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语言多半就是因为我刚才认出了那个蚯蚓爬一样的“龙”字，才学会的。不过，它为什么要说我“目不识丁”呢？我好歹也不认识一个字不是？黑线哪，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还是得一个一个地猜这些线条了？
“好了小黑，你到我这边来，我要看看你那块是写的什么。”
我带着小白和小黑换了位置，这一块的线条要复杂一些，我和小白一起根据它的图形样子猜了半天，系统才提示我，这是个“兔”字。就这样，我们边猜边走，一块一块地猜测方块中的“妖文”写的什么。这其中有的是平常兽类，有的则是有名的恶兽，我也理解了砰砰说的坏的不能踩的意思了，就是恶兽的方块下面有陷阱，要避开。
这样磨磨蹭蹭地走了半天，我终于看到了方块的边沿，差点没激动得热泪盈眶。最后的一排方格摆在我眼前，面前三块里我必须要找出能踩的那块。这又是三副前面没见过的线条，我恨不得把这些弯弯绕全扯出来揉成一团，让它们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叮——玩家无影找到妖族村落祥云村，种族开放任务完成：2/15
嘿，这小子跑得挺快啊，这都到村子里了，我也得加把劲才行啊。
“好，最后三块，小白，别偷懒。”
我一时雄心万仗，对着最后三个字研究起来。
“主人，那个是我。”
没想到小黑突然指着其中的一个说。我一看，那是右边的一团乱麻。（我对这些线条实在是太深恶痛绝，坚决称之为乱麻！）
“这个是小黑？那就是‘’字。嗯，看起来是有点老虎的样子，还有细尾巴。”
我忽然想起，小黑是一头，也该是《山海经》中妖怪的一种吧？它认识代表自己的妖文也不奇怪。不过，小黑，你干嘛不多学点妖文呢？要不也用不着我这么一个个猜啊。还有小白这个家伙，人家小碧是外来客，你总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妖怪了吧，居然也不识字？亏得我还说你聪明。（小白：我是灵兽血脉，不是妖怪！）
认出一个，省了我不少事。很快，我从另两个方块中认出一个“凤”字，终于踏出了这方格地狱。
第五十一节
出雾区，眼前不由一亮。灰蒙蒙的天恢复成了蓝天羊肠小道从鸟语花香的小树林里穿过，绿树掩映中几道炊烟带来不少生气。
“终于要到了。”
我无限感概，加紧了脚步。
“叮——玩家凌天找到妖族村落凤麟村，种族开放任务完成：3/15
“叮——玩家耀阳找到妖族村落玑村，种族开放任务完成：4/15
几乎同时响起两道系统提示，看来大家都在努力啊。抬头看，小小的村庄远远出现在山坳里。几座青瓦小院，红花绿草分布其间，清澈小溪从村边潺潺流过。没有见到人，但隐约可闻人语。（还是妖语？）
“叮——发现妖族村落玑村，得到经验：10000。”
｜：
“悠然，你也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惊了一下，猛然回头，一个身材修长的剑士站在村口花树下对我微笑。
“耀……阳”
“真巧，我还在想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你就来了。”
耀阳走到我身边，指着前面的村落说：
“里面还没去过吧，要进去看看吗？”
“好，好啊。”
“呵，你怎么好像很紧张？”
“没有啊，只是这个地方太凶险，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差点就免费回城了。耀阳城主来这里的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吧。”
“是遇到了一些关卡，不过还可以应付。悠然叫我耀阳就好了，我们合作这么久，我可早就把你当朋友了。”
耀阳对我扬眉一笑，我垂下眼眸，岔开话题：
“刚才我来的时候在路上认出了一些妖族文字，系统提示说开启了文字语言交流系统，后来你们又找出三个村落，现在任务完成率是4/15＇。
“悠然的看法正好和我相同。对了，还好你开启了那个交流系统，要不然我现在恐怕还在半路上不知如何是好呢。”
“嗯？”
我一阵疑惑。耀阳解释说：
“我来的路上走到了一片封闭的山谷。找到不前进的路。后来遇到几个妖族，可是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更别说问路了。正在我觉得棘手的时候，系统提示说交流系统开启，我这才听懂了那几个妖族地话。然后他们要求我去杀了头妖兽，才把我带到这里。”
原来如此。这么说他们一开始是听不懂妖怪们的话的。可我为什么能听懂那两个石头小妖地话呢？我心中隐约有点明白了，原来神语者的身份还有这个好处，这么一来，不就和精灵森林的时候差不多了吗？我说不定无意中占了个大便宜呢。
“现在进村吗？耀阳城主进村里看过吗？”
“耀阳。”
“啊？”
“叫我耀阳好吗？”
我看看身边那个固执的老大，暗叹。他这一手我可是不陌生，当初才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表现得亲切又不失强势。把所有人都掌握在手心之中。现在，他又打算笼络悠然吗？
“好吧，耀阳。”
“这才对啊，朋友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客气。走吧。我们进村里看看。我刚才进去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也许悠然能注意到我没看到的地方。”
耀阳做了个请地动作，我们并肩进入村庄。
村子里的青瓦白墙和普通的村落没有两样，连村外的田地陌也是井然有序，只是其中的作物我全不认识。
“请问有人吗？”
