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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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繁木暖-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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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柯与老刘头的脸色齐齐变了。

    孟把总急忙解释:“焦大人多心了,实在是孟某觉得冯氏做饭的手艺高超,家里的小儿体弱,需要找人照顾……”。

    这意思是说,想雇佣冯阿花去把总家里做个厨娘?

    用不着穆公子多说,老刘头就能打消这个想法。

    “那是不可能的!冯氏不缺钱,小老儿跟翠花红枣都领着她给的工钱呢!”

    这意思就是。你别妄想让人家去侍候您。人家还雇着下人侍候自己呢!

    孟把总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刘叔啊,孟某家里——只有一个小儿,小儿的娘。体弱。已经过世了。”

    焦大人捋着山羊胡子叹息:“孟把总是个痴心的人呢。夫人过世得有两年了吧?始终没再另娶,就怕薄待了小儿。”

    老刘头还是没听明白其中的含义,你没有另娶。那这意思是想娶阿花呢,还是想纳?

    这年头男人家身份金贵,何况是做官的男人?娶一个平头百姓做正室的可能性都近乎没有,何况还带着两个娃儿?

    果然,孟把总挺自然的解释:“若是冯氏进了门,能把小儿喂养的跟她那俩孩子一样结实,我就把她升做贵妾,俩孩子也可以改姓我的姓。”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穆柯只觉得从脚底板向上蹿火,宝儿贝儿姓穆,凭什么改成你家的姓?

    自己要求阿花做正室,她还嫌没诚意呢,你特么给个贵妾当引子,就能唬弄的那头小暴龙侍候你去了?

    老刘头也在这番话以后失去了做媒拉纤的兴趣,跟阿花相处的时间不短了,那女人什么脾性都了解,让她去做妾,不把你家里折腾的人仰马翻就算客气的。这事儿没门儿,咱不接这趟活儿。

    而且,他偷偷查看过自家二公子的脸色,臭的什么似的,俩拳头都攥的紧紧,就差给孟把总两记暴打了……

    “嘿嘿,小老儿只是冯氏家里一个下人,不适合跟主子说这个。”

    老狐狸推掉了媒婆的活计,孟把总立刻把脑袋扭向了穆柯。

    笑话,哥没有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往外推销的毛病……

    新鲜出炉的骁骑尉大人,一甩袖子扭身往山下走,还没忘记抱拳告辞:“趁着时间还早,我先给二位大人找个暂住的地儿,远来是客,被褥啥的都得齐全了。”

    客气话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这厮琢磨好了,就在南山村找个邋遢的农户家里给两位大人借住,叫你们算计我的人!

    “我的人……”?

    穆公子的心里酸酸的,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得了个官职的喜悦全被冲跑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舍不得冯阿花那头暴龙,只要想一想她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恨不能大吼大叫大打出手。

    男人嘛,总是要犯贱的。对待总是安放在手边的东西,思谋着反正跑不了,慢慢悠悠靠近都没关系,可是一旦发现那东西并不属于自己,随时可能离开,好家伙,那就越看越珍贵了。

    阿花不能属于别的男人!这货儿一路小跑来到山脚下,拐一个弯儿就进了院儿,对着吊床处的女人孩子大吼一声:“穆宝儿穆贝儿不能改姓!”

    然后,就抽风似的跑了……

    神经病二百五!阿花连个白眼珠子都没来得及奉送,俩娃儿听懂在叫他们的名字,欢喜的“啊啊——”答应着。

    “二公子最近确实反常,是睡眠不好的缘故吧?脸上老带着俩黑眼圈儿。”翠花嘀咕道。

    阿花冷笑:“应该是肾虚,你俩劝劝他赶紧走,回自个儿家补补身子好去州府上任。”

    滚犊子的!老娘的孩子爱姓什么就姓什么,谁也没权利插手!

