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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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不可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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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祷告完毕,回到房里,凯恩拿起朋友留下的烟,冷冷一笑,说:“既然你们这么认定我抽烟,我就抽给你们看。”他拿出一支叼在嘴上。在火光与烟草交会的瞬间,一缕白烟冉冉升起,强忍着被呛的咳嗽,凯恩坐在房间窗口边,一口一口吞吐着成长中的苦涩滋味。
  

为什么我不够强壮(1)
一棵树要长得高,接受更多的光明,它的根就必须更深入黑暗。
  (德国哲学家 尼釆)
  因为与家人、师长屡屡冲突,对学校课程意兴阑珊,小学成绩优异的凯恩,功课一落千丈!国一、国二还在前段班,国三时就被老师除名,编入放牛班。
  夹缝中求生存
  当时的放牛班,几乎就是被学校放弃的学生集合处,就像牛鬼蛇神杂处,学生们不但不读书,打架闹事更是家常便饭。在凯恩的班上,还有帮派分子不时滋生事端,在学校的惩处公告栏上,赫赫有名。
  个头又小而又自卑的凯恩,论体格、论体力都不及别人,逞凶斗狠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因此他刻意地保持低调,就像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小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存有何意义,每天背着书包上课、下课,换来父母的斥骂、同学的嘲笑,以及师长不屑的眼光,他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
  然而,即使他不惹麻烦,也难保麻烦不会来找他。下课时,走廊转角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凯恩,他认出是隔壁班的大哥黑仔,听说也是混帮派的,背后有一群人为他撑腰。黑仔恶狠狠地盯着凯恩,两手互握,将指关节弄得咔咔响。  “有没有钱?”他问。
  “没有。”凯恩说的是实话,他掏出空空的口袋证明。黑仔瞥了一眼,本来转头要走,看见凯恩眼珠子一转,就像是瞪他一眼,他恼羞成怒撂下一句:“看什么看?下课走着瞧。”
  公园的围殴事件
  受到威胁的凯恩,不敢报告老师,也不知该向谁求援,只能胆颤心惊地等着放学钟声响起,赶紧背起书包往外冲,说时迟那时快,一群人已经堵在门口,带头的正是恐吓凯恩的隔壁班学生黑仔。
  “想逃?问我兄弟答不答应呀!”
  黑仔的人,强押着凯恩到附近的公园,发现公园还有另一群人等着,也穿着同一个学校的制服。黑仔派小弟上前询问,原来那群人得罪了附近高工的学生,对方要来寻仇,约在公园见面,哪知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大伙儿火气正旺。小弟在黑仔耳边窃窃私语,像是商量着什么事情;没一会儿,两群人会合,大约有四五十个人,将凯恩团团围住,他们决定联手打凯恩一顿,出出气。
  凯恩紧紧抱着书包,全身发抖,陷入极度恐惧中,对方个个人高马大,他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还来不及想如何逃脱,凯恩忽然一阵眩晕,黑仔率先挥出一拳后,其他人也跟着动手。拳头、木棍、饭盒……像雨点般落在凯恩身上,巨大的痛楚让他泪水夺眶而出,完全不能动弹,一声救命也叫不出来;五六分钟的时间,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他的头、他的背、他的手、脚,渐渐失去意识……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自责无力还击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恍惚中,凯恩听到这么一句叫喊……他感觉到自己又被踢了几脚,好像还有人从他身上踩过……最后眼睛睁开时,他已经躺在医院了。
  医生诊断凯恩有轻微的脑震荡,让他在医院休养了两天。陪伴的母亲就在床头祷告,他们仍然以为是凯恩自己招惹麻烦,自作自受。听着母亲的祷告,躺在病床上的凯恩,完全感受不到上帝的存在,他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
  为什么当时身上没有钱?
  为什么要看黑仔那一眼?
  为什么我这么懦弱?
  为什么我没有力气还手?
  为什么我只能挨打?
