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给我说实话!”顾美娘拍着桌子怒斥。
“我说就是,我说。”乔木小媳妇似的低着头,慢慢道:“事情是这样的……”
绞尽脑汁,花费了半个时辰磕磕绊绊的把过程圆了圆,顾美娘一边听一边拿话吓唬她,就让她说实话,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女儿心思深,为人谨慎机敏,想听她的实话,除非她真心想告诉你。从来报喜不报忧的,不逼她她打死也不说。
“这里头有几句真的?”顾美娘怀疑的瞪她。
“阿娘,您看您也很疼糯米团子不是,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您还挖出来干嘛呀,做人要难得糊涂,您说对不对?”乔木狗腿又谄媚的给顾美娘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这么说,他也是被人害的才会对你做那事?”
“是呀。您也见过他的长相,那样的人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何必单单找上我呢,那个时候您闺女头发枯黄,脸蛋黑黑,地地道道一村女子,人家哪里会看得上呢。”
“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但是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让糯米团子一辈子不知自己生母生父是谁,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顾美娘为自己真心疼爱的糯米团子考虑的更多些。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禾苗有的,他也有,您和我阿爹也疼爱他,他父母双全,又有兄姐护着,一辈子都是享福的命,这难道不好?”
顾美娘自知辩驳不过她,推开她,站起身道:“我们就算再好也抵不过亲生父母的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祈祷糯米团子一辈子也不知真相吧,我不管你了。”
瞅着顾美娘离开,乔木沉下了脸,低喃道:“亲生的还没有非亲生的对他好,要亲生的干什么,图伤感情。”
径自去研究菜单不提。
禾苗早在两年前就通过县试了,现正在清风书院读书,他心思很正,一门心思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进士科,不曾因为自家富裕了而动什么歪心思。
他今日在家是因逢着书院一月一次的休沐日,与家人叙旧之后又回到自己的书房用功。
糯米团子熟门熟路转到圆窗下,踩着他自己放的一块大青石爬上窗户,嘎嘎笑着对着伏案写文章的禾苗做鬼脸。
“让四哥做完这篇文章再与你玩耍,乖团子,先去酒楼里找阿爹去吧,让他偷偷给你一大块红烧肉吃,四哥保证不告诉二姐。”禾苗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挑了挑毛笔上的杂毛,清朗儒雅的一笑,冲着糯米团子眨眨眼睛道。
“四哥坏,不和团子玩,团子走了。”小家伙不买他的账,粉嘟嘟的嘴巴一瘪,蹦下大青石,甩着小肥臀,歪歪扭扭的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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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农女没商量 第095章 等你哭来投
糯米团子转了一圈没找着能陪他玩的人就又回去找乔木。舒殢殩獍
此时乔木已经确定了这一季度的菜单,正躺在蒲桃架下的竹塌上晒着残阳暖光。
“二姐!”糯米团子抱着刚从大厨房磨来的一个大桃子扑到乔木身上。
“臭小子,桃子上的毛洗了没有,你又往我身上抹。”她对桃毛过敏,触之脸上就起红疙瘩。
“小五给洗了,干净的!”团子大声道,小脸气嘟嘟的,好像对于乔木质疑他的干净程度感到很不开心似的。
乔木被这臭小子给气着了,一把抱起他,架在肚子上,戳着他的小脸道:“坏东西,干净就干净了,我说你一句还怎的,你是我……你是我弟弟,我还不能说你啊。”
“不能冤枉团子!”小东西屁股一扭,八爪鱼似的一下扒到乔木胸前,呼呼喘着大气道。
“我可没冤枉你,前天是哪个坏家伙把桃毛抹到阿爹脖子里的,让阿爹的脸红了整整两天。”乔木笑话他道。
对于团子的淘气她并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还有比放养孩子的方式更好的吗,孩子的天性才是最可贵的,不需要刻意的把孩子雕琢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啊啊啊,不说不说,呜呜,团子错了。”小家伙淘气的捂着眼假哭道。
乔木哭笑不得,对于他的这一伎俩她真的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二姐坏!”见乔木不像顾美娘一样哄着他,他放下手,撅着嘴不高兴的道。
