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御霜忽悲忽喜,得了便宜目的达到,便没有计较云歌月暗骂他“二”。
抬起脚撅着屁股钻入了马车车厢里。
驯墨一看云歌月竟然不坐马车,身形一矮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云哥哥不坐马车,那我也不坐了!云哥哥,我不会骑马,咱俩同乘一骑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萧南实在忍无可忍,指着院内马厩中拴着的一匹枣红色小马揶揄道:
“要是我还没失忆的话,我怎么记得那匹马是你牵过去绑在那里的?
你不会骑马?难道你刚才说的半天没吃饭跑了这么远的路,是牵着马步行来的,还是你被马骑着来的?”
莫舞影忍不住偷笑了两声。没想到萧南也有如此毒舌的一面。
驯墨谎言被当场拆穿,脸不红心不跳的改口:
“我骑术不精,单独骑马会慢如龟爬,必须喝云哥哥同乘!”
云歌月想看抢糖撒娇的孩子般无奈看了她一眼,跨上马背道:
“追上我的马,就答允你的要求!”
小女生立即雀跃而起去牵她的枣红马,云歌月却马鞭一挥绝尘而去。只留娇人在后面磨牙咒骂:
“云歌月!你给本姑娘等着!我今天若是追不到你,我就不是我!”
马车上的三人再次一头黑线……
你不是你,难道还能成了别人 ?'炫书…87book'这妖孽,不是一般的让人意外!
莫舞影斜倚在马车车厢中,望着绝尘而去的少女,
回味着“不信追不到你”这句一语双关的话,神色复杂……
小三太妖孽【四】
萧南驾起马车载着若有所思的莫舞影和昏昏欲睡的燕御霜,追着前面撒欢的二人再次踏上归途。
雪后初晴的天空,湛蓝的令人目眩。道路上的积雪咯吱作响点缀着这趟孤旅。
燕御霜一人霸占了一个长椅蜷缩着身体睡得浑浑噩噩不知天地。
莫舞影裹紧厚厚的虎皮将身体瑟缩在皮毛的温暖中,锁眉沉思。
分析猜测着驯墨的身份、惦记着冷倾邪他们是否早已安顿好了丁琉丁璃二人的后事。
想象着那名身穿湛蓝衣衫眼神邪邪笑着绽放睿智之光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什么模样。
再相逢时,可还会双眸波光潋滟的唤她——“狂弟!”
至于凌霄山上的几位至亲……恐怕娘亲见了她会热泪盈眶,师太见了她会假装不理不睬。
绝尘师傅……
若告知了师傅,如今宛月国皇帝是他的亲生儿子,不知道那位古稀老人会木然成什么模样。
还有那燕辰图!一心想发动战争视儿子生命如草芥的狠绝手段……
回到大燕,第一个要解决的人,便是那只老狗!
萧南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胸无点墨’,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
莫舞影掀开马车窗帘,云歌月和驯墨同乘一骑的画面映入眼帘。
银装素裹的光秃大道上,一白一绿两个人影端坐在马背,似一抹生机黯然的青春点缀色。
驯墨紧紧依偎在云歌月怀中的娇笑模样,如雪后折射的耀眼阳光,刺痛了莫舞影的双眼。
马车窗帘金黄色的流苏垂边丝丝缕缕在她眼前萦绕飞舞,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已看不真切。
心里某个隐蔽的地方,没来由的空虚着痛了。
和云歌月仓惶的视线对视了半秒,莫舞影轻轻落下了轿帘。
车厢内恢复了正常光线,眼睛找回了习惯的自由。
思绪却暂时倒转时空。
小三太妖孽【五】
幼齿男孩对着牙牙学语的她指天戳地,用掌握有限的形容词解释着何为日月的滑稽;
小小少年怀抱一只幼小金丝猴,悄悄放到懵懂初醒的她床畔的喜悦;
凌霄山涧樱花乱舞中将她翩然抱起纵跃山巅的惬意轻狂;
宛月国雪夜梧桐树影下用薄唇炙热倾诉,眷恋相依的悸动和……约定……
原本静躺在时间轴之前的往事,此刻变得生动清晰,甜蜜中隐隐带着酸楚。
当莫舞影反应过来燕御霜肥厚的大手在她面前夸张挥舞数下后,她突然笑了。
寂寞而孤傲的笑容如窗外刺眼的雪原般灼痛了燕御霜的视线。
原来,她的爱情有个缺。隐忍从不愿表达的缺失,付出害怕失去的卑微恐惧。
因为太奢望,所以浅尝辄止。
因为能给予的太卑微,所以从来不去撒娇索取。
身边各色美少年萦绕,她都不为所动。
因为仇恨太深,因为责任太重。因为她纠结苦比的身世,会连累到身旁最为亲近的一群人。
比如……丁琉丁璃。
还因为躺在宛月国皇宫奄奄一息的当晚,牛二五善意的来访。
剖心置腹的闲谈:“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弃邀月的身份对你有好处!因为……
你第一世在天条留下的案底,便是蛊惑纣王的妖妃妲己!