  为什么他们能够莫名其妙地打我?
  为什么我没有一群兄弟?
  为什么我不能1个打10个?
  为什么我不跑?
  我究竟要怎样复仇?
  凯恩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痛恨。他恨父母将他生得矮小,让他天生输人一筹;他恨自己没有力气,又不够聪明,不能还手也无法逃脱,只能像条落荒而逃的野狗一样,受人欺侮。
  带着满腔的恨意出院,凯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做俯卧撑,顾不得身体尚未复原,满身青紫,也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疼痛,他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让自己强壮,让别人看了就不敢来惹我!
  

为什么我不够强壮(2)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让自己变强壮,强壮到有力量反击!”凯恩反复地告诉自己。他不间断地卧倒、挺起如机械式的动作,每完成一个动作,就像完成一次对自己的承诺,直到身体再也撑不住了扑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任凭身体的伤、痛慢慢地爬进心里。
  

洛奇会倒,但他还会爬起来(1)
青年,在任何困厄的处境中,都有站起来的力量。
  (日本思想家 池田大作)
  拳王不见得是最能打的人,但一定是最能挨打的人。
  曾经有个教会的大哥告诉凯恩:“如果一次能做150下俯卧撑,就会有胸肌,穿起衣服会很好看。”凯恩没想过要让自己穿衣服好看,只想到拥有胸肌,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壮,尤其被打事件后,他一心要报复,便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要让自己变得更有力量。
  今天一定要比昨天进步
  “但是,一个人一次可以做到150个俯卧撑吗?”凯恩心里很怀疑。于是他到处问人,当过兵的朋友都回答他:“当然可以。”
  朋友的回答让凯恩更有信心,心想:“别人能,我为什么不能?”于是他先从每天做15下开始,等练就基本的体力后,开始制订目标。凯恩每天都会调整目标,今天比昨天做得更多,明天又比今天做得更多,且不管目标制订多少,实际做的永远比目标数更多。例如他今天的目标是15下,他就会做18下,明天的目标变成20下,他会做25下,以此类推。
  一个月后,凯恩每天能做上百下俯卧撑,大约半年后,他更达到惊人的成绩:一天做5000下俯卧撑,而且每每做到地上一摊汗水。不只如此,他还会再拉500下单杠,到运动场跑5000米、做仰卧起坐200~300下。日复一日,他终于练出一身肌肉。
  当时陪伴他完成这项不可思议的魔鬼训练的就是拳击动作电影《洛奇》。
  一场激发斗志的电影
  《洛奇》是由史泰龙自编自演的电影。第一集中,主角洛奇是个穷小子,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伟大的拳击手,然而时运不济,他只能靠零星的拳赛与替人讨债维生。当时全国重量级拳王阿波罗,在全国巡回找对手,来到费城,挑中了洛奇作为对手。拳王把这场比赛当做玩笑,洛奇却开始了更刻苦的训练,还到女友哥哥工作的屠宰场,对着冻肉挥拳练习。这场公认一边倒的比赛,因为洛奇的百折不挠,打满了15局后,最终打断拳王肋骨,和拳王打成平手,震惊美国。
  在第二集中,阿波罗再找洛奇比赛,要证明洛奇的获胜只是侥幸,但洛奇获得老教练全心全意地训练,结局终于打败了阿波罗,成为世界拳王。连任数届拳王后,到了第三集,洛奇已经因为安逸的生活,开始沉沦。此时出现了一名黑人拳师,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洛奇叫阵,甚至对洛奇的老婆说:“亲爱的,晚上来我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洛奇一气之下接受挑战,却不到三回合便落败。
