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但是苏铭直很高兴,还伸手吧手里的笔递给周草。
啊?周草看着递到眼前的毛笔,不想接,“该吃饭了,要不”
看着苏铭直没动的手,好吧,“我不会写字”
“你不认字吗?”苏铭直沉默了一下说
“认字不一定会写字啊”周草说,软趴趴的毛笔,真跟狗爬似得,就别丢人了。
“五弟写的一手好字”苏铭直把手里的毛笔放好,边去洗手边跟周草聊天。
“那当然”说起周如的字,周草很自豪,自家弟弟啊。
“五弟说是你教的”
“噗”周草想起这一段就忍不住笑了“确实是我教的,可是你要真问问他,什么时候看见过我写字”
看见苏铭直不解的目光,周草笑着接着说“小时候家里没有这些东西,都是拿根树枝地上练的,你要是给我跟树枝,我就写的出来,还不错呢”那当然了,硬笔书法,练过的。
“等到五弟他们开始学习的时候,家里就比较好了,可以买些便宜的纸笔了,但是你知道,树枝跟毛笔的软硬度是不一样的,我们家我大哥二哥还有我,不管哪一个都是树枝写的比较好,真要拿毛笔,就跟不会写字的一样了,二哥是因为要参加科举,很练一番,不过你要真比的话,他的毛笔字还是比不上地上写的,我跟大哥就没那个功夫了,字都认了,而且已经定型了,就这样了”每次说到自家的事周草总是很多话。
“没想到还是这样的”苏铭直没想到这么一截,到听的很感兴趣。
“是啊”周草笑着说“五弟他们的字确实是我教的,虽然不会写,可是咱会看呢,他们写了字,我就那指头跟他们比,他们一直以为我是个书法高手”周草笑的合不拢嘴,笑完跟苏铭直说“你可不准说漏嘴了,我都嘱咐过我大哥跟二哥了,反正在我们家里,我是很有威信的,你不能戳穿啊”
难得苏铭直笑着应了。
晚饭一直被延续了快乐的气氛,看着苏铭直漱口换衣,往内室走去,周草也不以为意,虽说每次都按单子排的日子,可是日子是人排的,难道还非得按它不成,每次苏铭直不按时间歇在周草这边的时候,周草可不会赶人,笑话,贤惠的傻了,只是在事后补偿一下罢了,身为这些妾室的管理人,还真没人敢来周草面前争这些东西,不是她们不敢,只是上次争的那个人呢,周草表示早就不记得了,早被苏铭直解决了。
其实这样也好,周草觉得自己的生活也不错了,相比那些宅门中的女子们,苏铭直也算是个宝了。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周草有心,更是下了十分功夫在自己的小家里,如今庶女,庶子,相处的都不错,苏铭直也满意,就是老夫人那里,老人往往是最固执的,本身不待见的人很难改变对她的看法,不过周草庆幸的是老夫人不待见人的方法,希望她继续保持下去。
周米要走了,前往边关,周草送了一程又一程,还是看着自己的妹妹奔向了自己的生活。
来来走走,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常,周草迎来了兄妹,又送走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京城里又只剩下周草一个了。
“要不你去寺庙进柱香”苏铭直突然说
“恩”刚才溜号的周草迅速回神,“什么?”
“我说,你要是觉得在家里闷的话,可以去寺庙上香”苏铭直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的跟周草说
周草仔细分析了一下,这大概只是单纯的关心,不是有别的意思,可是,周草苦了下脸,谁家散心散到了寺庙里。
“寺庙里倒不好我自己去”周草本来就要拒绝的,可是回身一想,“要不我去庄子上一趟”周草还记挂着看到的那个小村庄一样的地方“如今正值秋天,正是各种植物收获的季节,肯定不错”越想越兴奋,“要不带上孩子们,大家都去散散心,到了冬天可没什么看的了,还有母亲,要是可以,也可以一起去”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不能光想着自己,要连老公的妈,儿子,女儿都要捎带上。
“也可以”苏铭直点头,“确实很久没有出门了”
“那我去说”周草兴奋的起身就带丫头们出门,身后的苏铭直无奈的笑笑,原来女人们出门不止去寺庙啊,还可以逛庄子。
一番活动下来,不是人人都想去的,老夫人表扬了苏铭直的孝心,淡淡的表示了一下大户女眷是不可以随便出门的,周草只当没听懂,厚着脸皮只是一个劲的恭维老夫人,赞扬了老夫人体贴儿媳,不跟着去的高尚情操,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的伺候好她儿子,让她儿子玩的高高兴兴,顺顺心心。
大夫人肯定是不愿意出门的,周草也只是劝了劝,跟大夫人刚开始相处周草觉得是个不错的朋友,可是自从田家找上周安以来,虽说周安没说什么,可是周草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可仔细的查问了周安,田家也只是跟周安普通的交往而已,可总是不放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兄弟更重要,连带着对大夫人也保持了一丝戒心。
二夫人肯定不去的,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一个亲子,一个庶子,二夫人表面上高兴,可心里谁知道呢,肯定不会放二爷一个人留在家里。
孩子们,大夫人不去,景澈肯定是去的,搬到前院的这些日子,景澈不仅又长高了,还比以前健壮了很多,每次回后院看到大夫人,都要被大夫人哭一次,内疚自己没有照顾好儿子,虽说大夫人有些多愁善感,但是大道理根本不用多讲,当即都同意了景澈出门。
二房的孩子,别逗了,二夫人自己都不肯出去,怎么可能放心孩子们跟苏铭直出去呢,人都是亲的啊,根本不放心好不好,只有不是亲的那个,二夫人倒是很想让他出去,可惜太小了。
