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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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繁木暖-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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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拉巴拉”,柴夫人根据俏牡丹的只言片语,加入自己的理解想象,为儿子描绘出了一个痴傻愚笨低贱的花痴形象,那形象便是傻儿子心仪的准新娘,冯阿花。

    可惜,这样语重心长的讲述没能起到最佳的效果,小柯子脸红脖子粗的厉声问道:“娘,这是谁说的?谁在您面前胡说八道污蔑您儿媳妇,您为什么不大嘴巴子抽她?”

    瞧瞧,这还没娶进穆家门呢。儿子就跟亲娘两条心了,不管青红皂白站到了他媳妇那边。

    柴夫人哭的泪三娘似的,就差盘腿坐地下拍大腿那一道工序,足可以跟乡村没文化的大妈互相媲美。

    “冯氏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连亲娘的话都不肯相信了,当初是谁跟娘求恳把俏牡丹娶进家里来的?那时候不是你保证俏牡丹出淤泥而不染身在红楼品性高洁吗?这就是你那品性高洁的牡丹说的,红楼里面的小姐亲眼见到听到的,冯阿花那俩孩子,就是从红楼里‘嫖’来的!”

    卧室内,穆县令也开始声援老婆:“傻小子你被冯氏骗了!你若不相信,可能说出冯氏的俩孩子亲爹是谁?”

    俩娃儿的亲爹是谁。这还真是个问题。小柯子真心不知道啊!

    “爹,娘,反正我相信阿花,她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那就是说。小柯子原先保证过的俏牡丹品性高洁。是胡说八道的。肯定是俏牡丹因妒生恨,从而造谣污蔑冯阿花……

    县令大人做事情讲证据,既然说服不了儿子。那简单的很,大家对个质好了。

    自从小柯子心仪冯阿花,县衙前后院就很少素静过,大半夜的,值班的衙差捞不着睡觉儿,被派去冯家与红楼拿人。

    小柯子被父母拽着胳膊,还没忘龇牙咧嘴对外面嘱咐:“好好跟冯家人说话,不许吓到了……”。

    谁好意思惊吓未来的**奶?但是你想悄无声息平心静气的把人带来,这大半夜的可能吗?

    冯家人全被惊动了,除了两个没心没肺的小男娃儿,唯一的女娃儿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哼唧着要母亲抱,死活都不撒手……

    阿花是个利索人,拽一个大斗篷把穆贝儿裹起来走到外面,听衙差低低的告白几句,其实根本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明白穆柯被县令夫妇关在屋里隔着窗子喊那一声就算心里有谱了,甭管出了啥妖娥子,给准丈夫帮个忙啥的义不容辞。

    就是冯家人太过担心了些,李氏娘再次后悔跟高官贵族结亲了……

    冯大壮一定要跟着,冯裁缝一定要跟着,他们是家里的男人,必须保护家里的女人。

    纵使衙差说的客客气气,深更半夜来叫阿花,也肯定没有好事儿。

    其实,如果阿花事先知道,今夜的主题是前身的荒唐过去,那肯定得想千方百计把爹娘留在家里,而不是现在这样,李氏娘把熟睡的穆宝儿交给翠花看护,自己也一溜小跑跟着来了。

    另一边,俏牡丹的队伍没这么齐整,她预先想到了可能是质问那件事,所以带了那位记忆力超好的小姐。

    “芍药妹妹你尽管作证,县老爷绝对不会再允许那个丑女人进穆家门,只要我们咬死了就是冯阿花跟红楼里的嫖客生的孩子,这桩婚事一定告吹,等过些日子,姐姐我嫁给了把总大人,保证让妹妹下半辈子无忧……”。

    俏牡丹做了充分的准备,睡觉前还专门赠送给芍药小姐一枚玉镯,原本想到婚事就垂头丧气的精神状态,此刻比打了鸡血还要斗志昂扬。

    既然在黑暗里看到了希望,那就要拼命抓住希望之光,俏牡丹对自己攥拳……

    以有心对无心,这桩子烂事儿看起来俏牡丹稳赢,冯阿花即便配备上八条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红楼的“嫖客”说成根红苗正的庄稼汉。

