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沐了然的点点头,白暮风却接着说道:“有一点,子沐一定不知道。”他神秘一笑,放低了声音:“瑶雪身怀一种怪异神功,深不可测,就连皇上身边四大高手,如果单打独斗,也决不是对手。听说还会呼风唤雨、、、”
青武一声晒笑,打断白暮风的话头:“危言耸听!会武功我不奇怪,呼风唤雨?暮风你也太能扯了吧!”
白暮风瞪眼:“你没见过,就不能说没有吧,当年我父亲曾与皇上同去,那可是他亲眼见到的。”
“哦?”子沐盯着白暮风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为什么老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思索着,却又淡淡开口:“也许,我该进宫去见见母后了。”
白暮风不解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青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大皇子以皇上寿辰为由,已将都城四门的守将全部换成了青龙堂旗下的禁军,说是方便调遣。”
子沐微眯的双眸一凛,清波流转:“大哥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冷冷弯了弯唇角,无所谓的说道:“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只会惹人非议,想要控制帝都,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他默默起身,淡漠的望了一眼受伤的手,喃喃低语:“不争即为争,争即为不争,就是不知道我到头来得到的,就真得是我想要的?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我真得想要?”他压抑的苦在眼眸中忽明忽暗,愣愣望着西沉的落日,沉呤道:“君临天下,称孤道寡,真正到那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皇上的寿辰就要到了,”白暮风见他又开始发愣,忍不住说道:“水月进宫的日子也要到了,”仍旧不急不缓,仿佛存心要将他的所有希望扑灭:“我想,以水月的容貌,才情,一定会吸引皇上。也许,皇上会将她留下。”
子沐呆呆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反映,白暮风与青武对望一眼,都默不作声。
“是啊,父皇会喜欢水月,那样的女子,谁又会不喜欢。”他背对着他们,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是认为水月是三皇子的人么?那她进宫,与你又有什么好处?”暮风沉不住气,心底里,到底还是渴望她不要去那个地方的吧。
子沐豁然转身,冰冷的眸子闪着聂人的寒光:“暮风,你到底不如老师,你太执着,只看到眼前。”他顿了顿,苦笑:“我是没有什么好处,大哥、二哥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么多的对手啊!如果,如果只有子尧一个对手,我是不是会轻松很多呢?”他似乎陷入了沉默,上扬的嘴角显得那么孤寂。
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见子沐没有再吩咐什么,白暮风与青武都告退离开。
有些疲惫的坐下,子沐长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需要伪装自己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脑子里充斥着的,全是那抹动人的身影。可是,他仍旧残忍的将她推了出去,每思及此处,心里就忍不住暴虐,烦躁,猛然抓起桌上的烈酒,辛辣刺激的酒精仿佛让他的痛麻木了些,直到俊目中布满血丝,眼神迷离。
惜飞若略微憔悴的立在子沐身后,他喝了太多,不知道这是伤身的毒药么?从成亲到现在,子沐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她有什么错,让他如此讨厌她。轻咬红唇,她轻脚移到子沐身后,颤抖着从身后搂住了他:“子沐,别,别喝了。”
温婉的声音是乎也没有打动面前的男子,感到一具灼热的身躯贴在了身上,子沐有些迷茫的转过身,微摇晃了身体,眼神厌恶:“走开,我说过,这个地方,你不能来。”顾不得羞怯,惜飞若微红了俏脸,不能,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子沐是她的丈夫,那就,爱他吧!不要斗气,不要骄傲,去换回他的怜惜。
“子沐,别再赶我走了,好吗?”她喃喃俯在子沐健硕的胸前,盈盈的美目中多了些晶莹:“我是你的妻啊,子沐!”
