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了皇帝之后我都并未怕过你,现在你又能奈我何!
转身走到萧宛枫面前,安宁伸手按住桌沿轻声道:“哥哥真是偷懒,好歹也是父皇亲自考验哥哥们的功课,多写几字又如何。”抬手走向一旁的萧宛玉。
萧宛枫立刻明白这一题不用多答,看了两眼便提笔一挥而就。
任七月看着桌沿上的四个小字真是叹为观止。大袖子就是好啊!写完字都看不见手在动。不过这等袖珍字体也可以算是熟练工吧。
果然晋皇看后满意连连:“吾儿果然心地仁慈,胸怀天下。”
领导都表了态,下属们也只能跟风附和。任七月看着那些大臣们一张张献媚的笑脸,只笑得自己都躺在了地上。
‘七月,有那么好笑吗?’安宁很是不解。任七月的快乐,有时也很莫名其妙。
‘人的嘴脸啊,上千年都不会变的。’任七月鄙视的神情带起了一丝慵懒。多无趣,上千年的教化人类也还是老样子。
安宁愣了一下,突然抿嘴一笑:‘七月的样子与文启哥哥好像。’
唉?那只臭狐狸?任七月转过头,果然看见那朵桃花手捏酒杯、半靠未靠,眼帘低垂、似睁未睁的妖媚模样。
真受不了男人长得比女人都妩媚,尤其是比我都漂亮的!
此时有一位大臣越众而出,走到了中央的签筒前随意抽取了一根,递到了晋皇身边随侍太监手中。
任七月的目光立刻被转移了过去。安宁很是体贴的马上做出了解释:‘这位是太学苏教授。这次所有的题目都是由太学中的各位教授所出,放在签筒中任其挑选。这已经是最后一题了。’
哦。果然是满朝文武合起伙来欺负人!太无耻了!任七月同情的看向仍正襟危坐在椅中的慕叶延。那伙人铁定在前一天就把所有题目都拟好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安宁在一旁轻声叹息:‘苏教授是太学中最德高望重的教授之一。没想到当年的莫须有,他却也被卷入其中,只落了个满门抄斩。’
咦?文臣也被扯进来?任七月看向晋皇,满脸的崇拜。晋皇老爷爷随意百搭,创意无限,七月佩服!
题目已由晋皇老人家过眼,随侍的太监立刻高声念出:“大晋江山,疆土边界,到底有多大,多辽阔。”
任七月立刻满头黑线。这,这算是在炫耀吗?各国使者可都是前来称臣朝贡的,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出这个问题。慕叶延小王子,若你不把你的国家算入晋朝江山,可是要给你一个大不敬的欺君之罪吧!
文人很可怕!任七月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国家强大就是好啊!即使这个问题这么嚣张,那些外国使臣还不是乖乖的俯身行礼,脸上丝毫不敢带出愤怒之色!
嗯。这种感觉。比当某世界第一强国的公民更给力!晋皇万岁万万岁!
‘这道题出的好偏,好刁钻!’安宁开始愁眉不展,‘怎么办?完全没有头绪。’
是啊,古代又不像现代,一个960万平方公里就是标准答案了。没想到这下可玩砸了,把太子和安宁全折进去了。任七月挠挠头,有没有场外援助,亲友团?
啊哈!有神仙大叔在嘛!
任七月对着天上稳坐云端的初云招手:“大叔快来,有问题要请教你哦!”臭神仙怎么还这么悠哉的坐在云彩上看戏?快给我下来!
这里安宁与任七月都在着急,而侍立在席间的冰心突然手捧茶盏走到安宁身边:“公主,站这么久了,还是先喝口茶,休息片刻如何?”
有问题。安宁与任七月同时想到。冰心自是知道此时的安宁绝不可能伸手喝茶,而她仍是端了上来。玄机在何处?
安宁盯着茶盏看了片刻,一挥手:“下去吧。”
“是。”冰心起身迅速退了回去。
手都没碰答案怎么给?任七月好奇地盯着安宁已经施施然走到萧宛枫身边:“东起……”听不清,看来答案还蛮长的。
转头再看向那群一脸奸笑的太学教授。任七月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亏得他们也知道这题出得有多刁!还大晋江山,版图几何?你有一步一步的丈量过啊!
