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虐- 第349部分

眉头又微微一皱，即便本心意志已经能完全掌控九幽威能，不过仅从外面的话，除了能看出世界之石位置的玄妙，尼拉克还是没能看出它的本质。

“还是要去里面……”

沉吟着，尼拉克意志一动，先是观察了一下主位面之外。

应该是知道他随时能从本源空间脱身，眼见两人初刚交手，仅只余波便将整个大陆都覆没了，而且尼拉克更还展现出了，对世界之石力量的掌控之力，光明之主自也不会有守株待兔之意。

他的意志才刚退出主位面，便已径直离去，也许是回归了天界深处，也许是将其他的主位面封锁了起来。

光明一去，其他主神的意志自也不会停留，在尼拉克的感知中，莱特位面的外围，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意志存在了。

徐徐地，心脏跳动起来了。

一边与天地法则的运转合为一体，留意着主位面的一波一动，一边尼拉克心脏最核心处的本心意志，也开始弥散了出来。

驾轻就熟，极其自然地天地源力结合到一起，又反向延伸，不徐不疾地靠向世界之石。

倏的一下，在真正接触到世界之石的那一个刹那，与前两次一样，尼拉克这本心意志被直接吸了进去。

平缓而又熟悉的力量在永无止尽地流向外边，却从来不会减少，更不会枯竭。

尼拉克意志微微地波动了一下，与这平缓之力完美地契合到了一起，无比玄妙的感觉，他隐隐察觉到，仿佛这平缓之力中，有一部分似乎是由他的意志所生一般。

“果然是如此。”

这是本体最核心的意志，与九幽本源的意志近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分无情之意。

这平缓之力显然是由本源所生，其中自然也有一部分是由九幽之力所化，尼拉克这本心意志与它的关系相当之密切。

“究竟是如何而来的？”

与平缓之力契合在一起，尼拉克的意志徐徐地波动着。

这片空间看似只有十数米直径，要出去的话，也只需意志一动便可以，但是真正与平缓之力契合到一起，任凭尼拉克的意志如何探寻，竟然都探不到它的源头，也找不到它的尽头。

要知道，以尼拉克此时的层次，意志随意一动，便能从冥界这头，一直探到天界那头的。

这一个刹那，尼拉克的心中也禁不住生出一些震骇了，这平缓之力的流动，竟然给了他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它与本源空间中的那条长河一样，永无止尽，永不停息，以及永恒不变。

沉吟着，尼拉克意志一动，又化作了人形，环顾四周，透明的空间依旧看不到任何异常。

想了一想，他身影一长，直接化作万丈巨人，这空间随也长起，身影又是一缩，这空间也同时一缩。

可以无限之小，也可以无限之大，一切……似是全在于心！

眉头微微一皱，尼拉克似是明白一些什么了，可是却又完全说不出来。

世界之石的源力是本源长河，不过这转化的过程，还有这平缓之力的源头，却是隐藏最深的玄妙之事，尼拉克有种感觉，这应该就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沉思着，缓缓地，他的身影又消散了，再次与无形的平缓之力契合到了一起，永不停息，又永恒不变地流动了起来。

直接观察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只有摸透这平缓之力的本质，才能再进一步。

本心意志徐徐地与世界之石的力量交融到了一起，两者关系极其的紧密，很快，尼拉克便直接融入到了它的流动之中。

无波无纹，却并不是死水，这平缓之力的流动也有着一丝起伏，只是一切的起伏，却都蕴藏在内部。

伴随着它的流动，尼拉克的意志看似平缓，内在却也徐徐地一起一伏，每一个起伏都是完全一样，不过每一个起伏却又有着……不同的旋律，似是有无尽的规律蕴育其中。

全心神沉入其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尼拉克心中一动，意志缓缓醒来，他有些明白过来了。

“这平缓之力的流向，与本源长河的流向，应该是完全一致的，正是因此，它才能永无止尽，又永不枯竭，它……没有源头！”

本源长河倒映着世间一切的规律，这世界之石力量的流向中，也倒映着无尽世界一切的规律，和本源长河一样，它没有源头，也有没有尽头。

如果一定要说源头，不如说，这世界之石就是本源空间的投影，这平缓之力的流向，也即世界之石力量的流向，就是本源长河流向的投影。

正是因为流向完全一致，才能倒映出无尽世界一切的规律，才能直接自本源空间，永无止尽地转化来无穷之力。

是大是小，一切随心，世界之石最终的本质，全在于那一平缓之力似是永恒不变，却又蕴藏无尽旋律的流向。

极其轻微地，尼拉克的意志波动了一下，一道小小的裂缝无声地出现在了透明空间之中。

本源长河的气息徐徐地流转而出，没有抵御，尼拉克的意志伴随着平缓之力缓缓地流动着，一起一伏间，渐渐地，本源长河的气息竟也融入了其中，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损伤。

“果然是如此！”