苏铭直的几个孩子,连父亲都去了,孩子们就是不想去,也都露出了欢喜的面孔,周草本来还想问问两个姑娘的,至少三姑娘那个性子,周草肯定不是很愿意出门的,想着要不就是说年纪小,给留下来,可是听着三姑娘一口一个,很喜欢,伺候母亲,得了,三姑娘已经被人叮嘱过了,咱就不做那个坏人了。
只有几个弟弟,就是苏铭直已经开始暗地里给七弟八弟找事儿做了,可是在这个明面上,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于是,出行便成了三房的一次单独行动,加上苏景澈,但是根本就不突兀,苏景澈都被苏铭直当儿子养了。
还是上次的那个院子,一行人大包小包的过来,已经不早了,昨天就是直接睡下了,周草睁开眼,伸个懒腰,外面的空气就是好,神清气爽的,外面伺候的小兰已经听到了声音,撩帐子进来了,
周草洗漱完,还是不见人进来“侯爷呢,公子姑娘们呢?”
“侯爷一起来就带着公子们出去了”边上的青云说“姑娘们还没起呢,侯爷说他带着公子们先出去看看”
“恩”周草点点头“厨房准备了什么早饭,按照公子们的口味准备一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周草可不敢大意。
正说着两个姑娘就过来,还有后面踩着点回来的几个爷们,苏铭直大手一挥,不是在家里,不必太在意,一家人一起吃。
☆、第118章
于是;周草嫁到苏家第一顿团圆饭;不管别人如何;周草是吃的最开心的,这里都是家常菜;多久没吃了;侯府里的饭虽然好;可是太过于精致了;就跟饭店跟家里的感觉一样;饭店虽好吃,可是常吃谁受的了啊,如今的把饭菜虽说粗糙;可是反而是食物的原汁原味。
来到了庄子上;大家也不必太拘束;周草和几个姑娘就在庄子里面逛,苏铭直带着男孩子们出门了,还是骑马出去的,令周草好生羡慕。
就算是只在庄子里走动也比在家的时候自在;可是就在周草走动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出来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趁着苏铭直在屋子里的时候,周草趁机说
“没事”苏铭直在青荷的伺候下洗脸,“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周草有些无奈,本想缓缓,可是自从来到庄子,苏铭直就带着四个男孩子在外面根本着家,即使晚上回来也那么久了,看着累的什么样的人,也不好谈心啊。
“这倒是,家里有大嫂和二嫂,母亲那边是不用太担心,只是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可要回去?若是侯爷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也不用在意我们 ,我带着他们也可以的,你不用担心”
“不用,我最近没事,不用担心”苏铭直终于听到了周草的意思“家里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听到苏铭直这么说了,周草也不好问什么了,只是总是不放心,一个天天天不亮就出门上朝的人,晚上会家大多都在掌灯时节的人,忽然不忙了,还带着一家老小住在了庄子上,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啊。
周草无比的期盼周安还在京城,这样就是周草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有人解惑,可是现在,看看对面男人的样子,怎么也不是个解惑的好对象。
庄园之行结束,最开心的是四个男孩子,周草因为心里有问题,玩的却不是很痛快。
到家之后,即使大门不出的周草也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原因,还是夺嫡闹的,只是这次对象却换成了太子,不知道谁操纵的,一封封弹劾苏铭直的折子被递了上去,明面上是苏铭直,可作为太子的手臂,背后的意义谁不清楚,只是罩了一层薄纱样的遮羞布而已。
周草不知道外面怎么样的情况,可是看着苏铭直只是带着大家庄子上溜达了一圈,就又回去上朝了,也就定下心,正主不急,肯定是没事的。
数天后,各家都得到了一样消息,正值秋猎的好时机,大好的时光,皇帝不忍辜负,决定带着皇子和大臣们去东山秋狩。
一瞬间京城沸腾起来,除了科考,这可是在一众当权者面前的最直接的登天梯,上一次狩猎表现最突出的是个没落家族的庶子,现在呢,是值守京城防卫的最高长官,简在帝心的人物。
狩猎,本就是个野蛮的男人运动,不像科考那样严格,估计每个大臣家里只要是能上马的子孙都会带去,岳阳侯府也不例外,即使老夫人心里再不愿意,可是家里也只是留下了一干妇孺,男人们都跟着去了,包括几个庶子,一时间,即使时常都不在内院走动的几个男人一走,家里留守的人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几天的时间周草除了请安,就是带着两个小姑娘玩,或者做针线,或者描花样子,再或者几个人听家里的妈妈讲些内宅的小故事,日子倒是过的还可以。
不过闲暇之余,周草还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可是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自己收的几家可以在外面走动的家人说的,再加上自己在苏铭直那里零零碎碎听下来的,消息汇总下来,周草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了真相 。
