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嫚拉了喜宝的手臂,回头瞟了一眼说:“喜宝,你不用管他们,在这住的时候,柱子已经知道我和煜儿爱吃什么,所以才会做这么一大桌子,他们不吃是他们没口福。”
喜宝笑着点点头,看到程俊杰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羡慕的有些心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吗,阮晓嫚漂亮可爱,性格开朗,程俊杰成熟稳重,不苟言笑,温柔的眸光却只追随着她。
正吃着,一个小伙计跑上来说楼下来了一位很难缠的客人,柱子都应付不了。喜宝让大家继续吃,她起身去看看,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嚷嚷着:“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再废话,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客观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就行。”喜宝走下楼,见柱子弯腰陪着笑脸,他对面站着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此人身形高大,膀大腰圆,头戴王冠,身穿锦袍,站在那就和一座塔似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说话嗓门很高,瓮声瓮气,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
“和你说?!你是老板吗?你能做主吗!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非逼着本王发脾气是吧,不给你厉害瞧瞧,你就——”
见对方扬起拳头,柱子吓的脸色大变,缩着脖子不由自主的后退。喜宝跨步上前,将柱子拉向身后,“客观,请不要动怒——”
“啊——你——你是人是鬼!”刚才还瞪着眼睛要宰人,一见到喜宝就像看到鬼一样,害怕的往后退,惊恐的瞪着眼睛。
我擦!你见过大白天就出来晃的鬼吗?再说哪里有像我这么漂亮的鬼!
“客官真会说笑,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啊,你不是要找老板吗,我就是,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真有趣,这个人凶神恶煞的,竟然胆子这么小,喜宝笑的比花还绚烂,“客官,本店有何不周之处,还望多包涵。”
“你——你——别过来——我——”喜宝向前一步,这人后退一步,仿佛喜宝是洪水猛兽。刚才很多用餐的客人都被此人的凶猛吓到,有的老顾客暗中替喜宝捏把冷汗,没想到喜宝一露面,立马就软了,没准下一刻就会扭头就跑。
喜宝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不会脑子秀逗了吧。
“王爷!”程俊杰蹬蹬的快步从楼上走下来,大汉像看到救星一样,双眼一亮,奔过去:“俊杰,你快来,我是不是在做梦,她怎么和——”
“王爷!”程俊杰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臂,急忙到:“莫要惊慌,她是老板娘喜宝,你这是怎么了!”
“我——”
喜宝总觉得程俊杰的表情有些怪,他瞪着的眼睛似乎在说话,他叫这个人王爷,竟然敢这么用力的捏他,就不怕这个莫名其妙的王爷迁怒于他吗?
说也怪,这个人与程俊杰对视数秒后,渐渐冷静下来,他咳了咳,转过身来,腰挺直了,不看喜宝。
程俊杰带他走到喜宝面前,不好意思的笑笑,介绍到:“喜宝,这是庐陵王,王爷,这是老板娘,喜宝。”
庐陵王?南唐神勇无敌的庐陵王?!喜宝将惊诧藏在心中,恭敬的屈膝行礼:“王爷,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威风八面,小店蓬荜生辉。”
“嗯。”庐陵王沉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喜宝也不在意,一抬头,眸光与他正盯着自己看的眼神相遇,他马上别开眼,对程俊杰说道:“俊杰,你来安国是来游玩的吗?本王找你有事,你却不在驿馆,正经事都忙不过来,你却有闲情逸致陪你那娘子乱逛,哼!”
“王爷赎罪,臣马上就随您回去商讨要事。”程俊杰如是说,庐陵王脸上的横肉蹦了蹦,他气哼哼的坐在一张桌子旁:“本王还饿着肚子,商量个屁啊!”
喜宝看程俊杰憋屈的苦着脸,忙说:“王爷稍坐,您想吃什么,我马上命人给您做。”
庐陵王一指程俊杰:“他刚才吃的什么,就给我照原样上一份!”
