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这些人的兵甲都统一收了起来由甲字班弟子看管,张放一系列举动自然引得这些军士不慢,甚至有人鼓噪哗变,可有追命带的圣旨在,张放更以雷霆手段连杀十余人,将一干人狠狠震慑住,彻底弹压了下来。这些军士并收缴了兵甲,粮食也操于甲字班门下手中,根本无法反抗,张放见此才孤身离去,前往红枫寺与旦真德尼汇合,一同前往布达拉宫。至于饶玉清和那地方大员,依旧按部就班的朝布达拉宫缓缓而去。
张放与旦真德尼两人上路,速度自然快的多,不过旦真德尼并非直去布达拉宫,而是沿途带张放拜访了花教的几个大庙,见了一些花教中德高望重的高僧,还去了几名土司的地盘,与之协商退兵事宜。
正是因为如此,加之旦真德尼每日都要休息数个时辰,故而到得今日两人才堪堪接近布达拉宫。不过张放也没有浪费时间,除开办正事外,旦真德尼夜里休息之时他便苦修洗髓经,眼瞅着洗髓经修炼的越见精深,张放便想起当初旦真德尼答应过他,若是能打通左中右三脉便即指点他修行天竺武学,故而自然是提起这一茬。
只不想旦真德尼却是对此前切磋之事大为不爽,便是提出与张放比拼脚程,这拼脚程看的就是各人的轻功和内力浑厚程度,一连三次比拼,旦真德尼都是败的彻底,前面他还不服气,只嚷着再比过,今次却终于是服了。
旦真德尼听到张放又提起这茬,没好气的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总惦记我们密宗武功的修炼方法?你们中原武学亦是博大精深,你现在比我都厉害了,还有必要修行三脉七轮?”
“大和尚你该不会是想抵赖,输了不认账吧?”
张放这几天和旦真德尼独处,两人之间也是越来越熟悉,说话也是更为随便,故而张放听到旦真德尼的话,便是拿话激他。
“好了好了,你这张嘴太损,我再不教你,说不定你又要说什么怪话。”
旦真德尼说到这顿了顿,方才道:“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过的话不?中原的经脉修炼法与我密宗传承自天竺的三脉七轮修炼法完全不同,两者之间无法兼容,故而一般人是无法同修的。
而你若想修炼我吐蕃的武功,关键便在于通脉,只有先通脉方才能修炼基础功法,也就是你们中原所谓的内功,进而才能以基础功法驱动其他武功。”
第八百三十二章内力与能量【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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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真德尼所言并不新奇,其前次就这关键之处已是说起过,无外乎‘体’与‘用’,内功为‘体’,招式为‘用’,无体何来用?而两大体系互不兼容,无法直接同修,故而想要兼修必须先以秘法通脉。
可说起来简单,但千百年来只达摩祖师达到了两道同修的最高境界,一身武功惊天动地,也从未听说过其他人在两道同修上搞出什么名堂,这个中必然还另有关节。
“你可知自从达摩大师当年出世后,我密宗之中就有人意图兼修中原的经脉法,当中尤以黑教为甚,可千百年来,却无人能比肩达摩大师,甚至难望其项背,你可知这又是为何?”
张放摇摇头,他若是知道这中间的关键点,那就不比请教旦真德尼了,不过旦真德尼的说法应是不假,否则那卓齐也不会图谋金刚寺的大日心经。
“这便要从两种体系的根源说起。经脉修炼法的根源是什么,想来你很清楚,那就是产生的内力,或者说内气,真气。而三脉七轮修炼法的根源,在天竺被成为‘能量’,能量和内力两者既可以说相同,也可以说不同。
这种说法听起来很矛盾,甚至当年我也不能理解,可如果具体来说,你就很容易明白。也就说,能量和内力之间可以相互转化。达摩祖师当年正是因为如此,内力方才能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但说两者不同,也是因为除开达摩以外,再无人其他人能将这两者轻易转化。
达摩大师究竟是将两者自如转化的我自然是不知道,但可以给你说说为何这两者无法轻易转化。
三脉七轮以左中右三脉为基础,能量贯穿其中,等到能量达到一定界限便可以结成脉轮,引导能量进一步产生质变或者说纯化,这就如同你们中原经脉体系中,凝结真元将内气转变为真气。继而拥有可以外放出体的等一系列变化。
然而两者之间之所以无法轻易转化。便是因为经脉修炼法和三脉七轮修炼法本身互不相融,要想同修只能让彼此如两个毫不相干完全封闭的系统一般,各自独立运转。
然而事实上,左中右三脉。七大脉轮以及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间有些节点是重合的。如果两者同修必然会导致相互干扰,而能量和内功本身的质性或者相同,但其表征却大为不同。若是任让其在体内交互流转,那就好似你们中原的经脉修炼法中,让至阴至寒的真气和至刚至阳的真气同时在经脉中流转,其后果是怎么样的,想必你能想明白吧?”
