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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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娶-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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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侍立的宫女们刚刚弯身行礼,有人直起身子抬头却是一声惊呼:“走水了。”
走水?不就是着火了吗?任七月顺着宫女们纷纷乱指的手臂看过去,应该是皇都之中蛮繁华的地段吧,怎么会在哪里,又是什么引发的?真是多事之秋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一起凑。
“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这里出了什么事。”任七月嘴上这么说,却也是知道若是可以在公主府看到火光,火势一定不小。不过,闲事看看就好,皇都之中那些衙役又不是吃干饭的。“这么闲,都去干活,不用睡觉了。”吵死人了。
人啊,永远不要太铁齿,什么话都要仔细思量一番再说出口才好。
只这任七月的话音刚落,公主府中立刻慌乱一片。早有护府侍卫抢进来禀报:“有人硬闯公主府”
任七月与安宁迅速对视一眼,硬闯公主府?竟是谁会有这般通天的胆量?
安宁立刻下令:“捉活的,若是不好捉,格杀勿论。”有时候捉活的很是坏事,不好捉就直接灭掉,安宁又不是一定要知道谁对这公主府有何种预谋。猜也能猜出来,谁救了贺兰蓉,谁便也是来此抢人的了。
“要不要将贺兰渊押过来?”任七月问得有些犹豫,“有利有弊,不太好拿主意。”
安宁自然是知道的,犹豫了片刻,直接吩咐遥光:“把他带过来吧。看着些总是放心些的。”就算是当着面也能给抢跑了,总算也是看着他逃跑的不是吗。
兵器相交,呼喝之声愈近。安宁与任七月静静地站在殿前,看着贺兰渊跟在遥光身后慢慢地走了过来。任七月好笑地想,这可是安宁将李宓娶进府中,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呢。
真是有趣啊。
“李宓,李大官人。”任七月从来就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有人来救你了。你可以获得自由了。高兴吧,兴奋吧,欢呼一声来听听。”就是看贺兰渊不顺眼,任七月现在更是给不了他任何的好脸色。
贺兰渊只安静地站在了宫殿之下,抬头仰望着那高高的白玉阶上的安宁。你硬是要将我救出来,为的却只是今日吗?低下头,贺兰渊转身面对着那越来越近的紧迫的刀光剑影,依旧有着贺兰家子女从容不迫、淡定如常的气魄。
遥光却不负责保护或是看守贺兰渊,几步来到任七月与安宁的面前,他唯一的任务,只是保护他们两个人的安危。贺兰渊的何去何从,不是由他来做决定的。
任七月却绝不是可以任由一个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的人,放手让他自己去决定自己命运的人。不去顾忌安宁心里面的感受,任七月从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硬生生的下令:“遥光,若是贺兰渊反叛,杀无赦”
谁要心软给自己留下后患,任七月才不要做这种疯子。
终于从外围之中冲进来了一个人,却是杀的满身是血的冰心,几步跪倒在安宁面前,咬牙切齿的异常愤恨:“公主,奴婢办事不利,请公主责罚。”平生这还是第一件没有做好的事情,冰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来的人数好像比较出乎人的预料啊。”任七月听着只觉得四周围好像无处不是重重人影,究竟那个洛临溪在皇都之中隐藏了多少人马?这公主府护卫之多,竟是阻拦不了吗?
