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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司空亮双手合拢冲着东边皇宫的方向作了一个揖,以示告罪。
来的路上已经福伯已经将这个将领的原话都源源本本的说给他听了,司空亮略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太子,没想到又是太子殿下,但是凭着司空亮对闻世达的了解,他虽然骄纵自大目中无人却不会做这种不将圣上放在眼里的事情。
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闻世达那个人,皇后的嫡长子,一出生就受尽了宠爱,后来又被立为储君。人生比较平顺,为人自然也就单纯不懂人情世故了。
这是优点,但也是最大的缺点,闻世达这个人啊,头脑简单容易冲动。只要别人说点什么话就头脑发热,很容易上当受骗的。
这个将领看来是太子派来的没错,却不一定是真正为他所用的了。
当今天子这些年来年岁渐大疑心病却是越来越重了,若是让他听到了这样的话,肯定是会对太子心生间隙的。
皇上百年之后,自然是会传位给太子的,可是他主动传位和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儿子就惦记着父亲屁 股底下那张椅子,这却又是两回事。
如果今天的事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只怕……
果然,那个将领闻言一滞,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自然是皇上下的圣旨,却是太子殿下命令微臣执行,来追捕乱贼的。”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只不过,司空亮火气更加旺盛了:“就算如此,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当年在沙场上征战的时候,你还只是穿着开裆裤呢。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拿着鸡毛当令箭,闯进我府里的内院生事。你回去问问皇上,是不是他给你的圣旨,让你来骚 扰我府上的女眷。”
那将领一时语塞,也意识到今日自己的作为似乎有些不妥。就算是背后有人撑腰,就算是大将军已经不得圣心了,可他毕竟是当朝一品大员,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贸贸然的闯进来,如若没有查出好结果,只怕难逃杀身之祸。
也因此,下定了决心,今晚的事情一定要办好。
不过却是改变了策略,对着司空亮弯腰赔礼,原本嚣张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大将军,是卑职的错,也是卑职衷心为皇上办事,太过于心急了。今天晚上有人到太子府作乱,差点就刺伤了太子。圣上龙心大怒,命令我等全城搜查刺客。我们追着那刺客,亲眼瞧见他逃进来的。卑职是公事公办,大将军也就不要为难卑职,免得到时候被人说是包庇刺客,让皇上和太子不高兴,连累了大将军可就是不好啊。”
“你——”司空亮气急,却又被逼得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他继续阻拦下去,只怕真的要被人参奏一本,说他是勾结刺客乱党了。
可是如若就这么的放他们进去了,这不是明显的在给自己女儿的名声上泼脏水?
司空夕照却不比司空亮,他一个小孩子童言无忌,说起话来也不必顾虑那么多了。
跳将起来,直接就指着那将领的鼻头大骂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那贼人跑到我姐姐的房里去了,你们也想要跟着进去?姑娘家的闺房岂是你等可以随便进去的,难道圣上旨意就是让你们出来做这种人畜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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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夜香淋头
司空破晓在里间听得这话,暗暗一笑,弟弟这番是越来越厉害了,骂起人来如此的顺口却又不带脏字。
那个将领被司空少爷这么一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我们只是进去搜查刺客,不会惊扰到司空小姐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进去了,能不惊扰到我的姐姐吗?”夕照冷脸以对,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自打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司空破晓开始,就立了誓,这一生,都要好好的呵护她的周全。又怎么能让这些人侵扰于她?尤其这种敏感时刻,大姐刚刚出了意外。
“哼,破晓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们若是就这样的闯进去,要将我的一张老脸摆在哪里呢?”司空亮态度也是很强硬,拦在院门口不让一个人进去。
破晓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呵疼爱护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让人这样欺侮于她?本来傍晚发生那样的事情,顾忌着蒋氏,司空亮知道,破晓对他已经是有些冷淡了。
如若再对这些人妥协了,只怕是这个女儿会跟他更加的离心。
“大将军,天子脚下胆敢有人去太子府行刺,皇上震怒,你再这样下去,小心我禀明皇上,让皇上治你的罪哦。”周世冲的态度也跟着严厉起来了,来之前,主上给他下了死令,一定要抓住这个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大将军却硬要横加干涉。
如若耽误了主上的大事,罪责他可担当不起。
