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月立刻感到无趣的垮下了脸:“真的就这么简单?与玉郎的声音相像只是巧合而已?这世间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回想起那张魅惑的脸上邪气横生,以任七月的眼睛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啦李文启一耸肩,很是自然的回答:“或许这世间就是有着这么巧合的事情。只是声音像而已,这能说明什么。”就连狡诈的狐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他们现在也太过草木皆兵了。
好吧,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一篇也就算是揭过去了。任七月与李文启大眼对小眼,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再度站起身,任七月挥挥手告别:“我去找安宁了。”算算时辰,安宁也该下学了。
“文启去找太子。”李文启一张脸笑眯眯的也将自己的行程交代了一下。
两个人同时沉下了脸,怎么感觉这么奇怪?任七月和李文启两个人的对话什么时候这么客套过?就连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的,你一言我一语,绵里藏针、尔虞我诈,平平淡淡却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这种对话,真假
嗯,任七月犹豫着想再度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发觉,已经不重要了。摆一摆手,任七月满面笑容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当真是无话可说了。李文启纸扇轻敲手心,一笑,翩然远走。
御花园里却突然热闹起来,宫女与太监们人来人往,神色惶急。
任七月与李文启同时停下脚步,仔细看着突然便冒出来的这么多人。怎么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焦急与慌乱。在这宫中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任七月一把拽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宫女,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出了何事?怎么这么急惶惶的?”有时候宫里出了一点儿小事,这些宫女们也能像塌了天似地咋咋呼呼、一惊一乍,所以任七月其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那名宫女连忙下跪:“回七月姑娘的话。奴婢只是听命去唤太医院所有医侍准备药品,其中缘由,因为太过突然,奴婢尚不清楚。”只因任七月身份特殊,没有任何的身份却又是尊贵的各位主子爷心尖上的人,所以在这个踩低攀高的宫廷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奴才胆敢当真将任七月当做奴婢来看,反倒更是毕恭毕敬的不敢出现任何差错。
不清楚?任七月真想笑,连忙挥挥手让那位糊涂的宫女赶紧去传话。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成了这样,要是知道了什么,这位宫女还不直接晕倒在地。真是指望不上的人太医院,看来是有人受伤了才对。任七月抬头看天,仔细分析一下。晋皇老爷爷现在应该在书房批阅奏折,安宁刚下学,太子爷正在处理礼部的平凡琐事,这三个人都没有可以受到重伤惹得宫中一片慌乱的事件发生的可能。
那这帮人咋呼个什么劲儿?后_宫嫔妃又出事了?
任七月无趣的甩了甩手,那可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连热闹都不用去瞧,直接找安宁去玩才是正经。
“七月”李文启突然一阵风似地跑过来,“你怎么这么不着急?没听说吗?”一看任七月满脸疑惑的神情就知道她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出了何事?需要连李文启都这么紧张吗?
任七月无奈的一摊手:“我打听的那位宫女是个糊涂虫。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已经慌得满街跑了。”手一指,“要去太医院居然从御花园穿过去,她也不嫌绕远。”突然停了下来,任七月想了想,从御花园当中穿过,怎么有了种不好的猜测。
李文启顿时无语了,那个宫女是有够白痴。拽起任七月的手,带着她一路跑起来:“需要穿过御花园直通太医院,七月还没有想到会是谁吗?”
