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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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官-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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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那些家长闹活来闹活去的,不就是为了钱吗,要是他们胜诉了,自己应当依照判决赔钱,要是他们败诉了,自己要是再给钱,显得自己有气魄,具有人文的关怀,能够赢来不少的感情分数。
    再说,出的钱又不是从自己的兜里掏的,县长都发话了,自己还能有什么意见。
    ……
    大王县的人大会很快的就召开了,在经过一系列既定的程序后,选举县长的结果也毫无悬念,代县长赵文当选为大王县政府县长。
    这次选举是等额选举,就是一个位置一个候选人,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原本就知道结局,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赵文在当选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宣称自己将会尽职尽责,努力奋斗,带领大家将大王县的经济搞上去,走向新的生活……
    人代会开完后,龙仁海以检查身体为由,休息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里赵文就将县府和县委那边的事情基本都管理着,周国栋自从华君秋那件事后变得蔫蔫的,原本县委那边的事情他也不理睬,让人直接找赵县长处理,要不就找其他领导,大家都觉得这个周副书记的情况是每况日下,一日不如一日。
    辛德海说自己有意在大王县建造一座四星级的宾馆,一是今后到大王来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是这里旅游业迟早会发展起来,自己这算是抛砖引玉,毕竟怎么说也是大王县第一家星级宾馆,还有,就是算对赵文当了正经八百县长的一个贺礼了。
    赵文让他自己选址,其他的自己大力支持,然后让招商办主任穆开山接待辛德海,他还是忙那件事情:想法子给大王解决水的问题。
    上次去七间房乡考察,因为果琳的一个电话而半路折回,后来又是忙人代会的事情,一耽搁就是二十来天,今天赵文早早的就到七间房乡去,山路崎岖,中午才赶到七间房乡乡政府。
    七间房乡地如其名,整个乡在大王县是最贫困、条件最差的,用好听一点的词语形容,就是最原生态的,像土洼乡、西张乡这几个地方乡政府的办公地点起码还是在几座平房里,乡政府门口还有一条象征性的大道,而七间房乡乡政府办公的地方就是依山而凿的几间土窑,土窑的窑洞门口挂着几个掉了漆的木牌,上面红的黑的字迹依稀能看清是乡政府和乡党委乡人大办公地点。
    七间房乡乡政府的院墙就是半人多高的土墙,有一个地方还坍塌 ,用长满了刺的槐树枝插在那里,乡政府的大门倒是像回事,两扇大铁门刷了通红的漆格外显眼,门前就是一片宽大的平地,而这片平地的用处就是收割庄稼时晒晾粮食的,这会刚进入春天,平地里除了俩堆麦秸杆,就是土。
    车子停到了大红门前,赵文下了车,走到院子里挨着个的将窑洞的门看了个遍,门上无一例外的全锁着锁子,没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农家肥的气息,司机就对赵文说:“县长,我看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能都回去忙农活去了。”
    赵文事先来的时候是给七间房乡通知了的,这会也正值中午,到了吃饭的时候,估计人家就是等不到他,回家吃饭了,赵文就问:“什么农活?”
    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说:“你闻这气味,眼下这个时候正是往地里追肥的时节,七间房乡的书记、乡长都是他们本乡的人,乡里没事的话,应该这会都在家干活哩。”
    日头这会晒得很,热烘烘的,有几只叫不上来名字的虫子在眼前飞来飞去,嗡嗡嗡的,赵文就给这里的乡党委书记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正在左顾右盼,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从远处坡上滑了下来,远远的就喊:“让开,小心,我这车子没闸皮……”(未完待续。。)

第410章夜深沉(一)
    这人喊着,两只腿伸的长长的,脚在地上划着当做刹车,将土尘扬的像是两条土龙。
    这人见到了赵文就说:“县长,是你呀——呀!”的一声就将车子撞到了面前的土堆上,然后他将车子往地上一扔,满脸笑的走了过来。
    这人是七间房乡乡长吕有志。
    吕有志身材干瘦,眼睛不大,穿着一身蓝色的中山装,走过来就笑说:“县长,今个叫你到七间房乡看了一场把戏。”
    赵文觉得这个吕有志很幽默,就和吕有志握手,说:“车子没刹车,多危险。”
    吕有志就说:“车坏了好久,就是没时间修,对了,走,咱去吃饭。”
    赵文就看看天色,说:“吃饭到不急,我今天要看看七间房乡和西张乡交界地,哦对了,你们乡是不是和南墁市那边也有一个接壤的地方?”
    吕有志就说:“有,不过那疙瘩都是山,县长要看,我带你去。”
    “县长你要在那厢弄甚哩?”
    那厢就是那里的意思,赵文对吕有志也不隐瞒,说县里考虑,准备从南墁水库引水进大王,现在就是看从哪个地方修渠比较合适。
    吕有志搔搔头说:“好事!好事!这修渠,那肯定是从西张乡最近,不过西张乡那地方山梁有点多,修渠麻答(麻烦)的很,人力工价和修渠的时间算起来,好像不如从俄们(我们)这答(这块)弄的好。”
    赵文就笑,觉得这个吕有志语言很有特色。吕有志也笑,说:“县长,不是俄想让渠水走七间房乡,要说渠水来了,县里还能忘了我们,不过我就是实事求是。”
    “县长,还是先吃饭吧,走,我给你带到个好地方去。”
    赵文看看,说行。吕有志说你把车放到这里。那地方县长你这犇犇车子到不了。
    赵文就问什么是犇犇车?