    三方对峙,场面很有看头,原本睡眼惺忪的小穆贝儿,从包裹里探出两只眼睛,精神起来了。

    穆县令做开场白,先对冯裁缝夫妇拱手:“有些事儿必须今夜问明白,不妥之处,还请包涵。”

    冯裁缝拱手弯腰还礼,被李氏拽住,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柴夫人。

    给闺女找婆家就不能往高处找,门不当户不对,闺女没办法不受委屈,大半夜的被叫来问事儿,这是犯了多大的罪?

    阿花的脸色也不好看,县令大人把屋内侍候的下人全撵的远远的,她进了屋就开始指挥小柯子:“给我爹娘上个软座,她们一辈子操劳,腰腿不好。”

    小柯子屁颠屁颠儿撤了县令夫妇的主座上的椅垫子,铺到冯裁缝跟李氏的硬座上,还涎皮涎脸的堆着笑招待:“叔婶儿快坐,大哥也坐。”

    冯大壮冷着脸站在父母身后,双手握拳,随时准备暴打一番似的。

    小柯子特意从另一边更换了一张舒服的宽背椅,搬到阿花身后,双手对小穆贝儿拍拍,想要抱过孩子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模仿秀

    “柯儿你过来!”

    一旁的柴夫人早就被儿子的行为气的脸歪眼斜,无奈小柯子已经鬼迷了心窍,眼里只看得见阿花一人,她只能憋着一口恶气,等着俏牡丹来到。

    两个穿戴娇艳香气扑鼻的女人撩帘子进屋,柴夫人得意洋洋,冯家人变了脸色。

    看这穿戴,就不像是好地方出来的良家妇女,穆家想玩什么妖娥子?

    阿花的心底里也是打一个突儿,莫名的,觉得夜色寒凉起来。

    柴夫人主持的指证开始了,两个污点证人添油加醋连讲带比划,到底,把两年前的那档子窝心事儿抖落了出来。

    冯大壮抡起拳头就奔着两个女人过去了,口中喝骂:“胡说八道!我打死你们!”

    不打真要不行了,老实木讷的冯裁缝已经全身发抖往椅子下面出溜儿了,李氏在旁边支撑着丈夫的半拉儿身子,一张脸苍白的不见血色。

    当初前身阿花忽然有一日半夜才回家,那场景老头老太太可没敢忘记,这俩孩子绝对不是正路上来的,当爹娘的怎么会不明白?

    也只有直肠子的大壮同学才啥都不想就敢抡拳头砸人的,即便她们两个是女人,还是漂亮女人,大壮愤怒的情绪也再收不住。

    谁敢阻拦他,他就跟谁玩命!

    什么县令老爷县令夫人,全是王八蛋,自家妹子不嫁到他们家了总行吧?

    所以,看到柴夫人挥舞着衣袖口中“得不得不”的呵斥。听到穆县令“不可胡闹”的命令,大壮全部都不放在心上,直到小柯子勇敢的伸出了一条胳膊在正前方,才勃然变色,大吼一声:“穆柯你滚开!”

    伴随着这道声音,大壮的拳头落在了小柯子的胸膛上……

    “咳咳……”,穆柯继续阻拦在俏牡丹身前,一手捂了胸口,另一只手抵住了大壮的冲锋势头。

    “你小子还护着这妓子?”大壮力大,却没办法脱离功夫高强的小柯子的推阻。瞪着两只圆眼睛愤怒的质问。

    隔着大壮的身板儿。一脸淡定的冯阿花也抬起了眼皮,其实她心里老不淡定了,这种被人揭伤疤的过程,太摧残意志了。尽管那些荒唐事真的不是她作下的……

    两个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视线触碰到一起。很多美好的或者心酸的共同经历,如流动的空气,霎那间齐涌而至。又无声无息的流走了。