应该是皇子们的一次共同试探,皇帝年纪大了,难免有些不适,前几天的时间应该是有个小感冒,或者小劳累之类的不适,可是身为天下第一人,就是一个一个小喷嚏,也能引起轩然大波,借着这个机会,大概有人沉不住气了,害怕皇帝真的过去,直接太子就即位了,赶紧操作起来,这么沉不住气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势力,本来平常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轮到他出头的,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其余的人保持了一样的心思,就是想试探一下现在的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如何,均选择了默不作声,任由这派在朝廷上掀起一股挥手可倒的浪潮,小浪潮不经过压制,还加上适当的推波助澜,风头越来越大。
周草想苏铭直选择避开,应该也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的手伸了进去,要不怎么就他一回来,就没事了呢,风平浪静的。
皇帝的狩猎,大概也是警告各势力,他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吧。
周草抛开这一切,没自己什么事,周安那里交代过,自己有消息的渠道,这些事儿也就不用再跟他讲了。
狩猎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后一众大小都回来了,相比周草他们在庄子上苏铭直带着骑骑马,这次显然是真正的骑马之旅,只是几个小的一下来,就是被人给背回各自的院子的,尤其二房的孩子,简直就是瘫了,相比之下几个别的孩子还能够坐的直点。
狩猎除了带回来了野味,还有不少皮子,周草得了不少,很是高兴,可是一封家信,打消了周草所以的开心。
周草正在拾掇,不早了,苏铭直去了蓝姨娘那里,周草自己也准备去睡觉了,周草撇撇嘴,男人啊,真让人失望。
外面的青云走了进来,“夫人”
周草看着青云一脸忧郁的样子,“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人说是夫人定的东西要到了,非要进来,可是现在这个点,内院和外院之间都下锁了,管事的本想赶人走,可是又怕真的是夫人定的东西,就隔门问问”青云说着,夫人的几个大丫头是她们,真要定东西了,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么个点了,非要进来,又奇怪了
“东西”周草仔细的想想,自己没要定什么东西啊,“是什么人”
“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仆,衣着打扮像是京里的管家之类的”青云说
京里的,周草寻思,自己认识的只有年大人家里,可要是年大人家里的应该直接就送婆子来了,而且也不会这么晚了来,是谁?
“不是说送东西吗”周草问“什么东西?”
“夫人”青云说“内外院都下锁了,要是递东西进来,就要开角门的,钥匙在内院管家那里”青云这么说的,只是想表示,一个男仆,不管怎么样,就是递东西,也是对夫人的名声不好的。
“去要”周草说,不管怎样,这么晚了,肯定是有事,真要是没事,就周草目前在府里的地位,谣言什么的,周草还真不在乎,要是有事,肯定是急事,虽然还不是道是谁的,总比放任不管要好的多。
青云去了,周草也没了睡觉的心思,端坐在正坐上,静等前面的消息。
过来好大一会儿,青云才回来,周草疑惑的伸手接过青云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小盒子,看的出事匆忙间弄的,盒子很陈旧,都有些破了,要是平常,应该是没人会用的东西,周草仔细看了一下,就打开了盒子。
“啪”的一声,周草合上了盖子,“是我的东西,去叫那个人进来,我还有事要问他”
“夫人”几个丫头一起出声,深夜,就是递进来个东西,她们还要紧张半天,这要进来人,还是个男仆。
“去”周草很严肃。
几个大丫头不敢再劝,青云赶忙去传话,青荷去院子里嘱咐下去,不准多嘴,香穗和小兰引开外面还伺候的人,不让人靠近。
周草静坐着,没有说话,心中忐忑,盒子里没什么东西,就是一点茶叶末,是当初周草送大夫人的那茶,是周安一个要好的同窗的,俩人是真正的好友。
忽然大半夜的送这么个东西,还这样慌张,连正经的茶叶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的茶叶末就来当开门匙,可见事情已经很是紧急了,可是是什么,可跟周安有关系?
“夫人”在周草心急火燎中,青云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周草赶紧喊
隔着香穗和小兰刚刚搬过来的屏风,周草看到青云引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一低头就跪了下来“可是岳阳侯夫人”
“是我”周草按下焦急“是你来给我送东西的?可还有什么?”
“夫人,是老爷吩咐的,说贵府有一本书”那仆人不答反问
“是,白草记”周草说,这是一本绝版的话本子,就是周安从这个朋友那里赢来的,据周安说,那朋友珍惜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就照抄了一份,把真迹还回去了,抄下来的给周草了,一本类似于聊斋的书,正是周草的最爱。
听到周草的回答,那人松了一口气,时间太紧,他又害怕出岔子,只好这么一出,“夫人恕罪,是夫人的一封信”
周草赶忙接过小兰手里递上来的信,没有署名,白白的信封,只是磨损的较厉害,打开信,确实是周安的笔迹,周草的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