张放自然明白是什么后果,别看张放真元之中阴阳同存,但实际上是得益于他的三元同心真元,就如他现在主用寒阴真魄功时,阴寒真气自真元而出流经全身经脉时,阳刚内力实则是被完全封闭在其所在的小真元内,这才是他阴阳同存,却至今尚能安然无恙的原因。可若是真让阴阳真气同行于经脉之中,阴阳相克相冲之下,只怕要不了太久经脉就会爆裂。这也是武者比斗中,之所以说真气相冲是最为危险手段的原因,比如张放以寒阴真魄功的阴寒内力与张太极的纯阳无极功的阳刚内力对冲,若是张放的内力受到压制,被张太极的阳刚内力冲入体内,就算张太极的内力无法直接侵入心脉,让张放重伤,可时间一久,张放同样会因为阴阳同存经脉,而导致经脉无法承受而爆裂。
“能量和内力的质性相同,这提供了两者相互转化的基础,但至于如何转换,除开达摩大师尚无人知晓。”
张放大概能理解旦真德尼的意思,就好像金刚石和石墨都是完全由碳元素组合,可两者的表征却完全不同,张放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将石墨转化为金刚石,如果要真能如此这个人瞬间富可敌国。而达摩祖师就是做到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事,方才能成就一身震古烁今的绝世修为。
只是张放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便是问道:“大和尚,你之前说黑教在这方面颇有研究,他们又是如何兼修的?”
旦真德尼听到这话,不屑的一笑道:“黑教?在我看来,他们的方法毫无价值,我之前说过,若是不能随意转化能量和内力,就必须让两者如两个毫不相干完全封闭的系统一般,各自独立运转。黑教便是从此入手,在修炼经脉修炼法时完全封闭三脉七轮,反之亦然,可如此一来这样的兼修毫无异议。
因为如此一来,能量是能量,内力是内力,两者不可转化不可叠加,如此一来还不如专修一样,你应该知道但凡高深功法都是博大精深,有些功法穷一生之力也无法至尽头,这样的兼修又有何意义?
而且就是如此,黑教也没有完全将这条路走通,内力和能量同存体内始终是隐患,故而黑教之中时常有人行功时经脉爆裂而亡,这并不奇怪。”
张放听到这,悚然道:“大和尚,你的意思是,若是能将能量和内力相互转化,实际上内力将得到叠加加成?”
“据我所知的确是这样,达摩大师当年之所以内力深厚,纵横天下无出其右,便是因为如此。而我当初之所以让你练全洗髓经贯通左中右三脉便来寻我指点,便是因为,洗髓经早已经失传千年,若你能练全此无上功法就代表冥冥中你有一线缘法,若是此后你能到少林寺求取到易筋经,并将之练到大成,便可与洗髓经相合,自行贯通六轮,到时候你或可以从这两本无上功法中寻找到达摩大师可以任意转化能量和内力的秘密。”
张放听到这话,不由眉头微皱,易筋经的获取难度且不去说,旦真德尼似乎对这种并不肯定,更像是一种猜测。
“大和尚,这该不是你自己的推测吧?”
旦真德尼听到这话笑了笑,摇头道:“并非是我推测,而是我所听我所见,是史载于册的事情。”
“史载于册?”
张放更疑惑了,他可没说过中原哪本典籍上讲过此事,若真是如此,少林为何自达摩祖师传下道统,为何未再出现第二个将双修达到高境界的武者?
“我昔年远赴天竺那烂陀寺问经求法,便是在那里听说过达摩大师的传说,也见过关于他的记载。中原世传达摩祖师最终坐化于熊耳山,甚至有人宣城自己得到达摩大师的不坏金身。但想必你也听说过另一种传闻,也就是达摩大师‘只履西归’的故事,不管真假如何,天竺倒是有达摩大师生平事迹的详细记载,并言道其毕生心血,洗髓,易筋二本无上功法。
在天竺也有这两本功法的天竺版本,是以三脉七轮为基,到高深处自行贯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那烂陀寺的高僧就曾告诉我,若能将天竺版本的洗髓,易筋二经练到无上圆满境界,就能成就达摩当年的境界。只可惜,由于这二经并不轻授,加之其太过高深玄奥,千百年以降,却是从无人将这二经同时练到无上圆满境界,就遑论重现达摩大师当年的境界了。”
张放仔细听完这句话,心中疑惑解开不少,只履西归的他听说过,相传魏使宋云自西域回国时遇达摩于嵚岭,达摩手携只履翩翩独逝,张放不清楚这传说的真假,可天竺有洗髓,易筋二经的天竺版本,那只怕此事多半是真。
张放沉吟了下,方才道:“大和尚,你是想告诉我,若我有一线缘法,将洗髓经和易筋经同时修到无上圆满境界,探索到能量与内力自如转换的秘密,也就能修行密宗武学。否则贪图密宗武学,却是本末倒置,最后是害了自己,是吧?”