喜宝莞尔一笑,他真的是让军队听了闻风丧胆的庐陵王吗,分明是个赌气的孩子。喜宝告诉柱子,照楼上的再做一份,先放下别的,紧着他这桌菜先做。
庐陵王是代表南唐出使,萧云澈曾经分析过,南唐是来给安国施加压力的,所以出使队伍是以庐陵王为首的战将们,没想到他们还会来迎宾楼。
喜宝忽然想到,庐陵王是来找程俊杰的,他们看似很亲密,这样说来,程俊杰也是南唐的战将了?
“我爹是大将军程俊杰,他打过很多胜仗。”看来程煜真的没说谎。
阮晓嫚和黄三从二楼下来,一见到庐陵王,阮晓嫚斜睨着眼睛,冷哼了一声:“王爷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家俊杰,又找来了!”
庐陵王也看她不顺眼,粗着嗓门质问:“阮晓嫚,这里是安国,又不是南唐,怎么能随便乱跑,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给俊杰添乱,如果是惠儿,绝对不会像你这样。”
阮晓嫚眼睛一横,生气的瞪着庐陵王,程俊杰急忙过来,拉着她的手安抚:“晓嫚,别惹怒王爷。”
第四十六章 他和她……?
阮晓嫚与庐陵王互看不顺眼,大眼瞪小眼。喜宝真佩服阮晓嫚,那么柔弱纤细的娇小女子,竟然敢与凶神恶煞的庐陵王针尖对麦芒,实在让人惊讶。
喜宝注意到,当庐陵王提到惠儿这两个字时,程俊杰的脸一下垮下来,而阮晓嫚却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这个惠儿应该是个姑娘吧?
程俊杰对喜宝感到很抱歉,说改日再来拜访,阮晓嫚却不走,她说在京城只认识喜宝,整天呆在驿馆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憋疯了,她让程俊杰先回去,反正他们说的事她也不感兴趣。
程俊杰见阮晓嫚坚决,只得同意,他们刚走没一会儿,黄三又回来,说是程俊杰让他留下陪着阮晓嫚。
喜宝将阮晓嫚带回自己的房间,两个人这才能好好说说话。
“晓嫚,没想到你是南唐人。”泡壶好茶,喜宝和她边聊天边品茶。
阮晓嫚歉意一笑,拉着喜宝的手:“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有人在背后追杀我们母子,不得不隐瞒身份。”
喜宝没有怪她的意思,谁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秘密。阮晓嫚思忖了片刻,支吾着问出口:“喜宝,我听说齐王娶了齐国的慕容丹公主,那你和他——”
“哦,”喜宝无所谓的笑笑,轻松的说:“连你也知道了,我和齐王已经没关系,三年前我们就分手了,所以他娶谁跟我没关系,我现在经营迎宾楼,挺好的。”
“你们三年前的事,我听三娘说过一些。那天程俊杰来接我,我看三娘心急如焚,她却不肯告诉我,晚上的时候还让柱子准备马车,我怕她出事,就让程俊杰去看看,他回来说,有人要杀三娘和你,但被他拦住了。我本想等你们回来再走,可程俊杰有急事,我们就匆匆走了,一晃就是几年又过去了。”阮晓嫚轻轻叹气,她能理解喜宝的感觉,她又何尝不是呢。
喜宝一回想,惊讶的问:“这么说当时在巷子里,用白色手帕蒙面救我们的人,是程俊杰?!”
