就是白帆号。

每一次坐到飞船的操纵杆前，他就会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似乎任何难题也都不是问题，他是最优秀的驾师，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古帆的嘴角也带着微笑，那种发自心灵的兴奋与冲动，就像是镌刻在血脉的最深处，已经无法割舍，这是他们的飞船，而他，是这艘飞船的副驾驶，同时也是这艘飞船的船长！

两个人四只手放在驾驶台上，就无所不能！

思维波之外，白帆号的驾驶舱依然是一片漆黑，古峰和古帆两人双目紧闭，如同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两人的双手，却是配合默契地操纵着主副驾驶的操纵杆，让白帆号如同宇宙中一只灵活的游鱼，以最细微的动作调整着飞船的飞行姿态，划出惊心动魄的美丽轨迹。

远志星迅速被抛在脑后，背后，恒星的光芒越过远志星的阴影投射在了白帆号之上。

“白帆号，起帆！”思维波之中，古帆传来这样的讯号。

“是，白帆号，起帆！”古峰大声应是，然后按下了驾驶座旁边的按钮。

200能级的引擎之中，一部分能量沿着两条细小的管道流出，注入了白帆号两侧尾部的机械装置，随着轻微的机械运行声，一对长桨一般的桅杆向船身两侧伸出。

桅杆迅速拉长，一层层伸缩之下，伸展到了一公里之外。

然后桅杆之上，更加细小的支架张开，如同一朵朵鲜花绽放，无数风车状的光帆组成了一对洁白的白帆。

太阳光照射在上面，在光压之下，白帆号一边旋转一边加速，如同在宇宙中慢慢转动的风车。

“太美了……”在车前子号的驾驶室里，看着遥感画面上显示出的白帆号升帆的景象，罗茜轻轻叹息着，“这才是白帆号啊……”

当初和白帆号一起来到远志星时，因为是逆光飞行，所以白帆号并没有展开光帆。

“不，这才是白帆号。”罗南笑道。

在一对光帆升起之后，白帆号的甲板上，又有几面洁白色的三角帆升起来，这几面纯装饰的白帆之上，书写着“白帆号”三个大字，和残破的白帆号船体比起来，这几面白帆却是崭新光洁，不像是几面白帆，反而像是一面面旗子，在宇宙中招展。

这才是白帆号啊……白帆号的信念，白帆号的梦想，一切一切，都如此崭新而充满了希望。

藏红号的驾驶室里，藏红坐在飞船的指挥座上，看着眼前投影出的白帆号升帆的景象，若有所思。

“船长？”坐在前方的二副请示。

“嗯。”藏红点点头，二副开始呼叫白帆号：“藏红号呼叫白帆号，收到请回答。”

“白帆号收到。”古帆和古峰混杂的奇特声音响起来，在船舱中回荡着。

“请保持4光秒距离同步飞行。”

“白帆号收到。”

“保持通讯畅通，四小时后再联络。”

“白帆号收到。”

只是简单的程序性回答，白帆号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似乎摆出了很低的姿态，但是藏红却略略皱起了眉头，因为白帆号显然也没有征询他们意见的打算。

出发之前的准备工作太紧张了，两天时间很是匆忙，但是在接下来四天的航行中，至少应当确定一下作战计划和指挥方式。

两艘飞船没有约定从属关系，内心中，藏红是把自己放在指挥官地位的，但是如何对白帆号明言，如何说服白帆号，却也是问题。这不只是面子问题，还有实际的利益问题，分配战利品时，指挥官拥有更大的权限。

不过还有时间，藏红决定先考虑一下。

任何一次任务都不能等闲视之，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第12章：太空云层

远志星系的太阳风和远志星系外的宇宙风彼此交汇，冲突，在这里形成了一片磁场与重力紊乱的奇特界限，用肉眼看去，就像是一层泛着彩色光芒的油膜包裹在远志星系之外，这就是远志星系的日球层。

