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阴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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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阴盗阳-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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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阿鹏安排到休息室,和那四个“轿夫”在一起。他们显然也受到了惊吓,长久不出声。我受不了了,抓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生问:“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想说,但是我施展了女生惯用的伎俩,又哭又闹。后来他实在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那轿子里死过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段戏对于整个电视剧来说很重要,所以半个月前就拍这一段了。那时演新娘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很漂亮。那天她登上轿子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当摄像师要开始拍轿子内部时,突然从轿子里伸出一只手,然后是地的胳膊,继而,乌黑的长发从轿帘里散落。这时候轿子一抖,女演员从轿子里栽了出来。
她摔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那么短的时间,却死得那么彻底。
说到这里,另外一个“轿夫”接着道:“当时片场还有游客,所以我们就没有声张,只说她是因为天气太热晕过去了。我们只知道那个女演员离奇地死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呢?”我急忙追问。
“后来,由另外一个女演员来演这个角色。但是她一进轿子就大叫起来,根本就没法继续拍下去。因为这件事,剧组已经改了一部分剧本,把新娘的戏减到了最少,但是成亲这段无论如何也得演。所以,就找到你了。”
我明白了,普通的女演员是不会像我这样委曲求全地拍摄的,所以阿鹏决定用我。一来是因为我的胆子比较大:二来是因为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太难得,所以我会忍下去。
一种被利用的怒火从我心底升腾,我猛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地跑到了阿鹏面前:“我不干了!”
“别啊,这是个多好的机会。”阿鹏淡定地说,“不过是一点儿小问题,难道你不想出名?”
“我才不想把身份证还我,我不干了!”我叫道。
这个时候阿鹏才露出他的真面目,他冷笑了一下:“咱们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你中途不演了,那你的身份证就得被我扣下,而且还得赔我三十倍的罚款。”
天啊!开篇的伏笔在这里显出了巨大的作用,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啊?而且我的身份证怎么办?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阿鹏,进退两难。
结果连想都不用想,我这样一个穷学生还是得拍下去。我无力地往回走,远远地看见了那项可怕的轿子。
血红的颜色在阳光下射出灼人的光。在轿子顶上,依稀站着一个女人,可我仔细一看她又不见了。
我的天……
后来,阿鹏还是通融了一下,他说利用之前我拍摄的一些镜头,再加上电脑的制作,可以对付着把“抬新娘”这一段应付过去。这太让我高兴了,不过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新娘出轿子的镜头,还是得我来拍。
拍摄那天是中午,阳光极其明媚,我能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紧张,他们担心的不是我表演得好不好——事实上我演成什么样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担心那个死去的“新娘”会再一次出现。
按照计划,我先坐进轿子里,之后我就钻出来。坐进轿子里的我心跳得像擂鼓一般,我甚至不敢向左右看,生怕那个女人再一次突然出现在轿子里,然后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对我似笑非笑。
“Action!”听到阿鹏的口令,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端庄的样子掀开轿帘。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色的物体挡住了我的视线,那是条新娘的裙子,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我顺着裙摆往上看,只见那个死去的“新娘”就立在轿子前,垂着头面对着我。
她堵在轿子的出口,我根本就出不去。我急得快要哭了,却也不敢动手推她。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她的嘴巴一咧,哭了。
是的,她哭了。我第一次仔细地看她,除了眼睛有些奇怪之外,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而且她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她只是咧开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流下来,胭脂被她的泪水染成一道道的红泥。她看上去那么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特别安静,好像阿鹏等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拍摄出了问题。时间像是静止了。我受到了“新娘”哀伤情绪的感染,一股酸楚也在我的心底升腾开来,我的眼眶一热,居然也哭了出来。
于是,我和她,一人一鬼,都穿着红色的嫁衣,相对呜咽。
天啊,事后回想起来,这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就在当天,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我还记得我哭了一分来钟之后,阿鹏大叫一声“卡”,然后兴奋地冲过来对我说:“你演得太好了!”
