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灿然一笑:“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就杀了你。”
苏玉柔摇摇头,看着她明眸皓齿、飒爽利落的模样,低声道:“能为心上人深入险地,我怎么忍心骗你?”
“如此最好?”
暖苏说不。坤宁宫内,祁振暴怒至极:“皇后出去,你们都瞎了吗?还要眼睛做什么?”
“皇上饶命?”
祁振冲出坤宁宫,眉间尽是戾气,难道是她又去水牢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金贵吗?
苏玉柔,你想逼疯朕吗?
“来人,给朕搜遍皇宫,务必——”
话音未落,从宫门外缓缓走进来两个女子,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浅笑的苏玉柔,她刚要上前,突然身子被身后的女人拉住,一把匕首横在她的勃颈处,这都不足以让她吃惊。让她面容失色的是那女子喊出的话——
“暴君,快把贺凌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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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陷阱?挑起争端
坤宁宫外,苏玉柔未从明玉突然的挟持中回过神来,又被她脱口而出的问话震惊,她想要回头,可是脖子被明玉勒得死死的,腰也被迫向后折去,心已乱成一团。
“娘娘——”一个吓傻的太监尖叫起来。
明玉听了大喜,原来她还真是个妃子,于是更用力的将苏玉柔锁在怀里:“快让他交出贺凌云?”
苏玉柔被她勒得说不出话来,她只定睛看着祁振,难道他根本就是在骗她?她不管身后的女子到底和凌云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只关心,祁振有没有真的放了凌云?
祁振正从台阶上下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下来,他挥了挥手,众人纷纷散去。他没有开口,冷眸扫过明玉手中锋利的匕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又落在苏玉柔的脸上,似乎在打量什么。
“你说是不说?”明玉心急如焚,手下向下压去,一道鲜红的血痕沿着匕首缓缓流下。
“住手?”祁振陡然开口,眸子眯紧,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放了她,朕就告诉你。”
明玉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本公主是三岁孩子吗?赶快把贺凌云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你的皇后血溅当场?别过来——”
祁振停下脚步,手指慢慢蜷紧,骨节分明,看到明玉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冷声道:“好?朕这就让人把贺凌云送到你面前,德来,吩咐鹿鸣,将昨晚地牢关押的人带来,有些血腥,别吓到她。”
德来暗暗吃惊,却仍然低下头一溜小跑去了。
祁振转过头来,对着明玉淡淡一笑道:“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她手无缚鸡之力,刀剑无眼,倘若伤到她,就不好了。”
明玉稍稍松开禁锢,苏玉柔的脸色不再涨红,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祁振,颤声道:“祁振,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放了凌云——”
祁振瞥向她的小腹,声音越发冷沉:“朕没骗你——”
“你胡说,你明明——”
“够了?”祁振恼怒的拂袖,手背到身后,从袖中滑出一只匕首,可是投鼠忌器,终究没有出手,慢慢的送回了袖袋之中。
“你认识贺凌云?”明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稍稍放松了匕首,盯着苏玉柔猛看。
苏玉柔垂下头,低声道:“护国大将军,谁不认识?”
明玉立刻脸上绽出笑容:“那是当然?”
祁振将苏玉柔的忧伤收入眼底,刚要发作,就看见德来匆匆跑过来:“皇上,贺凌云已经带到,只是——只是怕吓到娘娘。”
“不妨,带上来。”祁振大步流星朝大门走去,就看到鹿鸣押着一个男子走来,他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布袋,衣衫破烂处,尽是鲜红血色,还有沉重的铁链套在他的脖颈之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凌云——”明玉心急如焚,厉声道:“你们快放了他?”
苏玉柔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男人看,心底轰然炸开,那是她的凌云吗?
只见祁振一摆手,寒实、鹿鸣两人退后两步,将“贺凌云”一把推向明玉,明玉来不及多想,放开苏玉柔就向“贺凌云”冲去,就在她马上碰到贺凌云時,苏玉柔突然喊出声:“小心,他不是——”
祁振哪里容她多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冷声道:“抓起来,慢慢审问。”Uapw。
明玉听到苏玉柔喊,已经收不住脚,鹿鸣上前一把截住她,两人过了几招,就见一道寒光闪过,明玉的咽喉处已多了一柄锋利的剑:“绑了?”和祁手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玉厉声喝道,却被人紧紧按住双肩,一条绳索将她的双手牢牢绑在身后。那个“贺凌云”也摘下头上布袋,赫然是缺了一只手的寒实。
“推下去——”祁振声音冰冷,身子绷直,抱着苏玉柔的手更加用力:“速传太医?”
“慢着——”苏玉柔着急的开口,她转向祁振,微微颤声道:“我再问你一次,贺凌云你放是没放?”
“暴君,你敢关,就不敢承认吗?”明玉再度高声喊道。
祁振低头俯瞰苏玉柔,她那双焦灼万分的眼眸,这让他的心头更加不快,可是他的声音却刻意轻柔:“柔儿,别激动,朕慢慢告诉你。”
祁振又转向台下那个兀自挣扎高喊的女人,沉声道:“你是何人?贺凌云与你是什么关系?”
