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萧宛玉勾唇一笑,却是不再说话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洛临溪
从李文启那只妖狐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任七月只有三分的惊异,而剩下的那七分……则是完全的不相信。
其实任七月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非常相信那只狐狸的。毕竟李文启再如何的不正经,什么事情可以玩闹,什么事情则值得人无限回味,他可分的比世人都清楚。所以任七月在嗔目结舌之后,闷闷地问了一句:“就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李文启纸扇摇了半天,也只余下幽幽一叹:“若是查出来了,文启何须来此长吁短叹的。竟是连半点儿线索都没有。”所以才找你这小疯丫头聊聊天,解解愁。
任七月想不出来立刻就放下了,拍着狐狸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哈哈,早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那一千两黄金,也就不会白白送给裴娘了吧。”真的是好开心啊直到现在还可以回想起李文启当初掏出那一千两黄金时的表情。
那叫一个纠结百转,那叫一个痛心疾首,那叫一个打落了牙齿往肚子吞(不用怀疑,这是任七月自己想象的。)
李文启现在想起来确实还是很痛心早知道那些银子确实就不用花了。不过,才不要任七月知道。纸扇掩嘴,妖狐眼睛笑起来弯成了一个弧度:“那一千两黄金,早就在太子殿下的身上要回来了。文启才不会做赔本买卖。”可是想起另外的那几百两,还是想咬牙啊任七月一看他嘴唇紧抿,微微咬牙的样子就什么都知道了。继续刺激他,这才有意思“哎呀,当初我都忘了问了。贺兰蓉那样一个美人儿,只她的第一夜便赚了一千两黄金之多。想我任七要把她包下来,可是要花多少黄金才可以办到。这些数目……”将脸凑到狐狸面前微微笑,“当真是令人好奇呀”
好奇你当初不问李文启真是看不起这种事后找帐的人。头一扭,不愿理她,就是不愿理她。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微笑着看戏的安宁公主也一直在好奇着这个数目,将手中书本放下,轻笑着问李文启:“究竟是多少?可是天价?”一夜便一千,往后都包下来,这岂止是天价便能概括的数字。
李文启长眉一挑,笑起来痞子气十足:“有我李家的账房出马,哪里用得了那天价的数目。”都不是省油的灯。半恐吓半威胁,再抬出李家背靠着那尊大佛,还有什么价钱是谈不下来的。
呃,思量了一下,李文启一头的黑线,这个,也算是仗势欺人的一种吧。
原来是被人大大的砍了价钱的,好无聊。任七月和安宁对视了一眼,对贺兰蓉的身价没有兴趣了。
见安宁终于肯加入讨论,任七月也不准备故作怜悯似地什么都不敢说。直接上来就问这个可以算是当事人的不表态公主:“贺兰蓉竟然可以从青楼里面逃出来,没有人帮忙是绝对做不到的。”看起来安宁倒也没有不高兴,“现在谁还有力量可以做到这些,安宁你有没有人选。”
安宁则直接看向自己的情报站:“冰心,现在贺兰家族还有残存的力量用来营救贺兰蓉吗?”其实,救这么一个没用的小姑娘又能做什么。
冰心则直接摇头:“贺兰家被抄的极为干净。几乎连其余的旁支都没有留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去救出人来。”在这方面,晋皇做得十分的彻底。
任七月哀叹了一口气。真是伤脑筋呢,看得见的势力还好,这看不见,才是真正要人命啊。
李文启见气氛又冷下来了,便思量着可以说些什么把这件不开心的事情给岔开。没想到此时公主府的侍从急匆匆的来到殿门外高声通禀:“太子殿下到。”
太子爷过来了?任七月并安宁缓缓站起身。他今天到真是好兴致,不会也是为了贺兰蓉那个小丫头逃出青楼这件事而来吧。
太子爷以行动表示,他对这件事的兴趣不大。见宫殿之中人倒真是齐全,萧宛枫将身后之人拽出来:“看看我今日遇见了谁?当真是巧遇”
