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呢?你身为皇子应有的尊严呢?你的责任呢?如果你成为帝王,是不是会用轩辕的江山去换取她的生命呢?你如此儿女情长,朕又如何放心把天下交给你。”
“父皇说什么?”子沐错愕的喃喃轻呤,自己不是要被责罚了吗?怎又提起天下?
见他一脸失神无措的样子,轩辕烨心中不由一阵怜惜。子沐啊,希望你能懂父皇的苦心,江山与美人,你只能取其一样,为了轩辕的天下,朕别无选择。
“你还不明白么?”轩辕烨直视你的眼眸,一字一句:“朕要立你为太子,就是现在,现在起,你就是我轩辕的太子!”
突然而来的太子之位并没有给子沐带来喜悦,他只是迷惑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父皇,心却渐渐下沉。自古以来,荣耀的背后总是伴随着付出,会有很多很多。
见他只是呆呆的跪在那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轩辕烨心中微凛:“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儿臣、、、”他张了张口,竟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突然,让他毫无思想准备。他犯的过错足以重处,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没有处罚,偏还得了太子之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任他再是聪慧,也不知父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用疑惑,君无戏言,朕说出的话就是圣旨”看出他的怀疑,轩辕烨暗自摇了摇头,不由苦笑,这皇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吸引力了?
子沐仍旧沉默着,看不出任何表情,不安的抬起头,他迟疑着说道:“父皇现在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还是,还是等,等月儿她、、、她、、、”,发现轩辕烨的脸越来越难看,子沐生生咽下后面的话,谓然长叹。
“水月已经死了,你不用多想!”轩辕烨脱口而出的话竟也让自己心中一痛,那个让他也难以割舍的人儿啊,她带给他多少快乐,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只是,这一切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说红颜不是祸水?他忽然想起她嘲笑自己的这句话,他想起她说这是男人自私的欲望、、、对不起,水月,就算是朕自私吧,帝王,注定是寂寞的。
“您说月儿死了?”子沐木然的站起身来,俊目中清亮不在,茫然若失:“父皇何必如此说,儿臣已经知错了、、、”他吃吃的呓语着,凄然轻笑:“子尧说过,拓拔寒能救她,一定能救她、、、”
“她受的伤太重,箭上又有剧毒,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朕没有骗你。”他背转身去,不忍心去看子沐惨白的脸。
“不,不、、、父皇、、、你骗我”,突然的心痛让他喉间一甜,‘扑’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
“不可能,不可能,月儿,月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凄冽的喊声在清幽的林中让人不由颤栗,子沐清脆的声音有些嘶哑,吼出来的字句都有些破碎。
他一个起身就往皇觉寺里掠去,不等轩辕烨命令,龙魂身形一闪就将子沐拦下,急急说道:“四皇子不可莽撞,花莲子已将水月姑娘带去好好安葬,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以后臣自会带您去她的坟上祭拜。”
“真得死了?”他阴郁的眸子淡淡一扫,龙魂表情一僵,子沐身上那越来越浓的戾气让他不由得一颤,这种感觉,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感。
突兀的大笑,震得每个人心里发憟。子沐豁的转身,失神落魄的往林外走去,嘴里凄然的呤唱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水月,我们终究还是错过了么?我用一转身离开的你,要用一辈子去忘记……
“子沐,你真得不是他么?可是你们那么像,那么像、、、”
“那你就把我当成他好了、、、”
“月儿,让你进宫你不怪我吗?”
“无论前世今生,子沐都是极好的人、、、”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月朦胧 远走他乡
“皇上,真得要这样么?”望着那似癫似狂的身影逐渐远去,龙魂悠悠一叹,此时的四皇子,不就是二十年前的皇上么?一样的痛彻心骨,一样的决然落漠。
轩辕烨有些失神的望着天际,微微闭起双眸便无人看见情绪流淌,他忽然想起子尧对他说的话。
“父亲只要将月儿放走,她就能活下去。”
“母后的血玉其实一直就在儿子身上,是我给的月儿,儿子知道您一直在找它,血玉起了它应有的作用不是吗?那父皇是不是就可以答应儿子的请求呢?”
“其实当初儿子并没有喝下那杯茶,因此,儿子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您用那张金弓,射死了母后,儿子说的可对?”