旦真德尼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张放见之不由苦笑,说来说去,自己到头来还是没能修成密宗武学,可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探索到了一丝玄机,如此倒也更加坚定了张放将洗髓经修炼到大成的想法。
“好了,歇也歇够了,该说的也说了,咱们早点赶路,争取日落之前见到国师。”
旦真德尼揩了一把脸上的汗,说着就站起身来,张放见之自然也是站起身来,只是两人刚欲有所动,不远处却是有十数道人影朝这边行来,待得这一行人稍微近了,张放就见这些来人全是身穿红色僧袍,头戴黄色僧袍的喇嘛。
“是布达拉宫的人。”
旦真德尼说了一句,随即便脚下一动,身形前掠,朝着这一行人迎了过去,张放自然紧随其后。
待得张放于旦真德尼及至这一行人之前时,就见这行人中一位眉清目秀,看上去年纪不过大的小和尚纵跃出列,对着张放和旦真德尼各自一礼后,便道:“平措奉国师之命,前来迎接大正使节。”
第八百三十三章鸠星罗【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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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使,请进吧,国师就在里面等你。”
走上长长的红木阶梯,越过一个个梵音不绝的经堂,小和尚平措将张放引到了一处静谧的佛堂之前,伸手微一虚引,继而就双手合十对着张放一礼后,便即自行离去。
张放看了眼眼前大门紧闭的佛堂,这里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脱漆的红色门框代表此处很有些年头,里面也静悄悄的,听不见念诵佛经的声音,甚至以张放如今的感知,都感应不到这佛堂内是否有人。
有感于此,张放不由心中暗道:“看来这吐蕃国师的修为深不可测,其他不说,只这份敛藏气机,关锁气息的能耐却是比之九幽阴君等人要高明的多啊。”
张放当日在千尸岗上,纵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麻衣怪侠,豪鬼乃至万北归所在,却是因为与其相距甚远,但实际上这些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张放就有所感应,他能清楚的感应到九幽阴君等人外露的气机,可这佛堂内外相距只怕不过数米,纵然张放未推开大门,但如此近距离却感觉不到吐蕃国师的存在,这自然让张放不由高看了其一眼。
“嘎吱。。。”
张放伸出手推开眼前的大门,老旧的大门发出好似不堪重负的声响。等到大门完全打开,张放就见门内不过十余米见方的,当中连一尊佛像也无,除开左右两边摆放的烛架,以及顶壁上垂下的经纶,就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白眉几乎要垂至下颚的老和尚盘坐在室中。很显然,这白眉老和尚就是吐蕃国师鸠星罗!
“你来了,请进吧。”
鸠星罗睁着满是褶皱的眼皮,露出半个眼睛。看着门外静立的张放。轻若蚊蝇般招呼了一声。张放当即双手合十,对其行过一礼后,方才跨步踏入屋中,随即双袖一拂。那老旧的大门便是重新关起。
“坐吧。”
张放不经意间露了手。这垂垂老矣的鸠星罗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却是给予了回应。只见其依然盘坐不动,仅仅随意招呼了张放一声,可话音刚落。他身前的一个蒲团竟是自行向前一送,落于张放的脚边。
张放见到这一幕,瞳孔不由一缩,他完全看不明白鸠星罗是如何出手,或者是如同推动这蒲团的,然而一切就这样发生了,这种内力或者说能量的运用方式他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放心中不由更加确定这鸠星罗大为不简单,只怕不在中原的一干半步大宗师之下。
一念及此,张放更加顺遂,对着鸠星罗再施过一记佛礼后,便即盘膝坐在了蒲团上。
鸠星罗显然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张放刚一坐下,他便道:“当初金刚寺之事还多靠你出手相助,方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虽然此举未能造成实际效果,但我与吐蕃众僧还是心怀感激的。”
鸠星罗虽然很直白,但是其说话却非常有技巧,一开口便是感谢张放当初所为,可也点明武德帝最终派兵攻打了吐蕃,这表达了感激,也摆明了立场,只听这番话,却是难以感受到旦真德尼口中所言国师对张放的好感所在。
不过张放并不奇怪,他晓得自己此时与鸠星罗相对,实际上就是代表各自立场的一场谈判,鸠星罗愿意心平气和的谈下去,本身就是其好感的体现。故而张放笑着道:“国师言重了,高狩身为金刚寺护寺金刚,将金刚寺之事的真相公诸于天下本就是应做的。只奈何大正之君,刚愎自用目空一切,悍然出兵之举实在让人扼腕,只是其如今已受天谴,大正之地,十去六七,国师以为如何?”
张放不是武德帝的臣下,对其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就连这使节也是赶鸭子上架,所以说起来话来也是肆无忌惮。故而张放也是一语道明,对武德帝的昏聩之举未做丝毫遮掩,甚至将如今大正局势当做对其无道的天谴,以此来应对鸠星罗之言,甚至反问一句,试探鸠星罗的本意。
“红尘翻滚,不论你武功盖世还是权势倾天,只要未能超脱,便不能随心所欲,否则行差踏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鸠星罗说到这顿了顿,方才继续道:“你的来意我已经完全明白,但你须知如今天下之局中,你所代表的那方,却未必能熬下去。”
张放听到这话,眉头不由一紧,问道:“国师所言何意?”
“前日我接到密报,太玄宗于数日前已经被连根拔起,宗内上下,除开太玄宗宗主之前带走的一批人前往中原武当外,其余人等尽遭屠戮,太玄所受之创尤过峨眉,昆仑,正道三大牛耳已去其一。
另外,贵国皇帝虽及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