所以,此生就算你不怀媚态,随便穿上罗衫轻舞一曲,便可俘获芸芸众男的凡人春心。
大王帮你算过今世情劫——越亲近谁,越伤谁……”
牛二五简短的一句警告,让她懵懂欲恋的情愫瞬间胎死。
愈爱愈伤,多么残忍的诅咒!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云歌月后背的血迹真相,便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个敢爱敢恨赖呼呼的小三。
是不是证明了,云歌月会被幸运救赎?
她还要成就女帝大业,还要兑现答应茉莉花的诺言。还要面对燕辰图的明枪暗箭。
再看窗外那对纵马璧人,伤感扩大,心却平静如水。
有一种望眼欲穿,叫做成全。有一种爱,叫做保护。
小三太妖孽【六】
有一种望眼欲穿,叫做成全。有一种爱,叫做保护。
窗外云歌月焦灼的声音幽幽飘入:“喂,你干嘛只看一眼就藏起来了?
这丫头从马上摔下来了我才和她骑一匹马的!”
莫舞影没有回话,此刻她的心绪早已超越了“吃醋”那个低级水平。
就算是云歌月后知后觉感觉不到驯墨目的性极强的接近,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何况……再好的白菜也架不住猪拱!
妖孽小三当道,男人沦陷的速度无非是看人家采取细水长流的渗透战术,还是轰轰烈烈的炸晕神经腺和脑细胞战术。
很显然,驯墨的套路极其接近后者。
云歌月自我解释后,没等到莫舞影的回话,拉住缰绳放慢马速凑到了马车旁。
伸手拍打着车窗:“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这丫头崴脚了我才带着她的!”
燕御霜盯着莫舞影,平静如秋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忆起在宛月国使臣别苑时,他分明看到‘邀月’和云歌月拥吻……
肯定此刻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吧?那欠揍的云歌月,抢他的心上人邀月不说,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男女都要占!
掀开垂帘没好气的对云歌月怒吼一气:
“把你爪子拿开!都拍的我无心睡眠了!真没看出来你小子长的一副绝尘样,却红粉蓝颜通吃!”
马背上的驯墨立刻帮云歌月反击:“我云哥哥又不是跟你说话你干嘛接茬?
你们四人中就属你长的丑,丑就丑点呗,也不知道藏拙!哼!”
燕御霜摸着自己的脸,几乎气结。
又听到驯墨继续得瑟:“红蓝通吃怎么了?只要云哥哥高兴,我和少主愿意就行!”
莫舞影听着对话越来越不堪,在马车内说了句:
“你有志向做娥皇女英,本少主却没兴趣玩三P。
萧南,马车太慢,咱们要敢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市镇。加速!”
萧南幸灾乐祸的看着情敌云歌月碰壁,扬鞭加速,车轮扬起着路上的积雪,留下一阵纷飞白色雪雾扬长而去。
驯墨撇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抬头问云歌月:
“云哥哥,三P是什么东西?”