    都说为母则强,真真的。什么情啊爱啊的,再深厚也赶不上自己生下的娃儿的一颦一笑,姐是经常被你的颜值迷了惑了不假,但是,跟宝儿贝儿比起来,那点迷啊惑啊分分钟弱爆了。

    孩子,是咱自己生下来的,跟任何男人没关系。

    要不是那份新户引上已经填好了姓名,没准儿听了穆柯刚才那句话,冯氏阿花就得“唰唰”两笔,给孩子们换个姓……

    孩子的亲爹到地是谁,这事儿必须严防死守的保密,这世道平民女子进不了达官权贵家里做正室,生下的孩子却极有可能被抢回去认祖归宗。

    穆柯不知道,自己一时激动吼的那嗓子,令阿花展开联想并做出了彻底忘掉孩子亲爹是谁的决定,同时,她的心门,也关闭的更严实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表白

    说媒拉纤的差事儿,穆柯跟老刘头都不肯接,焦大人又不合适,没办法,孟把总思谋着自己亲自去说,有什么为难的啊?一个寡妇,还带俩孩子,能跟着跻身官员家庭,做妾也乐死了吧?

    他只是见了几眼模样,就想当然了,结局,自然是打脸“啪啪”的。

    不过,没自找打脸之前,一切都还很和谐。

    晚饭,上了一份金针菇培根卷,哎呀妈,忒好吃了,简直要把舌头吞下肚子里去了。

    这次没客气,留给客人们在餐厅吃饭,阿花带着俩丫头跟孩子去自己屋里同时吃,孟把总把瓷盘子里的汤汁都蘸了个干净,然后抱着吃撑的肚皮发愣。

    穆柯公子此刻最不待见的就是孟把总了,别问原因,恨不能抡拳头扁他几下才舒服。

    “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州府吧?”穆公子耷拉着眼皮安排行程,没办法啊,留下这个见到人家老婆孩子都垂涎三尺的猛汉子,忒危险!

    他这个骁骑尉属于临时添加的,暂时并没有必须完成的工作,知府大人报恩的心思居多,对他也不会严加要求,公文的通知上面也没有何时必须到任的安排。

    所以呢,孟把总不乐意回去那么早,焦大人也吃得舒服,多歇息几天没关系……

    要不就给在南山村找了两家邋遢农户给他们暂住呢,穆公子就担心他俩日子忒舒服不愿意离开。

    果然,两个老不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持反对票。

    “穆老弟啊,我们来的时候说好了,穆县令派来接你的人随后就到,你也不用直接去州府上任,穆县令肯定还有好多为官之道要嘱咐你,咱们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穆柯觉得自己脸上往外蹦红痘子了,他不擅长拐弯抹角说话,只能梗着脖子强调:“小弟不想等了,小弟要早日面见双亲。”

    顺便带走你两个别有心思的恶人!只要离开南山脚下这块儿敏感地方,回清水县城也没问题。

    “是这个理儿。二公子孝顺。急等着跟老爷夫人共庆呢,明儿一早走,小老儿给你们准备妥当。”老刘头瞧出苗头来,自然要维护自家少爷的利益。

    尽管。对于小伙子这种占地方的方式持有异议。你小子自己不那啥。还不允许别人来这儿那啥……

    孟把总是个直性子,没办法阻止穆柯的行程安排,着急了。

    “那——你们就先去清水县城好了。此地风景秀美,孟某——还想再观赏两日,就一块儿到州府碰头好了。”

    啊?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的白脸蛋子!你是想看风景吗?你丫是看中了南山脚下的女人!

    穆柯公子要疯了,肿么办肿么办?万一离开这两天,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把总大人,真的唬弄走了阿花母子……

    他的心,被挖去了多半个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早知道这样就不纠结什么做妾做正室的问题了,也不需要求问父母耽误时间,直接抓过来娶了,名正言顺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娃儿,不就没人敢垂涎了?

    小伙子还很年轻,咬着后槽牙往外送两位贪吃的大人,到底明日什么时候启程,明日再商量,今天都累了,赶紧洗洗睡去吧!

    穆公子亲自护送俩人进农户家里,扯着孟把总的胳膊坚决不肯放手,就怕这厮意志坚决,脑袋清明了非要马上找阿花细说衷肠。

    老天爷,请赐给那老小子一炕跳蚤吧,来一窝虱子也可以,把他们咬的连夜奔逃才最好!