  偏偏此时老教练因病去世,洛奇陷入低潮,幸好有昔日对手阿波罗出面,毛遂自荐当洛奇的教练,终于在重赛时赢回了拳王宝座。在那场洛奇与黑人拳师对决的拳赛中,拳师拼命挥拳,洛奇一路处于挨打的状态,但他仍然说:“用力一点,我妈妈打得都比你有力。”最后拳师打得精疲力竭,洛奇终于等到机会,一拳就将他击倒了。凯恩看到这里,印象深刻,他告诉自己:“拳王不一定是最厉害的,而是最能挨打的。”
  电影第四集,洛奇迎战的是前苏联由严密科学方法训练出来的拳击机器人道夫,道夫一拳可打出2000磅的重力,在与阿波罗对决时,第一回合就将轻敌的阿波罗打死。洛奇为了朋友的道义和国家荣誉,到苏联向道夫挑战,在擂台上,两人身高相差了25厘米,洛奇的拳头根本挥不到道夫的脸,但他浴血奋战的精神,感动了台下的观众。最后洛奇以铁人般的毅力,打败了苏联拳王。
  最后一集,洛奇退出拳坛,但受年轻的汤米请求,答应做他的教练,没想到汤米成名后,受到黑道的挑拨,公然挑战师父,二人在街上比赛,洛奇赢了。
  只要我有一口气,我一定能站起来
  凯恩在自我训练的过程中,就是听着《洛奇》电影的原声带。强烈的节拍,激发出他最大的潜能。他在做俯卧撑的时候,地下放着由杜夫朗饰演的拳王剧照,房间四面墙上,则贴满了健美猛男的照片,唯一的缝隙是一张手写的海报,写着:“洛奇会倒,但他会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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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会倒,但他还会爬起来(2)
斗志高昂的凯恩把自己想象成电影中的洛奇,低头是打倒敌人、复仇的念头;抬头就是要当一个不败的拳王。他每30秒做完100下俯卧撑,休息一分钟后,再继续,一次可以做两三个小时。凯恩认为只要拥有顽强、宁死不屈的性格和强壮的身体,就能像洛奇一样打倒苏联拳王,至于对付那群欺负他的小混混,更是轻而易举,一拳一个,让他们满地找牙。所以他连英文名字都取为Rocky(洛奇),就是要让自己成为“打不倒的不倒翁”。
  取名字很重要,一个好名字可以振奋激励自己。这股力量在凯恩得忧郁症期间,潜伏在他的潜意识里,表面上他是一个丧气失意的人,实际上,一旦内在的力量苏醒,他便能证明:Rocky会倒,但Rocky会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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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路公交车上情窦初开(1)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
  15岁那年夏天,凯恩高中联考落榜,没有人感到意外。
  “到补习班学习,准备重考。”母亲说。成绩单寄来的那天,父亲一言不发,主张凡事要靠自己的他,即使生病也不看医生,宁可以意志力向神祷告战胜病魔,因此非常反对让凯恩去补习班准备重考,他说:“想念书的话,就要靠自己读。”
  但母亲还是塞了钱让凯恩去补习。于是凯恩行尸走肉的生活,有了新的方向,原本要坐开往学校的公交车,现在变成要坐开往补习班的。对凯恩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差别,直到遇见她———那个就读静修中学,穿着红背心、白衬衫、黑色长裙的女孩。
  公交车上的暗恋
  那一天,阳光没有特别耀眼,公交车也没有特别准时到达,一如往常的凯恩搭上63路公交车,读着学生在椅子后背用“立可白”涂画的字句,又开始面对重考压力的一天。
  在某个停靠站,车子停了又开,凯恩旁边的空位,一个窈窕的身影翩翩落下。
  正值青春期的凯恩,很快注意到,坐在身边的是一个女孩。他没有立刻抬头,反而被她置放在书包上那净白修长的手指吸引。他不动声色地,唯恐惊吓到她似的,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再从玻璃窗上的倒影,看着女孩白净的脸。
  很少和女孩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凯恩紧张到额头微微冒汗,突然想起早上在额头上发现的青春痘,忍不住想用手撮几根头发遮挡。他不敢正视女孩,也不敢贸然转身,只是望着窗外,期待女孩偶然出现的倒影。