云歌月寒着一张脸回答:“不知道!”不过……听那丫头的语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三太妖孽【七】
雪乡镇。又称雪窝镇。一个人口据说有近万的边陲小镇。
因为邻近雪山,一年四季中有两个半季节在飘雪。、
剩下的一夏半秋则是经年不衰的吹着销魂的西北风。
莫舞影她们很‘幸运’的赶在小镇的冬季抵达,迎接她们的是放眼银白的圣洁,举目可见的晶莹冰挂。
稻草糯米混合搭建的倒V型房舍顶,上面堆积了半米以上厚度的积雪。
让人揪心的思忖里面的房梁结构是不是够结实,能否承受得住上面积雪的重压。
若行人不带着过多的理性和怜悯去分析房梁问题,而是换一个单纯心态去欣赏外观景象的话,小镇风情更是别有洞天。
此刻,莫舞影就是用最单纯的目光热烈的注视着小镇。
倒V型房舍顶上的积雪越往上越尖耸,很像哥特式建筑的教堂顶尖和钟楼顶。
商户、民宅的屋檐下、挂着长短不一的冰溜冰柱,最长的两三米,短的仅有细细的十来公分,像天然钟乳石一样紧紧相挨成一排。
阳光温暖扫过,折射出一排晶莹绚烂的七彩光华。
一排一排高低错落的房舍全部造型统一。远眺望去很像冰雪世界中长出的精灵大蘑菇。
袅袅炊烟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缓缓升起一抹淡蓝色温暖,一切,美的仿佛置身童话。
莫舞影趴在车窗上双眼兴奋的光华闪烁。
安徒生笔下的童话小屋世界,也不过如此了!
声音难掩兴奋看着眼前人:“喂,燕御霜,想不想下去玩玩?”
燕御霜伸头看看窗外,立刻又缩回车内:“这冰天雪地的,路上都是化不开撬不碎的冰雪,再好玩我也不下去!”
莫舞影埋头翻找起来行礼包,宛月国出关时化妆成宫廷御卫统一佩戴的四柄宽刀赫然呈现。
她笑呵呵如获至宝,抽出其中两柄除去刀鞘,比划了一下长度后,伸指凝气,在刀柄处轻轻一嗑,柄、刃断成两截。
燕御霜惊的张大了嘴足矣吞进自己的拳头,结结巴巴说道:
“这是什么邪功?就你那两根手指……就能削铁如泥?”
小三太妖孽【八】
莫舞影神秘一笑,献宝般举起那两柄半米多长的刀身,得意洋洋说:
“削铁如泥算什么,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雪上飞人!保证比咱们这辆怕打滑摔跤的马车快!”
伸手将其余两柄刀再次切断,不死心的诱惑燕御霜:“再给你一次机会哦,去不去?”
燕御霜头摇的拨浪鼓般,一脸坚决。
莫舞影低头从行囊里扯出一件红色丝绸面料,近一个平方大小,估计是败家的萧南用来包裹衣物用的。
折叠了几下后随性的围在脖颈上防止灌风,捏着两柄刀身就跳下了马车。
两把刀被平行扔到地上,莫舞影怎么看也不像滑雪用的滑刀。最主要的是没有办法连接在靴子上。
好在她经过云歌月大半夜的内功调息后,几乎痊愈的内伤也好了大半,凭脚底内力掌控不离开刀身这点小儿科功力,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抬头对云歌月喊道:“把你泠月剑借来用用!”
云歌月见她从车中下来,脚下踩着两柄断刀,脖子上还裹了件绸布……一时惊呆无语。
莫舞影扬手接过泠月剑,又从腰间摘下落雪剑,一左一右客串助力撑杆,身体摇摇晃晃前行了两米。
脚下适应了内力大小后,身体轻盈速滑,连双剑助力也不需要了。
21世纪酷爱运动的大小姐生活里,每年磨着父母带她去美国科罗拉多滑雪度假村滑雪,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不仅有场地适合她这种半新不新的滑雪者练习,还能在悬崖巅峰的高手区过瘾的欣赏全球的滑雪高手爱好者表演特技……
所以,眼前这条平坦无奇的市镇官道在她眼里,更是不在话下。
摇臂屈膝控制平衡中转换着S型玩着花样。
玩到兴起时运起内力脚踩双刀斜斜飞到一座建筑上面,在房顶雪面上疾速滑过。
留下两排平行的印迹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红色的围巾被风扬起摇曳在身后,远远望去像一团燃烧的青春焰火。
看痴了三名男人,艳羡了另一名少女——驯墨。
小三童鞋立刻扬起小脸对云歌月说道:“云哥哥,那个好好玩,你教教我我也要学!”