    一杯温热的茶水寂然倒下,她什么都没有说,也似乎,不打算再说……

    兜兜转转的,好像总逃不过一个悲剧的结局。

    于是她的眼睛瞪圆了,嘴角微勾,慢慢儿绽放出一朵极浅淡的苦笑。

    剧情很顺利按照柴夫人设计的线路走,小柯子阻止了冯大壮的暴力行为,转回身去,面对近在咫尺的俏牡丹。

    柴夫人暗暗在心底点头,这个花魁还是有点用处的,以后给个妾位儿就甭小气了……

    可耳朵里传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牡丹,我们早就说清楚了,无论过去怎么样,现在我心里只有冯阿花,我要明媒正娶的是冯阿花,你千方百计拆散我们,都是白费心机,我不会相信,请你离开我家,今后,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小柯子的话,忽然间充满了魔力,柴夫人的嘴巴大张,俏牡丹的泪眼朦胧,冯家四口人的身侧,却好像吹过了一缕春风,登时活了过来。

    牡丹的身子往后退,与那位客串的小姐挤在了一起,终于愤怒与不甘的叫起来:“穆柯你傻啊?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要娶的这个女人丢大街上都没人要,自己跑到红楼倒贴钱找野男人,你真甘心顶着个绿帽子?”

    这话说得狠毒,跟铁榔头似的,把刚刚被春风吹活的冯裁缝李氏重新敲昏了……

    好在,又一缕春风吹来。

    小柯子站直了身子向前跨步,君子风度也不要了,一手一个抓起了娇小女子的头顶发髻,“腾腾腾”往客厅外面走去。

    “啊——放手——疼疼……”,两个女人腿脚在半空中乱蹬乱踹,精心梳就的发髻被拽成了恐怖的三角形,顶角攥在暴怒的男人手中。

    好男人不能打女人,那,拽头发提溜出门去,跟好男人的概念不相悖吧?

    阿花的声音,就在这一刻响起。

    “放下她们。”

    原本这句台词不得是应该由柴夫人来说的吗?“嗵嗵——”,两个顶着三角形发髻的女人,傻呆呆降落在地面上,眼神里还闪烁着不相信。

    小柯子松了手,一张脸的紫红色还没褪,声音起伏出沙哑的质感:“花儿你别在意,她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这是个好男人哩,知道护着自家闺女,李氏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起衣袖蘸了蘸眼角儿。

    可是下一刻,她的心脏再次被提了起来。

    “穆柯,她们说的,是真的”。

    这句话,比小柯子的魔力可大,一下子,客厅里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定住了。

    阿花站起来,身量超过了柴夫人一个头,宽处浮凸有致,也不能否认足足可以把柴夫人整个儿遮住。

    她的面色有点疲惫,一个人保留了很久的秘密,不愿意再继续保留了。

    她缓步走到俏牡丹面前,原本娇小的花魁现在萎顿在石板地面上,更显得阿花人高马大气势足。

    然后,阿花笑了,先是云淡风轻,然后笑声渐大,县衙后院,可从来没有听到过女人这样畅快的笑声呢!

    然后,那笑声骤然一收,一枚重磅炸弹,轰到了俏牡丹耳边。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孩子从哪里来的吗?二十两银子……”。

    阿花摇摇头,戏谑的又笑,然后,一只手把穆柯的眼睛一遮,深吸一口气,掐细了嗓音,嘴巴凑在俏牡丹和穆柯之间,低低轻轻的,表演了一番“模仿秀”。

    被刻意掐细的声音缠绵的像是五彩的丝线:“公子,你坐,奴家今儿个要玩个新鲜的,先蒙上你的眼睛才行。”

    “公子,你来啊——”。

    她演的入戏,干脆狠狠拧一把俏牡丹的胳膊,再扯扯俏牡丹的外袍包裹,往地板上一推,软着声音念出最后一句台词:“公子——奴家等着你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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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真相大白

    今儿的信息量有点超大,一票人完全转不过弯儿来,除了被一团子斗篷围拢在木椅中的一个小小的女娃儿。

    “啊——啊啊——花儿——”,穆贝儿艰难的从斗篷里把嘴巴露出来,看着远处的母亲发声。

    柴夫人的注意力立刻被穆贝儿吸引过去了,这谁家的孩子啊?直呼母亲的名字……

    只看了第一眼,柴夫人的神经就近乎崩溃了,刚刚阿花低声嘟念的那些言语她没怎么听清楚,但是,穆贝儿那张小脸,小脸上那对儿桃花眼,翘鼻子,小嘴巴,怎么就越看越熟悉呢?

