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松开在身上乱摸的粗糙大手,他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三女来。身旁的小个子士兵见他一脸奸笑,忙凑到身边献媚说道:“木里木大人,何不将这三个月氐女子带在身边,您看,这妃子如此美丽,丫头想必也差不了多少,何不让她们伺候您、、、”
这个主意真是不错,欣喜的拍拍他的肩,这个叫做木里木的蒙族队长笑得越发得意:“你这小子,真是深得我心啊!好,就把她们带走,等老子玩过之后,如果姿色不俗的,就送给将军。你嘛,我自然记得给你好处。”
“谢大人!”他的声音如爪子划过金属般难听,水月暗自蹙紧了眉头,情急之下猛得摸到了腰上的细竹筒,想起了白暮风。
三人被捆绑住手脚扔到马背上,水月强忍住满身的难受咬牙苦挣。她脸向下时不觉瞥见了马鞍上的搭带,那搭带没有系紧,用于生火用的火折刚好露在外面,让水月有一瞬间的窃喜。她偷偷将火折从搭带里含了出来,埋头时放进自己的胸口里。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前跑,直到天际泛起了鱼白肚,蒙族士兵才停下,其中一个士兵仰天吹了一阵口哨,就见天空上出现一个小黑点,那黑点越来越近,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几圈,便俯身冲了下来。水月好奇往天上望去,待离得近时才发现是一只猎鹰。
木里木抬起手臂接住猎鹰仔细看了看,从猎鹰脚趾上取出一块树片样的东西,眯着眼细细看了会儿,对身后的士兵大声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儿,马哈木将军已回苏特沙城,我们也要赶快回去。”
众人随声附和着下了马,有的从随身带的背带里拿出水来喝,有的刚坐在地上伸着脚。水月四下望了一眼,转了转眼珠便看向了那个坐在一边的木里木。
“大、、、大、、、人”她艰难的开口,强烈的颠簸差点儿让她背过气去:“可不可以把我们也放下来,反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大人不用对我们有太多的顾虑。”
云官和雨官也是难受的不得了,见水月开口,都摸不清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们从来都相信水月的聪明才智,只对望了一眼,便同声附和起来。
淡淡侧身望了水月一眼,木里木并没有动,他有些不耐的扬起眉,懒懒道:“怎么,受不了这苦了?果然是在拓拔寒身边享福的丫头啊,不过,本大人可不是那位温柔的太子,还是忍忍吧,到了苏特沙就放你们下来。”
“我看大人是真汉子才开口请求的,”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她大着胆子又开口:“我们以前是拓拔寒的丫头,可如今跟了大人,自然就是大人的丫头了。再说,在这茫茫草原我们往哪里跑呢?还不如跟着大人安全,我们会听话的。”
“哦?”木里木半眯着眼打量着一身是泥的水月,嘴里嚼着腌干的羊肉,这个女子虽说是个丫头,可胆量倒是不小,他站起身来往她身边走去,伸出有些油腻的大手拨开她乱蓬蓬的长发:“你,叫什么名字?”
虽说心里吓得发抖,水月慌张中别开双眸望着地下,小心的应了一声:“小,小梅!”
“小梅?”歪着头斜睨着她,木里木在初升的阳光中仔细看她的脸。她的脸上有血污,有泥土,滑腻腻的很沾手,只是那双晶亮的眸子太过深遂,太过引人夺目,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看清里面的晶莹。等靠的近时,却被一阵臭味*得后退半步,厌恶的说道:“放她们下来,休息完后让她们走到后面去,什么味儿?把老子熏得难受。”
云官和雨官长长松了口气,她们真怕这个叫木里木的蒙族汉子发现水月惊人的美丽,那就太危险了。
三人被士兵从马背上拖了下来,推到一块大石旁坐下,水月咬牙闷哼一声,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等那几个士兵走得远些,云官这才悄声在水月耳边说道:“水月,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到逃走的办法了?”
叹息着轻轻摇了摇头,她疲惫的抬起眼:“这个办法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用,我怕一旦失败,我们就活不下去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最后的几个字都轻不可闻。
雨官往她身边靠了靠,将脸贴在她的脸上,惊声道:“你,你生病了?怎么这么烫?”听雨官这么一说,云官上上下下将水月认真检查了一遍,发现在后背上有很大一片血迹,刚开始还以为是小梅染在衣服上的,可仔细看看,却见那块有血迹的地方没有干过,想是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水月,你,你受伤了?”看她一直咬牙苦撑,云官死死盯着后背处的那片血红,脑中浮现的是小梅那穿胸而过的长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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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梢头 鱼沈雁杳天涯路(六)
一定是这样的,云官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箭想是穿透了小梅,又钉在了水月的后背上,但她们满心都是失去小梅的痛苦,而忽略了水月可能受到的伤害。
云官将眼光落在远处那一群吃肉喝酒的蒙族士兵身上,见他们并没有注意她们,压低声音对水月说道:“水月,如果你有想到什么办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不管行得通还是行不通,我们都要试试,你的后背有伤!”