明玉挺直身子:“我是戎国六公主明玉,贺凌云是我的——我的驸马,你要是敢不放他,我就让父皇找你要人?”
什么?苏玉柔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台阶之下虽然狼狈却不失傲娇的女子,她虽然一身宫女打扮,却也能看出秀颀利落的身手和俊美的面容,凌云什么時候成了戎国的驸马?
他——怎么可以——
与她一样震惊的还有在场的鹿鸣、寒实及御林军,要知道贺凌云与戎国作战多年,不但身无绯闻,且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和戎国扯上私情,他若是成了戎国的驸马,那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祁振唇角扬起,脸上笑意展现,朗声道:“既然是戎国六公主,松绑。”
明玉扯开绳索,推开绑缚她的人,厉声道:“那你还不赶快把贺凌云还给本公主?”
祁振笑道:“若是戎国驸马,朕当然要还,只是朕有个疑惑,贺凌云不是死在青冥山上吗?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你戎国的驸马?”
他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在苏玉柔的身上打转,这个意外收获,让他心情大好,而且瞬间想好了对策。
明玉纵然十分豪爽,问道这种事情,脸色也涨红起来,她见众人都盯着她,只得恼声道:“他当然没死,他和本公主情投意合,管你们什么事?你放是不放?”
祁振捏住苏玉柔的指尖,那冰凉的温度和手心湿湿的汗意,让他不觉加重了力度,转向明玉時目光也冷沉了几分:“六公主,这么说来,贺凌云深夜行刺朕,是受了戎国的指使?朕可以容纳忠心护主的臣子,但绝不会姑息投敌叛国的乱臣?戎国此举,分明是挑起争端,鹿鸣,将六公主好生看管,发书戎国,准备迎战?”
“祁振,你敢伤害凌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父皇也不会放过你——”被拖出去的明玉拳打脚踢,却奈何不了武功高强的寒实和鹿鸣二人,只是她的喊声一路传来,让苏玉柔全身发颤。
“柔儿,你看,是他先背叛了你。”祁振微笑着凑近她的耳边,邪恶的说道。
“不——”苏玉柔缓缓的摇头,她不信,凌云绝对不会做出投敌叛国之事?他——”
“还想救他吗?”祁振袖子下的大手紧紧捏着她的柔荑,一根一根想要把她拆分一样。
苏玉柔抬起头,缓缓落下泪来:“我不信凌云他会投敌叛国?”
祁振抱着她,一步一步朝坤宁宫走去,他的步履很稳,眉头却越发暗沉,直到走到床榻边,为她盖好被子,才冷声道:“胎儿不稳,你怎么如此任姓?”
苏玉柔用手紧抓着被子,刚才吃了一惊,小腹又开始作痛,这让她自己也微微生出些惭意,可是——她急急的抓住祁振,露出哀哀的神情:“祁振,你明明知道,凌云他绝不会叛国,他入宫行刺,只是——只是为了我,你放了他们两个,别再挑起争端了?”
祁振大手穿过她的发丝,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他低声道:“朕自有主张,你安胎便是。你父亲已经安葬,你母亲和兄长也在调返京师路中,过些日子,朕就让你母亲进宫探望你。”
苏玉柔垂下泪来:“你这又是在威胁我吗?”
祁振不悦的弯下唇角,冷声道:“难道你就不能认为,朕是在取悦你吗?”
苏玉柔用力的摇摇头,泣道:“你言而无信?除非你把凌云交出来?”
祁振恼怒的站起身来,厉声道:“贺凌云昨夜已经逃走,朕拿什么交给你?你就这么不相信朕?”
他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那种怎么解释也不被人相信的痛苦,让他几乎有杀人的冲动,却又不能把苏玉柔怎么样,只得怒气冲冲向门外走去,也不待别人开门,乓的一脚踹开门,正好把匆匆赶来的太医踹倒,太医咕噜噜的从台阶上滚下,尖叫了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祁振吼道:“滚,都给朕滚——”
苏玉柔望着祁振的背影,心底微微发凉,就在这時,添喜匆匆从外面跑来,气喘吁吁地开口:“娘娘,添喜回来了。”
苏玉柔压住心底的不快,闷声道:“去和寒将军道别了吗?”
“没来得及,听说皇上又把寒将军留下来了——”添喜喘了一口气,才匀过呼吸来。
苏玉柔皱了皱眉头,祁振怎么会突然又留下寒实?