要不要这么衰啊任七月高声问道:“这个方向,不会真的是他吧”开玩笑好日子我可还没过够呢“就是玉郎。”李文启心中的疑惑多过担忧,“他在去封地的路上遇刺,重伤而回。现在正在寝宫之中等待太医们进一步救治”
天雷啊你能不能不劈下来啊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玉郎遇袭
在皇宫之中,任七月其实除了安宁的寝宫与御花园,别的地方从来都没有去过。即使是在灵魂状态之时,她把整个皇宫飘了个便,每个宫门前面都转了一圈,就是从来不进去。
进去看什么,怨女幽妇?无聊的要死。
所以任七月非常清楚皇宫之中各宫的分布,却就是从来没进去过。哦,除了那一次前来探望洛千阳。那么,这次第二次进得萧宛玉的寝宫之中,任七月却是被满宫殿急匆匆来来往往却不敢多出一声的宫女太监们吓了一跳。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不是在前往封地的途中遇刺吗?都已经回到皇宫之中了,怎么还是一副重伤不治的样子?难不成当真是伤的太过严重了,现在好不容易熬着一口气回来了,马上就要去西方极乐世界去拜见我佛去了?
呸呸呸任七月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以还这么没个正经心肠也太过歹毒了一些安宁得到消息早已赶来,现在正安抚着伤心欲绝的贺兰贵妃。看她沉稳的面容上也透着一丝的不解,任七月想了想,好像有一个人可以问。
满宫殿的搜索,美人果然一眼便能看见。
任七月不动声色的挪到洛千阳的面前,关心的低问:“千阳,你没事吧?”虽然是萧宛玉的正妃,但是任七月一向没大没小惯了,开口就叫洛千阳的闺名,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洛千阳的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已经哭了很多天的样子。不过还好,在皇宫里面,洛千阳还是不敢失礼的。尤其是贺兰贵妃在那里早就已经哭成了一团,洛千阳就是再伤心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再去添乱。
见任七月不放心的前来安慰她,洛千阳连忙挤出一张笑脸:“让七月担心了,千阳被玉郎护得很是周全,没有任何事情。”嗓子都已经有了一丝沙哑。
任七月上下仔细看了看,这才点头道:“果然没有事情就好。”看了看寝宫的内殿,因为萧宛玉正在被御医们重新检视伤口的处理与愈合情况。现在所有的女眷都是聚集在了萧宛玉寝宫的后殿之中。
一早便与任七月分开走两头的李文启在前殿里也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在面对着萧宛玉货真价实的伤口,也不知道那只冷血的狐狸会不会想要上前亲自检视一番。
任七月摇摇头,终于发觉自己再回到这个皇宫之中,就愈发的冷血了。不论什么情况都是上来先行怀疑一番,真是越来越不像人“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刺?”任七月很是怀疑会在洛千阳的口中听到什么。
“没有遇刺。”洛千阳也很是惊异,“宫中已经传的如此不堪了吗?”看来洛千阳也很是清楚皇宫这种地方,流言流传之广、之迅速、之扭曲任七月微微一惊,如果不是遇刺,那这个说法可就差得天上地下了其中所代表的政治意味也完全的不同。试着再好好安抚脸色已经极度憔悴的洛千阳,任七月还是问了出来:“不是遇刺,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真是值得好生思量洛千阳远没有在皇宫之中被打磨出来的千回百转的心思。看着任七月一脸的不忍外加心疼,洛千阳很是感激的直言相告:“我们是遇到了一股山匪。”
山匪?山匪任七月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辈子第一次听说胆敢袭击皇子殿下的山匪,着胆子可真是大到不得了了“呃……”任七月艰难的开口,觉得自己真的冷血的不是人了“千阳你真的确定是山匪?”面对着洛千阳一副受伤的脸,任七月极其艰难的说出自己的观点,“这伙山匪,胆子也太大了些玉郎他可是晋国的四皇子。他们都敢……”
这个意思表示的够明白了吧。
洛千阳摇头,眼中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泪水险些又要涌出:“玉郎和我是在上山游玩的时候被山匪围攻的。因为要护着我,所以……”
呃任七月立刻被打败了“好好好,你别哭啊”连忙左右看看,拦住匆匆走过的宫女,要来了一条手绢,慌慌张张的给洛千阳擦眼泪,“人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这又不怪你,这是老天爷的过错。”