这周世冲表面上是太子麾下的一名军官,实际上,真正是为谁效命,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平日里他都只是隐身在太子身边好好地带他的兵,难得能有机会为主上效力,如果没有出成绩。只怕以后就更加难有好差事了。
听闻他的话语,没想到这人也是如此坚决,丝毫不卖他这个大将军的面子,还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司空亮知道,这个人,不,应该说是这个人背后的那个角色不简单。
不经意的,也就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周世冲却是已经开始命令属下:“给我进去搜。这是皇命,相信大将军也不会私下为难于你们的。如若搜到了刺客,太子殿下重重有赏。”
司空夕照一听。急红了眼,小小的人儿却是张开双臂,拦在了破晓苑的院子门前,“我看你们谁敢进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世冲自己往后退了一大步。他手下的那些人倒是非常勇猛的往前冲。一开始,司空夕照还拼着小小的身材板阻拦,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到了最后他根本就是无可奈何,已经让人冲到了门边。
夕照无奈之下。居然直接用头去撞那个人,如此以来,倒是把人给逼退了。但是一个两个还好。如此连续循环的十来个人下来,他已经是头昏脑花有点支撑不住了。
害怕儿子受到伤害,司空亮厉喝一声:“孽畜,还不给我退下。”
虽然看起来司空夕照十分的孟勇,毕竟他年幼。毫无对敌经验,这样下去必然会受伤的。
而在里间的司空破晓也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救人,且不说本来救他与闻世炜作对就是她的计划,齐子健刚刚才帮了她一个大忙,不管他到将军府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把那样东西送来给她,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受人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何况是现在?况且她也不想让将军爹为难,那个人想要搜查,就让他进来搜吧,只要没搜到人,三皇子也就没话说了。
直觉上,破晓觉得,那个人虽然自称是奉了太子之命,却是闻世炜派来的。
随手就将发髻拆散,脱了外衣,背过身去,破晓才冷声对齐子健说道:“找个地方藏起来。”
看到这姑娘大胆的动作,齐子健已经是目瞪口呆,直至听见那已不复悦耳娇俏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已是躲到了帘后。
看他的身影已然消失,破晓才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芍药,九梅,你们俩进来。”
说完之后,迅速的踏进盆中,却是连中衣都没脱。只是随手泼起水花,将头发末梢和衣服都给打湿了。
芍药先进去,九梅将外间的门给关上了,才跟着走进去了。
外头,司空夕照还在挣扎着要反抗,司空亮为了保护儿子却是将他的手脚给束缚住了,想要把他拉到一边,不要阻扰官兵办事。
夕照却是不肯,双脚死死地踩在地面上,不肯移动半分,看他意思,坚决不允许人闯进去。司空亮着急,想要将他拖走。
两个人正在纠缠之间,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小姐说了,让他们进来吧。”
夕照听闻这话,是九梅的声音,他明白那个丫鬟的胆识。因此,也就放下心来,脚掌轻挪了一下,任由着大将军将他拉到旁边去。
在外人看来,倒是司空亮使了死劲,将碍事的儿子给强行拖开了。
对于大将军的识时务,周世冲很是满意,对着夕照冷笑几声,才带头闯进了破晓苑。他是想着要在主上面前立大功,自然不会将机会让给别人。
进了院子之后,周世冲首先放眼四看,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葱葱郁郁的,倒是种了许多的花草树木,只是这大晚上黑漆漆的,倒是给人一种阴森的压抑感。
但是这么仔细地打量,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人影,院子里站着的也都是丫鬟婆子之类的女眷,没看到一个雄性物体。
手下人确定看见那人进了这院子的,不在外面,自然是进到了屋里。
这里面住着的二小姐,不仅是备受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宠爱,太子和主上也都对她十分重视,周世冲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进去之后,就让手下人都放轻了脚步声,自己也是轻手轻脚的,一直到正屋门口,马上就停了下来。
周世冲稳住身子,非常的在门口作揖大声禀道:“末将周世冲,奉了太子口谕,前来搜查刺客,还望小姐恕罪!”
就算是大半夜的不该扰人清梦,可是这闹出了这样的动静,屋里的人应该也都醒了。知道他要进来办事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门扉紧闭的?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这位小姐的胆大妄为在整个京都都是出了名的,窝藏刺客这种事也不一定就不敢做出来。
这么想着,周世冲是越发的兴奋了,这次要是立功了,主子答应了,可以帮他周旋着提升至御前二等侍卫的。
在里间,芍药和九梅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不知所措的感觉。不会吧,这是小姐闺房……小姐正在沐浴……他,他胆敢闯进来吗?
迟疑间,周世冲却已经打开大门冲了进来。
却是,守在外屋的容嬷嬷马上站至屋子正中阻拦着,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嘴里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大胆毛贼,刚闯入我们小姐的闺房?”
