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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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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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想看她的反应么?

给他看就是了。

眼下,夙冰虽不再为蓝少卿难过,倒有些为自己心酸,有句话秦清止还真说对了,他们师徒二人之间,虽然彼此关心对方,却总是充满猜忌,连半点儿信任感也没有。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自己本来就有秘密。

正难受着,突然一道黑气冷不丁袭来,秦清止在上,慕容靖和夙冰谁都不妨,皆被这股力量冲的一个趔趄。

濂溪上前几步,不悦道:“当着我的面,你竟也和闲杂人等拉拉扯扯。”

听见“闲杂人等”四个字,慕容靖一诧:“你是谁?”

“他是……”

夙冰话还没说话,就被濂溪拉去身后,听他落落大方地道:“在下濂溪,出身幽冥界罗刹王府,乃是夙姑娘的未婚夫婿。”

此一言罢,场面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夙冰。

慕容靖讶异再三,半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夙冰抚着额,真想一头撞死,她已经不知如何辩解了,类似这种一代一代近亲*结合而成的怪异生物,完全无法与之正常沟通。

无念道君捋着须,望向秦清止。

秦清止也很无奈:“濂溪世子,本座似乎并没有应允你。”

濂溪拱手道:“清止道君大人,您若没有听懂,晚辈便再解释一次,晚辈同令徒之间,是有巫族大长老预言的,您若坚持阻拦,乃逆天之举,是会遭天谴的……”

众修士倒吸一口冷气,这鬼修好大胆子!

秦清止敛袍缓缓落地,将两手拢在月白长袖内,讪讪道:“本座十分清楚,算上这回,世子已说过一百零九次了。”

“大人记错了,这已是第一百一十次。”

濂溪很认真的纠正他,复将手中邪皇印一举,诚挚道,“此物,乃冥界至宝,它的价值,想必您也知道,还不足以显示晚辈的诚意么?”

秦清止抬眸望天,不说话。

濂溪皱眉:“大人 ?'…87book'”

“邪皇印!”

伴随一声狂喜戾笑,夙冰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回神时,濂溪手里的东西已经没了。循着气息转过头,邪皇印正落在一名红衣魔修手中。

此人生的柳眉桃花面,瞧着甚为年轻,修为却已臻化神初期顶峰,再看他衣服上的图腾,夙冰立时明白,竟是血盟盟主翎赦天。

濂溪恼了:“东西还我!”

“此物原本便是我陇西魔界之宝,当年被你幽冥界强势抢去,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吧?”翎赦天睨他一眼,摩挲着手中邪皇印,笑道,“听话,解开家族印记,本尊主不会为难你。”

夙冰纳闷道:“妖怪叔叔,这邪皇印,到底有何神通?”

邪阙从储物袋中露出两只眼睛,望一眼争执中的二人:“三万年前,道修界曾有一位堕魔者,入了邪盟,后来这厮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路杀进大乘境,成为陇西魔域最嚣张的人物,世人称其为邪皇。但魔修煞气重,为天道所不容,飞升本就不易,更何况他还是邪修。”

“所以呢?”

“所以他渡劫飞升之时,差点被天罚劈死,”

邪阙幸灾乐祸地道,“当时一名小尼姑听到天雷声响,出庵为他护法,此女乃七世善缘之身,天道因此网开一面,不曾降下最后一道天罚,邪皇才得以躲过一劫。吃斋念佛五十年,这小子一招转性,竟将一身邪功抽离体内,封印在一块儿玄玉中,改修佛了。”

“有气魄!”

夙冰赞叹,“那他后来有没有成佛?”

“不知道,佛修避世,鲜少听闻。”邪阙摇头,“不过邪皇印每次现世,皆能引起轩然大波,因它不仅可以作为法宝,其内封印的邪皇之力,还可以为魔、妖修所吸纳,足以突破各境界瓶颈。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如此宝物,藏还来不及,竟然拿着四处显摆?”

夙冰一挑眉:“那您怎么不抢?”

