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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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轩辕-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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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子尧的母亲可是玉宵宫的圣女。抬头时,已听到青武宣读圣旨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自统兵以来,虽有小胜,但却始终未正面对敌,不知是何用意?然朕也知蒙族善骑射,特别是阿骨朵所率铁骑更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敌手。朕希望三皇子见圣旨两日内必须拟一份对抗骑兵的详细战略来,若朕满意,便将苍墨归与你帐下调度,若拿不出,便收回帅印,朕当重处!欽此、、、”

  “儿臣领旨!”半跪地下的子尧从青武手中接过圣旨,转身交与千亦拿着,看不出是忧是愁,对着子沐淡淡笑道:“太子请回吧,既然皇上给了儿臣如此大的难题,我就先回去想想,明日再去府上,如何?”

  “随皇兄的意思!”子沐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一拉马缰回转身去,却不想眼神往水月所在的方向扫过来,眉峰蹙起轻微的痕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缓缓离去、、、


                      月玲珑  有缘人

  回静园寺的路上水月一直沉默不语,她由着夜星扯着东弯西转,脑子里全是那张艳丽夺目的脸,心中就如万只蛇蚁啃噬,痛得几尽麻木。

  “你喜欢那个三皇子吧!”一直在前面走着的夜星忽的停住,转头认真看她。水月微微一怔,细碎的风抚过她腊黄无光的脸庞,带过额前散落的发丝,刚好遮住了微蹙起来的眉尖。

  “夜星,你还小,有好多事你都不懂、、、”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她无奈的别开脸。一股无名火气猛得窜起,拉着她的大手不由的用力了些,几乎是俯瞰着那个瞪大双眼的人,他梗着脖子说道:“你最好明白,我不是什么小孩子!等春天一到,我就满十六岁了,这个年纪早可以娶妻生子,又怎会小?我不懂,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故事而已。”他急切的说着,面色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过往的行人都一脸错愕的望着他俩,有些尷尬的垂下眼帘,水月不动声色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小声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快走吧,先回去再说。”

  夜星觉得非常懊恼,在水月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其实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常常不懂装懂,比他还不如呢。无奈的翻着白眼,嘴巴上叼着的那根小草不停的颤动着,未几就夭折了。

  刚踏进静园寺的大门,水月就见大雄宝殿外站着一道纤细温婉的身影。绾起的长发在身前凌乱的垂着,玫红色的狐毛大氅将她称托更加娇艳,她正默默将手中的长香往青铜大鼎内插去,芙蓉面桃色渲染,一双瞳仁秋水婉如清扬。

  惜飞若?刚要抬起的脚生生收回,水月呆呆立在那儿竟不知如何是好。

  “本宫今日不见到水镜大师是不会离开的,麻烦小师傅再去通传一声。”优雅柔和的声音淡淡响起,清亮的眸子轻扫过身旁双手合十的了空。

  “娘娘这是何苦呢?”恭敬垂头,了空好脾气的笑道:“师傅他不会见娘娘的,师傅说他帮不了娘娘。”

  “大师乃得道高僧,怎会如此敷衍本宫,明日本宫就要会帝都,他怎能就让本宫如此空手而归?你去告诉他,若仍是躲着不见,本宫就拆了他的静园寺!”唇边扬起淡淡的嘲讽,这位高贵的太子妃已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随手将握在手中的一张签文扔在地上,愤然道:“想用这诗糊弄本宫,没那么容易!”

  夜星脸色一变就要开口,却被水月死死拉住,好言道:“还说自己不是冲动的孩子,若要证明自己是个大人,就改了这急燥的毛病再说。”说罢上前急走两步,对着惜飞若道个万福,缓缓说道:“娘娘切莫动气,出家人本就不在意这些身外物,就算真的拆了静园寺,水镜大师怕是也不会出现的。”

  “你是谁?”慵懒轻缓的声音,水月只觉得一阵香风吹过,落入眼帘的是一双蓝色绣着玉兰花的鞋面。轻轻抬起头,清澈的眼神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的丽人,其实,惜飞若真得很美、、、唇边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水月默默将地上的签文拾起,深吸口气缓缓说道:“民女夜月,与弟弟夜星暂住在静园寺。”

  见她拾起自己随手扔掉的签文,惜飞若面无表情淡淡道:“你认得本宫?”

  “娘娘天生气度不凡,站在那儿自有一番高高在上的荣光,与平常百姓本就不同,民女看看就知。”随口想了一番说词,水月眼角扫过手中的签文,眼中讶色闪过,那正是自己写的。

  见她脸上的异样,惜飞若冷然笑道:“你也看出来了?水镜大师堂堂高僧,竟然用普通诗词做签文,不是糊弄本宫是什么?”