不要哭啊我可最是不会安慰人的了要不要我干脆陪着你哭一场啊洛千阳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任由着她哭,赶忙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七月。我是不会动不动就哭那么没用的。”
是吗?任七月看着洛千阳的眼睛很是怀疑。
终于等到太医们全部退出。贺兰贵妃并安宁等人一下子全部涌到前殿。看着萧宛玉躺在床榻之上一张脸愈发的惨白,生生都有了一层毫无血色的淡青之气。贺兰贵妃心中再痛也只能强颜欢笑的坐到萧宛玉身边,一只手颤巍巍的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好:“玉儿,没事的。几日便养回来了。”
任七月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至于吗为了维持着自己的皇家仪表,连看着儿子受了这大的罪都不敢说句贴心的话。好歹也是亲生的儿子,多表示出一些心疼又没有人会多说些什么。
当初萧宛枫闹着玩的弄出了一位“媚儿”侧妃,你还为了显示关心而巴巴的把萧宛枫叫去教育了一番。皇家的人实在是太假了自知道身份不够,任七月直接就退到后面,正巧便站到了李文启的身旁。已经显示完关心的妖狐,也是要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不能乱动。
宫殿之中声音虽然不乱,只听得到贺兰贵妃与萧宛玉的轻声对话,也就安宁偶尔的抚慰可以听得更加清楚一些。几乎满满一宫殿的主子奴才们,居然都可以做到鸦雀无声的状态,任七月真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悄悄拉了拉李文启的手,任七月看着李文启不出声的微侧过脸,低垂下来的眼眸确实是在看着她,伸出手指,在李文启张开的掌心之中写了两个字:山匪。
李文启低着头仔细想了半天,狐狸眼中尽是迷茫。任七月究竟写了什么?终于一放弃的对着任七月微微摇了摇头,反过手也写了几个字:不懂。
这回轮到任七月傻眼了。我晕怎么会忘记了。这里的人都是写繁体字的可是,任七月犹豫了半天。那繁体字我看是可以勉强看懂,但是要我写出来,那可就完全没戏了抬起头,任七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办法了。
李文启直接傻眼,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个小妮子可是个聪明绝顶的纯正文盲。不仅从来都不看书,还一口咬定了自己绝对不会看书写字的超级大白丁一个暗暗攥紧了手,李文启从这一刻起,决定一定要教会任七月写字。在这种情况下,想沟通都没有办法太要人命了任七月看了看依旧轻声抚慰的贺兰贵妃,咬咬牙,拼了脚一踮,凑到李文启的耳边,任七月细微又迅速的传递信息:“山匪。”
李文启迅速环视了一圈宫殿之中的众人,发觉没有任何人在意之后,狐狸眼睛放轻松的低垂,侧过头,嘴唇一开一合:遇刺。
讨厌任七月瞪起眼睛,唇语一点都不准确,最容易出误差了好不好再度迅速贴着李文启的耳朵轻声道:“遇刺?”这么说话真是累死人了李文启点点头,任七月的眼力还是挺有保障的。
两个人看了看对方,看来大家都很清楚这两个词代表了什么意思是啊,真实的情况是萧宛玉他们遇到了山匪,但是在众人的口中,却成为了萧宛玉遇刺。这两个词语给人的观感可是天差地别的而其中所蕴含的政治因素则更是会左右了整个朝臣的态度。这种舆论传播的手段,当真是极其的熟悉。完全利用整个皇城之中的民间言谈来为自己造成足够的舆论压力。企图以民间的力量来去抹黑一个人吗。
萧宛玉,同样的手段你用起来就不会腻吗?还是,当真是好用你就使。就如同上一次的舆论造势,众多不明其内幕的朝中大臣都上书要求晋皇更换太子。说什么太子失德,不足以承担起这份家国天下。真真是无耻的要死不过,这次萧宛玉遇刺的危机,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朝臣动荡呢。如果这种手段层出不穷。萧宛玉会不会离开皇城暂且不说。萧宛枫的威望不断下降可更是个个愁死人的问题啊当真是忧愁任七月想到这里就头疼。摇了摇李文启的手,任七月试着也张了张口:有办法吗?无论怎样也要先把“遇刺”这个对太子极为不利的词语给消失掉才好可是,这都已经传出去了,怎么可能消失掉。
李文启同样摇了摇头,转看着坐在主位上面的晋皇,狐狸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一而再,再而三,从来就没有什么耐性,生性又匪气极重,出手便绝对不留后路的晋皇,接下来您会如何做呢?
