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盥洗室,将脸上的妆容全部清洗干净。
镜子里的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秀鼻高挺,娇唇红润,皮肤白皙剔透,比俞采薇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优秀的男人,眼里只有一个俞采薇呢?
凌乐萱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盥洗台上。
她用力过大,虎口猛地一震,疼痛延~展到修长的四肢。
还记得十岁那年,爸爸将张俐敏和俞采薇带了回来。
她刚失去了亲生的妈妈,抱着芭比娃娃,怯生生地站在房门后面,偷偷地打量他们。
俞采薇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连衣裙,笑眯眯地指着她的芭比娃娃说:“这个娃娃好可爱!”
爸爸的眼神扫过来,轻声说:“乐萱,将娃娃给妹妹玩一玩。”
这可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摸~脏了?
所以,她抱紧了娃娃,一个劲地摇头,说什么都不给。
爸爸大发脾气,不由分说,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
凌乐萱捂着发红的脸,抱着芭比娃娃回到房间,浑浑噩噩地哭了一个晚上。
这是爸爸第一次出手打她,竟然是为了一个陌生的、所谓的妹妹。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凌乐萱就变了。
她见不得俞采薇过得幸福,所以,她一直在惑~乱安西凯的心。
没有想到,傻乎乎的安西凯也不愿意无期地等下去,竟然草率地决定和俞采薇结婚。
当她决定最后出击的时候,竟然又冒出来一个靳慕翔。
不仅表现出一副独~裁的守护者姿态,甚至,还不惜当着全市新闻媒体的面,打~破自己从不~上新闻的例子。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外形,还是家世,靳慕翔都比安西凯要好上千百倍不止。
60。060让她如何甘心
060让她如何甘心
老天爷实在不公平!
这需要前世修得多少福分,才使得平凡无比的俞采薇今生能够攫取两个优秀男人的心?
而凌乐萱付出了那么多辛劳,什么都没有。
爱情?
经历了好几任男友,有谁真正对她真心过?
他们所爱的根本不是她,一个一个如恶狼般扑上来。
垂涎的,无非就是她美丽的面孔和柔嫩的身体而已。
事业?
在那个从来都不缺少美丽的圈子里,如果不先将自己奉献出去,哪里有那么好的机会轮到自己?
这个领域里的黑色潭水到底有多深、又有多冷,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够明了。
亲情?
妈妈对她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只是可惜体弱多病,去世得早。
爸爸的眼睛里只有张俐敏,哪里还有她的余地?
友情?
金融风暴那一年,爸爸的公司风雨飘摇,让她看清楚了多少人情冷暖。
在利益面前,全部的友情都不值一提。
凌乐萱呵呵地笑起来,语意哀戚。
这一切,让她如何甘心?
就在俞采薇订婚的前一天下午,她才在家里的餐桌上看见烫金的喜帖。
不知道是谁的意思?将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家里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凌乐萱翻开喜帖,望着笑靥如花的俞采薇,恨不得直接将手里的叉子叉上去。
再看看照片上深情注视着俞采薇的安西凯,她觉得眼角酸涩得厉害。
为了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异常,凌乐萱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放下餐具,头也不抬地说:“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慢用。”
突然转身,不料,一脚踢在身后的大袋子上。
尖尖的皮鞋头将本来就薄弱的塑料袋勾破了一个洞,凌乐萱的脚着急地移开,却将洞划开得更大。
袋子里面五颜六色的喜糖喜滋滋地蹦跶出来,躺在地上嘲笑着她的狼狈。
“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放在角落里吗!”
心里有气,所以凌乐萱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凌国庆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鼓着腮帮子的凌乐萱,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
“爸,我们家里那么大,储藏室也有,为什么这些琐碎的东西非要放在餐厅里?您看看,我新买的皮鞋,鞋尖都磨了,多难看。”
我们家?
张俐敏顾不上品味话语里的意思,立即站起身。
她看了看凌乐萱并没有弄花的鞋尖,劝慰道:“乐萱啊,都怪阿姨,喜糖才送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移开到角落里——你不舒服,上去歇着吧,阿姨改天陪你去逛街,给你买一双新鞋子。”
再闹下去,就是自己不识大体了。
凌乐萱眼角的余光扫扫餐桌,发现凌国庆早已经埋头看报纸了。
含恨地瞪了张俐敏一眼,她扭着腰肢,慢慢地往二楼走去。
不是说好的再等自己一年吗?
安西凯,你怎么就如此口是心非呢?