“到底是我坏还是你坏啊,你这倒打一耙的毛病跟谁学的啊。”
“他跟谁学的,你难道不知?”斡哀奴从院子外走进来,看着葡萄架下躺着的娘俩不温不淡的道。
“阿奴!”团子一听这个声音,从乔木腰腹上一跳就要蹦下去。
此时这小子胖墩墩沉得很,正坐在躺着的乔木的腰腹部,他一蹦跶不要紧,差点让乔木岔了气。
“你老实点。”斡哀奴把张着一双小手臂要抱的团子抱起来,打了他小屁股一下道。
“阿奴、阿奴,你去哪里了,团子已经好多天好多天没见你了,好想你好想你。”团子亲昵的把脸钻到斡哀奴的脖颈里,可怜巴巴的道。
乔木每当看见他们亲热就生气,说了团子好几次不让他亲近斡哀奴,甚至卑鄙的给他灌输等级思想,说他是主子,而斡哀奴是奴,他也不听,每次见了斡哀奴就跟见了他亲爹似的,上赶着亲近。
乔木暗呸了一口,可不就是他亲爹吗。
“斡……楚……”喊了两次都觉得不妥,最后白眼一翻,直接恭敬道:“凤王老人家您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阿奴你要走啊。”团子一把抱住楚言的脖子,霸道的哭闹道:“我不准你走,你还没教会我打野狼拳呢。”
每当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叫“阿奴”的时候,他都有种想掐死某个女人的冲动。
他不跟被瞒在鼓里的小家伙计较,而是谆谆善诱,“你若从此不叫我‘阿奴’,往后我去哪里就带你到哪里,咱们爷俩永不分开。”
“那团子该叫你什么啊。”蔚蓝的大眼睛眨动几下,萌萌的看着楚言。
(www。kanshuba。org:看书吧)这一刻,楚言一颗铁血男儿心也不禁软的如棉花,温声细语道:“这就得去问你二姐了,也许你也不能叫你二姐为二姐。”
书“二姐就是二姐,阿奴就是阿奴,为什么要变,团子都糊了。”小家伙毕竟还小,虽智慧早开却仍旧不能理解大人们的世界。
TXT小说:87book“你以后会懂的。现在出去玩吧,我有事同你‘二姐’说。”他特别加重二姐那俩字。
“我不,我不,我要跟阿奴玩,阿奴你已经好几天没教团子野狼拳了。”
父子两个都是霸道的性子,小的不听话,大的更固执,抱起他直接将他扔到院子外,把院门一关就完事,任由小家伙在外头扯着嗓子喊也不心疼。
“你嘴上从来就说糯米团子是你儿子,可看看现在,他在门外扯着嗓子哭你也不心疼。”乔木讽刺他道。
他上前一步,径自推开竹塌上女人翘着的二郎腿。
乔木对他的无礼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此时此地,他早就不是那个记忆不清,任由她拿捏的酒楼伙计斡哀奴了。
“我的心狠还是你的心狠,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死活不认。能想出把儿子变弟弟这样的主意,古今你算是第一人了。”他居高临下的瞥着身体僵直的躺在竹枕上的俏媚女人。
“你有脸教训我,因到底是谁种下的。算了,那都是老掉牙的恩怨了,从我致你生死未卜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恩怨便两消了,至于糯米团子,他姓夏不姓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你也不会在乎一个两个儿子把,像你这样有精力又长的秀色可餐的男人,想要多少儿子没有啊,你不会同一个被你‘糟蹋’过的可怜女人抢孩子的是吧。”她特特把能让眼前这个侵略性极强的男人愧疚的字眼都加重了语气。
一霎时,楚言果真冷了脸,单臂扶着竹塌,一张俊颜压下直接与她面面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
他还是做了斡哀奴的打扮,一头长发披散如野人,一身粗布长衫穿出贵气凛然,所不同的是身上的气息变了,属于他的那种霸气高傲好像一下子从地底深处钻出,全然释放。
“同你相处两年足够让我看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要企图拿着我的把柄,激怒我以搅浑我的决定,糯米团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谁也逃不掉。”
面对这样一个杀过人,沾过血的男人,相处两年,她已能做到泰然处之,或者应该说,她也渐渐了解楚言这个人,就像黔驴技穷里面,当老虎发现那头生的威猛高壮的驴子不在神秘和强大的时候,老虎张口就将驴子给吃掉。
她非老虎,却也不是病猫,当发现楚言这个人并非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徒时,她也在琢磨他的底线的同时,逐渐扩张自己在他心里的“势力范围”。
不求最后能将他这头强驴吃掉,也至少能做到时不时的挠他一爪子的同时不会被他给踢中要害,悲惨死亡。
“你是何意?”乔木直视着他的眼,紧张的问。
对于自己和糯米团子将被如何处理,她还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的。
“跟我回去。”他断然命令。
“如何回去,以何种身份?外室妾和私生子?正牌王妃和尊贵世子?”