他是那么平静而又不带情绪,就仿佛说着与他无关的一件事。轩辕烨心中一阵绞痛,扶上柏树,目光里满是点点湿亮。
原以为当初给他喝了助睡的茶水,本不想让他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没想到还是看到了。可是,子尧,你不懂当初父皇的身不由己,其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皇上让三皇子做了这次出兵的统帅,真得可以么?”天一略前一步,沉呤道。
轩辕烨徒然的苦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瑶雪留下的唯一执念,居然被子尧拿到。你们也知道,当初瑶雪失去神志,走火入魔。在强大的念力下施展的咒语就在血玉之中,朕寻血玉,也是怕它落入贪得无厌之人手中,她在血玉中留下的唯一愿望,朕必须答应。子尧取走了血玉中的念力,所以朕必须答应他的一个要求,只是朕没想到,他的要求居然是水月的自由!也罢,水月走了也好,子沐会是非常完美的帝王,朕也没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了。”
他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龙魂和天一,龙目中涌起温柔:“子尧是瑶雪唯一的儿子,朕一定要保下他,在朕四个儿子中,只有子尧与子沐拥有做帝王的潜质,子尧并没有用瑶雪的要求来成为太子,并不代表他真得放弃了。朕立子沐为太子,子尧就会很危险。所以朕给了他兵权,这样,子沐如若要想除去子尧,必会要有所顾忌。”
龙魂垂头沉默不语,他知道轩辕皇室历来的规则,一旦某一位皇子成为太子后,为了保证皇权的统一,不发生皇子之间争夺皇位的纷争,其他的皇子都会被夺去封号,成为平民。如果有不甘于平淡的,则会被新帝除去。但皇上如此做,显然,他不忍心看到子尧或是子沐受到伤害。
淡淡的山雾缓缓散开,萦绕在山中阳光从树缝中透出点点金光,将轩辕烨挺拔的身影拉长。他脑子里又浮起那张时而娇媚,时而清丽的脸,水月,朕说过,你就是朕寻了很久的那个人。他们兄弟两人今后的心结,其实都要靠你去解,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其实皇上何不对三皇子如实说了当年瑶妃的事,否则,他会一直对皇上误会的。”龙魂心中长叹,心中替皇上难过。
“他说的也没有错,的确是朕亲手杀了他的母亲,又何必解释。朕背负的太久了,朕本就该受这样的折磨,这是朕欠雪儿的。”轩辕烨嘴角弯起一抹动人的微笑,迷茫的眼神仿佛又看到那惊世的美貌:细长的眼睛弯弯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她的眸清冽而恣意,让人想起了辉耀在天空中的星;她的唇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引人堕入了一个清甜的美梦;她的肌肤白皙而粲然;她的呼吸在暖风中轻缓而蔓延,如一种流失的岁月。
****************************************************禅房里是一阵死寂,虚青子握着拔出的羽箭,汗流满面。子尧紧紧搂着怀中毫无生气的水月,她那纯白的衣裙再无一丝原本的色彩,入目的全是黑色的血,如墨一样。
“必须马上回月氐,只有到了圣山雪莲池,她才有活的希望。”长长吁了一口气,虚青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拓拔寒正闭目回复着流失的元气,为了定住水月飘散的魂魄,他几乎耗尽了真元。微睁开一丝眼眸,他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子尧。那个家伙脸色也不好看,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我已准备妥当,这一路上你们都可以放心,每一处落脚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们不张扬,因该没有什么问题。”眼眸仍然不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月儿,你要的我都给你了!
“皇上那边、、、”虚青子抬起他的小眼,迟疑开口。
“你认为没有皇上的认可,你们会走出轩辕?”疲惫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拓拔寒,记得我给你交待的话。当然,我答应你的,一样会做到。如果我发现你违背了约定”,他眼角一扫,眸子里的冷冽,让所有人都心中一颤:“别怪我翻脸无情”!
拓拔寒无谓的别开脸,淡淡一笑:“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想再让水月回到轩辕,到是你,你真得确定放弃了?可不要反悔,要不,我也不介意翻脸。”
轻轻摸索着那冰凉的小脸,子尧心中一阵绞痛,不是他放弃了,是她根本就不要他。她的心里,除了子沐没有别人,既然如此,就都得不到吧!
