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因为这样,殷浩哲才会更加的怀疑,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都觉得这是一场人为的纵火。
所以当他看到那道诡异的银色影子之后,才会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他怕是有人使调虎离山之计,将他和侍卫们的注意力都引到御书房的那场火灾之后,就到他的寝宫来盗取三叶血莲的莲心了。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不是的。
那么这场火,还有那道蛇影,又是怎么回事呢?
殷浩哲越想,就越是觉得迷茫,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却听的殿外响起了小路子的声音:“皇上,刚刚晴羽宫的小何子来禀报,说娘娘的手伤了。”
“什么!?”殷浩哲几乎是从龙床上跳了起来的,他三两步就跑到了门口,一把拉开殿门大声道:“你再说一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于殷浩哲的紧张,小路子一点都不意外,他低头继续道:“小何子说,娘娘不小心摔坏了一个装着鱼汤的瓦罐,却想着要去捡碎片,就这样不小心划伤了手。”
鱼汤?瓦罐?
那不是自己做了送去的吗?
肯定是她在自己走后想着要喝鱼汤,才会受伤的吧?
殷浩哲一听,顿时满脸的悔色,“都是朕的不好!小路子,摆驾晴羽宫。”
距离皇城五里之外的望月湖中。
今夜无月,甚至连一颗星都没有。
望月湖水却是在不断地翻腾,飞溅着。
一道银色的影子一会儿在湖中翻腾着,一会窜跃到空中,一会儿又重新钻入水中……
那影子就是蛇形的殷墨玄,他疯了,狂了,他怕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兽性去伤人,所以只能在这里发泄着。
白黎将他砸的头破血流,他并没有感到一点点的疼痛,因为若是这样会让白黎觉得舒服一点,他心肝情愿。
就算再被她给捅上一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身体送上前去。
因为他亏欠她的,已经不是说一句道歉,做一件事就能弥补的。
可是,就在他看到白黎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而自己割破了手指的那一刻,他的心却好痛好痛。
那一下,就好似割在他的心上一般,白黎的手掌流着血,而他的心中也在流血。
白黎,这个怕痛的丫头。
他轻轻地扭她一下手,她就会痛得哇哇大叫;当时在王府里练琴的时候,手指就割破了那么一点点,她就鬼哭狼嚎般的。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甚至都没叫一声痛。
看着她紧紧揪起的小脸,那紧咬着下唇的贝齿,不用想,他都知道她肯定很痛啊。
可是,她却没有喊一声,只因为真正的裴羽凰,就是这般会隐忍的。
当他看到她眼中默默滑下的泪的时候,他恨不得冲出去,狠狠地将她抱在怀中,对她说他不要让她做裴羽凰了,不要做殷浩哲的贵妃,他要她做他的王妃,他的女人。
可是,他却忍住了,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白黎肯定在恨他,所以,他要用他的方法,来向她道歉,让她重新回到以前的那个白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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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V134】扼杀
思绪渐渐平静下来,银色的蛇身就这么静静地漂浮在水中,蛇头高高地昂起,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从来不知道,作为异人类的自己,也会有这么牵挂一个人的时候,而且还是他以前最最不削的女人。
在他的思维中,除了自己的母妃,所有女人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任人发泄,任人利用的工具。
直到白黎的出现……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总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意外事件让他措手不及,而倒霉的自己就这么摊上了这些事情,然后就得一一为她去善后。
或许就在那一次次的意外,一次次的善后中,他将这个女子装进了心中。
只是可惜的是,他虽然在让林嬷嬷教导白黎怎么去讨好男人,却并没人来教导他怎么去讨好一个女人。
于是,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大小伤害中,使得这个女人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最后的彻底离开。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要挽回,也只能靠他。
他若是想带她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白黎……盛怒中对的她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出来的。
看着她应对殷浩哲时候的样子,假装裴羽凰应该问题不大,最大的问题是在殷浩哲身上,若他真的要对白黎做什么,而那个丫头又赌气没有反抗,那么……
“哗啦”一声响,银蛇一头扎进了水中,明知道白黎不会这么傻,但是殷墨玄就是担心,就是在意,就是不想让白黎跟殷浩哲多相处一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
“哗啦”随着又一道水声,银色的巨蛇破水而出,带起了片片的水花,水花落下,银色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望月湖中。
湖水恢复了平静,一阵风过,树影轻曳,水波轻漪,带起一片寂落萧条。
晴羽宫凰阁内。
白黎原本闭着眼,静静地靠在床上,可是忽然间只觉得右手掌心一阵温热,随即越来越烫,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就如那日拿着那蛋的时候。
猛然睁开眼,白黎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果然,里面又是一片通红,只是这一次,她手中又没任何的东西,怎么会无端变红了呢?