这一次,您还会因为安宁对贺兰渊的爱恋,而轻易的放过萧宛玉和贺兰家族吗?
似乎,从很久以前便预见到的一切,终于还是按照既定的命运走了下去。
这一切,不过是,贪念而已。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贺兰覆灭(一)
太子殿下的案件终于有了决定性的进展。就在所有人因为晋国四皇子殿下莫名其妙的在山间游玩期间,居然不知道是遇到了山匪还是刺客,这件轰动晋国的事件还未得到证明与澄清之时。
太子殿下的旧案再一次被推到众人的风口浪尖之上。上一次被恶意打压下来的无数的猜忌与诽谤像海啸一般重新铺天盖地而来。只不过,这一次的焦点已经完全被转移整件案件被扭转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局面。
当任七月从李文启手中拿过所有有关于太子通_奸案件的供词时,整个人在一瞬间傻掉了。这,晋皇老爷爷,您也太有创意了吧这种供词,亏您是怎么想出来的抬起头,任七月看向李文启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问得小心翼翼又不敢置信:“狐狸,这个,是皇帝老爷爷授意的吧。”赶忙着摆手示意,“不要因为这句话就想掐死我,我也只敢在你面前问而已。”
小丫头也就在这种问题上聪明。李文启一挑眉毛,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究竟识字不识?”在此之前,任七月是不是个文盲在李文启看来是根本不重要的。毕竟要是买了一只小猫小狗,聪明固然是很讨人欢喜的一件事。若是愚笨些,却也无伤大雅,乖乖的就很好。
可是在萧宛玉寝宫之中,李文启却被迫改变了这个想法。若是今后有些什么问题需要紧急交流,任七月这种交流方法可行不通。本身就已经很难说那天任七月两次贴在他的耳朵上的窃窃私语是否被人注意到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终归是有一天要出大问题的。
毕竟,晋皇其实是非常讨厌有人胆敢当着他便私下交流的。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再也不要有第二次才好。
“识也不识。”任七月一耸肩,就像这份供词,勉强可以看懂,但是若让自己写,还是让她读一遍比较靠谱。
这是什么答案李文启发觉他在对上任七月时,常常会有这种全身无力的感觉。“我的好七月姑娘,你能不能别总给文启这种模零两可的答案。”什么叫识也不识?都这种时候了,没事还在这种问题上故弄玄虚,分得清分不清现在局势的紧迫好吧好吧明明我刚刚是非常认真的说出来的。任七月决定多说几句:“这些字呢,我确实认识他们。但问题是,我不会写,或者也可以说,我写他们的时候,总是缺胳膊少腿,少了那么几笔。”现在简体字惹的祸,不关我事。
这种认识字,会写却又不会写的情况李文启还是第一次遇到。果然这个任七月就硬是要所有人都不一样吗。将所有的供词全部收好,李文启决定从现在开始开始对任七月进行特训,省得以后连信息都无法沟通。抓住任七月的手,妖媚狐狸故意笑得温柔无害:“文启现在就帮七月姑娘将那些胳膊腿儿啊什么的给安上去。”
什么?任七月立刻就不干了。自己本来就不爱学习,怎么到了这里还要学习怎么写毛笔字?变不变态啊可是已经被李文启拽起来就走,想挣也挣不开的任七月只能无力的试图以言语求的狐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