村中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半个妖影，不得已，我们来到一户房前叫门。这屋里刚才我就听到有歌声传出。走到进前声音更加响亮，听歌词也很有意思，唱的是什么“村西有个牛老伯，嗓门大来爱唱歌”等等。我叫门之后屋里歌声一停，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应门：
“是谁在叫门？”
“你好，我们是来找此地族长地，请问这位先生能指点一下族长的所在吗？”
耀阳朗声回答，门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一个大大的脑袋伸了出来。看那憨憨的大头上长地两支弯角，这分明是头牛妖。牛妖铜铃样的眼睛呆呆地望着我们，半晌大叫一声：
“人啊！”
碰——门被用力甩上关得死紧，能听到屋里分明传来一阵东西散落和奔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慌乱。
“那个，通常来说不是该人怕妖怪的吗？为什么他会怕人怕成这样？”
我无比惊讶，一路上遇到的这些妖怪和我想象中地实在相差太远了。
“这位牛兄弟，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们的族长在哪里。”
耀阳看起来也很无奈，屋里的牛妖好似打定主意不开门，任他怎么说也不理。
“小白，那头牛好像很怕我们。要不你去跟他说？你们应该比较好沟通吧。”
“我又不是妖怪。”
小白翻了个白眼给我，
“我去试试，不保证成功。”
小白从打开地窗户里钻了进去。很快，我就听到里面一声大叫，咚地一声，似乎有东西撞到了墙上。安静了一会儿，门开了一道小缝，小白跳出来，回头看向门里，说：
“没有关系的，你出来吧。”
里面的牛妖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开门走出来。他警惕地盯着我们，看看耀阳，再看看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们，是人？”
“对。”
牛妖紧张了一下，
“你们，你们找族长干什么？”
“人界和妖界分开已久，我们无意间来到这里，出于礼貌，想拜访一下这里的族长。”
耀阳当然不会跟这头胆小牛妖说实话，只说是拜访。牛妖也没怀疑，看我们好像的确没有恶意，胆子大了些，说：
“族长吩咐过，不能随便跟别人说他在哪里，我不能跟你们说，不过你们可以自己去找，他就在村子里。”
想了想，牛妖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族长不太爱理人，你们最好能拿点新鲜水草过去，他会比较高兴。不然，他都躺着不出来的。”
说完，牛妖飞快地闪到屋里，准备关门。
“你们族长是哪一类的？”
我忙追问。本来想问叫什么的，转念一想还不如问是什么种类的比较好。牛妖眨眨眼睛，伸手指指村头：
“村头写得有啊，自己去看。”
碰，大门关上了，留下我和耀阳面面相觑。
“走吧，去村头看看。”耀阳摇摇头，我们又向回走。
第五十二节
头立着一块大石，上面刻着三个怪异的妖文。我的是“略通文字”，勉强可以认出这是本村的村名——玑村。除此之外，再无一个符号，牛妖所说族长的名字更是无从找起。
我心头莫名地烦闷，一丝不知哪里来的焦躁始终盘桓不去。这种情况的不正常自己也能感觉到，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只能强自把它压在心头，怕被身边的那个人看出问题。
相对于我焦躁无法静心思考的情况，耀阳就冷静得多。他先是仔细揣摩了一下大石上的文字，然后再打量了村中的环境，突然面露喜色地盯上流过村边的小溪。
“悠然，你看这里。”
耀阳招手让我走到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洁白如玉的卵石铺满水底，柔柔的软草从石缝之中探出头来，随着水波摇曳。白与绿的搭配清爽雅致，很是显出些山野自然的情趣。可是这对我们的任务似乎并没有多少帮助，我有些不解地把目光转向耀阳。
“如此清流，说明这里的确是一灵气所汇之处。你看那些水草，刚才牛妖不是提过吗？这里的族长好像对它们情有独钟。会喜欢水草的妖类，再加上此地村庄的名字，悠然，你觉得这位族长会是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我没好气地说。
“呵呵，我先卖个关子，我们顺着小溪找吧，他应该离得不远。”
耀阳一马当先顺溪而上，我一语不发跟在后面。走出约有百米有一座小山，溪水就是从这里出来。山坳中的一处小小水潭是它的发源地。透过清绿的水波可以看到潭底两处泉眼正在向外吐着气泡。
方圆不过几十米地小小清潭一眼就可以看穿，我想起刚才耀阳的话，特别留意了一番，总算发现了一点特殊之处。
“这里怎么没有鱼？”
“果然，悠然也是聪明人，这么③üｗｗ。сōｍ快就发现了。还记得这个村的名字吗？玑，这里面有一个鱼字，再加上牛妖说的话和水潭的异样。我猜这个村的族长多半是一条鱼。”
有道理。我佩服地看耀阳一眼。无论如何这个人的确是有实力的，如此敏锐地洞察力，足以让人钦佩。
“悠然不想下去看看吗？”
“我？”
不明白耀阳地意思。就眼下情况来说，鱼妖族长在这潭里的可能性很大。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应该会有奖励。耀阳最早发现这个秘密，那么按理来说应该是他先下去。他想让给我？
“快去吧，时间宝贵呢。”