雨官往后挪了挪,入目的血红深深刺痛了她的眼,情急之中不由失声哭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再不治疗的话、、、就、、、”
“雨官,不要哭!你想让他们发现吗?”云官低声喝住雨官,黑亮的眸子转到了水月身上:“快说吧,要不,我们就真得没命了!”
无力的往后靠去,水月微闭上双眼,她仿佛在努力回想些什么,再睁开时喃喃说道:“我的腰上有一个小竹筒,你先别问是从哪儿来的,但我知道,这个东西可以报信。如果我们将它点燃,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可是,如果这个东西弄出的动静太大,我想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她一边说一边费力侧过身子,露出那块黑色的竹筒给云官看。
云官小心的弯起身,仔细打量起那个又小又短的竹筒,圆圆的竹筒上方有一根长线,下方隐隐约约有个乌金写的‘玄武’二字。心中猛得一震,她跟在子尧身边多年,知道轩辕四位皇子都有自己独特的联系方式,但为了区分每个势力都会在自己的所有物件上写上自己的标记。而这‘玄武’也就是四皇子轩辕子沐所领的玄武堂,难道说,水月和子沐有了什么联系?
沉默着望了水月一眼,她又否决了自己的判断。不可能,自己和三爷一直都有联系,如果轩辕的那位太子有了什么动静,三爷一定会告诉她,因为,他不可能让水月回到子沐身边去。百思不得其解,云官迟疑着开口问道:“这个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不是让你先别问吗?”轻轻勾了勾唇角,水月强忍着后背传来的痛在云官耳边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那这个东西可不可以用?”
“这个,不就是玄武影子吗?”雨官没有云官的心机,认真看了看那黑乎乎的东西脱口而出,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喜。
“玄武影子?”水月一呆,蹙起的弯眉满是不解。
见雨官已将话说出,云官只得点了点头,满眼复杂。这个东西的确可以救她们,但如若子尧知道她们是被轩辕子沐的人带走,以他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来,她连想都不敢想。对着水月深究的目光,云官叹了口气:“这个东西是轩辕朝中特有的一种通信之物,只要拉动竹筒上方的细绳,从中间就会飞出一种如雾箭般的烟,这种烟会停留在天空中两个时辰不散,看到这烟的同伴就会马上来救缓、、、”微垂下头,她不想让水月看到她眼里的苦涩。云官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是背叛?她知道,三爷宁愿水月死去,也不会让她回到那个人的怀里,这叫什么?
“真得?那就太好了!”水月没有看出云官的异样,双眸放光:“我还以为,以为是烟火之类的东西呢,原来,是这样的好东西。雨官,快,快把它放出去。”
雨官见云官只是发愣,这才回过神来,暗地里狠狠骂着自己,她犹豫不决的望向云官。
唉!也许,这就是天意。云官心中斗争的非常厉害,但只要想到和水月相处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她就实在不忍心看她身陷敌方。心中下定决心,她向雨官点了点头。
雨官心中一松,知道云官想得和自己一样,感动之余背着手从水月的腰间抽出竹筒,移到云官的身后,让她拉动了细绳。没有任何声音,笔直的青烟往天空急射而出,在半空形成一圈灰色的烟云,凝聚不散。
雨官长长舒了一口气,调皮的在云官耳边浅浅笑道:“我就知道姐姐和我一样,都舍不得。”
云官还来不及笑,就见不远处的木里木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两人心中都是一震,扯了扯水月的衣袖将她挤在中间。
“你们三个在说些什么?”上上下下将云官三人不停审视着,木里木恶狠狠的捏住了雨官的小脸。
“大、、、大人、、、,我们,我们只是饿了!”见雨官痛得眼中带泪,水月忍不住往前想要起身挡在雨官身前,却不想扯动后背的伤口,痛得扑倒在地上。
“真得是饿了吗?”扔下雨官,木里木对这个又大胆,又古怪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半蹲着提起她的胸口,阴冷笑道:“你这么爱出头,不如就先让你来伺候本大人好不好。反正这里离苏特沙城不远了,来人,把她洗洗,再送到我这儿来。”
两三个蒙族士兵齐声应着,本就通红的眼眸立时燃起野兽样的凶光,她们不顾水月惊恐的双眸,提起一桶水就泼在了她的身上。
“大人、、、”云官见状再也忍受不住,咬牙跪在木里木身前:“还是,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大人吧。”仰起苍白的脸,云官颤抖着抬起了头:“这个小梅平日里就是这样,以为太子妃对她好一点儿就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她跟本什么都不懂,样子也不如我们好看,大人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啊、、、哈哈、、、哈哈、、、”见一个比小梅还干静而又好看点的丫头主动投怀送抱,木里木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小丫头,你慌什么,既然你俩不喜欢她,那我就替你们先消消她的锐气,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看不起你俩。”
在云官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木里木站起身来向水月所在的地方走去。被一桶水泼得瑟瑟发抖的人儿垂头扑在地上,还在滴着水珠的长发贴着后背,玲珑有致的身体更加突显出线条完美的肩颈和笔直的长腿。
木里木眼中也是掠过一丝惊异,他缓缓蹲在她的身前用手勾起了她的腮。入目的脸顿时让他和身旁的一群士兵都停止了呼吸。