“我的妻?”子沐浑身一抖,他轻轻捧起这张明艳的脸,朦胧中就如日夜思念的那张惊世绝尘的仙颜,眼中惊喜一闪而过,紧紧拥住了轻颤的身躯,语带哽咽:“月儿,月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叠声的抱歉,让惜飞若猛得一怔,委屈的泪洶涌而出。
她的泪让子沐心碎,他叹息着,爱怜着,如梦般轻呤:“对不起,月儿,对不起,我要让你做我的妻,我的,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迷乱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异常炯亮,亮得彻底映射出心底的嫉恨,他的呼吸也随之沉重起来,小心捧起那张泪满面的脸,轻轻吻了下去。小心的尝试之后,便是疯狂的掠夺:“月儿,月儿、、、”子沐低低的压抑着情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惜飞若却没有一丝的欢愉。心中的苦楚不断撕裂她的心,原来,原来他的心里只有另外的女人,重未有过的屈辱让她猛得想要推开他,可子沐的力气那么大,只觉身体一轻,便被他抱起滾入柔软的床榻。
子沐滾烫的身躯从未有过如此的热情,惜飞若修长柔美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渐渐赤裸,沉重的喘息越来越急,她无奈的闭上双眸,惨然轻笑,子沐,子沐,情,从来就不分因果;爱你,就从没有后悔过,如果,把我当成你的月儿会让你开心的话,那我就是你的月儿吧。就算自己此刻因为他所给的极致快感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但却听不到他胸口为自己而鼓动的心跳声。距离,不过是在两人心跳声错开时的瞬间产生的而已。惜飞若就如一只扑火的蝴蝶,死死缠住了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任他一味索求。
月朦胧 皇上的寿诞(一)
新的一天,却与以往不同,因为,今日是轩辕朝皇帝轩辕烨六十岁寿辰。一大早,云官就到了水月的屋子,帮着她梳洗打扮。只有小梅,扑闪着一双惶惑的双眼,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你,你还回来么?”强忍着就要滑落的泪,小梅期期艾艾的问。
“傻丫头,”云官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捏了小梅的脸,故意板着脸:“今日可是皇上的寿辰,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你在这儿哭哭啼啼,那可是要、、、”她瞪着眼,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还真把小梅的泪给吓回去了。
水月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难过,回来,她如何回来?前方的路到底等着她的是什么?她轻拉起小梅的手,却不知如何开口。“小梅,我,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尽量挤出一丝笑容:“我们从小就没有分开过,但这一次,我是真得无能为力了。”强忍就要哽咽的声音,她抬起雾蒙蒙的眸子:“你要记住,小梅,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回到竹园,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做丫头,不用把自己的命交给任何人,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小梅咬着唇,再也控制不住,扑到水月的怀里抽泣起来。
云官长叹一声,抚摸着小梅的头,轻声说道:“水月如果放心,将小梅交给我吧!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她也会开心起来,而且,万一你还能回来,你们还可以见面。”
水月默默望着云官,浅浅一笑:“云官姐姐真得愿意照顾小梅?”云官轻笑,神秘的眨眨眼:“是啊,你不是常说吗?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我可是觉得,我们的缘分才不会这么浅,总会有相聚的一天的。”
心中虽然疑惑,可水月仍旧轻松下来,捧起小梅的脸,说道:“小梅以后跟着云官姐姐,我就放心了。”她认真看着小梅,温柔的开口:“小梅一定不要让我失望,要安心等到我们相聚的那天,知道吗?”
小梅挂泪的脸浮起笑,使劲点头。
“好了,好了。”云官开心的笑起来,重又抚上水月的长发,缓缓梳理起来:“今天水月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要不等一会儿三爷看到我没把你穿戴好,又要罚我呢。”她挽起水月的长发,插上珠钗。
水月仍旧开心不起来,她费尽心思,可却还是无法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微闭了双眸,她心中呢喃着:子沐,子沐,前世今生欠你的,都还了吧。可心,为什么还是会痛呢?难道,她还把他当成前世的那个人?嘴角嘲弄的弯起,水月自嘲的笑,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他,那自己就不会在这里。
收拾心情,水月望向镜中的自己时皱了皱眉:“云官姐姐就饶了我吧,这些东西戴上去,会压死我的。”边说边扯下了一头的金光闪闪:“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梅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云官姐姐也会进宫献艺吗?”
“我们会去,不过,不和水月一起。”云官站到她面前,拦下她的手,嗔道:“不许再动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还是小梅来吧,小姐平时的喜好我都知道,姐姐还是先去忙自己的吧”小梅看出水月眼中的烦乱,轻笑着接过云官手中的木梳。
云官也不再坚持,只是又嘱咐了些,这才离开。水月感激的望了一眼小梅,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是一阵难奈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分别的苦太浓,谁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痛苦。
“水月姑娘,三爷在大门口等着呢,让你快过去。”门外传来四儿灵动的喊声,让沉默中的两人猛的一惊。小梅垂着头,不让水月看到眼里的泪:“小姐,你去吧,小梅,小梅就不送你了。”
默默站起身来,水月只是深深一眼,抬起的如玉手臂在小梅的肩头还未落下,谓然一叹:“小梅,保重了。”离去的身影没有再犹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小梅,人总要归与孤独,只是早与迟罢了。
轩辕子尧静静的站在那里,今日的他身着紫红的乌金袍,飘飞的长发用紫金冠束起,英气逼人,俊美得让人很难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水月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直到他回眸时闪过星尘般的亮光,她才回过神来,脸上飘起两朵红云,自嘲的轻笑:什么时候了,还是无法对美男免疫,真是丢人啊。
子尧的目光,仍然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相隔几步远,却如天涯。总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却还是有了一丝不舍。相对的目光,似要看进对方的心里,可谁也没有移动分毫。
风卷轻衫香暗浮,顾盼转眸,情万种,宁不知倾国与倾城。
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尧伸出了手:“来,水月,跟我走吧。”握住他的手,水月只觉得柔软的让人心颤。
豪华的暖轿上,子尧一直比较沉默。他的脸冷峻如冰,紧抿的薄唇让四周的空气也带着丝丝寒冷,水月微垂着纤长的睫毛,对这种不断摇晃的交通工具很是不适应,脑子里晕晕沉沉,细密的汗珠缓缓落下。
子尧扬起好看的眉,轻轻一叹,揽过水月拥入怀中。
“难受为什么不说呢?”他淡淡的开口,伸出右手探入她温热的小腹上,灼热的手掌紧贴在丹田处,就有一股暖流顺着小腹流入四肢百骸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静静的,在他异样温柔的怀里,水月的眼里涌满了泪。这是做什么,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最终仍是把她抛了出去,去换取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
“子尧,”她尝试着,这样的沉静让她忍受不了:“我,我还能出来么?”她渴望着,眸子里全是晶亮:“云官她们都可以出来,我,我也可以吧。”
子尧斜睨了怀中人儿一眼,淡淡说道:“你好像忘了吧?你不是告诉过我说你是要进宫么;你不是说皇上会留下你么;你不是说皇上会招你侍寝,而千方百计不要我碰你么?你的理由那么多,现在又说什么想出来?你不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除非你死了,否则,别想出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想到她的拒絕,就,恨得牙痒。得不到的,子沐也别想。不能让她爱,就让她恨吧!
