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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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娶-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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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她却也不在乎了。
任七月两三步跑出船舱,也不去管初春的湖水仍自冰凉刺骨,跃身跳进去,却是再也不愿再船上多待半刻。自己真是疯了、傻了、呆了、痴了,怎么就选了那么笨的方式来提醒他。也不知道那只色令智昏的臭狐狸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不管了,反正自己也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只许去提醒他一次。抽风似地这么告诉他,也只能算是天命如此,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一路游回岸边,任七月挣扎着一身的水,又冷又沉。对着一直在湖边焦急的满脸询问又不敢开口的太监宫女们随意一摆手,任七月艰难的开口下令:“皇上和李大人全都喝多了,你们去把船拉回来,在湖上睡着了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快去”
这里太监与宫女们忙成了一团,任七月自然会有奴才带着去换衣服。若是让皇帝天子与李文启大人在湖上吹风受了凉,他们这些奴才可就保不住要挨顿板子了。
只是,这扁舟之上的两个人究竟是不是睡着了,还真是很难说。
那么大的声响,令本来睡眠就很是警惕的萧宛枫立刻翻身醒来。使劲摇摇头使自己清醒,努力弄清楚状况的皇帝陛下看看躺在软毯上眼睛微睁静止着不动的李文启,再看看窗外几乎已经游到岸边的任七月。细想了片刻,突然扑哧一笑:“你不会是想趁喝多了对我干妹妹做些什么吧,竟然直接把人家给逼跳了湖了。”
萧宛枫看来是挺清醒的,脑子够使。
李文启勾唇一笑,淡淡的一声:“嗯。”承认了。
萧宛枫手指着李文启,点点点点,无力的垂下,只余一声长叹:“痴儿……”躺下继续睡,这事,他管不了。
皇帝都管不了的家务事,其实还是有人管的。
任七月指挥着下人将自己所有的行李全部收拾好。她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留下来无用,迅速脱身才是上策。
“怎么?才来便准备要走?”徐庶刚刚回到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温和的神情只诧异了一下,从来不反对任七月任何决定的他这次挥挥手,先让所有下人都退下去。
任七月坐在椅子上一挑眉,今日徐庶可是想说什么?“反正皇上要我来,我来了。他又没说我不许走,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坚决不能和那帮人继续有所接触。
徐庶走到任七月面前,俯下身,将唇放在任七月耳边轻声道:“你在这里所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声音上挑,似在询问,两个人却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句肯定句。
“是啊,做完了,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任七月伸手搂住徐庶的脖颈,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立刻推开他站起身,“你从来不问我这么多的。”
只这一句便是多了?徐庶低垂的双手狠狠紧握,或许自己确实对她太过顺从了些。可是,当初还是皇太子时的萧宛枫在得知任七月嫁给了他,立刻便为任七月要了一个郡主的身份,为的就是要将他压制住。