“安宁妹妹总能一笑解千愁。”萧宛枫答案在手,又开始谈笑生风。
还三笑呢!你以为你是唐伯虎啊!不过这么明显的作弊,真难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力更生的萧宛玉不会在意。任七月看向萧宛玉,总是一身柳绿的四皇子殿下此刻正一副标准的皇家风范直视着皇座上的晋皇,温文如玉的脸上笑容淡淡,好一个胸有成竹的翩翩公子!
这么刁的题都没有难住他?不愧为国子监中所有教授最为满意的皇子殿下。
那位最是狂傲的小王子呢?任七月奇怪的发现慕叶延阴沉着一张脸却选择了默不作声。自己都已经听见了,没有道理这么狂傲的人却他的眼睛在笑!
灭了!
‘安宁!’任七月飞扑进安宁公主的体内,‘没时间解释!把身体交给我!’
安宁此刻站在萧宛枫的桌前正要转身走向萧宛玉。脸上扫过一丝惊异,安宁静静站立,容任七月迅速将灵魂与身体融合完毕。
转身打翻太子桌上的碧玉笔洗。泼洒满桌的清水伴随着坠落在地的碧玉笔洗分碎如花!
玲珑叮当的碎玉震荡起惊心动魄的回响!
“安宁万死!”
正文 第十九章 第一次暗算失败(四)
任七月一觉起来晃晃悠悠的径直飘到演武场中。果然这个时辰安宁与那四位王孙公子都还在演武场中锻炼身体、保卫自己。任七月看着被拉下场与那四个人比试骑射的冰心很是无语,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怎么没叫醒我?’每日安宁上国子监的时间就是任七月的补睡时段,这样两个人都乐得轻松。
安宁只坐在树下悠然的做着她的监工工作。‘见你睡得那么香,就想让你多睡会儿。’
‘嗯。安宁真知我心。’反正自己现在也是无形无质,睡在哪里都一样香。任七月揉揉眼睛。确信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视后,任七月嘴角僵硬的开口:‘安宁,那个多出来的人是谁?’
‘你没看错。’安宁用手中的扇子掩口轻笑,‘就是慕叶延。’
这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任七月看见安宁手中的扇子换了更加奇怪:‘李文启的扇子呢?’怎么这么简单就换了?真是失算!忘了嘱咐安宁一句!
安宁摇晃着手中的檀香扇:‘这个么?是文启哥哥这几日特特儿为我求来的。’
无利不起早!那只臭狐狸为什么会这么热心?
‘原来文启哥哥那把扇子同这把一样,是唐门特意作出的独门暗器。’安宁指向檀香扇两侧大扇骨上镶嵌的美玉道,‘这里只需轻轻一推再往下一按,扇中所藏毒针便会尽数射出,令人防不胜防!’
这种东西可以当做礼物乱送人吗?任七月满脸的黑线:‘他倒是真放心给你。’现在的安宁好像只有十四岁好不好!虽说体内灵魂的年龄尚属机密。但是李文启也太大胆了!
‘上一世你用这把扇子做掉了谁?’上阵杀敌你别告诉我也用的是它!
安宁一怔,摆弄起手中的檀香扇:‘我上一世没有这把扇子。’
没有?任七月突然皱起眉头:‘那上一世李文启有他那把不离身的唐门毒器扇吗?’堂堂相国家的贵公子,居然随身带着一把专用于暗杀的武器,目的何为?
安宁连忙解释道:‘扇子里面的毒针都已经换成药效很强的麻药了,这扇子只是用于自保的。’一看任七月的脸色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文启哥哥说那把扇子是他的一位江湖友人送给他的。为示珍重,他便总是随身佩带。你不要想歪了。’
是吗?任七月随手把这个问题扔掉了,反正日久见人心。‘那么现在就有了一个问题。’任七月想到就头疼,‘因为我的涉入与你的修改,历史已经出现不同。至于这是好是坏,就再没有人可以预料了。’
‘修改?’安宁回想了一下,‘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做任何事情。怎么算修改?’