邪阙怅惘一笑:“吾本心魔,二十几世杀孽在身,戾气已然够重,此番逆天化形,待渡劫飞升时,能不能冲破天罚,实属未知。若再吸收诸如穷奇之力、邪皇印之类的暴戾力量,无疑自掘坟墓啊。”

“待您飞升那日,若我陪在您身边,天罚之威,可否降低?”

“不会,飞升时的天劫,天道开了天眼,认人的。”

夙冰默默叹气,他混到今天这般地步,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妖怪叔叔,除了将我吸收掉之外,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邪阙想了想:“还有两种办法。”

“什么?”

“说也无用,其一,我不肯,其二,你不肯。”

“说说看。”

“其一,效仿邪皇做和尚。”

夙冰一愣:“那其二呢?”

邪阙瞥她一眼,慢悠悠地道:“其二,你与我双修。”

“双……双修?”

夙冰额角青筋又是一跳,张了张嘴,还是不曾问出来,但她终究阅历不浅,也略微明白一些,应是通过双修渡引*,将自身辟雷之力渡引一部分去他体内,以混淆天道视听。

这倒是个好办法。

倘若此事一次能成,她真无所谓,贞洁什么的,对修士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儿。但这双修渡引*,却是一个缓慢而循序的过程……

夙冰想着想着,脸颊忽然有些发烫,似乎连呼吸都要比平时急促。

她这是,怎么了?

正神游中,一股肃杀之气陡然闯入识海,这气息有些熟悉,夙冰脊背僵直,果然看到一抹阴沉沉的影子凌厉掠过,正是凌夷道君。

凌夷道君这一出手,是向着夙冰来的。

夙冰大骇,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防备,就算有防备,她也不可能躲开元婴圆满修士的进攻,只能寄希望于秦清止。

秦清止也有一瞬间的错愕,正预备出招,本命真元剑居然不召自现,倏忽化为一道金光,向夙冰冲去,在她身前筑起一层防护罩,挡下凌夷道君这一击。

力量反噬回自身,竟将凌夷道君生生逼退数十步,攥紧了拳头,才压下喉头那股腥甜。

凌夷道君侧目睨向秦清止:“师弟,下手够狠啊。”

秦清止拢眉,他根本就没出手。

危险解除,本命真元剑上的金光渐渐暗淡,重新飞回秦清止身边。夙冰的视线一直随着它,直到落在秦清止身上。

那是森罗弓内,师傅残留下的力量。

她感受到了……

那一瞬,她几乎掉下眼泪来,哽咽道:“师傅……”

她看的是他,却也不是他,秦清止有些迷糊。

但她眼睛里依赖、感激、信任,以及一股浓烈的感情,却让他心尖微微一颤,先前的疑心、猜忌,也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迎着她的目光,秦清止不觉间向前迈了几步,却又陡然顿住。

偏头问道:“师兄,少卿之事与我徒儿无关,你杀她作甚?”

“与她无关?”凌夷道君冷笑一声,沉沉道,“师弟,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拓跋战的本命元灯已经被偷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毛的对手,从来只有白夜君,逆袭成功了,他就当楠竹,逆袭不成功,他就只能当和尚了。QAQ

下面两章很长很血腥,做好思想准备啊亲~

88血祭炼魔山(七)

“我不是吩咐翼宿阁;将他的……”

秦清止略有些讶异;先前他正是忧心有人趁着翼宿阁空虚;将拓跋战的本命元灯偷走;暗暗命那几名远行长老随身养着;将它带来丰乐。

凌夷道君冷笑:“师弟思虑一贯周详;教出来的徒弟也不遑多让;亏得宗门信任,竟在炼制的丹药中,多添了一味材料。翼宿阁无妄师侄他们;连日来修补炼魔山禁制;灵力虚耗,服用了不少补灵丹;体内丹毒淤积;若非发现的早,怕是就此一命呜呼了!”

在场众弟子,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两位尊上的脸色,也知道兹事体大,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夙冰。

秦清止沉默半响,好一会儿才道:“拓跋战呢?”