  直到女孩起身,拉了一下车铃,他才敢回头,看着穿着静修女中制服的女孩,轻轻地倚在车门边等候。他贪婪地注视她姣好的面容,在那一剎那,他明白了书上写的心动的感觉。
  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一双窥伺的眼神,下车前看了凯恩一眼。这一眼几乎要让凯恩无地自容,他真希望让她看见的是另一张脸,而不是小鼻子、小眼睛,额上还冒着青春痘的自己。
  扮演侦探跟踪女孩
  女孩下车了,凯恩的魂也飞走了。从那一天起,凯恩对明天有了期待,他期待着天亮,期待着出门,期待着公交车,期待着公交车上坐着一个她。
  没隔几天,凯恩又见到那女孩,这一次他将她看得更仔细,更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
  谁知道,从那天起,女孩就消失了。凯恩每天改变搭公交车的时间,甚至迟到也在所不惜,却再也遇不到她了。凯恩沮丧至极,心像是被割走了一块,他时常望着窗外,想着女孩,想着自己若能牵着女孩修长的手,一起走着,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补习班的一个好朋友,不忍见凯恩失魂落魄,提议一起去静修中学跟踪。凯恩马上燃起一线希望,当天下课后,就和朋友来到静修女中校门前63路公车站牌处等待。公交车过了一班又一班,没看到女孩,两人都不愿离开。
  终于,女孩出现了,朋友用肘部轻轻撞了凯恩一下,好像用眼神在说:“真的很漂亮哦!”
  两人尾随女孩上车,记住女孩下车的站。第二天又如法炮制,只是这次他们提前一站下车,再用百米跑的速度,冲到女孩下车的站牌对面,只为了不让女孩发现起戒心。
  两个大男孩气喘吁吁地等着女孩从停靠的公交车里下来,小心翼翼地跟踪,记下她回家的路线。最后,女孩走进一栋公寓大楼。他们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观察门口是否有女孩的那双和制服统一的黑鞋。那栋大楼共有4个单元,每单元有7层,一层有两户,凯恩和朋友一家一家地找,终于老天不负苦心人,他们看到了女孩的鞋。为了确认,凯恩用“立可白”在鞋侧面不明显处做了记号,两人才手舞足蹈地跑回家。
  第二天,凯恩起了个大早,一早就到女孩家门口等着,大约30分钟后,女孩出来,穿着那双黑鞋,黑鞋的侧边,正是凯恩做的记号。
  

63路公交车上情窦初开(2)
凯恩几乎想当场欢呼,他知道他和女孩的距离更近了。后来女孩改由父亲开车接送上下学,凯恩仍然每天在女孩家对街等候,每多看一眼,他心里的思念就加重一些……
  为了看着女孩上下学,凯恩几乎天天迟到;陆军教育班长退伍的班导师,为此气得爬上讲桌,将藤条高高举起,重重放下,一下一下抽打着凯恩的手心,藤条抽落了天花板上的电线、刮掉了天花板的漆,却打不醒热恋中的梁凯恩,他当时只觉得手痛比不上心痛。即使手已经肿成面龟状,他还是一样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等候。
  生命中第一次使用录音带
  只是凯恩没想到,暗恋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对女孩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剧烈。他再也不能满足只是远远地跟随着女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几次,他想鼓起勇气向女孩告白,却还是退缩了。他问自己:凭什么去追求她?
  “你不过是一个没用的重考生,你长的又矮又不帅,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凯恩总是自问自答,一次又一次地打着退堂鼓。
  为了让自己的条件能配得上女孩,凯恩开始用功读书。第二年的高中联招,他不但金榜有名,还是第一志愿建国中学,他开心极了!终于在父母面前扬眉吐气,考前母亲还说:“能成功考上高中,就要放鞭炮了。”也终于有“资格”去追那位文静的女孩了。
  光是表白的方式,凯恩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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