“你想要的还不少。”他冷哼。
“我为什么不要?正如你说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了解,难道你想让一个从来都是占尽便宜的人去委曲求全吗?真看得起我。”乔木缠弄着他披散的一缕长发,笑容发媚,又漫不经心道。
“该是你的自然给你,不该给你的,你要我也不给。”他一把捏住乔木的下巴,冰凉的唇轻轻在乔木的唇上印了一下,“你自己也说那笔恩怨已然两消,那么,你从向阳观把我打昏弄到你的酒店里来做了两年伙计,这笔账又如何算?”
对此,乔木已然相处合理且委屈的说辞,“你在酒楼两年就睡了我两年,嫖资却一次也没付,还不能两相抵消吗?”
“你这女人!”他最恨她如此诋毁自己。
他从不打女人,对她他几次冲动都想掐死,可又舍不得,只好……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裳,吻上她的脖颈、胸前,间或泄气的狠咬几口,一颗颗的吻痕,红里发紫,可见他并非闹着玩。
竹枕上的乔木疼的直抽冷气,抱着他的脑袋恨不得把他的一头长发给扯烂,嘴里不服输的道:“你属狗的吧,你就这点能耐吧,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掐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晓风清,残阳美,蒲桃紫红坠花架,花架下一对男女相拥着,从正面看,男的压在女的身上,脑袋钻在女的敞开的衣衫里拱来拱去,真真是暧昧脸红之极,可若是从女的低垂的眼睫毛下看,那男人哪里是亲,是想一口吃了她才准确。
“你是属鸭子的,放锅里煮你一天一夜,身子都软了,那嘴还硬着。”他此来并非寻她求欢,啃咬片刻,两人都不曾动情,顿觉无趣也便松开了她。
乔木气的一把推开她,径自去看衣衫里被弄的青紫难看的痕迹,咬牙切齿道:“若是斡哀奴这样待我,我早踢死他了。”
“你喜欢斡哀奴?一个酒楼的伙计,谁都可以欺负的一个窝囊废?凤王不好吗,俊美刚强,手握重兵,整个伽罗城都是他的,哪个女人不想嫁凤王。甚至,他不仅仅会是一个边境王爷。”他隐含暗示的告诉她。
“位高权重的王爷谁不喜欢,我也喜欢的紧,可是王爷能在我们吵架的时候任由我发脾气吗?王爷能任我打吗?王爷能允我后府不纳妾,只要我一人吗?王爷能心里只想一个我吗?”