    玩命儿的奔逃的那一只,是你自己吧?

    细心周到的关上了农户家的院门,穆公子撒丫子就窜,心里念叨着:阿花你别早睡,等等我!

    这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节奏么?

    老兄你想好怎么唬弄冯大姐没?就急赤白脸的一路冲进人家屋门……

    “阿花你千万别相信外面的那些野男人……”。

    翠花红枣,俩娃儿,都在呢!

    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不请自入的二公子,纳尼?

    摇曳的油灯光线实在算模糊,傻汉子脑袋顶上蒸腾的热气儿倒是飘飘欲仙的,就是这话,实在是不中听。

    你才是野男人呢!你全家都是!

    冯阿花同学盘着腿坐在大炕上,整张脸沉下来,对俩丫头摆摆手:“先把孩子抱刘叔那儿抻抻胳膊腿。”

    这是要清场,积蓄力量风暴将临的时刻吧?翠花被红枣拽着往外撤,脑袋还向女主人的位置拧着,嘴里不受控制的问:“二公子这是说啥呢?”

    俩娃儿被运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老刘头还没开始帮孩子们伸胳膊蹬腿,女主子卧室内,就传出了不同凡响的声波……

    “今儿这武器,是扫炕的扫帚吧?”翠花喃喃道,二公子最近脸上身上小青小红常见,有时候腿都是瘸的,可怜见儿哦!

    “像是枕头砸,这声儿挺闷。”难得红枣也跟着分析了,老刘头歪着头笑:“哈哈——呕——”。

    笑呛了。

    “那个——你俩看孩子,我去劝劝架。”

    又一个老不羞,您是劝架的,怎么不堂而皇之进屋去,站窗子外面算怎么回事?

    某女人的火力很猛啊!

    “你算哪棵地里的野葱?长了个脑袋就当自己是大瓣蒜?老娘找不着外面的野男人碍你何事?老娘的孩子姓什么跟你什么关系?滚滚滚……”!

    伴随着一连串唇枪舌剑,手底下也没闲着,窗户扇子上时不时掠过的大小黑影,“rourou”的全照着一个方位发射。

    老刘头缩一缩脖子,俺的娘,刚刚飞过去的黑影,带俩翅膀,莫非是——剪刀?

    自己费劲八叉指点过的傻小子,似乎就傻站在最佳发射落脚点一动不动,老刘头心里面莫名惊悚,不会——给砸死了吧?

    再隔岸观火真的不合适,出了人命官司可不好交代……

    老刘头一咬牙一跺脚,舍了老脸,冲!

    可是,还没推开屋门,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还好,活着呢!只不知道又哪儿多了几道伤口,可怜的娃儿哦!

    老刘头硬生生止住了身形,不过,接下来的一番话,差点儿没轰他一个个子。

    “阿花你别撵我走,我这心里,就在你这儿踏实,我想好了,我得娶你,我不能让别的野男人算计你,孩子姓穆,正好,跟着我也不用改……”。(未完待续。。)

    ps:  终于让穆柯说出该说的话了,累得我哦!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踹

    阿花深深的觉得,这个世界疯狂了。

    莫非是挨姐的揍挨上了瘾?伸着脑袋求继续往死里殴?要不然,说的是求爱的缠绵话语,却整出一脸的慷慨就义?

    而且,这真的是求爱求婚的专用词语吗?每一句貌似甜言蜜语内里都裹着苦药汁,你为什么要娶姐?因为你丫在姐身边心里踏实;为什么姐不能嫁给别的野男人,因为孩子姓穆改姓多麻烦;为什么这个时刻发神经来了,因为南山村农户家里有个老小子正觊觎着姐……

    谁来拯救姐的灵魂?眼前的“男神”终于表白了求婚了,姐这心里却汩汩的全是红色的岩浆,姐要喷火!