  “求签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娘娘!”轻声一叹,水月默默注视着那张年轻而又动人的脸淡淡说道:“人生在世本就无常,宛若南柯一梦,就如月的阴晴圆缺,哪有事事如愿的?若世人都能心想事成,那还求的什么佛?拜的什么神?”“你知道本宫要求什么?”惜飞若面上一滞,将目光落到她手中,悠悠说道。

  “娘娘从小便身份高贵衣食无忧,集万千宠爱与一生,您什么都不缺。若是民女猜的不错,娘娘是想求缘吧!”不顾她越来越惊异的脸,水月心中涌起点点酸涩,淡然笑道:“没有经历过不幸,就会在遇到小小挫折时感觉世间不公,会觉得自己便是那最不幸的人。但娘娘有否想过,世间种种,皆有定数,就如您与太子,百年才修得同船渡,千年方修共枕眠。你们的姻缘早就注定,任谁也无法分割。太子注定君临天下,所怀的是大爱。娘娘又何苦去追求一位天子的独宠?事事从多个角度去想想,你会看到人生的美好!”

  “哦?”眼眸中的波光有些异样,她看向面前这个平凡女子时竟觉得她有一种慑人的魅力,“你是说本宫太执着,太贪心?”

  “不,娘娘今后是后宫之首,要做为君分忧的坚强后盾,您早就与众不同了。”轻缓的声音带着极不可闻的叹息,她勾起唇角嫣然一笑:“鱼在水中,是体会不到干涸中的痛苦,也就感受不到水中徜徉的幸福。”唉!一代帝王的身后,也只有你的身份和地位为他支起强大的后盾,惜飞若,你早就无人能及。

  眼中的惊涛骇浪越来越强烈,惜飞若僵硬的身体在深冬的冷风中不住抖动,脑海中涌起的是水镜大师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说解签之人不是他,而是要她等到有缘人。再次看向那张淡定无波的蜡黄小脸,惜飞若眸中明灭不定,难道说,这个叫夜月的女子就是她的有缘人?

  “你一个小小低贱女子,竟也敢对着本宫逞口舌之能!”静静审视着低眉垂首的小丫头,惜飞若不断平复着狂跳的心脏,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个叫夜月的女子的确让她豁然开朗。她是不懂子沐,她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在他看似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却只对一个女人流露出柔情,她只看到过他梦呓时那一声声痴缠的呼唤——月儿,月儿、、、那个笑容如仙似幻,又犹若精灵的女子她只见过两次,既使就这两次,也足以让她震憾,美丽得就像是最巧手的工匠精心雕琢的玉像,一肌一肤都有说不出的风韵。

  “阿彌陀佛、、、”一直站在旁边的了空低声诵着佛号,谦逊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娘娘可还要见师傅?”

  “水镜大师么?”惜飞若眼底落漠尽现,盈盈的眸子一片水气。这个女子,这个夜月、、、“不用见了,也许,本宫见过了。”静静看了水月片刻,惜飞若慢慢开口,等这句话说完时,她早就步出静园寺的大门,而原本空寂的寺门却无端掠出十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悄无声息的跟在惜飞若身后,直瞧的夜星瞪大了双眼,喃喃说道:“我就说嘛,这太子妃怎么可能一个人就到处跑,原来暗地里还有如此多的高手保护,真是了不得!”

  看着惜飞若渐渐走远,水月在心底轻轻一叹:子沐真的是个很好的男子,而你,才是命中注定与他相守一生的那个人,月儿真心愿你们能白头到老、、、飞若,你要学会等待!

  长长吁出一口气,水月略有些疲惫的转身欲往禅房走去,却不想听的声后忽然传出清澈而又优雅的声音:“看来姑娘的禅理比那水镜老和尚还高出几分,草草几句竟能让飞若释怀,还请姑娘也指点指点我,看看本太子的缘在哪儿?、、、”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步宛若踏在水月的胸口,额角细密的汗珠滲出,木然转身时正好对上那双似哀似怨,似悲似痛的漆黑眸子,直让她失了神。


                      月玲珑  物事人非

  水月在心底长长叹口气,僵立在当场竟忘了应有的礼数。

  “阿彌陀佛、、、原来是太子殿下驾临寒寺,贫僧这就去告诉师傅。”了空仍旧是一脸淡淡的笑容,对着子沐深鞠一礼。

  “不必了!”极淡的口气,细长的黑眸定定望着面前的女子波澜不惊。“我可以和姑娘单独谈会儿吗?”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轻抬了抬手,对身后的青武说道:“你让青文送太子妃回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懂吗?”

  青武略有些讶异的动了动唇角,恭敬垂首:“奴才知道了!”水月这才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却不想被一声冷哼打断。

  “我姐不会答应的!”夜星早就沉下了脸,眼中似有黑雾升腾,让盯着他看的人都不自觉会转移目光。紧握的双手负在身后,只是还未等到他踏出一步,就见四周黑影幢幢,十几把雪亮的长剑已将他围在中央,快得让人胆寒。

  子沐连动都未动,他只是认真看着她,期待她的答案。“太子!”她急了,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妥协:“若太子不嫌禅房简陋,民女愿与太子品茶闲聊,我这弟弟不常出门,在家也是娇纵惯了,还请太子恕罪!”