即便知道萧宛枫对任七月的感情不是爱情,但是在他们之中的情谊,却也绝对不能被人忽视。现在他已经成了皇帝,有着可以为所欲为的绝对权力,又如何会原谅一个欺负了对他至关重要之人的人。
权衡再三,徐庶最终将站立在窗前不想再理他的任七月抱进怀里,柔声轻劝:“七月,这三年来你我从未分离。此次觐见皇上,事务繁杂,我一时三刻当真是料理不开。你若是一个人走了,便不说回去沐伯他们会怎么想。就连这皇都之中护卫火器营的兄弟们,我又如何交代。”
任七月见他总是软语温存,想起这三年他也确实不易,软下了心肠却仍硬着嘴:“你需要交代什么?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到要听他能说出什么。
“当年独设火器营时纳入其中的兄弟们现如今都已经成家立了业。”徐庶将任七月搂得更紧了一些,当真便如怕她跑了一般,“他们知道我来了便总是要有一番应酬不是。而你是我的亲亲娘子,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干妹妹,宁怡郡主。自然是众人的焦点。若是没有了你,你外子我在众人面前,多抬不起头。”
“这便是胡说。”任七月转回身狠狠一戳徐庶的额头,“一群大老爷们,我怎么可以抛头露脸。有我没我,又有的什么打紧”
徐庶一笑,神情不变:“娘子可是忘了?当年那些兄弟现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既有家室,必有女眷,到时候,必是要劳烦娘子在内眷之中辛劳的。”先行一行礼,“娘子劳苦功高,小生先在这里向娘子道声谢。”
“小生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脸微侧,眼微抬,一张薄唇笑出温和的弧度,三分调皮七分勾引。
从未见过徐庶这一面的任七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啼笑皆非啊哭笑不得“你,你这……”转过身去耸肩而笑。好可爱当真是看得人心痒痒的好想扑过去亲亲他“娘子若是不嫌弃……”徐庶轻轻地在任七月耳根试探的吻了一下,再吻一下,“小生,这便是要报恩了。”
任七月再也强忍不住,笑着转身,双手搭在徐庶的肩上“老爷。”门房偏选着此刻前来禀报,“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李相国夫人的说是前来拜见宁怡郡主。”
李文启的夫人纳兰流苏?她来做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情浓情浅


纳兰流苏看着眼前的任七月,却也忍不住在心中一声称赞。便只这三年不见,当初那个只知道嬉笑打闹的幼稚的可笑的女孩子当真是长大了不少。一身男装衬出了逼人的锐气,一头长发高高的束起来,笔直的垂在身后,长眉立挑,嘴唇平直,唯那一双长睫大眼之中光彩熠熠。一只野猫也成长成了气势凶猛的野兽吗?
“就要做母亲的女人啊,不管平日里是再怎样的冰冷高贵、严肃自治的女人,在这一刻永远都是温柔的。”任七月刚刚看见大腹便便而来的纳兰流苏便随口调笑了一句。两方坐定,任七月直接便问:“相国夫人来七月这里却是为了什么?恕我愚钝,直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纳兰流苏反倒是先行客套了起来:“听闻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宁怡郡主终于航海行商归来,急惶惶便前来面圣。姐姐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叫作一句妹妹了,极为思念,便是来看看。”
说的可真是太客气了。任七月好想直接翻个白眼,什么叫做没有再叫作一声妹妹。明明当年我是奴婢你是主子,见了面也只有我下跪行礼的份,姐姐妹妹,你虚伪的恶心了点儿不。
“多谢姐姐惦念,可是姐姐临产已近,这样怎好出来到处乱跑,还是先行回去好好在家等待临产才是。”真想直接就来一句,没话说就滚纳兰流苏不以为意,仍是笑着道:“妹妹也知道姐姐的辛苦,便更该知道姐姐这一路来的艰难。若是连杯茶都未喝,说出去,不知咱们姐妹的只道是宁怡郡主不知待客之道呢。”
任七月真是被打败了,手一摆:“那您喝茶。”有话不说弯弯绕,本小姐想睡觉。