    隔着门缝想要听个仔细的老刘头,没提防从门里砸出一个重量级炮弹,“嘭——咕咚——咚——”,他的世界也黑暗了。

    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二公子踹出这般漫长的距离?

    “哎哟——我这老腰哦!”老刘头被压在下面,花样美男的臀部正正好砸在他的黄金分割线上,上了年纪的人,当肉垫真心不合适啊!

    翠花率先往外跑,听动静还以为家里又进了贼,“呔!小贼大胆!敢往骁骑尉大人府上偷盗,人还都没睡呢!”

    呵呵,姐的家园,什么时候变成了骁骑尉大人的府上?

    阿花在屋里被气乐了,掐腰站在门口,逆着光威风凛凛的吆喝:“翠花,咱家里地方小。赶紧跟着你的前主子去骁骑尉大人府上吧,好走,不送!”

    翠花傻眼了,什么情况?阿花姐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比她更倒霉的两个男人,还在地上亲亲热热着呢,穆柯公子是被踹懵了,脑子里云山雾罩转圈圈儿,老刘头是腰闪了,被压着根本站不起来。

    屋内的女人已经懒得跟二傻子讲道理了。两脚踹出门外就算了事。倒是对翠花的叛主行为,深恶痛绝不肯罢休。

    “赶紧的,给你主子收拾东西离开我这小庙儿,你主子赖在这儿就是为了吃一口我做的饭不是?正好。你也都学会了。滚回去给你主子接着做……”。

    这是要六亲不认独剩孤家寡人的节奏啊!吓得红枣守着俩娃儿死活不敢冒头了。翠花就是个棒槌,老是拿俩主子当一家人说事儿,瞧。踢铁板上了吧?

    “哇——”,棒槌姑娘被骂,委屈的撇嘴哭了,也顾不上去搀扶自家骁骑尉大人。

    俩男人自食其力互相搀扶起了身,老刘头扶着老腰把穆公子往自己屋里拽,都在气头上,避避风头,冷静冷静再说吧。

    老狐狸就是有经验,这样处理非常熨帖,可惜,懵了头的男人一根筋,刚跟进老刘头的卧室,又扭身奔战场前赴后继去了……

    男人嘛,就得这么有血性,没弄清楚原因就被两脚踹出屋,心里接受不了!

    南山脚下,闲散民居,一个眼泪巴差的小丫鬟在黑影里哆嗦着,一个怒火冲天的男人蹦着高儿对着一扇紧闭的屋门嘶喊……

    “男未娶女未嫁,我就是相中你了不犯法!怎么啦?你这样狠的踹我?冯阿花,你踹到我……肚子了!踹到我……腿了!你还撵我?你把我撵到哪儿去?你说!”

    行啊,臭小子还来劲儿了?老虎不发威,你老拿冯姐当病猫!

    “哐啷”,木窗推开了,掐着腰的女人气势汹汹,这是要上演隔窗对骂的戏码不?

    “穆柯你个二百五,少拿相中老娘说事儿,你那是相中了要娶的姿势吗?你特么是想占着茅坑不——呸!你是生怕老娘找了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做饭吃才对吧?你麻溜儿的给老娘滚粗,爱滚哪儿滚哪儿,你不是有个真爱叫俏牡丹吗?你去找她,你特么现在也有个官身了,没准儿你那真爱就舍得二番头儿回来了,你去吃她做的饭,少在这儿膈应老娘!”

    连卷带骂的,这女汉子半点风度也无,既不柔婉,又不体贴……

    可偏偏,穆柯公子就是拔不动脚,被骂的体无完肤张口结舌,也不肯离开。

    木窗被关紧了,阿花大跨步出屋,拐到老刘头的卧室抱孩子,红枣小心翼翼的紧随其后,小小声的表决心:“阿花姐姐,你别撵我,我可不走。”

    “哇——”,黑影里的翠花丫头又哭了,不过就一嗓子,把脸一抹,紧跟在红枣身后往屋里溜……

    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二公子,对不住了!

    傻呆呆在院子里站成雕塑的二百五,形象真心不咋地,做雕塑的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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