“白色手帕?是不是绣着梅花的,那是我送给他的,”阮晓嫚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羞涩:“那是我送给他的,分开的那些年他一直贴身放着,想必当时情况紧急,他临时用的。”
喜宝笑着打趣她:“哎呦,拜托你别露出这样沉醉的笑好吗,旁边还坐着我这个失意人,你也太没同情心。”
被她一说,阮晓嫚笑的更甜蜜:“喜宝,你别难过,跟我回南唐吧,我保证给你找一个好男人,程俊杰有好多好兄弟,人品样貌都是出类拔萃的,你一定会满意。”
“哎呦,没看出来,你还是媒婆啊。”
“你是我的好姐妹,为你当媒婆,我愿意,”阮晓嫚慢慢收住笑,认真的看着喜宝:“我说的是真的,你和我是一类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有第二个女人分享,宁缺毋滥。你和齐王已经不可能,那就往前看,京城有什么可留恋的,我当初就是因为忍受不了程俊杰要娶别的女人,想到在同一座城市里,他每天搂着别的女人,我就恨,恨得牙根疼。你也有这种感觉对不对,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所以还是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离该死的男人越远越好,我会照顾好你们,就当去散散心也好。”
阮晓嫚献身说法,确实说道喜宝的心坎里,她笑着垂下眼眸,不想让她看到眼里的伤痛。不是没想过要走,但没想好要去哪里。喜宝还没沉淀好心情,就算走到天涯海角,空气里也会弥漫他的味道。
“晓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也没天天以泪洗面,也没寻死觅活。我是真的想通了,虽然有时候还会想他,但也只是想想,毕竟他曾是我真心爱过的人,”不知为何,眼泪怎么也压不住,终是涌上眼眶,喜宝眨眨眼,想笑却笑不出来,“我没事,真的,就是——”
喜宝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的,别哭了——”阮晓嫚搂着喜宝的肩膀,对于此刻喜宝的感觉,她深有体会,不禁也红了眼眶,陪着掉泪:“喜宝,别伤心,他不值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混蛋——”
程煜和思哲走进屋的时候,看到她们抱在一起哭,都吓住了。喜宝忙擦擦泪,从桌上拿点心给两个孩子,阮晓嫚让程煜带着思哲去外面玩,两个孩子懂事的拿着点心出去了。
哭过后,喜宝觉得舒服多了,也不知怎么的,阮晓嫚的几句话,她就控制不住的想哭。知道萧云澈结婚她没哭,慕容轩来道别她没哭,萧云熙来辞行她也没哭,原以为自己变坚强了,却原来是积攒着今天哭呢。
阮晓嫚说是走是留,只要喜宝能过的开心就行,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晚了,喜宝想让柱子套车送她们回去,阮晓嫚却说,想在这住一晚,过些天使团就要回南唐,这一次分开,这一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
喜宝当然很高兴她留下,但怕程俊杰担心,阮晓嫚却说不用管他,从脖子上摘下玉佩,放在喜宝的手心:“喜宝,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他,也不会离开这,这块玉佩,你留个纪念。”
这玉佩喜宝认识,第一次见阮晓嫚时,她就曾要把这玉佩给她作为饭资。喜宝笑着点头将玉佩收下,也摘下自己一直带着的,送给她。
阮晓嫚将玉佩拿起来仔细打量,喃喃自语:“就是这个东西啊。”
“什么?”喜宝没听清楚,阮晓嫚忙笑着摇头:“没什么,我觉得你这玉佩真漂亮,可比我的值钱多了,喜宝你吃亏上当了。”
吃过晚饭,两人又聊了会,直到思哲困了,阮晓嫚也带着程煜回房去睡觉。
喜宝将思哲的衣服洗了,洗漱完后,又习惯的站在窗前,现在时间还很早,他还没有来,也许不会来了。刚要转身回房,喜宝却发现阮晓嫚开门出来。
我保跟跟联跟能。又听到关门声,喜宝才又探出头,心中纳闷,这么晚了阮晓嫚怎么从黄三的房里出来的,难不成她和黄三?
下午还有一更啊,亲们不要着急
第四十七章 你已经没有资格
喜宝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阮晓嫚对程俊杰都已经无怨无悔到那种地步,怎么可能和黄三有事,可阮晓嫚一出来紧张的四处看,确保没人才快速溜回她的房间,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还要大晚上的密谈?