经过俞采薇的房门,看见桌子上一叠剪纸的大红喜字,凌乐萱的内心猛烈一痛。
看看四下无人,凌乐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抓起一叠纸就出来了。
61。061刀削一般的面孔
061刀削一般的面孔
一双纤纤玉手紧紧交~握住。
凌乐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因为太用力,指节处几乎可见森森白骨。
看了看放在身边的那一叠喜字,红得实在碍眼。
凌乐萱一把拿起来,三下五下撕了个粉碎。
正要丢进垃圾桶里,凌乐萱想了想,又缩回手,转身走进盥洗室,用马桶冲得干干净净。
家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让人坐卧不安。
抓起一只小坤包,凌乐萱踩着高跟鞋就出门了。
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摄影棚好像下午还有活动,不如去看看。
“靳总,您看看云翔集团最新的广告模特怎么样?”
听见声音,凌乐萱的视线从正在拍照的模特儿身上收回来,转身看向~入~口处。
一身剪裁合宜的银灰色西服,刀削一般的面孔,浓眉凤目,嘴唇紧抿。
没有想到靳慕翔也会到这里来。
凌乐萱往下拉了拉包~臀~裙的裙角,妖~娆无比地迎上~去,高跟鞋在地板上叮咚作响。
“靳总裁,你好!”
靳慕翔转过头,将视线落在凌乐萱的脸上,眼眸里带着疑惑、思考,不一会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你。”
居然还认识自己!
凌乐萱觉得非常激~动,可见自己的魅~力果然是无敌的。
她侧了侧身子,用勾~勾的眼神锁住那一双狭长的凤目,嘟起红唇,一枚香~吻呼之~欲~出。
站在一旁的习文瑞倒吸一口冷气。
靳慕翔瞥了一眼有点不淡定的习文瑞,嘴角一勾,缓缓道:“文瑞,曼陀罗花不是人人都可以养得好的。”
随即,他又安排了工作:“你们去看看还差什么后续工作要做。”
凌乐萱整个人都快要站不稳了,似乎要贴上~来。
靳慕翔不留痕迹地让开一步,用带着磁性的嗓音说:“这位小姐,请你跟我来一下化妆间,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你说。”
单独说话?
明明已经动心,还偏偏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的。”
凌乐萱望着靳慕翔的背影,暗自一笑。
她偷偷伸出手,将衬衣的第三颗扣子解开了一半。
走进化妆间的大门,看见四下无人,凌乐萱一个趔趄,冲着靳慕翔的后背扑过来。
“唉哟——”
当娇柔的嗓音响起来,靳慕翔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他大跨一步转过身来,靠坐在化妆台前。
他将双臂交~叠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凌乐萱扑倒在地,扬起不少灰尘。
没有料到他会这样。
凌乐萱来不及刹车,手肘被擦得生疼,一小块地方都磨~破了~皮。
“靳总裁,你看,人家都擦伤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飘荡着薄薄的愁云,任谁看了都会百炼成钢绕指~柔。
靳慕翔并不说话,只是牢牢地看着她的脸。
凌乐萱抬起擦伤的手肘,嘟起红~唇轻轻地吹着,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地打量着靳慕翔。
眼睛倒是一直看着,却丝毫没有上前扶她起来的打算。
到底是什么意思?
“嘶——靳总裁,人家真的好疼嘛!”
靳慕翔垂下手臂,眨巴了一下眼睛,冷漠地开了口。
“是你做的吧?”
62。062是你做的吧
062是你做的吧
呃?
凌乐萱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靳慕翔稍微歪了歪脑袋,又问了一遍。
“靳总裁,你在说什么啊?”
凌乐萱狼狈地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她故意跳了跳,身上饱~满的兔子蹦跶一下,挣脱了第三颗扣子,有点呼之~欲~出。
包~臀~裙微微往上翻~起,甚至露出了打~底~裤的边沿花纹。
“靳总裁,你看,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凌乐萱一手拉着裙角,一手轻轻按住第三颗扣子,用修长的食指沿着弧~形的轮廓慢慢地来回~滑动。
“上次宴会上,是你找服务员弄脏俞采薇的裙子吧?”
“我怎么会……”
“别急着否认,裙子上的药,也是你放的。”
后面一句直接用的肯定句,靳慕翔目光灼灼,恨不得将眼前的美丽脸庞烧出一个窟窿。
凌乐萱被看得很不自在,瑟瑟地打了一个冷战。
“看在你是俞采薇姐姐的份上,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厌恶地扭过头去,大步走到门口,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走。
凌乐萱怔怔地站着,耳边还回响着靳慕翔最后说的一句话。
“没有想到,那么重面子的凌国庆,倒是养出了一个如此有伤风化的女儿。”
什么美好都没有显露出来,还摔得那么惨,居然被靳慕翔说成有伤风化。
“那么,俞采薇呢?”
