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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其中缠绕的血腥气却越发浓郁：“只要我们动作足够快，足够干净……就能在其余各国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切都掐灭在源头……”
柱间脸色呆滞：“可是……可是……斑，这样，会死不少人吧？而且赤夜家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啊！”
“哼！”斑不屑的啐了一口：“妇人之仁！”
“可是……”
看着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许不对透夜赶紧开口打断：“好了好了，斑说的没错，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战争恐怕会再次开始……”
伸手敲了敲斑身上的铁壳子，少女似笑非笑：“你也一样，把杀气收回去，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想吓唬谁啊！”
血红的双眼瞥向一边，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缭绕的杀气却渐渐的淡了。
“透夜姐，难道你也这样认为吗？那些人……是无辜的啊！”柱间似乎有些不甘心，有些着急地说着。
透夜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柱间：“我知道，赤夜家里有着很多人根本不是忍者，我们这个决定是把他们推向了火坑，但是我们别无办法，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战争绝不能打响，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牺牲一部分人，拯救更多的人，说到底，柱间，你要明白，我们不是神，我们只是忍者，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做不到……”
而且在那个家族中，还有着我的朋友。
这句话少女只是放在心中，却没有说出来。
柱间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在挣扎与痛苦之间来回变换，三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突然，黑暗中再次走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银灰色的盔甲，头上还带着奇怪的头盔：“大哥，说实话，这一次我也认同宇智波斑的观点，请不要妇人之仁，一个家族的血，与整个忍界的血，究竟孰轻孰重，你要分清楚。”
“所以！就要让无辜者流血吗！！！”柱间突然大声咆哮出来，让少女和扉间都是一愣，只有斑还是一脸淡然，甚至冷哼了一声。
让……无辜者流血……么……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啊……
少女只是叹了口气。
“牺牲一部分人……拯救另一部分人……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露出无可言语的悲哀，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随意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就按你们所说的吧……”
少女无言，这算什么？为了梦想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那么梦想，还能被叫做梦想么？
或者说，这真的是自己所期望的那份梦想？
这个时候，即使再华丽的辞藻也显得苍白而无力，透夜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么事情细节你们来安排，最好快点行动，商量好了叫我一声，我先回去了。”对于少女的反应，斑皱了皱眉头，随即转过身去说了一句便大步离开。
扉间看着离去的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目光转向背对着两人的柱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最好不要拖延，今天晚上，大哥你和斑一起去。”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少女。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透夜抬起头来平静的说：“我也去。”
“好。”对于这个答案没有半分意外，扉间接着说道：“你们三个人，在今天晚上一晚上的时间应当是足够了，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发觉，一定要隐秘行动，最后……”
白发的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不忍心的话，那么放掉一些人也没关系，但是，赤夜家族所有的高层人员必须死。”
柱间抬起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兄弟，脸上沉重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扉间。”
白发的男子摇了摇头，依然是一脸严肃，转过身准备离开：“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谢的，我看你还是多准备一下，毕竟自从当了火影你就很少和别人动手了，不要阴沟里翻了船才好。”
言罢，摇着头慢慢离去。
最终，巷子里只剩下了少女和柱间两人，气氛略微沉重，刚刚做了一个不太让人痛快的决定，现在谁都没有心思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少女轻轻低下头，低声说道：“那么我也先回去了。”
转过身行了几步，身后突然又传来男子的呼唤声：“透夜姐……”
透夜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什么事？”
“我们的理想，真的还能够坚持下去吗？”
男子的声音中隐隐含着期盼与些许惶恐，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柱间用这种语气说话，犹豫了一下，她没有选择说谎，更没有选择说实话：“我……不知道。”