见阮晓嫚的房间灯灭了,喜宝关上窗户,上床睡觉。睡的迷迷糊糊中,忽听有响动,喜宝忽地睁开眼,手下意识的去摸藏在床头被褥下的匕首。
房间里并没看到有什么人,可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喜宝从三年前就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她轻轻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一条缝往外观察。
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照的大地亮如白昼,后院的空地上,两个人辗转腾挪,你一拳他一掌的打的激烈。喜宝猛的拉开窗户,只因看清打斗的其中一人正是萧云澈。
快步下楼喜宝终于认出与萧云澈对打的正是阮晓嫚带来的保镖,好像叫阿虎。
“别打了,快住手!”阿虎一定误会了,他并不知道萧云澈每晚都来,准把他当成毛贼了,“萧云澈,阿虎,不要打了!”
阮晓嫚揉着眼睛打开门,见到院中的情形也是一愣,数秒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关上门,急匆匆下来,拉住试图冲进战场的喜宝,大声的问:“危险!阿虎,这是怎么回事?”
“晓嫚!一定是误会了!”喜宝惊恐的发现阿虎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软鞭,啪啪作响,如蛇信子一样,直往萧云澈的脸上飞。任凭她和晓嫚怎么嚷嚷,两个人谁也没有停手的打算,萧云澈赤手空拳,毫无惧色。当他看到喜宝担心的快哭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黄三也从屋里出来,匆匆走到喜宝和阮晓嫚身边,望着打斗的人,不解的问:“这是?”
“哎呀!黄三叔,你快让阿虎停手,他不是刺客!”阮晓嫚用力拉着喜宝的胳膊,怪不得不肯走,根本就一点也放不下,看到他有危险,就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唉,又一痴情的傻女子。
“阿虎,停手!”黄三的话还真管用,舞的上下翻飞软鞭的阿虎闻声马上收招,只听一声闷哼,萧云澈的脸上出现一条血痕。
阿虎凝眉看了萧云澈一眼,沉默着走到黄三身后,将软鞭握在手里。见两个人不再打,阮晓嫚放开手,喜宝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萧云澈看着她忧心的打量自己的脸,咧嘴一笑,牵动脸上的伤口,疼的倒吸着凉气
“咝——”
“很疼是不是?”喜宝颤着声问,伸手轻轻一碰,他皱着眉向旁边躲了一下,又马上转回来,双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轻轻的说了句,“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这条伤痕有手指那么长,刚才她一摸,就知道已经渗出血。
阮晓嫚瞪了阿虎一眼,压低声音对黄三说:“我说三叔,阿虎警觉性是不是过高了,也不问清楚就动手,还将喜宝的心上人打伤了,你是不是该好好管教一下,别把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看成敌人行吗?”
黄三看了阿虎一眼,阿虎微一低头,没说话,从腰带里掏出一包药粉,迈大步走向萧云澈。喜宝见阿虎过来,浑身一震,直觉的挡在萧云澈身前。
阿虎停在那,抬起手臂,摊开的掌心里是药粉包,喜宝迟疑的伸手拿过药包,还未说话,阿虎转身回到黄三身边站着,平静无波的脸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黄三走上前,一脸歉意的抱拳说道:“喜宝,这是治鞭伤的特效药。”
“哦。”打一鞭子给一包药,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谢谢两个字喜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转身将药包递给萧云澈,见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忙别开眼睛:“你快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萧云澈没伸手接过,一动不动的站着。喜宝拉过他的手,将药包放进他的手里,转身就走,手腕却忽的被拉住。
“放手啊,”喜宝不敢用力挣扎,回头瞪着他。刚才是一时心急,方寸大乱才会忘了他们已经没关系,在心里她已经将自己痛骂了不止十次,怎么这么没出息呢,他已经是慕容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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