白黎惊愕不已,好在包扎好伤口之后,自己就将灵儿给遣了出去,不然被她看到了就难以解释了。
看着掌心中渐渐清晰起来的莲花瓣印记,白黎愈发地肯定那被她从现代带来的三叶血莲的花瓣,其实根本就没掉入那望月湖,而是嵌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只是都这么长时间,之前为什么都没出现过异常呢?
还是说,那神秘的蛋跟这三叶血莲是有什么关系?
只可惜那蛋被她留在玄王府中了,不然可以再试一试的。
一想到玄王府,她就想到了那个天杀的殷墨玄,狠狠地握紧了右手,任由那红光将整个拳头都染红了。
此仇不报,她白黎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不过不管如何,她还是得找个机会去玄王府一趟,那个登山包,她得拿出来,虽然零食已经吃光了,手机也摔坏了,可那是她对于现代唯一的念想了,而且若是她哪天忽然回去了,里面的证件什么的,还是必须的啊。
忽然,白黎脑中灵光一闪,起身朝着内室的珠帘走去。
之前殷墨玄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么这个密道肯定就是在那里了,凭着自己的本事,应该不难找到吧。
只是起身下床的白黎却没有发现,就在她的身体刚刚离开的时候,床的最最里侧角落了,闪烁着一道银色的光圈,若隐若现,直至消失。
白黎走到了珠帘旁边,撩开帘子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屏风,而屏风后面,竟放着一个庞大的浴桶。
靠之,这里竟是洗澡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从密道里一出来,就能看到裴羽凰洗澡的样子了?
靠之!靠之!
白黎咬牙切齿,狠狠地拉扯着犹在手中的珠帘。
低头看向了自己被白纱布包裹着的左手,自己怎么就这么犯贱,居然为了遮住那些血迹而划伤了自己的手。
当时她就应该大声地呼叫,说殷墨玄要非礼自己,强*暴自己,那么她报仇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笨!笨!笨!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那时候她肯定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做出这么脑残的事情!
就在白黎几乎将那些珠帘给扯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灵儿请安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殷浩哲来了?
白黎一听,心中一个激灵,连忙朝着床边走去,就在她刚刚躺回床上的时候,内殿的门就被一把推开,殷浩哲焦急地走了进来:“羽儿!”
声音中满是担忧和急切,殷浩哲转眼间就已经到了白黎的床边。
“皇上……”白黎动了动,正要撑起身子,却被殷浩哲一把按住,“羽儿,不要起来了,朕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怎么样?”
殷浩哲抓起了白黎的左手,见她的手掌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还隐隐渗着血迹,顿时心痛不已:“羽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疼吗?”
你说疼不疼?
白黎忍不住腹诽着,嘴上却是柔柔地道:“皇上,臣妾没事的,您不要担心。”
“朕能不担心吗?”殷浩哲顺势将白黎扶了起来,让她靠在床上,而后顺势在床沿坐了下来,一脸心疼地拉着她受伤的手:“鱼汤是朕送来的,现在害得你受伤,朕是既心痛,又内疚,羽儿,对不起……”
殷浩哲低垂着头,那充满自责的声音听的白黎一真心虚,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打动不了那裴羽凰的心啊?
那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哦不,在殷墨玄的面前,她就是一滩水,一堆橡皮泥了。
肯定是又柔又粘。
那右手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白黎用手按了按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笑着道:“皇上,真的没事的,就点皮外伤而已,太医已经上了药,过几日就无碍了。”
见着白黎这么说,殷浩哲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白黎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柔声道:“羽儿,你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身体肯定很虚弱,还是先睡会吧。”
白黎点点头,却见殷浩哲没有离开的准备,心想他不会还要在这里留宿吧?
正想着,却听得殷浩哲道:“朕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快睡吧。”
守着?
白黎皱了皱眉,若是她睡着了又被人来个非礼偷袭什么的,那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可真心没有力气再来对付这帮古代的色狼了。
想到此,白黎不由得道:“皇上,您还是回去吧。臣妾真的没事的,若是因为臣妾的一点小伤而使得皇上的龙体欠佳,或者明日不能上朝,到时那些百官们又会有非言非语了。”
知晓殷浩哲和裴羽凰之间的大小事宜,也是她学习的内容之一,自然也包括了殷浩哲为了裴羽凰的疯病而罢朝了好几天的事情。
白黎这么一说,殷浩哲沉默了,他知道百官们对于裴羽凰的评价很不好。其实作为她本人来说,根本就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不去跟别的妃子争风吃醋,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家族而争权夺势。错就错在自己对于她的专宠使得别的妃子以及她背后的势力产生了妒忌心,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父亲裴炎光在朝中的地位。
虽然她从来不说什么,可是殷浩哲知道,其实她心中还是在意的,想到这里,殷浩哲叹口气道:“也罢,那羽儿你好好地休息,等明日朕下朝了再来看你。”
殷浩哲终于走了,白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身为皇帝能有他这么痴情的,应该是很少的吧,至少她看了这么多的古装剧,里面的皇帝哪个不是雨露均沾,花心大萝卜一个呢?