任七月当先一声高叫:“遥光”扑过去抱着他笑,“你个没良心的,说走谁也拉不住现在怎样,可是想七月了,回来看看我们。”真是难得的这么高兴老友见面还是这么投缘的好朋友,任七月兴奋极了遥光当头就看见任七月依旧笑容不改的直向他扑过来,那活力四射的样子便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一颗心真正的放下了,遥光的笑容不比阳光逊色多少:“是啊,是啊。总是惦念着你任七月,所以便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李文启口中“啧啧”的走了过来,以扇掩口,狐狸媚眼几分娇羞:“真是见色忘友啊,看见了任七月,竟是连我这老友也不屑一顾了。文启当真是伤心,伤心得紧。”这两个人这么亲热,看着扎眼,扎眼遥光才不睬他,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的人。转头直接对着安宁道:“公主殿下过得如何,现在这府中可有什么空闲的职位给遥光安排一下的。”看着安宁与任七月同样惊讶的目光,遥光表示自己也很是无奈,“江湖难混啊,官场又太过拘谨,方才太子爷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留下来当然是好,可是一想到太子府里那么多的规矩,想来还是公主府里面比较好混。”
好混?任七月与安宁都是无奈的一垮肩,公主府居然是个很好混的地方,遥光说话也可以很是气人吗遥光看了看这两个人的脸色,嘻嘻一笑:“因为有任七月在这里吗,肯定是不会无聊的。”这句话才是绝对的大实话。
哦,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任七月扁扁嘴,原来我就是好玩的。
李文启见遥光来得这般的巧,狐狸眼睛转转,已经是有了计较。遮掩住笑容,狐狸决定继续自己今天前来的目的:“遥光来了自然是要接风,再加上……”故作神秘的转看向任七月,“有没有兴趣去裴娘那里把那包身费给要回来?”
任七月听的眼前一亮:“好啊”好像又可以去胡闹了。人生毫无乐趣,多多胡闹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嘛任七任小少爷肯屈尊降贵的来到这里视察一番,裴娘心下叫苦面上却必须带笑:“七爷,今日您倒当真是好兴致,终于记起裴娘了?”稳稳重重的俯身行礼,再度抬起头时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心虚,“七爷最是喜爱的桂花糕裴娘可还记得呢。”
“裴娘你人真好”任七月一声欢呼,冲过去抱紧了裴娘撒娇,“我今天有带朋友过来哦,你看你看,好多的人呢。”这坏丫头上来就亮了自己今天的家属团。
裴娘看着此时才从外面缓缓而入的各位贵客,面上的笑容真的是再也挂不住了。哪里还能强自镇定,相国家的嫡长子李文启若是尚不算什么,那随后紧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可是当今的皇太子殿下这个,给裴娘几个脑袋也是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啊“裴娘,裴娘。”任七月故作懵懂不知的一派天真,“我娘说啊,他们可都是贵客,让任七一定要好好招待。任七最相信裴娘了,所以就把他们带到了裴娘这里,任七总是想着裴娘的,任七好不好?”
这,这个……裴娘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本将任七带来的那位世家少爷就曾经隐约的提到过,这个任七年纪虽小,看似天真不懂世事,但其身后背景却是极大,轻易绝对不能招惹,伤不起任七月继续负责装傻,拉着裴娘的手左摇右摇:“裴娘,任七的媳妇在哪里?就是那个点灯吹蜡梳小辫的媳妇,任七好想她哦。”正题,正题,这才是正题“呃……”果然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裴娘几乎笑起了一张苦瓜脸,“七爷就别拿裴娘戏耍了,贺兰蓉逃跑的事情闹得这般沸沸扬扬。裴娘一早便知七爷您绝对会来。”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啊,“七爷您想如何,直说便好,裴娘知错,是绝对不敢反驳半句的。”最主要的是,谁敢啊,有那么大牌的爷们在身后坐镇。
任七月也很是爽快,不闹就不闹:“那裴娘直接把包身费退掉就好,任七是没有过分的要求的。”笑起来乖乖,“裴娘,任七好不好?”