  掩藏住极低的叹息,她又转身望向夜星,温言浅浅笑道:“夜星,你与了空先离开好吗?姐姐与太子殿下说会儿话。”虽然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可夜星明白这早已不容拒绝。略有些冷漠的扫了一眼围在他身侧的剑影,他终还是收起了浑身的杀气。

  暗地里松了口气,她往旁一侧,悠悠道:“殿下请!”当先一步走在前面,可心却越来越慌乱。虽然面貌已改,噪音也变得不似从前,但真正让她用一颗无波的心去面对那个在她记忆深处早就留下印记的男人,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那是前世她最依恋的人啊,那是她就算放弃生命也不愿看到受到伤害的男子啊,虽然心中被另一个孤傲而倔强的身影填满,虽然贪恋那让人柔软的兰花香味,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他紧蹙的眉角。一路上沉默着,水月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身后的男子,只到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她这才恍然回神,鼓足勇气回转身去。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早就离她很近,她只是刚好就在他的身前,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湿亮的眼中晶莹剔透,分不清是晨起的雾气还是其他的什么,“太子?”艰难的微张开干涩的唇,子沐却猛得抬起手臂捂住了,清澈的眼神全没有一丝锐气,只有淡淡的愁绪。

  “这张脸、、、这张该死的脸、、、”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茫然不知所措的莹莹眸子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略弯了身子认真看着她的脸。

  纤细的手指细细摸索着那张平淡的面孔,水月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映射出面前男子那张几乎扭曲的俊脸。他用力在她脸上揉捏着,根本不顾她轻蹙起的眉头,那双手从她的额角开始,逐一从她面部依次滑过,虽说隔着一层面皮,可还是生生刺痛了她。

  “太子、、、殿下,你弄痛,弄痛我了。”隐忍的呻吟出声,她终于开始动手去推开他。

  手上的动作似乎在听到她的话后明显一缓,微眯起的眸子却更加深遂。只是轻轻往她身上贴去,便将她死死抵在墙边,那双摸索的大手更加用力,他不顾一切的在她脸上狠狠捏着,最终在耳边缓缓一滞,掀起面皮的一角将那张讨厌的面具扯了下来。

  “啊,不,子沐!”水月失声惊呼出口,别开的脸却被子沐死死扳过来。坏笑着勾起唇角,贪恋的望着那阳光映照着的美得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梦幻一样剔透。“磨人的小妖精!”狠狠对着那张粉嫩的红唇一口咬下去,炙烈的温度像要把一切烧成灰,温热的气息让水月的耳朵被灼得通红。

  从他开始要撕開她的伪装到那略有些凉意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水月的心就不受控制的乱跳。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他怎么就会发觉她,他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不是夜月?更让她惊慌失措的还是那个带着恨意的吻,他恨她?要不,他不会咬得那么用力,用力到唇边的血腥都能流进她的唇里,用力到让她几乎窒息。

  水月一动不动的强忍着痛入心底的痛楚,她没有挣扎,复杂的眸子里满是酸楚和怜悯,子沐,我不是故意的、、、感觉到她异样的顺从,子沐这才缓缓放开她的唇,冰凉的指尖抚过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然后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终究还是骗不到你,我就知道。你怎会知道是我呢?”终于可以喘口气,水月轻轻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唇喃喃开口,心底的叹息却隐在眼底的波光里。

  “如果你有在分分秒秒中思念一个人的话,那么无论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一站在你的面前,你就会立刻认出她。”因为激动而略微有些发抖的噪音,就如清泉在夜晚的月色下淙淙流过:“月儿,月儿,这一次我再不会放手了。”

  慢慢阂上眼睛,嘴角挂着淡然又平静的微笑,等待了太久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其实他跟本不想去揣测她为什么不想以本面目见到,她不敢去想在静园寺见到他时为什么没有上前相认?他怕,他真的怕,怕她有些冷漠的背后是另一个答案,他只想把她紧紧拥在自己的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留下她。

  “子沐,我、、、”还是那个让她心安的怀抱却怎么也不如当初的温暖,清新的香味充溢鼻端却让她心酸的想要流泪,一看到这张俊逸的脸就让她想起了那让人怀念的兰花香味,僵硬的身体在他怀中变得陌生而又疏离。

  “不要说话,我想先抱抱你好吗?”极低的叹息,打断她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静静享受这久违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子沐才轻轻松开怀里的人,他有些迷恋的抚摸着那张动人心魄的脸,柔和的目光中宠溺一片:“想知道你哪里有破尽穑俊

  茫然摇头,她只是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从我看到你重写的那张签文开始,以前我曾看过你帮父皇写的凑折,但也只是怀疑。”轻轻贴着她的脸,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但既使只是怀疑,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与你有关的线索。然后是在静园寺,你明知我是太子,却没有下跪,居然与我视线相对,要知道,除了在你的身上,我还未见到过任何一个人在皇室贵族面前如此镇定过。虽然容貌改变,声音改变,让我犹豫不决,可你刚才与惜飞若的一番话更让我惊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心中的感觉、、、”深情的望着她,子沐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一阵酥麻。“记得你曾说过,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觉得像极了一位故人,而我找到你亦是一样。只要我闭上双眼,既使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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