“……是吗……”柱间沉默了一下，随后突然笑起来，断断续续，像是对少女说，又像是在自嘲：“火影这个位子，也终究没有我当初所想的那样美好呢……”
少女没有吱声。
“如果当初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还不如直接把位子让给斑好了……搞什么民意选举……”
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感慨，但，也仅仅是这样罢了，而这种话，柱间恐怕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扉间，包括斑，甚至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即使面对着透夜他也不会再说出这种话来。
所以少女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离开了，只留下柱间一个人，在这昏暗的小巷子中，独自哀默。
ps：祝愿书友我是那谁身体早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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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赤夜族灭（三）
第六十四章赤夜族灭（三）
“就是这里了……根据情报，赤夜家族目前就藏身在前面的小峡谷中，地点相当隐秘，不过却也是一条死路，只要我们把开口一堵，所有的人就全都跑不掉了，只是……”
身上穿着红色铠甲的黑发男子面带难色看了看身后的好友和少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对那些普通人下手……拜托了！”
“当然。”少女理所当然的抬头，然后率先走了过去。
另一名有着血红双目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但却也没有反驳什么，终于让第一个开口的男子脸上轻松了下来：“谢谢你了，斑！”
虽然赶了数天的路，但是对于三人来讲这并不是什么太过劳累的事情，因为只是短暂的休整过后，三人便无言的展开行动。
此时正值傍晚，天色渐黑，很多人正在吃着晚饭，突然之间祸从天降。
灭族之夜……来临了……
最先开始动手的自然是斑，威力惊人地火遁烧红了夜空，让这片驻地陷入水深火热；随即不知从何处疯长起来的植物也开始露出凶恶的獠牙，摇动着粗壮的身体，生生捆住一个个不断扑腾的忍者，或者将其压碎，或者干脆吸干所有查克拉……
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赤夜家陷入了绝望之中。
众多的忍者在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的时候便已经被屠杀殆尽，至于高层人员，则是在一开始就受到了柱间与斑的“特别照顾”，眨眼间就死了个精光……
众多哭喊声在驻地各处响起，无论是忍者们还是平民，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似乎是在一霎那，整片世界便陷入了地狱之中。
少女没有动手，只是平静地迈动着步伐，从破开的大门走入，脸色复杂的看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人们。
斑和柱间目标都很明确，就是将一切反抗力量全都击杀殆尽，却没有对于毫无抵抗之力的平民下手，但是，在这种状况下，被踩踏致死，被误伤的人也决计不少，他们的确是没有“亲自动手”杀掉任何一个平民，但是仅仅是这样，就可以坦然了吗？
和在战场上杀死敌方忍者不一样，这些死去的，都是平民啊……他们本来没有错的，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只是，他们此时却死在了这里，而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都姓，赤夜。
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这可真是可笑却又正大光明顺理成章的理由啊……
一路上，透夜见到了不少快要死去的平民，以她的能力，救助这些人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动手，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些人在痛苦中死去。
为了一部分人，所以就要牺牲另一部分人……
明明是来毁灭这里的，却还要去假惺惺的将这些无辜者救活，看着他们家破人亡，这种伪善……这种仁慈……
说到底，我也不过如此罢了。
嘲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依然洁净细嫩，但是此时在少女的眼中却像是沾染了无数的鲜血，让她厌恶的甩了甩手，试图将这种恶心的感觉赶出心头。
突然想要笑出来，明明心中悲哀的几乎要哭出来，但是嘴角却依然带着怪异的笑容，透夜默默的走在烈火燃烧的街道上。
愕然抬起头，似乎有着熟悉的气息正在快速衰弱，让少女脸色一变，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跺了跺脚，原地一个旋身消失不见。
下一秒，她出现在了数百米外的一处空地，怔愣的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
场中所在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是斑，而那女子，却也是透夜的熟人——赤夜曾经的族长，赤夜云姬。
“……好久不见了。”脸色复杂的看了云姬一会儿，少女走上前去，站在了斑的身边，低声说道。
见到透夜，两人也都是一愣，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红发的女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势，身上凌乱不堪，到处是还在流血的伤口，嘴角还有着血痕，她看了一眼透夜，自从她站到斑的身边，云姬就知道了她此时的立场，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怒的神色，反而愉快的笑了起来：“你来了……真的是很久不见……”
说着话，她似乎是不经意的往一边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悲哀，随即又恢复平静。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少女发现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让她的嘴角抽了抽——是云姬的弟弟赤夜云升。