嘴角的笑容有些酸涩,还带着淡淡的残忍,他没有介意拓拔寒话中的不敬,心中回复以住的冰冷。月儿,总以为,是你将心中的那抹柔软带给自己,总以为孤寂了这么久你就是那个带给我心动的女人,可惜,你要的不是我。我放你走,去过你想要的海阔天空,但我却做不到把你还给他,我做不到、、、“准备一下,马上离开吧!”终于狠下心来,将怀中的人儿放下,转身时不敢再去看一眼。
屋外已是阳光明媚,千亦高瘦的身影在阳光中拉的很长。他有些复杂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子尧,心中一痛。
“皇上已经拦住了四皇子,皇上对他说水月已死”。
过于灿烂的光线让子尧不由半眯着眼,他走到千亦身边,长吸一口气:“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月儿,的确是死了。从今天开始,回到以前吧,就当那是一场梦而已。”
“值得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这天下,对你而言唾手可得,却把它让给了别人。”千亦轻叹,缓缓将手掌抵在他的后背,浑厚的内息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
“天下”?子尧喃喃自语,嘲弄的轻笑:“千亦,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安排拓拔寒他们离开吧。这天下,不是这么容易就得到的。”
他轻轻的移开千亦的手掌,默默向远处走去。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呵呵呵……哈哈哈……人不如故!”原本水气盈盈的眼睛变得十分清澈却没有焦距,月儿,从今以后,你要好好活着,虽然你有了‘勿忘’可我还是让你忘了,忘了你在轩辕的一切,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曾经相见相知,到头来如水中望月,雾里观花。冷了的是情,抛了的是心,爱恨全不能,生死皆煎熬。
月梢头 圣山莲池
漫长的,不知疲倦的昼伏夜行,十几骑人马,一辆宽敞的马车,顺着蜿蜒的山道、丛林,所有人迹罕至的地方急行。
日出日落,二十多天的路程,拓拔寒一行终于出了轩辕。
马车里,一道娇小而苍白的身影无力的靠在紫色华服的男子身上,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喃喃的呓语让搂着她的男子心乱如麻。
“停一下”,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这样的颠簸她怎么受的了。
马车闻声停了下来,门帘子一挑,安木垂首问道:“主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让国师过来”,他伸手探进那具滚烫的身躯,面上微变。她每日都是迷迷糊糊,全靠服用临行时花莲子留下的魂丹保命,但今日,却仿佛没了什么作用。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他焦躁的扬起眉,心神在霎那间崩至极限。
虚青子到时,正好看见拓拔寒无助的眼神,他默默扣住水月的手腕,另一只手翻看着她的眼皮,凝神静气:“也许,也许我们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了?”拓拔寒失控的吼道:“魂丹呢?再给她吃一颗,马上就要到圣山,你确说什么来不及?”
虚青子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拓拔寒,沉声说道:“水月失血太多,再加上毒气早已深入五脏六腑,虽说有魂丹保命,可天天服用,她的身体早就产生了耐药性,如果不在今晚日落之前进入雪莲池,臣也没有办法。”
阴郁的蓝眸幽深的让人忍不住叹息,拓拔寒咬咬牙,目光落到虚青子身上:“这里离圣山还有多远?”
“三百里!”
“好,安木,准备一匹汗血宝马。”他将水月往怀中一紧,随手扯起件火红的大氅往身上一系,将两人紧紧连在一起,跳下马车。
“太子,你不会想一个人先去吧,要知道,莲池外有雪莲侍卫,没有得到国王的许可,他们不会放你进去,没用的!”虚青子抬起手拦住了拓拔寒。
“不许进,不可以闯么?”不理会虚青子挡在身前,他一把推开翻身上马,扬声说道:“安木,托答儿随我一起,虚青子你去向父王要手谕,剩下的人全到山脚下的莲庄。今日,我一定要进去。”
话还未说完,拓拔寒已一夹马腹窜了出去,安木和托答儿连忙跟上。虚青子一跺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忙骑上马背,往前赶去。
呼啸而过的风声打在拓拔寒刚毅的脸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圣山,眼眸里蓝光跳跃。
快了,就要到了!月儿,你一定坚持住,只要到了莲池,就会活下去,活下去、、、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呼唤着,嘴角紧抿成一条细线,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子尧和他的约定么?他只知道,当子尧告诉他让他带水月走的时候,那一刻,他欣喜若狂!
他记得子尧不舍的脸孔上有怎样的痛楚;他记得当他给水月服下忘情丹时颤抖的双手,忘了,他真得让水月忘记轩辕的一切了,他,真得放、手、了!
狠狠抽打着马背,拓拔寒犹如离弦的箭,在蜿蜒的山道上急驰。日头,从山的这一边缓缓移到了山的那一边,雪莲池终于近在眼前。他甚至已见到了它升腾在山顶的雾气,如梦幻般的仙境、、、还未到洞口,拓拔寒就能望见那把守在洞外的清一色身着白色铠甲的威猛大汉,他们似乎发现了自己,早已将手中的长矛枪对准了他们这三骑人马。
“停下!”为首的一位扎髯面黑的大汉大声喝道,声如洪钟,直叫的三匹汗血宝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拓拔寒面色一变,忙提气跃起,飞身落在莲池洞外,目光炯炯,沉声说道:“我乃月氐太子拓拔寒,还不快快让开!”
“原来是太子殿下”,扎髯大汉收起长枪,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奴才是雪莲侍卫长塔塔,没有国王陛下的许可,太子不能进去。”
拓拔寒沉下脸来,周身气势顿时凌厉起来,挑起眉梢,语气淡漠,却是不容抗拒的强憾:“我再说一遍,我要进莲池,你们大可去向父王禀报,但若是拦我、、、”俊目闪过一丝暴虐,冷冷说道:“拦我者,死!”
安木和托答儿在他话一落下时,就立身在他身侧,三人三角状,圣山的雪风吹起三人的衣袂,噬骨的杀气缓缓向雪莲侍卫飘去。
“布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