“徐妃娘娘求见——”太监上殿,恭声道。
苏玉柔深吸口气,想到之前就是徐妃告诉她,贺凌云行刺的事,心下一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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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哀恸?假作真时
徐妃穿着淡雅素净的月白色长裙,外面披着深灰色鹤氅,一进坤宁宫,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不见火炉、不见暖榻,热气竟是从脚下传来,她微微蹙了蹙眉头,缓缓走上殿来,跪在红毯上:“臣妾参见娘娘。 ”
苏玉柔淡淡的倚靠在床头上,手揉着小腹,低声道:“请起。”
徐妃跪了片刻,才缓缓起身,低声道:“听闻娘娘昨天动了胎气,今早又发生那样的意外——”
“你知道得真快。”苏玉柔有些不耐,眉头微蹙。
徐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低下头去:“臣妾今天来是多谢娘娘,使臣妾老父躲过牢狱之灾。”Uapw。
苏玉柔还沉浸在刚刚的戎国六公主的话里,心神恍惚的应付道:“那也是因我而起,何谢之有,徐娘娘还有别的事吗?”
言下之意,已经要下逐客令了。
徐妃讷讷的伏在地上,看了看左右,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臣妾还听闻了一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说完,眉眼看了看左右。
苏玉柔心里一动,难道又知道了什么?想至此,她淡然的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本宫累了。”
添喜不安的看了一眼苏玉柔,还是退了出去,门外的太医正着急的等着,只是额头上的一块伤看起来格外滑稽。
“现在没人了,说。”苏玉柔慵懒的倚靠着凤床,脸色越发凝白,还在琢磨着刚刚的变故,祁振要出兵征讨戎国,只怕这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凌云怎么就变成了戎国的驸马?不过——那个六公主似乎真的很爱他,否则怎么会深入险地?
“娘娘可认得苏玉柔?”徐暖心见四顾无人,遂上前一步,压低了声调。
苏玉柔猛地抬起头,目光里闪过一丝惊愕:“何出此言?”
徐暖心敛下眸子,声音幽怨:“皇上偏爱苏姓女子,之前要封一个叫苏玉柔的女子为后,只是她姓子刚烈,据说是自杀身亡,也有的说她是追念亡夫才伤心而死,宫里宫外都盛赞她冰清玉洁……”
苏玉柔心头一紧,脸色已经暗红,沉声道:“徐娘娘到底什么意思?”
微心在要。徐暖心淡淡一笑道:“娘娘也姓苏,臣妾听闻——”
苏玉柔的心已经提至半空,倘若众人知道她还活着,那么苏家犯下的欺君之罪,岂不会落人口实,即便祁振不会治罪,但是她背叛凌云,再嫁祁振,清名已毁,若让凌云知道——
“听闻什么?”
徐暖心接着说道:“臣妾听闻,娘娘是苏玉柔的远房妹妹,因此皇上爱屋及乌,才会封娘娘为后。”
苏玉柔蹙了蹙眉,看向徐暖心已经多了几分深意,她沉声道:“徐娘娘到此,不是为了和本宫印证传言的…?”
徐暖心摇摇头道:“臣妾只是有一事不明,皇上那么钟爱苏家,为何会——”
说直此,她立刻环视左右,自觉失言一般,低声道:“娘娘安心养胎,臣妾并没有别的事,就先行告退了。”
苏玉柔抬起头,目光清冷:“徐娘娘,何必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徐暖心在她冷冷的逼视下,心头微微一颤,索姓开口道:“既然如此,臣妾就直言不讳了,臣父从刑部大牢关押期间,听到一件秘闻,说苏文大将军并非在狱中自杀,而是死于投毒,而投毒之人——”
徐暖心停顿下来,俯下身子,对着苏玉柔道:“娘娘应该猜猜,除了贺凌云,还有谁会坚决反对娘娘再嫁——入宫?”
说完,她唇角现出一丝冷意,后退了两步,跪倒在地:“娘娘,臣妾告退?”
“徐暖心,你既然知道本宫的真实身份,就不怕本宫杀你灭口吗?”
徐暖心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看着床榻上的苏玉柔道:“苏玉柔,你不会杀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帮你。我会替你找到贺凌云,会帮你出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玉柔第一次发现徐暖心温和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隐忍、聪慧的心思。
“因为我爱皇上?我能等三年,就能继续等下去,等到皇上彻底忘记你为止?这个理由,你接受吗?”说完,徐暖心粲然一笑,眼中却盛满浓浓的悲哀:“你不会知道,身边的男人梦里喊着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因为他们都爱你,贺凌云爱你,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闯入宫里,为你讨个公道,皇上爱你,宁可与天下为敌也要封你为后,可是你若不爱皇上,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的心?为什么不肯占着这里不肯离开?”
苏玉柔看着眼中已经涌出泪来的徐暖心,心中五味杂陈,她沉下声来:“所以,你要挑起我对祁振的恨意,编造我父亲的死讯是吗?”
“没有?”徐暖心陡然提高声调:“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查证,你父亲是不是被毒死的?听说毒死的人会七窍流血,全身乌青,你就这么忍心让你父亲死得这么惨,还如此安然的躺在杀父仇人的身边,还为他生儿育女,你就不怕你父亲死不瞑目吗?”
“住口?”苏玉柔浑身颤抖:“你走——我不想听——”
“你害怕知道真相是吗?害怕不能够心安理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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