乔木把自己的衣衫系好,好笑的看着他道:“别逗了。我就是喜欢斡哀奴,你能怎样,斡哀奴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不爱看她如此强笑,一个内里放肆不羁的女人,面上嘴里却风轻云淡的伪装成乖巧顺遂认命的普通女子,这种矛盾的情况下滋生的那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可我不喜斡哀奴,这世上也从来就没有斡哀奴这个男人。”他猛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木,“我今日就能带你回王府,走还是不走。”
“不去。好走不送。”乔木一下翻身背对着他,直接拒绝。
他冷扬唇角,背手在后,“我等着你哭着喊着奔入我的怀抱。”
“混蛋!”乔木“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怒目而视,可楚言早已经大步离去。
糯米团子小狗似的刨了半天门见无人搭理他,这小子也牛气,眼泪珠子不落一颗,大大的眼睛一横,扭着小肥臀就跑去找顾美娘告状去了。
等坏小子费了牛劲手舞足蹈的把事情说明白之后,领着顾美娘来“抓奸”的时候,院门早就开了,院子里哪儿还有一个人。
顾美娘不以为糯米团子这么小点一个孩子会说谎,事情只可能是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斡哀奴真的回来了。
“走,阿娘抱着你去酒楼,她今天的私房菜馆还没开张呢,你二姐大概回那里去了。”
“嗯嗯,团子要揍阿奴一顿,他把团子扔了,大胆!”小粉拳一握,坏小子蓝眼横着,隐隐的凌厉之味便让人自觉的不敢亲近。
“对,就该揍他一顿。”顾美娘可是知道斡哀奴是团子亲爹的,但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她笑只是觉得一个当爹的被自己儿子叫“阿奴”,莫名的喜感,就和玉树在乔儿跟前似的,装孙子都行。
乔木不知楚言会如何对付她,自信他应该不会赶尽杀绝,毕竟糯米团子是被夏家养大的,他非忘恩负义之人,总会酌情而办,如此想着,心情也放松下来,自去私菜馆做今日的三桌菜不提。
酒楼里,扩招的数十个伙计穿梭在客人之间,有招呼客人点菜的,有擦桌子处理剩汤剩菜的,还有两手端两盆菜,头顶一碟子点心耍杂技的,环境虽吵杂,却忙碌充实,但看伙计们笑容满面的脸便可知了。
“呦,三公子!”两年里锻炼的性子越发圆滑的顾小舅一看是刘三郎来了忙上前作揖,招呼道:“三公子,您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可是咱们哪里做的不好吗。”
此时他早已看见从二楼走廊上经过的乔木,仰着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乔木似有所感,停了脚步,也扭头来看,两人的目光相撞,刘三郎目光坚定,而乔木却倏然避开,给了他一个笑脸,蹲身行礼之后,径自回了小厨房。
刘临风不复两年前的稚嫩,除了一张脸脱去了柔和的明艳之色换上了属于男人的妖孽魅惑之外,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忧郁,几分情惑。
顾小舅也看见乔木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我上去找她,你招呼客人吧。”他轻声嘱咐了一句。
小麦是跟在乔木身后的,姐妹俩一同看见了刘三郎,而在他的眼睛里却只看见了乔木。
夏小麦郁郁苦笑,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快走几步下得楼来,假装从他对面走过,不着痕迹的招呼道:“三公子您来了。”
刘三郎点点头,嗯了一声,看了小麦一眼,敷衍的道:“多日不见,小麦又长漂亮了。”
“是、是吗。”小麦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知他的眼睛并没有认真看过她的脸,可是能听到他的夸奖她也高兴,今天晚上她大概又要失眠了吧。
“我二姐在小厨房。”擦肩而过时,小麦匆忙说了一句。
“我知道。”刘临风头也不回的道。
“哦。”小麦失落的垂下头。
“三姐,阿奴呢,我找阿奴,我要揍他。”楼梯口,被顾美娘抱在怀里的团子咋呼道。
“斡哀奴不是已经走了许久了吗,他还会回来?二姐不是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吗?”小麦道。
“三姐坏,阿奴不走!三姐欺负阿奴!”糯米团子生气道。
“谁欺负他了,他自己想走的谁能拦住。臭小子,嘴里见天的喊阿奴,他一不给你肉吃,二不给你衣服穿,还老是凶你,你怎就那么黏糊他呢。”小麦牵起团子的耳朵,轻轻拧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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