冰心连忙回报:“洛临溪所下榻的万和客栈,其中所住的客人与伙计几乎全部都是他的手下,且这帮人个个都是死士,武艺了得。我们竟然折了不少人手进去。”
怪不得你这么生气呢。任七月将冰心从地上拽起来:“没关系吧,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看她说话声音没变,应该是没有受到重伤才对。
冰心却依旧自责难平:“冰心办事不利,还请公主责罚。”
安宁叹了口气,拽紧了冰心的手:“世间的事情,谁又能全部掌握呢。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做不到却原本就是正常。”呼喝声已经近到耳边,洛临溪,终于闯进来了。
“真是执着,身份都已经暴露了,却依旧要将贺兰渊抢走。那家伙有多厉害?”任七月可绝对不会忘了一件事,“冰心,贺兰渊若要反叛,记得杀无赦。”
刀光血影,人影吵杂,却只一道青色的身影越众而出,直接落在了贺兰渊的面前。
洛临溪满身血污,一脸狼狈,但那邪魅的笑容却绝对不改。一手伸出,喘着气也笑声朗朗:“小贺兰,爷接你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生死未卜


就是这个声音任七月立刻双眼晶亮,抬手便要下令,电光火石之间却突然心思逆转。及时收回手,看着贺兰渊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回答,便也有了想好好看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做的心思。
洛临溪另一手掩住嘴轻咳了两声,再度露出的笑容邪气却又温暖,虽然话语永远都不正经,伸向贺兰渊的手却没有片刻松弛:“贺兰,跟我走。”
见贺兰渊阴沉着一张脸,眼中光芒隐晦不明。洛临溪又往前走上了一两步,单手扶住他的肩膀,轻轻喘了两口气,闯进来抢人当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啊。“贺兰,怎么不说话。可是见到我高兴的说不出来了?”
贺兰渊闪电般的伸出手,一瞬间便掐住了洛临溪的咽喉。
安宁与任七月都忍不住往前走了一小步。嗯,真是即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啊。就算贺兰被灭族,毕竟也是以护家卫国为己任的百年氏族。便是被人做了面首又如何,即便是被诬陷了罪名又如何,贺兰氏族的人,绝对不会去落草为寇。
洛临溪被掐的轻轻一咳,细长邪气的英眉皱起来,按着贺兰渊肩膀上的手却丝毫没有使力,更是笑得异常的欢畅:“小贺兰,你当真下得去手?那可不是所有人认识的贺兰渊啊”
任七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洛临溪这家伙,当真是太过了解贺兰渊了。这句话,说得好,说得妙。只这一句,贺兰渊便再无下手的可能。
果然贺兰渊只是狠狠一推,将洛临溪逼退:“今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不管是为了安宁手中得以将他控制住的那无数女眷,还是自己身为贺兰族人的骄傲……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在宫阶之上一脸担忧直盯着他看的安宁,再度看向洛临溪,贺兰渊还是那句话:“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你会的。”洛临溪丝毫不以为意,摸了摸被掐得生疼的咽喉,声音都已经有些沙哑,“你只能跟我走,你是我的。”狂妄的当众宣告,邪魅男人青衫迎风飞扬,恍若整个天下都只能在他的脚下颤抖那是怎样的王者的气度任七月眯起眼,将所有计量全部收起,已经可以肯定了吗?还是,再看看?
“那就别怪我杀了你”贺兰渊凝神下身,摆了个起手式。
洛临溪狂妄的大笑:“天下可杀我者,绝对不是你贺兰渊”宝剑早在来到贺兰渊面前时就已经收起,现在更不必取出来,目光阴沉,伺机而发,“来杀我一个试试”
贺兰渊早已一拳挥出,迅如闪电的锁住了洛临溪的上三路,带起了迅疾的拳风,出手便不再留下任何的余地。
微微轻咳,已经很是疲累的洛临溪皱起眉头,身形鬼魅的移动,竟只是在迅疾不容瞬发之间,贴着贺兰渊的拳头插到他的怀里。
任七月等人在上面根本就看不清楚洛临溪究竟贴着贺兰渊说了什么还是做什么。却只见贺兰渊呆愣愣地站住了,看着面前对着他邪笑的洛临溪只知道嘴唇微颤,说的什么,旁人更是无法听清。
就是此刻了已经确定了的任七月再不迟疑,挥手下令“不要管贺兰渊,全力击杀洛临溪”高声重复,“全力击杀洛临溪”