安宁在某些方面的天真是令任七月很无奈的。先挑个最明显的!‘上一世慕叶延可否进过国子监?’从未听安宁提过,赌一把!
安宁微微一怔:‘没有!’
‘昨日的国宴可是按照上一世的日期召开的?席间所发生的事情可与上一世有何不同?’在没有确切的答案时,任七月并不想妄下结论。
‘上一世我并没有参加过任何国宴。’安宁仔细的回想,‘不过记忆中每年使臣前来朝贡,父皇都会大宴群臣招待来使。礼部不会随意改变时间的。’
‘那慕叶延与太子他们结下梁子可也是上一世有过的?’
‘嗯。上一世我落水后遵父皇旨意整整在寝宫休息了半个月,所以这件事只是听说过。’安宁一拍手,‘对了,随后便听说相国舅舅在席间故意令那个狂妄的小国王子很是失态。不过父皇却并没有追究。’
那种问题,令人不失态恐怕是很困难的吧。如果故意不做回答也算是失态的话。任七月轻敲桌面,晋皇没有追究,是因为慕叶延尚还年幼,还是因为安宁见任七月陷入沉思,心思微转便也想到了昨晚的惊险。‘昨日果然好险。幸亏七月你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但她远没有想到任七月心中真正所想!‘七月是如何想到那个答案的?’这种急智,终不能真的把任七月只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电视剧看的够多你也会知道的。这种话怎么回答?任七月只好推到了他人身上:‘神仙大叔告诉我的。’安宁应该也看到了在天上悠然看戏的初云吧。
原来如此。安宁微微一笑,那位叫初云的神仙很是有用。‘没想到神仙也会博览凡间俗书。’
‘怎么说?’在世人眼中,神仙果然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不过那家伙还读过道德经》。
‘普天之下这句话可也是出自诗经之中的。’
哦!那个标准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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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狼狈站起身的太子殿下,任七月却迅速转身面向晋皇下跪:“父皇,安宁不是故意的。”太子爷,溅了您一身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没空管你了!
晋皇离得较远还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一见最最疼宠的女儿竟然当众跪在大殿之上,晋皇立刻开始护短:“娇儿过来,出了何事竟令娇儿如此惶恐?”
任七月欢快的起身,转身特意看了看萧宛枫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的答案,终于松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任七月特意站在大殿之中朗声说道:“父皇,太子哥哥的答卷让安宁不小心给毁掉了。为了向太子哥哥赔罪,这一题由安宁来作答如何?”
晋皇微笑着点头。安宁的聪颖虽然世人皆知,但她的低调却总是令她的神童之名有些名不副实之感!可以炫耀一下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晋皇又何乐而不为?
任七月立刻郑重的行跪拜大礼,清朗的声音几乎可以冲上云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空可曾有边有际?父皇的国土自然也是永无边界无止境的!”
这个马屁拍得真好!懒懒坐在椅中的李文启霍然起身,媚媚的狐狸眼中流光一闪而过!
天空中的初云身影渐渐飘散。为何一定是你,我有些懂了。
晋皇瞬间便心花怒放。缓缓环视众位大臣,晋皇的得意之情丝毫不加掩饰:“娇儿速速坐到父皇身边。”
任七月速度缓慢的走过去,作为公主真是累人!只坐在晋皇身边特意安放的一张椅子中,任七月还未开口便听到晋皇压低了的声音:“娇儿为何下令命冰心那丫头出手?”
这是什么问题?任七月立刻抽身而出:‘安宁你答吧,这命令是你下的。’
安宁收起了笑容,声音柔软却坚定:“安宁不愿对太子哥哥有任何隐瞒。”
晋皇眼中光芒闪烁,终还是点头微笑:“娇儿终于长大了,为父很是放心。”
为父?安宁迅速低下头,强忍住两眼泪水盈盈。父皇,安宁绝不会再度辜负父皇心意。我必会杀了那个慕叶延!