微抿了一口茶,纳兰流苏立刻皱紧了眉头:“妹妹这茶……”几番犹豫,最终说出口的是,“实在是不符合妹妹的身份。”又苦又涩,根本就是不堪入口。
任七月却似入口无物,很是自然道:“姐姐也知道七月的出身卑微不堪,何曾是个真正的贵族了。更加上海上生活艰辛,兄弟们若得闲暇,自然是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顿了一顿,体贴道,“粗鄙之语不能说给孩子听,总之便是这茶对我们海上之人多有益处,喝惯了,便也不觉得什么了。”
纳兰流苏得体一笑:“如此却也衬得郡主江湖儿女的本色。”只一语便将任七月郡主的尊贵踩在了脚底下。
手指在茶盏盖上轻轻敲打,任七月是越发摸不透这纳兰流苏究竟是安的何种居心。她究竟是想来问些什么,还是只想来炫耀打压自己?三年不见,她也不该这么无聊吧“相国夫人。”想不明白还是赶跑的好,任七月敷衍的笑容满面,“您看,您来了这半响,七月这里却无茶无佐,尽是粗鄙之物,又哪里招待的了您这世家贵族小姐。我觉得,您还是赶紧回家保重身体才好。”
几次三番的想将自己赶跑,纳兰流苏却也觉得该说些什么。省的憋坏了自己也弄得别人心怀不安不是。“昨日听闻妹妹与皇上和外子一同喝酒叙旧,扁舟之中只有你三人,甚是其乐融融。”
“不错。”任七月就奇了怪了,这点儿破事纳兰流苏竟然就至于到前来登门质问,醋劲儿有这么大吗“终是小时候的玩伴,说了说现在,又聊起了安宁,得知大家全都过得很好,听得甚是窝心,欣慰的很。”
纳兰流苏抿起嘴唇,笑容优雅得体:“是啊,安宁妹妹现如今已经是吐浑国的皇后,与慕叶延夫妇情深,总算是圆满了。”当初谁不知道安宁公主那一段孽缘,却居然仍自功德圆满,眼前的这个任七月也不知在其中处于什么角色。只是,任七月为了安宁而赔上了自己的一生,却是几近人尽皆知的。
悠然一击掌,任七月笑容满足中有略有些遗憾:“安宁啊,真的是好想她。若是今后不忙时,一定要去看看她,想她做了皇后,肯定只有更加的娇美。”还有冰心,还有遥光,他们跟随在安宁的身旁,必是可以将安宁护的极为周全。
好想回到那年初夏,两小无猜,好友环伺,你对着我笑,我握住你的手,踏歌天下不知愁,永不言辞。
可是,终于还是要分开的。女儿大了不中留啊,但凡嫁人便已是分道扬镳的开始,挽都挽不回,惆怅。
早知道就不讨厌贺兰渊,直接讨厌慕叶延就好,居然这么轻易就抢走了我的安宁。不甘心不甘心不就是一个月而已,可以发生些什么啊“妹妹,七月妹妹?”纳兰流苏温柔的将任七月从回忆中拽出来,尊贵高傲的神情自有着一分得意,“想来这三年妹妹一直在船上陪伴夫君,夫唱妇随,自是别有一番味道。”
任七月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出海经商是吗,有意思的话题。“还好啦,其实经商没什么意思,反倒是遇见海盗才有得玩。”
“海盗?”纳兰流苏真是啼笑皆非,好玩?你夫家就是海盗出身好不好,再见同行居然会觉得好玩?只不过这句话,终是不敢说的。
“因为晋国现在什么也都不缺,唯有火器这种东西的制作尚有些跟不上。所以我夫家现在的任务便是将中国现在最为紧俏的货物卖出去,换的最为先进的武器回来。”任七月说到这些脸上神采飞扬,眼中精光闪烁,“姐姐你想,我就是卖军火的,自然弹药充足、人才济济,那些海盗居然想打劫我的商船,可不是不想活了。”
用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出在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上,独属于王者的孤尊高傲。战船成群,铁甲环抱,利炮排列,不用任何装饰物来显示自己的威严,实力已经摆在了那里,不怕死便来试一试行船于大海之上,本身就是在与天斗,与海斗,谁知道明天自己还会不会活着,还是在何时便会被一个浪头打下船去再无法生还。人生得意须尽欢,在那些生在船上死在船上的船员之间体现得更加畅快淋漓闯过了一次风暴,便是又为自己挣回了一条命。便更要大口酒喝着,大口肉吃着,只为了再去闯过下一次未知的危险。
这就是任七月在船上过的日子,最为潇洒恣意的日子。在这里,她只是任七月,有些笨,干不了重活,看不懂航海图,舞不动刀挥不起剑,却是众人里最会带来欢笑的人。不用绞尽脑汁的去算计个什么。单纯的为了快乐而快乐。
说到眉飞色舞之时,任七月一抬手,刚想亮出自己的宝贝却又停住了,尴尬的笑笑:“啊,你最近就要生产了,我还是老实些吧。”孕妇的忌讳多,谁知道哪里就会触犯,还是老实些以防万一。