心中微微流过了一道满意之笑，若是能完全理解平缓之力流向中蕴藏的规律，进而以自身力量模拟而出的话，他未必就没有机会，直接在本源长河之中淬炼巨人之心。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生起，下一刻，尼拉克心中却又一皱，他想的似乎太过简单了……

因为与世界之石的力量存在着本质的密切关系，本体的意志很容易就能融入其中，伴随着它流动，自然很简单就能成功。

不过若是要让他独自模拟……那流向中可是倒映了无尽世界一切的规律，每一个起伏看似一样，却都有不同的旋律，要想完全模拟……

第一百四十一章　巨人之心真正的意义

“光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尼拉克本体的核心意志正沉浸于世界之石的玄妙本质之中，遥在冥界势力范围之内，冥王的意志却勃然而出，与光明之主正面对到了一起。

一贯以沉稳示人的冥王，此时也展现出了真正的愤怒……在他们身后，赫然是一个千疮百孔，一切生灵都已完全湮灭的主位面，此时正有世界之石的力量，在迅速地恢复着它的创伤。

“九幽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完全无视冥王的怒火，光明之主平淡地说道：“转告他，莫要以为奈何不了他，就可以用主位面来威胁我，有些事情若是做过了，我们一起从头开始。”

冥王的目光冷下去了，光明这话是在威胁，不过也是在提醒，至高三界从来都是将平衡摆在了首位，任何一个主宰都有摧毁整个世界，让一切重新开始的能力，做得过了，不过是两败俱伤。

顿了一下，见冥王没有说话，光明之主又说道：“还有，你们对九幽放纵得有些过了，既然已经步入我们这一层次，就不要再做那些过火之事。”

前一句话，是在表示强硬的态度，这一句话，则是对九幽地位和层次的认同，但同时也是一种限制。

一边以灭世之态威胁，一边以怀柔之势限制，在摧毁冥界这一主位面之前，光明显然已经想清楚了……要么是所有人都像以前一样，有所秩序地继续维持下去，要么是他们几人一起从头开始，至多也就是多了一个九幽。

说罢，光明也不停留了，回身一步，直接便回归了天界。

沉吟着，冥王默然无语。

“光明这话倒也不错，不过他却故意忽略了埃雷尔所做之事……九幽并不是乱来之人，想必是埃雷尔的动作对他影响太大了，所以不得不做出这种姿态。”

徐徐地，又有一个灰衣老人无声走出，和蔼地微笑着，正是原罪之主。

无论是天界守护神早先的动作，还是光明和尼拉克在莱特位面的对峙，他们其实都有所察觉，只不过多种原因在内，没有一个人主动插手。

“我知道，若是九幽会乱来，早在这事之前，他就会对主位面下手了。”

冥王淡淡地点了点头，他说得是月亮之事，不过若是九幽救不出月亮的话，说不定他倒真会这样。

沉吟了一下，目光看向原罪，冥王意志波动了一下：“我现在更在意的是，就有九幽现在在哪里……”

距离莱特位面那一战，已经有三个月过去了，当时九幽放言要摧毁天界两个主位面的信仰，不过自那之后，他便踪迹全无，一直没有现身。

乃至光明也不愿意等下去了，索性便以牙还牙，拿冥界的主位面，来威胁所有人。

对光明这行径，冥王是有怒火，不过以他的城府，还不至于失去方寸，甚至在他心中，对九幽此时行踪的关注，反而要超过这怒火了。

见冥王没有说话，而是用意志在交流，原罪也知道他有所顾忌，却又是一笑，也以意志回道：“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此时他没有在凝结巨人之心，所以无论是在无尽虚空，还是在世界内部，又或者是在本源空间，我们要找到他，都不是容易之事。还有一个，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他这摧毁天界主位面的信仰，也许只是顺手之事，此时的他，最大的可能，是在……世界之石处。”

被囚禁于世界之石内，足足有百多亿年，虽受限于神格意志与那边的冲突，不能直接探索那片空间的玄秘，不过在所有主宰之中，原罪之主对那边的了解，是最深的一个。

九幽那行为看似是报复，不过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早些年，九幽救他出来之时，对世界之石的了解程度来看，很明显，九幽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世界之石。

应声，冥王的目光微微一凝：“若是在世界之石处……你有什么想法？”

“很难说。”

摇了摇头，第一次，原罪也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九幽的一切，都带着不确定因素，不过……若是什么时候，他留在冥界中的那些人有所异动的话……”

没有说完全，不过冥王知道他的意思。

沉吟着，没有继续交流，缓缓地，冥王退回了冥界，接着原罪的身影也散去了。

……………………………………

春去秋来，又再逝去，一晃眼，也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年。

无尽世界似是真正恢复了宁静，除了位面间时不时会发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冲突，所有的不灭之主都再没有现过身，连主神的意志都极少降临。

幽冥神国中，夜王神格的继承，终于进入最后阶段了，那夜之法则的波动已经极其的显著。

不过即便是夜王神威，也遮掩不住幽冥法则的气息。

对九幽法则完全的剖析和理解，幽冥化身的进展速度也极其的迅速，此时的幽冥神国，已经隐隐地荡漾起了只有主神国度，才拥有的崇高气息。

“原来是如此！”