裴娘赶紧连连点头:“好,自然是好。”只是退钱,不要求赔偿也不闹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任七月转头对着李文启笑笑,眉毛挑挑,眼睛眨眨,钱要回来咯“这不是任七任小公子吗。”无论何时都是以声音先声夺人的洛临溪洛大公子一脸邪魅笑容招摇而来,“当真是许久没见了,小公子可是找到新鲜的玩意儿,觉得这里已经无甚趣味?”笑的诡异又暧昧,“小孩子果然喜新厌旧,变得好快。”
任七月双手一叉腰:“你管我”看着这个邪气逼人的男人就不顺眼,毫无争议的帅哥一个,可是为什么总是笑的那一脸的坏呢“爷自然是管不着。”洛临溪凑到任七月面前,将他身后那些大人物全部视而不见,手指轻摸任七月白皙细腻的肌肤,口中称赞,“七爷不愧年纪尚幼,这如玉肌肤,啧啧,女儿家一般。”故作闻了两闻,“身上果然还带有奶香奶气。”
“真想一口吞了你。”这一句话,洛临溪近的几乎贴到了任七月的额头,眼睛上下打量,红唇轻张,暧昧在他脸上的唇角眉梢,处处浸染怕你咧玩暧昧,当初就属狐狸玩得好任七月悠然两步退到李文启的身边,手一指,笑容天真又无辜:“你找他,他最喜欢男人。”
洛临溪看着李文启盯着任七月一脸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狰狞样,悠然点头,很是赞同啊:“这倒是,上次我还与这位公子争过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原来只因为兄台喜欢这个调调,嗯,特殊,奇巧,与众不同。”
不过是个背背,有何不同,见识少。任七月突然脸一黑,那次抢的好像就是自己哦。因为只是换装没有易容,所以女孩家的特征一点都没遮掩住,肯定是被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旁人倒还没有怎样。只有安宁却突然拉住了任七月的手,眼眸微颤,手心中也满是冷汗:‘七月,这个人,是何时认识你的。’很重要时间很重要任七月很是不解,这个邪魅男有什么特殊吗?‘就是咱们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时认识的。’仔细一想,‘也不算认识,就是见到了,有过交集而已。这个人怎么了?’安宁真的好紧张,虽然掩饰的很好。
‘他就是上一世叛军的首领,将贺兰渊救走的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执行暗杀
这世间的事情啊,不到眼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哪里有着埋伏,那里又充满了惊喜。一切的未知,是人生所有的欢喜。就算是阴谋陷阱,也总好过按部就班不是。
任七月与安宁现在就面临着这样欢喜的局面。拜安宁上一世记忆所赐,她今生最大的反派,绝对的宿世仇敌,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样好啊,真的是很好。
任七月都想鼓掌欢呼了。不管那个邪魅男做了多少的准备,费了几番的心思,只要安宁有着前世的记忆,自然天下无敌洛临溪是叛军首领,将贺兰渊救走的人。哦呦,好大的身份,好深的背景。这种人啊,应该最先除掉才可以安心这件事你知我知,安宁知,任七月也知。可问题在于,别人就不知道了啊安宁虽然贵为公主殿下,可是当初任七月在刚刚进到迎接使者团的时候,以太子身份之尊贵,李文启手段之狡诈,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作出任何动作。所顾忌的偏偏也是他们身上所禁锢住的身份地位。
未现形,没有破绽,怎样也不可能出手杀害一个平民。这世间的规矩,可不是白白立在那里给人看着玩的。当权之时固然可以威风八面、无所顾忌,但一旦倒台,没有错误也会掘地三尺的找出来,更何况明显就有的呢。
杀人,很难,很难。