是……斑动的手吗？
默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少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良久，才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依然是熟悉的笑容，依然是熟悉的语气，然而此时的境况却大不一样了。
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透夜看向一旁的斑，郑重的说：“斑，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去其他的地方吧……”
迟疑的扫了一眼云姬，她狠了狠心，继续说：“……把所有反抗者都杀光吧……”
男子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却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少女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云姬……”
“你不用安慰我。”相处了这么多年，云姬早就知道面前的少女究竟是怎样的性格，自然也猜得到她即将要说些什么，只是轻轻一笑，对于身上的伤口无动于衷的样子：“我早就猜得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自从他们做出这个决定开始。”
他们，大概指的是赤夜家族中的长老会，而决定，自然是挑起战争的这个决定。
少女无言，而云姬也没有介意，继续说下去：“我早就知道……行不通的，但是，却没能阻止他们……呵呵，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是赤夜的罪，也是我的罪……”
“别这样说，云姬，我相信你也试图阻止过，所以这一切都怪不到你头上！不要再说话了，我来帮你做一下治疗……很快，你就会没事的……”
云姬笑了笑，伸手推开了少女的双手：“不，小夜，我的错，无可逃脱，我是这个家族的族长，如今，赤夜家已经彻底烟消云散，而我这个家主……也没有了存在的理由……如果是你，能明白的吧……所以，给我一个痛快吧，让我与赤夜……共同，步入毁灭！”
ps：书评区有人提出来了，最近两章状态下滑，嗯，很抱歉，因为最近三次元很忙，各种事情搅和在一起，小仙我只能抽时间码字，结果质量下滑……真的很抱歉，但是能保持每天一更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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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赤夜族灭（四）
第六十五章赤夜族灭（四）
“让我与赤夜……共同，步入毁灭！”
透夜的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直到最后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长刀出鞘，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甚至一度将其余的声音压下。
火光映照着皎洁的刀身，在上面倒映出少女的影子，眉宇间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哀愁。
红发的女子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苦无，蹒跚着向着少女冲来，而少女也不再犹豫，眼中闪过一丝煞气，脚下微微发力，简单的一记直刺……
刀光闪过，两人背对而站，透夜一脸寒霜，缓缓将雪亮的太刀收回鞘中，而她身后的云姬似乎还想说什么，颈间却闪出一道红线，接着一篷艳红灼热的血雾喷出。
身躯慢慢倒下，垂死的女子伸出手，向着不远处的弟弟，但是身体中快速逝去的力量却让手臂沉重的无法抬起。
连着最后的愿望都做不到了吗……
茫然垂下的手臂，在最后一刻被另外一只手握紧，然后搭在了另一具尸体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凝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垂死的女子露出人生最后一个微笑，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做出一个嘴型。
“谢谢……”
“嘶……”
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女站了起来，大脑却突然一阵晕眩，让她踉跄着前行几步，用手扶在一片废墟的残墙上。
茫然四望，哭喊声，惨叫声，求救声，爆炸声，像是一片片刀子一样狠狠的刺进心中，再扭头看一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后悔了吗？”冷冷的声音传来。
“后……悔……”
迟疑着重复一遍，脸上痛苦挣扎的表情渐渐消散，转变成冷漠，良久，少女才缓缓开口：“不，我很痛苦，亲手杀掉以前的战友，至交的好友，我的心中的确很痛苦，但是，我绝对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出这个决定——明明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和平啊，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牺牲自己的觉悟，我有，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我明白，所以……牺牲别人的觉悟，我也做好了……”
看了看手中血迹，狠狠握紧，仿佛是对那个冷冷的声音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坚定自己的心：“所以，我绝不后悔！”
“你这……又是何苦……”冷漠的声音终于转柔，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痛：“早知道这样，不要来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这样倔强……”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露出一个脆弱透明的笑容：“每杀掉一个人，就会积累一份罪，云姬说得对，这是她的罪，也是我的罪，我不想逃避，所以即使在痛苦，我也要来亲眼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