不过最先醒来的，却不是夜王和幽冥，而是隐在世界之石内部的本体意志。

“一石就是一世界，因为有了这一源力世界，才有了完整的无尽位面……说这世界之石是本源空间的投影不算错，不过更准确说的话，它应该是‘元’融入长河之意志的投影，再精确的话，它甚至就是‘元’那巨人之心的投影。”

徐徐地，本体的意志自平缓之力中脱身而出，他已经明悟世界之石真正的本质了。

本源长河的流向，倒映的是世间一切的规律，而世界之石力量的话，却只是无尽世界的一切规律，这是‘元’破开混沌，开辟世界时，所形成的，是‘元’之意志的象征。

‘元’陨落后，主体意志融入了混沌本源之中，进而又生出了本源长河，但是他对无尽世界本能的支撑，却没有改变，世界之石就是他这主体意志的投影。

正是因此，便是不灭主宰，也不敢肆意冒犯世界之石的力量。

不过尼拉克明悟到的，却不是这些，他虽然没有看透世界之石力量流向的完全规律，不过他却知道‘元’之传承，也就是巨人之心真正的意义所在了。

与光明这些人不同，光明他们只是在无尽世界不灭的前提下，才能保持不灭，而无尽世界的不灭，又是建立在世界之石不灭，又或者说‘元’的主体意志还在支撑无尽世界的前提之上。

‘元’的传承却不同。

‘元’自混沌本源中生出，是混沌本源的核心意志所化，但是他却并没有局限于此，他所要做的，是以自身意志，开辟一个完整的世界，进而甚至自混沌本源之中脱离而出，也就是他那巨人之心。

一石就是一世界，一心就是一世界。

可惜，虽然无尽世界是开辟出来了，但是最终‘元’还是没有完全成功。

若是他完全成功了，他就不会陨落；若是他完全成功了，也就没有世界之石的存在了；若是他完全成功了，他甚至可以直接从本源之中独立而出，成为另外一个独立世界的起源……可惜，最终他还是倒在了混沌之海中，与本源融为一体，化作了一条无尽的长河。

巨人之心真正的意义就在于世界之力，‘元’虽然陨落，却也能直接改变混沌本源的形态，正是在于他核心意志中，对世界开辟的认知，以及对整个世界之力的绝对掌控。

自他之后，才有了至高三界的创建，才有了神明神国的开辟，不过这些都只是附庸，以及附庸的附庸。

巨人五祖接受的传承，恐怕也不完全，也许最后时刻，地祖应该是掌握到了一些玄妙了，可惜在几大主宰的联手下，他也只能封印住憎恨一人。

“一心一世界！以自身意志，开辟一个独立的世界！”

没有再在这边停留，意志微微地波动着，瞬息间，便回归了本体。

随即，一步间，尼拉克又直接踏入了无尽虚空，通过本源空间，一进一出，瞬间便现身到了一颗星辰之上。

对于光明对冥界的报复，他早便知道了，既然光明表现出那样的姿态，又承认了他的地位，想必也不会无端出手了。

双翼一扬，九幽之力自天而降，巨人之心的凝结再次展开。

要如何完善巨人之心，尼拉克已经有些数目，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行将九幽之心凝结完全，否则的话，单靠他此时的核心意志，远还不足以行事。

未有多少时间，这边的情况，显然是引起那些一直在隐隐关注之人的注意力了，极其隐晦的意志波动徐徐地蔓延了过来。

不过应该是对莱特位面之战中，九幽击退光明之事有了顾忌，虽是隐隐观察着，却再没有人直接动手阻扰了。

“应该是无事！”

眼见九幽凝聚巨人之心的本质，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几道意志微微一波后，又徐徐地收缩隐敛了起来。

尼拉克一直警戒着的心灵，则微微一撇。

与世界之石的力量契合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对各种规律的本质认知，已经远超当年，对于这几道意志的观察，他已经能隐隐察觉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完全

“伟大的夜与幽冥之主……”

遗忘冥河，昔日夜之神国所在处，已经继承所有神格的夜王化身，与还未完全晋升的幽冥化身合为了一体，足足花费了数十年时间，终于将主神国度开辟完全了。

下一刻，冥界的意志一动，透过神格中的烙印，所有冥界之神全都自然而然地知道了此事，冥界又多了一个新的统治者了。

不管有没有温养好受损的神格意志，只要处在夜与幽冥国度的统治范围之内，所有的高级神明纷纷现身，又齐齐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了遗忘冥河……不管新任夜之王是否会接见他们，他们至少要表现出最恭敬的姿态。

其中又以血族的那些神明最为激动，虽然此时的夜之王已经不是当年之人，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最有希望投靠过去的，只要夜之王能接受他们，即便不能恢复昔日的荣光，至少也不会一直衰落……这其中，就有昔日夜之皇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