说话之间,手里的东西已经泼将出去。准头够好的,刚好,全部泼到领头的人身上,一头一脸都是。
也是事发突然,要不然,以周世冲的一身武功,岂能这么的被一个身无寸铁的妇人暗算?一开始他以为被人泼了一身的水,冰凉冰凉的,那水渍顺着额头慢慢往下滑落。一滴,又一滴,满头都被泼到,头发上、脸上都是湿的,黏答答的,真难受。
瞬间之后,却是闻到了那味道不对劲,本欲伸舌舔舐掉已经低落到唇瓣的一股骚臭味,他呆住了,这是——这是——
众人这才发现,老婆子手里居然是拿着一只夜壶,周世冲进去之后,她就将那夜壶里的东西对着他满头满脸的泼了出去。
容嬷嬷倒也机灵,一击得手之后,马上退开,往里屋跑去了。她知道小姐马上就要出来了,又何必挡在这里自讨没趣,别人会忌惮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对她这么一个老奴却不会客气的,没必要在这里白白送了性命。
她也是气愤那些人的猖狂作恶,明明知道这是将军府小姐的闺阁,还敢冲进来。特别是,刚才在外面,如此的对着大将军说话,如此不客气让大将军憋气。
在容嬷嬷心里,大将军就是神袛一样的存在,又怎么能容忍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欺负?才想着,要给他出气的,刚好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二小姐半夜需要用的这个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人都是吃五谷杂粮,哪怕是千金小姐,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因此,这夜壶里盛装的液体,味道并不好闻。
周世冲勃然大怒,正准备发作,却突然看到前面那浅浮雕屏风后面有一道人影闪过,紧跟着,一个眉目端正身形靓丽的丫鬟打扮打扮的姑娘从内间狂奔出来,直接拦在了周世冲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率先出来的人正是九梅,她才不管来人是奉了圣旨抑或如何,只是恶狠狠地呵斥道:“还不快闭上眼睛,看着什么不应该的,看我不戳瞎你的眼睛。”
第十四章艳福不浅
九梅出去之后,破晓已然从盆中站起,浑身都湿漉漉的。
芍药赶紧的,帮着破晓找了一件外衣,急匆匆的披在她的肩头,却依旧是遮掩不住,一身的湿意。她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湿之后,朦胧之中,竟然能看到单薄中衣底下那略显单薄的曼妙曲线。
虽然以二小姐现在的年纪,还不得发育完全,却也是尽得二姨娘真传,标致的脸蛋、动人的身材曲线,男人看了足以喷鼻血。
见她那个样子,似乎准备就这个样子出去见人,芍药急了,低呼:“小姐——”
然而外间,已有人似乎急躁的等不得了。
“还请府上小姐恕罪。”周世冲貌似毕恭毕敬的说着,懒得理会那个老刁奴,往前垮了一步,要往里间而去。
却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眉宇间都是英气的丫鬟拦在跟前,横眉竖目道:“登徒子,你想要干什么?”
周世冲心里那个气啊,这将军府二小姐好大的架子啊,外间传闻果然不错,仗着大将军对她的偏宠胡作非为无恶不作。
想他也是一名堂堂的副将,又是奉了皇命,刚才在外面,就算是司空亮对他也不敢怠慢。而这位二小姐,倒好生娇养的脾气,连下面的丫鬟婆子都敢给他好看。
内外间只是用一层幕帘相隔,透过那并不算十分厚实的帘子和屏风,可以影影绰绰的看见人影。可是司空二小姐却拿乔,半天还不出来,只是打发了一些下人冲着他喊叫,这算什么?
哼,等搜查出人来了,看他怎么回禀太子,不将这位二小姐治罪。难消他心头之恨。
看也不看那名狐假虎威的丫鬟,周世冲只是冲着里面大声嚷嚷着:“司空小姐,请你出来,我要带人进屋去搜查了。”
齐子健已经藏起来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就算让他进来也没事。
但如果就这么的让他进来了,岂止是大将军的一世英名,她的清誉也会有损。因此,司空破晓眉头紧蹙半响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外面的人差点就沉不住气直接冲进来了。才低哑着声音说道:
“这位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世冲愣了一下,司空小姐这话问的。要说她无礼吧,偏偏还用了敬辞,可要说她尊重他,却又问出这种话,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看不出是什么场面?
“我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前几天一直在护国寺为父亲祈福,和太子三皇子还有了空大师也都打过招呼了,幸得大师垂爱,多加指点。今个儿才刚回来,一心只想着闭门不出**香。在府里呆着修身养性。自从下午回屋之后,我就没再出过房门。将军却突然带人来了,言之凿凿。说我窝藏刺客。哼,”司空破晓冷笑一声,“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道将军这样污蔑我是何用意?”
没想到这位二小姐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周世冲为之气结。只道:“小姐,恕罪。我的部下亲眼看见那人逃进了这个院子,如果不让我进屋搜查一番,下官自然难以担保小姐的清白。”
“我的清白何以要你来担保?这话说得好笑,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