    吕有志还没说话,司机倒是抢着回答:“县长,犇犇车就是汽车,烧油的车子这里都叫犇犇车。”
    三人就一路走着往山梁那边走。赵文就看到果然有很多人用牛车拉着粪往田地里去。吕有志就说:“哦。早起果副县长也来俄们乡了,她和旺财书记到乡里中心学校去了。”
    旺财叫李旺财,是七间房乡的乡党委书记。
    赵文一听果琳也在七间房乡。就问:“果县长早上来的?”
    “就是早上,我就是听旺财书记说你要来,我早上等了你等了半天,没见你,刚才春花她屋那会拉粪,我去帮了一会忙。”
    吕有志带着赵文到了山梁那边的一户人家,这家人的主妇叫佘春花,是七间房乡的妇联主任,就是刚才吕有志说拉粪的那家人。
    佘春花个头不高,干活很麻利,男人在外面干活,她就在家做饭,佘春花见到赵文就说县长今天到乡里检查工作,到我家做客,是我们的荣誉,我给县长烙煎馍,一会就好,你们先坐。
    煎馍就是煎饼,在灶火上的大铁锅里烙成的很大的一张饼子,蘸了蒜水,味道真是好,吕有志就说下午我带县长就去看看,不过越往那边去,车子走不成,只能步行。
    赵文就点头,正说着话,外面有人就跑着喊叫,七间房乡乡党委书记李旺财推门跑了进来,看到赵文就说:“县长,你来了,那个啥,果副县长一块的那个女子娃被野蜂给蛰了,情况很严重,她的车子这会又打不着,你看咋办?”
    赵文一听就和吕有志往外走,赵文的司机还没吃好,抓了一个饼子拿在后手里跟着跑。
    李旺财说:“可能是崖顶上有人在地里干活,惊了蜂群,那野蜂从山破上就嗡地飞了下来,我和果县长在前面走,后面县里办公室的那个女娃就叫了一声,晕倒了。”
    “我想着你被吕有志给带到佘春花那里去了,乡里卫生院医疗条件不行,要赶紧送县里医治的。”
    几个人快步到了乡政府的窑洞前,果琳正在那里了着急,见到了赵文就说:“罗慧娟被野蜂给蛰了,这土蜂毒气太大,她已经昏迷,我的车子急忙的又打不着火,李书记就去找你了。”
    赵文看到罗慧娟这会脸肿着,心说这野蜂的毒性真大,就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果琳的司机陪护,将罗慧娟赶紧送回县里治疗。
    等到车子开走,赵文就问果琳:“你早上来的?”
    果琳说是:“早上从西张乡那边拐过来,不过这回学生放学了,老师们也都开饭了,我准备下午再到学校去,了解一下情况。”
    “你的车不会是没油了吧?”
    “不是,早上到西张乡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到了学校这里,彻底的打不着了,幸好赵县长你也来了,不然,罗慧娟今天就危险了。”
    吕有志问果琳:“果县长还没吃吧,走,一块吃煎馍去。”
    赵文说罗慧娟应该没事,果县长还是先吃饭的好,我已经吃好了,李书记也去,我在这里等一下吕乡长就好。
    吕有志说:“我也吃好了,旺财书记和果副县长去吃饭,我们还是去山梁那里,这春天的白日太短,一会天就黑了。”
    吕有志带着赵文到了山梁巡视一圈,回来确实已经天黑了,果琳的车子坏了,赵文的车子送罗慧娟去了县里,两人今晚只有休息在了七间房乡乡政府的窑洞里。
    七间房乡乡政府办公的窑洞外观具有典型的黄土高原特色,左边一个方格子的窗户,右边就是两开的木门,窗户木楞上的玻璃沾满了尘土,从外面看不到窑洞里的情况,里面看外面也是灰褚褚的,木门的轴由于年份久远少润滑油,一推一拉之间“吱——呀——嗝”的响,屋里的灯泡不知道是多少瓦的,拉开灯绳后闪烁着黄黄的光,窑里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章程框框,写的什么也看不清,除了办公桌外,窑里的床倒是新的木板拼凑的,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油桐气味。
    吕有志和李旺财给赵文和果琳安排好休息地方后,两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往外走,赵文和果琳站在窑洞门前听到吕有志说李旺财:“你咋不骑你的车,非得两个人挤,把俄的车子都压放炮毬了。”
    “俄家的车你嫂子骑着去地里干活用。”
    “哦,人家的车坐着便宜!俄这司机也是白用的。你家不是还有头驴,你咋不骑来,也要下地?”
    李旺财就嗯了一声,吕有志说:“嗯!俄这车子没闸,你明个将驴牵过来,给俄骑两天,县长走了,还给你。”
    李旺财就说:“你算毬了,你还不把俄家的驴给压日他了。”
    “你才算毬了,俄媳妇被俄压了几十年都没压死,你家的驴俄能给压日他啰?小气鬼!李旺财,你就是一个标准的李扒皮!”