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无论是正在厮杀的众人还是洛临溪与贺兰渊,更不用说就站在任七月身旁的安宁等人,全部都看向说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的女孩子。
就算洛临溪是叛军的首领,但现在重要的人是贺兰渊才对吧。毕竟贺兰渊可是有勇有谋,曾经被所有人看好的晋国未来第一的武将。若是少了贺兰渊,叛贼又如何成事。而洛临溪,现在谁又能肯定他真的对叛军有多重要。
要知道,叛军很多时候,首领是谁并不是真正那么重要。真正可以雄霸一方的,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个一开始便自称为王的人。梁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是,任七月为什么宁可舍弃贺兰渊,却偏偏只取洛临溪的命?就算是私怨,任七月也好像更讨厌贺兰渊才对任七月才不会去想其他人怎么想,继续高声喝道:“将洛临溪人头砍下,献到我面前者赏黄金千两”
黄金……千两
这是个什么样的数目,相信所有人心里都已经有数了。这一道命令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是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说实话,也出乎了任七月的预料。
看着下面几乎杀成了一片的修罗场,任七月一把握住了身旁安宁的手。毕竟都还是年轻的女孩子,面上神色可以保持不变,手中仍是有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眼看着宫殿前那几近百人互相不要命的搏杀,怎么可能继续保持着一颗看戏旁观的冷血之心。
此时的贺兰渊反倒是死死护住了洛临溪,果然是准备着与他一起走了吗。任七月紧紧地咬牙:“遥光,不管用何办法,杀了洛临溪。”一把抓住遥光的肩膀,说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一定一定要杀了洛临溪不要去管贺兰渊”
都已经这么严肃的说出来了,遥光自然也是知道洛临溪此次是必须要死在这里的。任七月看来这回竟是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了,他也要出手了是吗。遥光拔剑在手,眼中便只有了一个洛临溪,誓要将他斩杀于此凌厉的剑风袭来,早已抢得一把宝剑在手的贺兰渊想都没想便迎面直上,待看清了眼前之人,脸上一丝苦笑:“遥光,你也为了那一千两黄金?”此次若不是洛临溪带出来的都是随身死士,只怕现在的洛临溪早就已经被人砍成了肉末。
遥光哈哈一笑,英姿男儿风神俊朗:“银钱从来就不在遥光眼中,取洛临溪人头,不过是因为七月的命令而已。”多说无益,宝剑抖落成雪,就算不急于取贺兰渊的性命,也容不得他前来碍事真的是不肯给他们两个留条活路?洛临溪挥动着手中的寒剑,那上面早已不知侵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急速的喘气,洛临溪心中哀叹,自己的体力,果然永远不行。
抬头看向站在那高高的宫阶之上的任七月与安宁,她们两个明明都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为什么竟然可以将自己逼到了这一步不甘心怎样也不能甘心洛临溪硬生生提起一口气,管你怎样,当真便将我当做病猫任意欺负了。振臂一呼,洛临溪满脸的疯狂:“杀了安宁”
杀了安宁?任七月一惊将安宁拽到自己身后,怎么可能,这些人明明连命都已经不保,如何还有能力杀上来取安宁的性命。
但只这一声令下,洛临溪与围在他身边的那些死士却当真不管不顾的往宫殿上杀来。那一股疯狂,竟是连密密围在外围的那些侍卫都破出了一个口子冰心见此情形,立刻疾步冲下,手中暗器不断挥洒,更是从腰中掏出一把银亮的匕首,从来都不与人近身搏斗的冰心此时却也疯狂了一般,依仗着身为女子身材娇小,劈砍抹挑,尽是选取人的关节处下手,端的是灵便万分,穿插如风。
洛临溪眼中精光四射,唇角勾起疯狂的笑容,就是此刻了脚下使力,凌空而起,在众人头顶连连轻点,手中寒剑再度闪烁起如闪电一般的凛冽寒光任七月你的命,便让我取了吧
任七月眼睁睁的看着洛临溪飞身来到她的面前,那手中的冰冷寒剑却是径直刺来,绝无丝毫的犹豫。
唇角扬起一丝苦笑,自己,终于躲不过了呢。
遥光与贺兰渊本就是势均力敌。就算贺兰渊已经有些力竭,遥光却也无法立刻抽身回来。而冰心现在却已经被人群围住,这一招调虎离山,当真使得巧妙寒剑已到眼前,任七月挡在安宁面前尽量往后后退了几步,却已经是再也避不开了洛临溪疯狂而笑,青衫长发迎风飞扬,狰狞成魔“七月,你便归了我吧”