不过也难说,毕竟他还有好多的妃子,即便他深爱着裴羽凰,也不可能为她守身如玉吧?不管是为了后宫还是朝堂的稳定,该宠幸的人,还是得宠幸的吧?
唉,深宫中的女人的确是很悲哀,而深宫中的男人也未必幸运啊……为了一些目的,竟要跟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上床,这……这是她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男人的思维毕竟是跟女人两样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正如殷墨玄,他要强*暴自己的理由,竟是为了不让殷浩哲起疑,多么可笑而又荒唐的理由啊……
身子缓缓地下滑,白黎将头埋进了被子中,一想到那个人,一想到那一幕,她就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殷墨玄,这个自己曾经想放在心中的男人,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她的念想给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正文【V135】冰凉的触感
意识迷迷糊糊间,白黎忽然觉得右手掌心中的温热再现,将头探了出来,白黎有点迷离地看着自己又在发着红光的手。
好奇怪,今天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光呢?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难道说……
白黎忽的大眼一瞪,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一般神秘的物体在遇到同类的时候会有所感应的,难道说这皇宫里真的还有另外的花瓣,还是说,她的两个姐姐就在附近了呢?
殷墨玄打探出来的消息,只说是三叶血莲在这个皇宫里,却没说到底是整朵花,还是某个部位。
按着现在的状况看来,他所打探出来的消息应该是正确的了。
那么自己就按照之前的计划,一边找机会报仇,一边偷取三叶血莲,当然,偷来的东西,就属于自己的了。
毕竟是这花带她带到这里来的,那么只有找到它,才有可能找到两位姐姐,甚至是回到现代的方法。
想到这里,白黎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算计的笑,殷墨玄,殷浩宇,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忽然,眼角一瞥,白黎的视线落在了内室的珠帘处,刚刚才看到了一半,她得去继续去找出密道的所在了,先不说她出不出去的问题,如果她半夜里时不时进来几只猫猫狗狗的,还要她怎么安心地睡觉?
重新从床上爬了下来,白黎径直走到了屏风后面,视线转了转,见着里面除了一个空着的大浴桶之外,就只有一个放衣服的架子,其次就是墙上挂着的那一副侍女图了。
幽静的月夜,圆月高悬在天际,投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映照出另外一轮圆月。两岸树影婆娑,清幽而寂静。
岸边,坐着一个女子,却只能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纱裙,披散着黑发的背影。她的双手撑在岸边,双脚伸在水中,湖面上映出了她模模糊糊的影子。
白黎眯了眯眼,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啊……
细细一想,不就是裴羽凰的嘛。
只是这画的意境和这身打扮,真的不是她的风格啊。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两面派,在宫中一套,而在殷墨玄的面前又是一套,正如这画上的样子。
撇撇嘴,白黎强忍着将画撕下来狠狠踩几脚的冲动,在不大的空间里转悠起来。
推推浴桶,看看那架子,最后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那画上。
走过去抬头细细打量了一番,画得的确是不错,意境也很美,不过再好,也好不过简兮楠的本事啊。
想到简兮楠,白黎微微顿了顿,自己就这么走了,她回来知道了会怎么样?
还有,自己要报仇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她,伤害到她,这一点,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可是,殷墨玄那么坏,不仅想娶那洛相的大小姐,还想强*暴她,他显然根本就没有将简兮楠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或许以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这对看似恩爱的夫妻之间,或许早就有着很大的问题了,所以这一次简兮楠才一去不复返了。
对的,肯定是这样了!
想到这里,白黎几乎可以确定,简兮楠不要殷墨玄了,她或许真的跟某位风流侠士双宿双飞去了。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展开行动了。
抬手撩起了那副画,白黎细细地看着画下的墙壁,见没什么痕迹,随即又轻轻地敲了几下,也没什么空洞的回声。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一般这种古代的机关,不是应该设在画后面的吗?
白黎微眯着莫子,摸着下巴深思着,她的解锁和破除机关的本事,是在三人中最最厉害的,现代的那些高科技的机关她都能轻而易举地破除,这古代的还能难倒她吗?
白黎当然是不甘心,手无意识地摸上了浴桶的边缘,一边绕着它走,一边随意地摸过去,视线却依旧停留在墙上,之前殷墨玄出现在这房中,不但听觉灵敏的自己没有发现,就连会内力武功的殷浩哲都没有发现。
所以,这个机关的动静一定是很小的。
就这么想着,走着,白黎忽然动作一顿,而后视线朝着自己的手看去。
她的手依旧放在浴桶的边缘上,手,缓缓地放开,一眼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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