夙冰定定道:“启禀师傅,徒儿几日前便同拓跋师弟走散了。”

“补气丹是你炼的?”

“确为徒儿炼制。”

夙冰屈膝跪下,面沉如水,“但从药材到丹炉,皆由丹鼎门提供,弟子从未染指。再说,那夜丹药尚未启封,徒儿便被穷奇恶兽抓走,丹炉最终由谁启封,有没有动什么手脚,徒儿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靖思量片刻,也道:“所有丹药中,唯补气丹消耗最快,神农峰诸位师兄弟,每日都要炼制几炉出来,据我所知,最后的流向并不确定,夙师妹岂能未卜先知,自己炼制的那炉,一定会分给翼宿阁呢?”

“那就要问你清止师伯了。”凌夷道君一拂袖,“哼!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依我看,乃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秦清止拢着手,望天一笑。

无念道君皱眉道:“凌夷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千百年来,清止师兄一心为宗门着想,纵有管教不严之过,也不能将此事信口推在他头上吧?”

“为女人背叛宗门……”

凌夷道君倏一笑,瞥了秦清止一眼,“他也不是头一回了吧?”

笑容一瞬僵在脸上,秦清止缓缓侧目,一字一顿地道:“师兄,还请慎言。”

凌夷道君也感觉自己有些过了,转而道:“她是你徒弟,你且说如何处置?”

夙冰伏地一叩,抢道:“既然凌夷师伯已经认定弟子有罪,弟子百口莫辩,但此事同我师傅绝对无关,弟子愿意……”

“起来!”

秦清止截住她的话,镇声道,“过来为师身边!”

夙冰一愕,犹豫片刻,起身走去他身后站着。

“你这是又打算包庇了?”凌夷道君才降下的火气,又被他逼了出来。

“此事疑点甚多,待回去之后,交给戒律堂审查即可,戒律堂未曾定罪之前,她何错之有?”原本便很白皙的脸,此刻愈加没有血色,秦清止寒声道,“倘若查出此事与本座有关,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一句狠话撂出来,威压随情绪而溢出稍许,众人不由绷紧脊背。

就连凌夷道君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位师兄,眼下不是商讨此事的时候。”无念道君无奈道,“最大的缺口一直不曾找到,咱们是不是和血盟商议一下……”

“商议什么?”凌夷道君朝前一指,嗤笑道,“邪皇印一出,他们还不抢破头?谁还有闲工夫管什么炼魔山?这鬼修傻子,究竟是哪个瘟神招来的?”

情况确实如他所说。

他们这厢内讧的空隙,那边早已打的如火如荼,一直潜伏在暗处的邪盟,呼啦啦冒出来上千修士,领头的盟主虽然只有元婴圆满修为,但所修功法极为霸道,同初初进阶化神期的翎赦天有的一拼。

在邪盟的大军中,夙冰还看到了一名熟人,当初在浮屠塔追杀秦清止的那名黑衣魔童。

天上地下一片乱七八糟,光波与魔气交织,残臂与断腿齐飞,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无极宗精英弟子们就躲在几名道君联手设下的防护罩之内观战,无不心神激荡。

魔修不讲章法,打的血头血脑,一阵狂轰滥炸之后,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飞溅的到处都是。

慕容靖恶心的不行:“师伯,咱们干干看着,不出手?”

无念道君摇了摇头:“邪皇印是块儿烫手山芋,妖、魔两界为此不知死了多少人,后来落在幽冥王手中,才算消停下来,他们要抢,便让他们抢去,同咱们无关。”

“先祖们为何不将此物销毁?”慕容靖有些想不明白,“如此贻害人间的邪物,难道不该一早毁灭掉么?万一被谁吸纳里面的邪皇之力……”

“杞人忧天。此物辗转多手,你见有谁成为第二个邪皇了?”无念道君摇头道,“魔修果真自私自利,此地瘴气即将再起,若是找不出……”

夙冰听到这,问道:“妖怪叔叔,最后一处缺口,是不是位于神坛?”