任七月手一摊,身子一垮:“怎么办?若是不杀他,他总还是有一天会来到公主府救走贺兰渊。若是杀了他,又没有借口,总不能直接说这个人以后会造反吧。”哈谁说出来谁是疯子安宁却有着一丝疑虑:“现如今,贺兰渊在我这里只叫做李宓。世人都认为贺兰渊现在就在天牢之中等死。若是要救,必也是救那天牢之中的假贺兰渊。”贸然出手,不仅没有借口,就连其可行性也都不是那么高。
任七月无奈的一扯唇角,那是因为你以为他只是洛临溪的缘故。而他究竟是谁……呵呵,或许不到最后一刻,便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吧。公主殿下,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继续假天真下去了吧。“你真以为这件事做得谁都不知道?”任七月懒懒抬起眼皮,“李宓的身份就算是再周全,但在贺兰家出了抄家大祸之后的短短时间,一直心向贺兰渊的公主殿下立刻便收了一个叫做李宓的面首,皇上却也不管。”
“你认为,知根知底的,有谁会猜不出来。”又不是傻子,知道也绝对不能说就是了。
安宁手指轻敲桌面,心下将各种情况仔细推敲了一番。为今之计,确实只有先发制人才是上策。不若然的话,洛临溪会以何种方法潜入公主府先不必计较,这千金若肯花出去,总是可以连上消息的。
“那么,要怎样才可以将洛临溪除去?”正大光明的办法是绝对行不通了。
任七月嘻嘻一笑:“公主若不怕担上罪责,直接杀死一个人,却也真是简单得很呢。”谁说杀人必须要通过正规手段了。若是这样,朝廷也不必对那么多抓不到的杀人犯而头疼了。
“冰心。”安宁唯一永信之人,“你去,暗杀洛临溪。”
为什么要用冰心?任七月奇怪的看了看也是一脸错愕的冰心,倒不是信不过冰心的能力。只是,冰心可是安宁身边最为重要的贴身护卫。在这公主府中,若是没有冰心坐镇,又如何放心的下安宁可以与贺兰渊单独相处。
这世间说不清楚的事情众多,万事还是小心为好的好。
安宁却很是随意,并不担心:“遥光不是已经住进来了。若是有他在,还愁贺兰渊可以翻天?”若是让遥光去杀洛临溪根本就不现实,遥光与他们的关系终究还是好友,并不是可以任意指示的下属。光解释就解释不清,自然是比冰心差了许多。
哦,这遥光来的倒也真是凑巧。任七月真想哈哈大笑出来。老天爷啊,你安排得好,安排的巧遥光若是不来,岂不是要麻烦了许多。“那我跟过去看看?”真想亲眼看看冰心动手时候的英姿,犹记得那次暗杀的时候,冰心简直就是一个暗器库啊。各式各样的暗器层出不穷,应该给她一个“千手观音”的称号才好。
“七月你去只会碍事。”安宁实话实说,“暗杀不比其他,最是凶险不过。七月你没有自保的能力。”这可不是人多就可以办成的事情。
也是,就算柒染可以保我不死,我去了也只会败事。任七月摆摆手道:“那冰心你去把遥光叫进来吧。公主府中安宁与贺兰渊离得这么近,好保护却也有危险。有他也在这里坐镇,终归是要好很多。”
任七月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无意间的安排,却是极为合理又极为恰当的一笔。不说别的,只为了那一晚惊险万分却终于是保下了一命,任七月就应该感谢自己前一刻的坚持,没有让遥光退下是再正确不过的。
“都这么晚了,如果我不退下,那些宫女太监们只怕是要乱嚼舌根子吧。”遥光虽然从来没有在官府之中当过差,但这人情世故他却也不糊涂。不然,他怎么会不喜欢去太子府当差。
任七月看着侍立在一旁的侍女,冷冷一声笑:“敢”拉的长长的声音,绵里藏针的凶险。
遥光定定的看向任七月:“七月终究还是变了。”那笑容都透出了疲惫。
“不变才比较奇怪吧。”任七月摆摆手,“下去吧,反正都累了一天了。跟这里也只是立规矩。”什么都有又不用这些奴才做什么。
静静侍立的宫女们刚刚弯身行礼,有人直起身子抬头却是一声惊呼:“走水了。”
走水?不就是着火了吗?任七月顺着宫女们纷纷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