“你,你吓唬我做什么?”水月果然白了脸色,却在认真看向他之后吐了一口长气:“子尧你觉得这世上什么是困不住的?”她轻笑了下,闪了闪灵动的大眼。见子尧有些错愕,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缓缓说道:“是心!”见他仍旧愣在那儿,水月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不懂吧?只要心所想到的地方,想到的人,就会见到,比如我人在宫里,可只要我想起外面的世界,或是想起你,就会有如亲自见到一样,这个地方可以困住人,可困不住心,我,还是自由的。所以,不用吓唬我了”
说完竟闭了眼,享受着子尧温暖的怀和舒服的按摩。
月朦胧 皇上的寿诞(二)
轩辕宫前所有的王孙貴族都要下轿,水月与子尧只听得宫门外的引路太监一声尖细的噪音:“落轿!”,半眯的眸子缓缓睁开,想要起身时,却发现搂在腰上的手太紧,让她无法动弹。
“唔,”水月疑惑挑起眼角,就对上一双复杂闪烁的黑眸,这,是不是代表不舍?“到了,子尧。”她轻轻唤他,挤出一丝极淡的微笑。
“最后问你一次,”他默默的看她,带着轻微的颤抖:“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让你不用去。”温热的鼻息就在耳边,她能感到他加快的心跳。
水月轻笑,却望向别处:“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小妾?还是你的宠物?这和在皇上身边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这身皮囊,你还会把我拥在你的怀里?子尧,对不起,我做不到。”拉开他紧搂的双手,水月站起时仍旧淡淡的笑,如果离开,子沐要怎么办,编织的谎言将不攻自破,那会,那会害了他。
他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回复了冷漠,用一种彻骨的冰冷语气缓缓说道:“如果换一个人的话,你可能就不会去計較小妾还是宠物吧,因人而异而已。”
“你!”心中没来由得生起气来,算了,和这种变态生气只会气死自己,水月冷泠的掀起较帘,径直走了出去。一抬眼,便望见了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
轩辕子沐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瘦了些,眉宇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郁,他的眸子清亮,在望向水月的时候闪过惊喜,微张的唇似乎就要呼唤出那日思夜念的名字,却在开口的刹那生生止住。纠缠的眼神再也无法分开,天地万物只容得下眼前的人儿,水月灿若星尘的眼眸流转着异样的光彩,没办法,没办法,只要一看到这张脸,她就忍不住,忍不住不去思念,不去依靠。
“哟,四弟也到了啊。”微微冰凉的小手被握住,子尧一脸妖冶迷人的笑容。
子沐微一错愕,收回目光,勾起淡淡的笑:“三哥这就什么话,父皇的寿辰,做儿子的怎么能来迟,大哥早就在宫里忙了。”
“说的是,”子尧弯弯的眼睛满是戏虐,瞥了一眼身旁发怔的水月怒火就止不住往上涌,手上加重了力气。水月忍不住轻“啊”一声,回过神来。
“水月,见了四殿下不请安么?你可是他带回来的,没有四殿下,你现在还在晓月阁里卖唱呢,怎么可能进宫见皇上。”清透的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冷漠:“今后若是父皇独宠,可别忘了谢谢四殿下。”
水月微蹙眉头,他是故意这样说吗?子尧,伤了别人,自己就不会受伤吗?她悠悠的轻叹,却听话的对子沐福了福身子:“水月给四殿下请安。”
子沐的脸蓦得就白了,胸中仿佛有什么破碎了似得,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眸子阴晴不定,眼底是危险的精光:“三哥何苦为难一个女子,一切都是自己的造化,与别人有何相干。”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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