东施效颦【一】
云歌月对她置若未闻,黑眸不停转动捕捉着前面那位纵横于雪地、屋顶的红色精灵。
驯墨郁闷的独自跳下马背,小跑两步趴到马车门处对着视线同样追随莫舞影的燕御霜嚷道:
“喂!邀月哥哥脚下踩得东西,也给我两个!”
燕御霜见她跑的欢实根本不是扭脚的样,气更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将另外两截刀身横抛到路面雪地上,连说句话都懒得待见。
驯墨见燕御霜也没有好脸色,表情呆了一瞬继而咧嘴继续嬉笑着问萧南。
“萧南哥哥,这个东西怎么玩?你教教我呗?”
萧南沿袭了他对这小丫头的一贯毒舌作风:
“你怎么见谁都叫哥哥?我姓萧你姓驯,还是难以驯服的驯,我怎么会是你哥哥呢?
你怎么不去问你的云哥哥?你看他盯着少主身影那副要流口水的痴呆样,恐怕连他也不会玩吧?”
驯墨冲他翻了个白眼不再自取其辱,低头自己研究了起来。
地面上积雪很厚,她见样学样的将双脚分别踩在两柄刀身上做走路状。
结果,脚走出去了,刀还留在原地。
气恼的重新站回刀柄上,对萧南又嚷道:“萧南哥哥,把你的佩剑借给我用用呗?”
萧南继续毫无情分的恶言相向:“告诉你不准叫我哥哥了,你我之间,也就只有互称姓名的交情。
你要是觉得名字难听怕丢人,我可以叫你——‘胸无点墨’至于佩剑,它就是我老婆,自然不能轻易交给外人!”
燕御霜见她一副瘪嘴欲哭的可怜状,从马车里丢出来两柄刀鞘道:
“剑没有,刀鞘凑合用用吧。我看少主只是找个东西借力而已,估计这个也行!”
驯墨捡起刀鞘,破天荒的眼含热泪对着燕御霜说了句:“谢谢!”
脚踩刀柄,左右手撑起刀鞘,摸索着用力滑动……
脚下的刀柄竟真的随着阻力向前移动了半米,不过……两秒之后她悲催了。
一柄刀身仍旧留在原地,另一只脚踩着刀身前行,身体平衡点倾斜,‘扑通’一声滑倒在地。
萧南哈哈大笑,指着她捧腹道:“东施效颦!快别丢人了!”
东施效颦【二】
驯墨尴尬倒地,坐在地上咧嘴大哭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不教我,故意等着看我出糗!
你们答应了带我同行,其实心里面还是把我当成陌生人!呜呜呜~~~”
世界上百分之六十的男人,在女人的眼泪中沦为了奴隶。
百分之十的,任你梨花带雨还是卖力嚎啕都铁石心肠给你一副“噪音制造者”的厌恶表情不为所动。
剩下一部分的男人,有的在女人眼泪滂沱的攻势下渐次崩溃妥协;
有的直接相信了女人是水做的那句至理名言,恐惧的看着女人汹涌不断的泪水慌乱无措……
燕御霜和萧南属于那百分之十之列,冷眼旁观着驯墨的苦情大戏,眼神无尽鄙视。
云歌月……从最后一类中,正由慌乱发呆向妥协过渡……
骑马走到驯墨身旁,声音窘迫的说道:
“别哭别哭,我觉得关键问题是脚底和刀身的契合,不能分开!
邀月应该是使用了内力,你会不会操控内力?”
驯墨哭得更是内牛满面,坐在雪地里毫无形象的蹬着双腿委屈道:
“不会不会啦!你快点教我……”
萧南捧腹大笑。燕御霜的声音在车里懒洋洋的飘了出来:
“哥哥我早就想学内力了,听说一个打坐的单调动作坐下后,要一练数年才能勉强把核桃捏碎……
哥懒,哥没有耐心,哥怕耽误了泡美男的时间,所以……哥现在还是木有内力!
你要是想学,就要也耐得住寂寞,舍得抛弃泡哥哥的时间。
等云歌月老成大叔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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