    到底是当过人亲娘的,二儿子小时候的模样不由分说浮上心头,像!太像了!

    不由自主的,柴夫人走向了穆贝儿,双眼朦朦胧胧的,小穆贝儿的面容跟小穆柯的面容反复交替浮现……

    “柯儿……”,柴夫人呢喃的声音很低,可是,引起的一系列反应,很严重。

    穆县令的眼神也落到了穆贝儿脸上,还没来得及有什么举动,一旁的李氏已经暴起,身手利索的落到了穆贝儿身旁,检查一下椅子背上捆缚的斗篷结实不结实,才回身阻拦在柴夫人面前。

    与此同时,本来回过头对女儿一笑的阿花,也“嗷”一声奔了回来,就像被咬到尾巴的金钱豹。

    留下两个仿佛听明白了什么,又仿佛还差着一层窗户纸的男女。

    俏牡丹的三角发髻慢慢儿散拖下来,披挂在脸上更显狼狈。美丽的五官也有些狰狞了,似乎回到了某一个不堪的梦境。

    自己到底有多脑残?平白的把这样有利的一个秘密送到穆家人面前来。

    她看着阿花的背影,只觉得万念俱灰。

    罢了,就此放手吧!

    可是偏偏穆柯还不肯放过她,阿花走了,小柯子瞪着喷火的眼睛堵住了她的退路,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阿花的那段表演熟悉的直扎心肺?那声音,那遮眼睛的动作……

    俏牡丹浑身发抖,忽然扬起胳膊照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然后咬牙切齿。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怎么回事?哈哈哈哈,怎么回事?你跟谁度过良宵你自己不清楚?你被砸了脑袋,就把女人的胖瘦美丑都分不清了?”

    昔日花魁不再顾忌自己的美好形象,双手按地爬起身子。又搀扶了傻眼的同伴儿。哂笑道:“走了。今儿这算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把自己玩儿废了……”。

    没人阻止俏牡丹的脚步,穆县令夫妇的注意力全部在穆贝儿跟阿花身上。上次柴夫人见到阿花的孩子,不是大饼脸圆眼睛跟穆柯完全不相似的吗?怎么今儿脱胎换骨了?

    阿花抱起了穆贝儿,把她的小脸面向后背,她的心里有些慌张,双腿不由自主往后退,面对着一脸期盼一脸**的穆县令夫妇,话都说结巴了。

    “我——我的——孩子,别过来……”。

    你能躲避穆县令夫妇的**,还能躲过小柯子的质问吗?

    “花儿……”,那样哀伤的一声呼唤,小柯子眼睛直勾勾望向阿花的眼睛,一步一步靠近,直到,阿花后背抵住了墙壁,贝儿的脑袋也不堪寂寞的转过来。

    老刘头说过无数次,穆贝儿的模样跟小柯子非常相像,肯定就是小柯子的种儿,可是每次都被穆柯否定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好运,根本不可能。

    然而,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年自己被哄着蒙了眼睛上了俏牡丹的床,孰料想床上的人儿已经偷梁换柱?

    现在,穆贝儿的小脸跟穆柯的大脸距离真近啊,穆柯弯下腰来,与女儿四目相对,从两侧旁观的冯家人和穆家人的角度去观察,这父女俩的侧面轮廓,更是肖似的不得了。

    “啊——柯——”,刚满一周岁的娃儿,调皮的本领倒是自学成才了,目前俩娃儿都喜欢叫大人的名字,还是单音节词,昵称……

    穆贝儿的小手也从斗篷里划拉出来,欢喜的拍上了穆柯的脸颊,继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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