纳兰流苏以手掩嘴,露出了今日自她前来最为真诚的一个笑容。“妹妹果然还是最爱那江湖之远,说起来便是变了一个人。”一笑之后却又是叹了一口气,“可是妹妹终究还是属于这朝堂之中,那些日子,忘了也罢。”
“为什么?”任七月很是不解,“我自己玩的这般开心,才不要回到朝堂上给自己找罪受。皇帝哥哥都不管我,谁还能扣住我不让我去玩。”本小姐自由得很纳兰流苏直盯住任七月纯净晶亮的一双眼,不解地问道:“妹妹当真就一点儿都没有听说?”怪不得谈吐大方毫无心虚之态,“妹妹昨日在皇宫之中,流传了一些不算太好的流言出来。”
终于说了终于说了任七月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解脱了:“流言?我很有兴趣,说说看。”
“妹妹从扁舟之上纵身跃入湖中,竟是一路游回岸边。现如今已经被传成皇上早已对妹妹心仪已久,昨日想趁酒醉对妹妹做出威逼之事。”纳兰流苏才不会对这种流言关心半点,她只在意,为何任七月会跳船,其中的缘故“这件事是文启做的。”
任七月与纳兰流苏都是一惊李文启,他是何时进来的,为何没有人来通报李文启直接走到纳兰流苏的面前,见她缓缓站起,伸手扶住:“你来到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便是想要问这一句?”心下恼了,脱口便出,“是了,这件事是文启做的。”
“臭狐狸”任七月懒洋洋地笑,“糗事传开了,你怎么补偿我”一手抓住纳兰流苏就开始诉苦,“姐姐你给评评理有狐狸这么不是人的吗初春的湖里湖水那么凉,这狐狸说给我踹下去就踹下去不就是打赌赌输了,跟我一个女孩子家叫什么真嘛”
呃,踹下去?李文启对上纳兰流苏明显不信的一双眼,思量了再三,怎样也不能让任七月的面子下不来台,毕竟她的谎话都已经那么顺溜的说出口了。点点头,狐狸耍无赖那已经是自然的:“不过是喝多了,没能守住君臣之仪而已。”
纳兰流苏真是想笑出来,就这破借口,李文启你已经有很久都不再使用这么拙略的把戏了吧。这任七月说什么,你便也认什么吗?
徐庶此时也走出来:“李相国,真是很久不见。”只向任七月微微抬手,她便很是自然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笑容温暖。
若是有心,却也做不到这般自然,那一微抬,那一安放,便是天地间本应如此的契合。你不用多表示半下,我不用多理解片刻,情到深时,身便自然。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祸至眼前


还是大海上好任七月已经哀叹了很多次了。真的是离开了才知道是好的。没有那么多人需要应酬,也没有那么多事需要安排,更不会有疯婆子前来吃醋闹事。
那一天将李文启和纳兰流苏送走,任七月便想立刻回去。这地方实在是令人不想多待。徐庶只得多番好言相劝,堪堪的将任七月留了下来。
可是留在这里又有什么好处。任七月就是不明白了。徐庶虽说是个四品的官职,按说却也不算太高,那里就需要他一个半官半商的人来往应酬多成了这样。其实自己在这郡主府中也没什么可做的,为什么就是不让自己走呢。
闲极了无聊被皇上叫进宫里玩耍,倒是稍稍有些开心。萧宛枫那个武痴,没人可以陪他玩,偏巧他又知道自己耍弓弩耍的不错,于是喽,所以啊,自己就成了现在这个不务正业的皇帝的好玩伴“皇上啊。”任七月也曾玩笑着问过萧宛枫,“你就这么将所有军国大事全交给李文启,真的就一点儿都不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吗?”懒皇上啊懒皇上,一手搂住他的胳膊,“你不会是想把狐狸给累死吧。用人可不能往死里面用啊。”
萧宛枫将手中的弓垂下来,无奈的讨饶:“朕忙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看到而已,凭什么就说朕偷懒。再说了,这些破事怎么就会忙死那只狐狸了。你也太小看他了。”看了看那箭靶的成绩,哈哈一笑,“臭丫头你明明就是怕输给朕,才来给朕捣乱。”
任七月只眼睛一瞟,随手抬起,眼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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