此时的任七月早已冲到慕叶延三人的面前,总算还来得及!唔。这是他们的答案吗。任七月手指轻画出一个圆圈,这个答案,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
抬头仔细看向周围众人的反应,有人可不大高兴
正文 第二十章 对上红毛狼
“安宁公主。”慕叶延从马上一跃而下,直视着安宁的目光很是放肆,“叶延前几日不小心损坏了公主的玉簪,特此赔罪。”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就这样大咧咧的递到安宁面前。
沉思中被打扰的任七月立刻火大了!一个个都跟阵风似地,知不知道很吓人啊!进到安宁身体里,任七月抬脚就走。
“公主?”慕叶延阴沉着双眼也已是强忍住怒火。
“我不喜欢跟‘丑人’说话。”任七月拐弯抹角道,倒也真不能这么不给一国王子面子。“我若是有你这一头红发,必要把它染得如血般鲜红。要红的尊贵!红的耀眼!”对着慕叶延粲然一笑,“你何时有了这样的一头红发,何时再来找我。”
转身就走的任七月突然反应过来:‘昨天那么一闹,反倒把他救了。安宁,咱们错失了一次暗算他的好时机!’
安宁跟着也郁闷起来:‘嗯。一切以太子哥哥为优先。只是他的运气好。’
对!一定只是他的运气好!
啊!还是觉得郁闷!什么天命不可违!本人就是来改天命的,谁怕谁啊!
等等!如果这道题就是为了阴慕叶延的,那么上一世无人帮忙的情况下,为什么晋皇老爷爷却轻易地放过了他?难道说……结合起那个答案沉思中的任七月一头扎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直接撞出了个鼻子酸酸!‘啊!’撞惨了的任七月躲到一旁拼命地跺脚,‘为什么!为什么!想点问题都不能让人家好好想完了!’
仍留在原地的安宁连忙用扇子挡住了脸:‘七月,撞完你就给我跑了!太过分了!’好难受!鼻子好酸,好想掉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任七月连忙道歉,直起身后才看清楚罪魁祸首,‘怎么又是他!’阴魂不散吶!
慕叶延看到安宁难受的似哭未哭的摸样,心情立刻好了很多:“走路怎么都不看着点儿?”发呆中都是仪表端正的,这个小姑娘就不觉得她活得很累吗?
‘我替你教训他!’急于赔罪的任七月立刻回到安宁体内。呜!确实不好受!挺直腰背,任七月一挥扇子打开慕叶延扶住她的手:“喂!是你挡我的道好不好!人不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任七月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慕叶延的眼里却是一张小小的脸上尚挂着泪珠,虽然很是傲气却又娇小可人的乖娃娃一个。抬起手,慕叶延侧身让开前方的道路:“你自己看,我若不拦着你。你一定撞得比现在还惨!”
什么状况?任七月看着直对着自己的正前方的一棵大树默然了。好像是自己比较没理。
嚼我也要给嚼出三分理来!
“那就更要怪你了!”任七月伸出手指头,直直的戳上慕叶延的胸膛,“你看你!胸口这么硬!搞不好树皮都要比你软上三分呢!”
慕叶延低下头,红铜色长长的头发凌乱的垂下来。这个小丫头比想象中的要有意思。目光渐渐沉下去,慕叶延的声音低沉着有些暗哑:“我可以认为公主这是正在夸奖我吗?”
嘛意思?
任七月这才注意到慕叶延穿着的竟是同太子等人一样制式的练武服。不过上面的纹绣则是绛红色,红的黑沉沉的。很是巧妙地显示出了这件衣服的主人的尊贵与实为臣子的屈居人下。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啦!
只因天气炎热,吐浑小国又不似晋国礼数繁杂苛刻。慕叶延兴起之下竟是半敞着胸怀操练武艺,而他也就这么一副模样的来找安宁了。
急忙张开扇子遮挡住脸,同时回过神来的安宁与任七月立刻又同时尴尬到满脸通红!
‘安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任七月厚厚的脸皮终于薄了一回!透过檀香扇细细的镂空,任七月几乎脸红到要喷血,身材真好!
任七月的粗神经安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