我一想也是。即然有人要把奖励送给我，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头扎到水下，清净的水底视线没有受到半点阻隔，我一眼就看到潭边地一个石窟。由于角度的关系，石窟从岸上是看不到的，只有入到水底才能发现。想到牛妖地话，我从潭底抓了两把水草握在手里，游到石窟跟前。石窟洞口有一道门，简单古朴的花纹让它看起来历史悠久。这道门虚掩着，我站在门前轻扣。门里没有应声。微一用力，石门无声地打开，里面如我所想。是一间居住的房间。石桌石椅石床石框一应俱全。可是此屋的主人明显不在，屋内空荡荡的。
主人不在家。私自进屋是不礼貌的，何况我们还有求于人家。我退回岸上，对耀阳说了水下的情况。
“这么说那位族长大人一定还在这附近。也许他只是出门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我们等等？”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点头同意。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到了傍晚。橙色的夕照给
上一片绚烂。我们在这里守潭待鱼地时候，系统提回，又有两座妖族村落被发现，任务完成度也达到6/
等待的时间最是无趣，我百无聊赖地依在潭边树下神思恍惚。耀阳坐在另一边，好像在想什么。这样的情况正合我意，双方互不打扰是最好地。这一刻，我突然有点想念凌天，如果有他在，也许我不会这么紧张。不可否认，凌天在我所有的朋友中，已经有了超出一般人地地位。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我对耀阳感情的最初，也是这样开始的。如果说我对耀阳的感情出自于他天生吸引他人的魅力，那么我对凌天的好感则更多的来自……凌天对我的照顾，那种呼之欲出的，毫不掩饰的心情，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发现。不论我对他是什么程度的喜欢，在凌天面前，我总是会觉得轻松写意，如果有他在场，我就算面对耀阳也不会太过于紧张。只不过，现在那个家伙应该还在那个叫凤麟村的地方到处乱转吧，为什么我没有和他走到一起呢？我心情复杂地瞅了一眼对面端坐的人影。
“悠然，有事吗？”
眼尖的人发现了我的窥视，笑盈盈地抬头问。我马上收回目光，说：
“没事，随便看看。你好像有心事？”
“嗯？看得出来吗？”
耀阳一愣，眼中一丝阴霾划过。要不是我对他太过了解，还真发现不了。
“我只是在想，悠然和凌天的感情真好，你们一直在一起的吧？真让人羡慕。”
“你这么说，不怕伤了暗夜他们的心吗？东龙核心成员之间的感情之深厚，可是众所周知的。”
耀阳动动嘴角，无声地笑。忽又冒出一句：
“凌天好像很喜欢你。”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凌天对我的确很好，他会看出来也不奇怪。不过他用“喜欢”这个词，我还是有些惊讶。
“只是朋友而已？”
耀阳看我一眼，像是在说我自欺欺人似的，微带着嘲讽。我脑子一热，一些话冲口而出：
“朋友也有很多种的，一般的朋友，像兄弟一样的朋友，比兄弟更好的朋友，甚至是——情人。”
“意思就是说你们是比兄弟更好的朋友？或者说已经是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耀阳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势，我被他问得一窒，不知如何接下去。刚才一冲动说的那些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对于感情这回事，我前一次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那么只要凌天一天不把话挑明，我就没有要再深入的打算。必竟这种关系也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而且我也没有决对把握凌天就是那种意思，万一只是我会错意呢？可是我刚才的话却明显有这方面的暗示，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何况还是当着耀阳这个局外人。
“耀阳城主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感兴趣呢？莫非你已经没有别的事好关心了？”
“呵呵，对不起，我好像说得过了一些。我只不过是看到你和凌天，有点感概罢了。像你们这样能找到这么意气相投的伙伴是很难得的事情，看你们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个朋友，所以我才多问了两句。不好意思。啊，好像鱼族长回来了。”
耀阳站起来望向远处，我当然也乐得不再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叮——玩家耀阳、悠然找到玑村族长鱼老，种族开放任务完成：
第五十三节
哦，你们就是要来打通两界通道的人族？嗯，不错，有为啊。”
对面的鱼老头咪咪笑着，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族长大人，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耀阳不紧不慢地和那个打太极拳的老头周旋，这种场合通常是没我什么事的，我只要等最后结果就好了。因此，我把目光投向窗外。
这是村子里的一座向阳的屋子。原来鱼老头在村子里也是有房产的，水潭里的那个只是他休闲时的别墅而已。也幸好如此，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