    吕有志和李旺财一路叽叽咕咕的走远了,赵文看着灰黑的院子,问:“果县长还有几个乡没走完?”
    “还有店子乡。”
    赵文就哦了一声,果琳问:“县长,你真的准备给咱们大王引水修渠?”
    赵文就点头,说:“没有水,什么都干不成,制约着经济的发展,我想在我这一届里,将大王水的事情办好。当然,这也是市委市政府的意思。”
    果琳就说:“县长,不能说你什么都没干,药厂不就占用了土洼和沙泉两个乡镇的一部分土地,没有了土地,老百姓手里有了钱,自己就要给自己找事干,打工也好,做生意也好,全县想进药厂干活的又有多少人,这不是提供了一些就业机会?”
    “大王应该越来越好的。”
    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赵文又没有了话题,果琳听着土墙外面旷野里呼呼的风声,说:“实验小学的那件事,我还是有些心揪。”
    “是,有很多事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突发的事情是难以控制的,人生就是有很多让你感到很无奈的事物存在……要么接受,要么,就选择忘却,要么,埋在心底,权当没有发生。”
    赵文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离题,就轻咳了一下,果琳等了一会说:“赵县长是从中央党校下来的,那之前是在哪里?”
    赵文不知果琳是不是没话找话,她问的这些问题在干部履历中是有的,那么可能就是说果琳从来没看过自己的履历了,这样就是说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自己,从没被她放在心上。
    果琳和赵文隔着两步,两人背对着窑洞,果琳说话的时候看着远处,赵文看到她的头发四周晕染着灯光的光泽,果琳的声音很小,一时间赵文忽然觉的她是那么的娇柔和无助,于是心里闪现的那点犹疑也消失了——她又何苦对自己没话找话,就算是不没话找话,难道要她给自己说什么私人的事情?
    “之前在赣南,再之前,就一言难尽了。”
    风越大了,将两人的衣襟都吹的乱摆,赵文就说:“回屋吧,早些休息,你这几天也辛苦了。”
    果琳点头,说声晚安,赵文就转过身朝着自己休息的窑洞走了过去。
    赵文在窑洞里的板凳上坐了一会,听到果琳关门的吱拗声,就走出来看看她的窗户,等了一会,见到窗户里的灯熄灭了,才回去关门睡觉。(未完待续。。)

第411章夜深沉(二)
    赵文睡得这张床和果琳那边的一样,都是木板排着垒成的,床墩是砖头和土砌就的,躺在上面稍微一动,床板就格叽格叽的响,像是男女在办事一样。
    窑里倒是不冷,温度适中,只是那一床被子实在是味道太丰富,脚气汗气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气息夹杂在一起,被子还有些潮,被头还有些脏,摸上去硬硬的,赵文就将被子展开只盖住了自己的肚子,也不脱衣服,关了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什么也看不清的窑洞顶,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胡思乱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文总是觉得窑洞外有动静,就轻轻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仔细一听,除了外面的风声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想了想,就将门闩拉开,一只手提着门板,这样开门就没有了声音,朝外看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就一只手握着门闩,来到了窑外。
    外面风大的将人的头发吹得左右分翻,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赵文先到了果琳的窑洞前,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到果琳的门关的好好的,就朝着大门口走,大铁门被风吹的哐哐哐,但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赵文又看了一下果琳的房门,然后看看手机,上面的信号一会有一会又没有,就准备回去,这时他就听到果琳的窑里有动静。
    赵文仔细一听,果琳住的窑洞里真的有动静,就疾步过去。问:“果县长,你没事吧?”
    果然里面就传出了果琳的声音:“赵县长,你,在外面?”
    “是,风太大,我出来看看。”
    果琳听了,稍微顿了一下,赵文就听到了开门闩的声音,果琳就走了出来:“停电了,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赵文刚才为了隐蔽。倒是没有开灯,没想到竟然停电了,听到果琳说什么都看不到,就想说你的手机呢。手机可以照亮的。
    但是赵文到底什么都没说。
    果琳犹豫着。赵文看着她就说:“没事。只是风,你去休息,我不瞌睡。在这里守着。”
    果琳看着赵文,眼睛在夜里闪着柔柔的光芒,她说:“不是,县长,我,我想,解个手。”
    这时又是一阵大风,大铁门咣当的猛然响了一下,赵文明显的看到果琳身体抖了一下,就说:“好,那我先回去了。”
    “县长!你,你能不能,陪我一下……”
    果琳说着,头就低了下去,嘤嘤的说:“我有点害怕。”
    赵文就点头,可是两人这时候才发现,七间房乡这个荒凉的乡政府大院里,竟然是没有厕所的。
    赵文心里就骂了一句真**扯蛋,跟在果琳的身后,看到果琳到了半人高的土墙跟,自己就转过脸。
    果琳犹豫了一下,侧着身子就解裤子,这时远处不知什么动物发出了:“嗷——吘”的一声喊叫,在夜里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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