水珠顺着细腻莹白的肌肤滑落而下映得她周身好像在浅浅发着光一样,让人觉得很耀眼。略有些苍白失神的小脸掩盖不了绝世的容颜,一张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庞微微上扬,整个人就如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菡萏一样清香洒脱如仙。
木里木怔怔望着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静,这一刻没有人可以描述心底的震撼。不知过了多久,雨官首先回过神来,她有些无措的跪倒在水月身前,挡住了木里木的视线。惊慌的眸子里是绝望的苦涩:“大、、、人,让我,让我和云官姐姐来伺候你吧!她,她还只是个小丫头,她什么也不懂、、、”
没有理会雨官不停的哭求,木里木轻轻扬了扬了手便把她推到了一边,他有些小心的捧起这张足以媚惑众生的艳丽脸庞,喃喃的低语着:“你、、、真得只是一个丫头?我想,你才是那个太子妃吧!怪不得,怪不得拓拔寒连命都不要也要护你的安全。”
再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反驳他的话,后背的刺痛不断缠噬着她的神经,雾般蒙蒙的眸子空洞的望向远处,水月惨然轻笑:“是不是还重要吗?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碰我的姐妹,否则,你会非常后悔!”
月梢头 鱼沈雁杳天涯路(七)
仿佛是听了这个世上最可笑的事一样,木里木忍不住大笑出声。只轻轻抬了抬手臂,水月就被他临空提了起来,滚烫的身躯散发着灼热的温度,鲜血和着清水顺着后背滑下,将地上染成粉红色。
“大、、、大人,我求求你,你放下她吧!”雨官失控的大声呼喊着,云官见状忙跑到雨官身旁,衬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月身上时,弯腰从雨官马靴里抽出了短匕首。夜里无法看清敌人的多少,她和雨官才不敢冒然出手,可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这样受辱,还不如放手一拼。
背对着雨官,她干静利落将她手中的绳子削断,接着反手往自己的手上划去。雨官明白了云官的意图,也就不再哭闹,两人缓缓往后退去,贴身站在马匹的旁边。
“你还没告诉我呢?说,你到底是谁?”木里木半眯着双眼,贪婪的目光滑过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裸的仿佛早就将她拨光。
紧紧咬着下唇,水月倔强的别开脸,眼角轻轻瞥了一眼半空中那朵不散的云彩。她耳中已听不到木里木如蛮牛般的嚎叫,思绪仿佛已飘得很远,很远。白暮风,自己可以信任你吗?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来救救我们吧!漆黑的双眸越来越幽深,她仿佛又看到了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娑罗树下雪白衣衫的男子,挥舞着长剑在她面前,空灵的身姿渐渐贴近。近了,近了,再近些、、、看清楚了,那个笑得温柔的男子同样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灿如朝阳的眸子里泛着如水般柔柔的光,如波纹一样荡进人心。
唇角浅浅的勾起,她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子尧!原来你叫子尧,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说不认得呢?”吃吃的呓语着,她想伸出手去抚摸那张俊逸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
见她跟本没有理会自己,狂怒的木里木发出野兽般的长嚎,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得撕扯起她本就单薄的衣衫,如片片飘零的蝴蝶,凄婉而美丽。
“不、要、动、她!”云官娇喝出声,一把从马鞍处抽出长刀,顾不得与雨官商量,急掠而起落入那群士兵中央。木里木似乎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如此娇滴滴的女子也可以将长刀舞得出神入化,两人带起的血腥一点儿也不低于男子所带来的震憾。
顿时,草原上一片混乱!
木里木冷冷望着两个状若疯狂的女子,大手一挥就指挥着众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左手仍旧将水月夹在自己的腋下没有放开,他有些残忍的望了一眼怀里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的人儿,冷哼道:“没有看出来啊,这两个丫头还有这样的功夫。不过还是可惜,要不了多久,还不得乖乖就擒!哼,敢在本大人手下撒野,等会儿让所有兄弟们开开荤腥,看她们还敢不敢放肆。”
“不要为难她们,”水月费力的抬起头,水样的眸子闪着慑人心魄的光茫,让他不由得一呆:“如果你放过她们,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拓拔寒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对蒙族的计划,还有与轩辕合作的军事要秘。但如果你伤害她们,就算死,你也别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大人,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今后的富贵荣华就全在你现在的决定了。”
“是吗?”木里木面上阴晴不定,狼样凶狠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似柔弱的那个女子,犹豫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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