邪阙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陡然被夙冰惊了一跳:“阿夙,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要将他们带去神坛?拓跋战还在那,你就不怕?”

“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夙冰淡淡道,“他身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那也不能说!”邪阙急了,“金刚伏魔铁怎么办?”

夙冰无奈道:“缺口无法修补,一样不能带走此物,算了,合该我与此物无缘。”

“你……你是不稀罕,但你敢保证道修不稀罕?!”邪阙直接从储物袋里窜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金刚伏魔铁之于道、儒、佛修的意义,等同邪皇印之于魔、妖、鬼修,你懂不懂?!”

“妖怪叔叔,宝物固然诱人,但同千万生灵的生命相比,孰轻孰重,连我这魔修都能掂量清楚,他们修道之人秉持道心,焉能不知?”

邪阙正想笑她天真,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你是想戴罪立功,帮秦清止洗脱嫌疑?”

夙冰动了动唇,想要否认,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明知他会不开心,但还是不想欺骗他。

“阿夙,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你面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白夜魔帝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自诩清高的伪君子!”

“你不要这么刻薄……”

“我刻薄?好好好!”邪阙牙齿咬的咯嘣咯嘣作响,一飞冲天,“从今往后,你的事情老子再也不会管了!你就和你师傅好生相亲相爱去吧!”

夙冰伸了伸手,想拦,却又讪讪缩了回来。

敛下心神,她悄声道:“弟子……弟子可能知道缺口在哪儿……”

几名道君一愣,望向她:“在哪里?”

夙冰躬身上前一步:“弟子之前曾被穷奇恶兽抓去一座神坛,那里十分隐蔽,且有一根玄铁镇守,上刻有大日如来心咒……”

“金刚伏魔铁?!”

感受到此地有魔修激战,一众道修纷纷向此地赶来,为首之人正是玄音门天玄道君,元宝跟在他身后,一身靛青锦袍,披着银狐斗篷,长发轻拢,比起一众灰头土脸的贵族修士,显得气色极好。

一众道君寒暄两句,便将注意力重新锁定回夙冰身上。

夙冰垂着头,将神坛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得!最后一处缺口找着了!”无念道君巴掌一拍,喜道。

“还是过去瞧瞧。”天玄道君说道。

“没错。”玉衡道君附和。

众人达成合意,秦清止只能道:“你且带路。”

夙冰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哪怕金刚伏魔铁不能动,神坛附近必有宝物。幸好自己下手快啊,出门之前已经将方圆十里扫荡干净了。

夙冰低头窃笑:“弟子这就带路。”

感受一道目光凝在脸上,夙冰斜了斜眼角,果真是元宝。

两人九年未见,相视一笑过罢,元宝转身随他老爹上了兽车。

指过路线,夙冰也随秦清止上了他的白鹭仙车,落座后,秦清止忽然撩开帘子,对沈沁眉说道:“你才受过伤,一同上来坐吧。”

沈沁眉双眸微微闪烁,细声道:“是。”

沈沁眉上来后,正坐在夙冰对面,向秦清止行罢礼,又向夙冰点头示意。夙冰心里一百个不高兴,也客气的喊了一声沈师姐。

仙车启动,身后的魔气渐行渐远。

一路上,秦清止闭目养神,沈沁眉盘膝打坐,两个人都像坐化了的神仙一样,唯有夙冰有一搭没一搭的撩开帘子,东看西看。

倒不是她坐不住,只是她能感觉邪阙一路跟着,并没有远离。

早知道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才不拦他。

双臂交叠搁在小窗棂上,夙冰歪头望天,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唇角,其实吧,自己并不需要他来保护,但会觉得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不必将每条神经紧紧绷起,不必终日战战兢兢……

“阿夙。”

秦清止轻喊一声,将她拉回现实,“向你沈师姐道歉。”

夙冰一愣:“道什么歉?”

沈沁眉忙道:“师伯,无需如此。”

“凭什么要我道歉?”夙冰醒过味儿来,瞥了沈沁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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