而在日球层内部，遍布着各种星际灰尘、陨石和彗星组成的小行星带，就像是星球上的大气层与悬浮物，这就是所谓的太空云层了。比较大型的太空云层，远志星系有三个，而古帆他们的目的地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经常被称为远志星一号云层。

如果远志星系是一张圆桌，远志星是靠近桌子中心处的一个弹球，那么一号云层就是放置在桌子边缘的超大份刨冰，而且还是香草苹果味的刨冰。

这里并不是生命的禁区，相反，在这恒星的光芒都变得暗淡，四周环境糟糕到极点，随时都有电磁风暴与重力扰流的环境中，有无数的生物生存着。

各型各色的宇宙植物、依托宇宙植物生存的其他生物，这些生物能够在宇宙中生存，自然拥有着极端强横的身体结构，对人类来说都是很危险的存在。

进入太空云层区域，星盗飞船和货运飞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差别，都将面临随时船毁人亡的危险，而藏红号和白帆号也是如此。也正因为如此，货运飞船若不是被逼到了极限，也不会进入太空云层区域之中。

在距离一号云层还有2光时的路程时，藏红号再次联络了白帆号，两艘飞船开始同时减速，在一号云层外以十分之一光速绕着云层缓缓飞行。

太空云层中大量的彗星反射着光芒，折射和反射出瑰丽色彩，如梦似幻，但是那些彗星上盘绕着的龙口藤之类的恐怖猎食性宇宙植物却让人寒毛直竖。

看着投影上的景象，藏红皱起了眉头，想要在这片蔓延足有一光日的云层之中找到一艘飞船，实在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飞船很快来到了任务信息上所提到的，蒲公英号最后一次发出信息的坐标。在这个坐标处，两艘飞船先后停了下来，静静悬浮在宇宙之中。

“藏红号呼叫白帆号，请于藏红号左舷40光秒位置处与藏红号同步飞行，同步发射全频段搜救信号。”藏红号再次联络了白帆号。

白帆号那边依然没有提出异议，回答非常干脆：“白帆号收到。”

太空云层外，藏红号开始慢慢加速，而白帆号以极为精确的速度侧向飞行，一边与藏红号拉远距离，一边保持几乎完美的同步飞行，两艘飞船同时向外发射出了全频段的搜救信号。在40光秒的近场通讯极限覆盖范围处，白帆号停止了拉远距离，与藏红号同步贴着太空云层的外围，开始了搜救工作。

“原来这样就是搜救么？”在白帆号的驾驶室里，古峰和古帆一人抱着一个星光果实啃得不亦乐乎，这种飞行对两人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只要偶尔调整一下飞行角度就可以了，对古帆来说，预判藏红号的飞行轨迹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在没有切开之前，星光果实的内部闭合力场让整个果实坚硬无比，堪比飞船的外壳，但是在切开之后，果肉却是细嫩滑爽，颇为可口。在远志星呆了几天，古峰和古帆都吃的食物制造机制造出来的食物，反而有些怀念星光果的口感了。

“正常的搜救流程是这样没错。”老爵爷道，作为一只从老旧客运飞船上拆卸下来的黑匣子系统，搜救的流程它是知道的，保证在近场通讯的范围之内，全波段发出搜救信号，正是搜救迷航飞船的标准流程，不过全波段搜救信号在太空云层中衰减的厉害，能够起到的效果想来是非常有限。

事实上确实如此，两艘飞船以最后的坐标为中心螺旋形飞行，不断扩大搜救范围，但是却没有收到丝毫的讯息。

时间慢慢流逝，每四个小时的例行通话结束之后，一个杂乱的信号突然传递到了白帆号的驯鹿通讯系统上。

“sos，蒲公英号被星盗飞船袭击，请求援助，sos……”

“找到了！”古帆和古峰几乎从驾驶座上跳起来，难掩兴奋，搜救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