哼任七月冷冷一笑。本小姐永不服命归你有本事你倒是来试试就是此刻了任七月一声断喝
“萧宛玉”
洛临溪将这声听到耳朵里面,却有如听到了朗朗晴空突然落下的一道霹雷只震得的他是呆痴似傻,一阵眼花耳鸣,天地在他眼中都摇晃了起来踉踉仓仓的后退了几步,使劲摇了摇头,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洛临溪依旧只能暗自低喃:“这,这怎么会……不可能的……”
突然便抬头一声怒吼“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你的死期也是到了”任七月怎么会将这大好时刻轻易放弃,手中端住了一张精致小巧的弓弩,却是从腰身处一层裙底下取出,这般的近,连瞄准都不用,白皙玉指只需轻轻一勾,洛临溪的命就归她了洛临溪彻底愣住了,原来,任七月,你真的是已经变了。可笑,我竟然会以为你仍然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整日懒散的只喜欢睡觉的小丫头。
手指勾动,弩箭直直射出,血溅青衫,洛临溪手中寒剑无力垂落。低头看着穿透了自己胸腔的短弩箭,洛临溪怔怔的苦笑,魅惑众生的邪魅容颜狂傲依旧不改。开口只余鲜血流出,萧宛玉的声音虚弱的如那病榻之上:“七月,你……”
任七月只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上前,举起手中弓弩:“你当真以为在那次暗杀之后,我与安宁仍然愿意做他人的累赘吗。这弓弩,我俩早就不知道已经练了多少时日了。”当真是小巧好用,威力却也不减“呵呵……你好……”洛临溪抬起手,直直指住了任七月,“你,你肯走上来就好”手臂一震,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赫然出现在手中,笑声疯狂任七月大吃一惊,却是避不开的被那匕首直直插入。
“任七月我说了,你命归我”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容逃脱


痛全身都要被废掉的一般疼
任七月努力的喘气,再怎样故作坚强眼泪也止不住的滚滚落下。眼看着对面的洛临溪终于全身力竭的倒了下去,她却没有任何欢呼雀跃的心思。疼简直疼死人了这种要命的疼,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要感受到
努力喘了两口气,任七月咬着牙开口:“柒染你就不能不让他伤到我吗”真是这伤不在你身上你不疼柒染耻笑了两声,真是看不起肉身脆弱的凡人。直接松手,她才不会管任七月是不是疼得要死“他离你这么近,一点儿都伤不到你,你不觉得这样更假吗?”真是的,看她这位神仙想得多周到,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什么不满的被柒染举在胸前用来阻挡住匕首的手臂骤然一空,任七月只觉得整条手臂都已经疼得要废掉了。整整一把匕首完全穿透了任七月纤细的手臂,直没至柄的力度,洛临溪当真是要将她任七月一起带到地狱里面去。
哇哇乱叫起来,任七月跳着脚一点儿风度都不要了。“柒染你个臭神仙痛死人了好疼好疼”手捧着自己那只除了疼什么也都不知道的胳膊,她现在就觉得使劲的骂出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柒染勾起坏笑一耸肩,无所谓的摇摇手道再见:“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哦。”也不用任七月再说些什么,一弹手指将所有人的定身术解开,纯蓝的宛若湖水的身影瞬间飘散。
安宁迅疾跑到任七月身边,惊吓的一脸眼泪:“七月,七月,你没事吧”见任七月只是捧着胳膊又是哭又是叫,一颗心终于还是放下来了。看来任七月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那样迅疾不及掩耳的一瞬都可以将匕首挡了下来,心思转换的太快了。
只为这一瞬间而呆愣下来的众人终于又全都有了反应。洛临溪所带来的那些死士全都不要命的往上冲,而担心公主受到损伤的众多侍卫干脆全部冲上去挡在了安宁与任七月面前。黄金千两挣不挣得到已经无所谓了,若是刚刚那一幕是发生在安宁公主的身上,那抄他们的家都是轻的护卫不力,这是多么严重的罪责,谁的心里都很清楚但是那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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