她甚至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坦然地留在陌生男性的房间洗澡、换衣服,逗留的时间那么久。
一对年轻男女,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谁知道还发生了一些什么或许不该发生的事情?
“别拿她和你比,你根本不配。”
原来看上去那么玉树临风的人,说话也如此刻薄。
凌乐萱露出一丝苦笑。
“只是可惜,你高贵的俞采薇,明天就要嫁给安西凯了,她要配的人,不是你。”
靳慕翔的脚步一顿。
下一秒钟,他风一般地折返回来,死死抓住凌乐萱的双肩,低咆道:
“你说俞采薇和谁?”
“俞采薇和安西凯!读大学起,俞采薇就心心念念她的凯哥哥一个人,你怎么插~足得进去?”
好,很好!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是和她说了安心在家呆着吗?
原来,那天她跑去婚纱店看婚纱,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靳慕翔的眸色深沉,他紧紧抿着嘴唇,拳头握得“嘎嘣”直响。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告辞了。靳总裁,我们家里的喜糖都堆成山了,改天带点你尝一尝?”
凌乐萱看见打击到了靳慕翔,内心一阵快感。
“总裁,样片已经整理好了,请您过去审定。”
习文瑞站在化妆间的门口,看着凌乐萱袅~娜地走出去,再看看总裁,一脸的气愤。
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看来,又来得不是时候。
该不是又打断了总裁大人的好事了?
“走吧,过去看看。”
63。063急事要处理
063急事要处理
真是平静得不像话。
实在太不正常了,习文瑞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摇摇头,跟上了靳慕翔的脚步。
今天的日程非常紧张,两个小时之后还要赶飞机去巴黎。
“文瑞,你先飞去巴黎,我明天还有一点急事要处理,帮我改签明天下午的机票。”
“好的。”
靳慕翔从来都没有临时变卦的先例,看来这一次,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凌乐萱走了不到一百米,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的斜前方。
刚要开口骂人,凌乐萱看了一眼车牌号,又抿嘴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去。
“西凯,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又是来会杰夫的吗?
安西凯的眸子蓦然一痛,连问话里都带着颤音。
凌乐萱眼珠子一转,娇滴滴地说:“来参加拍摄啊,但是刚才不小心摔倒了,西凯,你看,人家都摔伤了,真是疼。”
安西凯并没有如往昔一般,着急地拉过她的手肘看看情况。
视线都没有移过来,只是淡淡地转开眼眸,打了一下方向盘,轻轻地说:“上车,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内心里有一阵失落。
凌乐萱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自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靳慕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开着车,慢慢地跟在后面。
他并没有窥探个人*的嗜好,只是,刚才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车行驶的方向也不是凌家大宅。
更何况,明天就是订婚仪式了,安西凯怎么还有时间和精力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看来,事情复杂而有趣。
又或许,简单而可悲。
不知道,那个傻乎乎的俞采薇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
想起那一双如小鹿一般没有杂质的眼睛,真不忍心让她沾染上这些不堪。
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靳慕翔将车停靠在树荫下。
犹豫了一阵之后,他拨通了俞采薇的电话。
那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持续响了二十几声铃声之后,终于被接起来了。
可以想象俞采薇是一副多么无奈的表情,靳慕翔的嘴角微微上提。
“亲爱的,在做什么呢?”
俞采薇将手里的喜糖放好,在内心里诅咒靳慕翔三遍之后,生硬地说:“没有什么。”
“采薇啊,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深呼吸!
该说的话,迟早还是得说。
还是快刀斩乱麻,免得靳慕翔一直不死心。
“靳总裁,您送来的礼物,实在太贵重,我不能收,明天会有专人送还给你,谢谢您的一番好意!”
明天?
她去和别人订婚,而让自己在家等着收礼物?
而且,还是被清退的礼物!
俞采薇,可真是好计谋!
“不用了,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俞采薇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回答道:“那真是不好意思,让靳总裁破例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从来没有随便收下的道理。”
“俞采薇!难道我的礼物是随便给出去的吗?”
64。064等待着她的答复
064等待着她的答复
死缠~烂~打还不够随便吗?
“是啊,靳总裁,您一般不随便,随便起来不一般。”
继父一直很担心靳家那边不好交代,还是让她去撕~破脸好了。
原本以为这么说,会激怒靳慕翔。
没有想到,靳慕翔低沉地一笑,磁性的男声通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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