我这才想起来,按照剧情的规定,我本来就应该在下轿的时候哭一段的,越伤心越好。
我跟着阿鹏去查看刚刚拍摄的镜头,那里根本就没有出现女鬼的身影,只有我在即将下轿的那一刻柔媚地哭泣。我演得那么自然、那么顺畅,那简直就不像我。
我感觉,那个女鬼在帮我。
或者说,她其实在帮整个剧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事后我拿回了我的身份证和我应得的钱。钞票让我阴郁的心情好过了一些,我买了两杯冰淇淋,请阿鹏过来一起吃。
阿鹏也没客气。事实上,这个年轻的导演除了扣我身份证时有些凶之外,其他时候对我还是很照顾的。他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向我道歉:“对不住,其实我也没有办法。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总导演就特意分出一个组,专门拍这段最容易出事的戏。这部剧的投入已经够多了,戏不能改,导演为了钱,不顾死活也得拍。没办法,他就让我来负责。我资历浅又没有后台,只能跟着吃哑巴亏,还连累了你。”
我笑了一下表示不介意。其实我真的不太介意,虽然害怕,但是我觉得阿鹏、四个“轿夫”,还有我,我们大家都是可怜的人。既然都是可怜的人,那就别记仇了。不过我还是想起了那个死去的“新娘”。我试探着问:“那个女演员也不太坏,她好像没害我,就是有点儿吓人。”
“她人不坏。”阿鹏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我指的是她生前,她活着的时候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是走错了路。你知道她为什么能拍这部戏吗?因为她和我们导演……但她不像别的女演员那么势利,她是真的爱我们导演的才华,所以想和他结婚。”
“结婚?那怎么可能?”连我都知道这事不可能。
“她就想结婚,但是导演不同意。所以,那天上轿子的时候,她自己带了毒药,穿着嫁衣死在了轿子里。她真是个独特的人,居然爱得那么深,选择以
‘新娘’的身份死去。”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遍布了我的全身。我突然想起那天立在轿前痛哭的“新娘”,当时她是多么绝望。也许她真的想结婚,只是她爱错了人。然而在最后时刻,她还是引导了我,帮助剧组顺利地完成了拍摄。
那是一个绝望新娘的最后心愿吧?
上映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做过群众演员,那天的事情我也没和别人讲过,因为我觉得不会有人相信我。
但是今天,我还是决定把它以文字的形式说出来,因为这部电视剧前几天上映了,里面还有我的镜头呢。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但我觉得这一段背后的故事已经超过了整部电视剧的意义。
请原谅我不能说出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因为那样会有人说我炒作。我不想炒作,我只想说出自己的经历。希望当你们看到那个新娘流泪的镜头时,能够体会到那种痛苦和哀伤。
谨以这种哀伤,祭奠那位绝望的新娘





正文 第八十六章:恐怖电梯(前)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07 本章字数:3523

维修工老白沿着昏暗的台阶上行,来到酒店天台铁门前,摸出钥匙,准备打开那把挂在门把上、早已生锈多时的铁锁时,却诧异地发现门把上根本就没有锁。他重重跺了一下脚,头顶上方的感应灯亮了,紧急楼道里不再昏暗,借着光亮,老白立刻看到铁门上有几道白色的新鲜划痕,而铁锁则静静躺在地上,锁柱扭曲着,已经断裂了。
谁那么无聊?竟把铁锁撬掉了?
老白皱着眉头推开铁门,门轴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然后他看到了矗立在酒店天台上那座巨大的水箱。
半小时前,老白在休息室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刚看到电视屏幕上那个选秀歌手唱得声嘶力竭青筋毕露,背对舞台的导师正犹豫要不要按下按钮转身时,他接到了酒店前台打来的电话。
住在四楼两间不同客房的客人都投诉说,用电水壶烧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泡的茶有异味。前台去核实过,果然有异味。,既不同于漂**,也不同于铁锈的味道,主要是臭,难以形容的臭,怀疑有污水进入了用于二次供水的天台水箱里,因此前台让老白去天台查看一下。
老白是个敬业的维修工,他连导师究竟转没转身都没多看一眼,就拎着修理箱出了休息室。
现在他已经来到了三米高的水箱旁,搭好梯子,攀爬到了水箱顶上。水箱的盖子就在顶端,因为天台铁门加了铁锁,所以盖子上就没有另外加锁了。平时水箱都是老白在打理,他可不想开了一道锁,又来开第二道锁。
老白伸出手,抠住盖子的下沿,略微使力,就把盖子翻了起来。紧接着,他看到那两条白得像嫩藕一般的腿,缓慢呈逆时针旋转着,悠悠哉哉从水箱里浮了出来。
1
随着警笛,一辆警车刷的一声,停在流星雨快捷酒店大堂外的马路边。刑警大队副队长周渊易推开车门,站在马路边,抬头看着挂在外墙上锈迹斑斑的霓虹灯招牌,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周渊易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店了,上次来这里,应该追溯到三年以前了,那时他还是刑警队的普通一兵。当时,在酒店紧急楼道的拐角处,他扣动扳机,开枪击中了一个劫持人质的悍匪,一枪正中脑门,悍匪的**迸射到了墙壁上,当场死亡。那也是周渊易刑警生涯里第一次击毙犯罪嫌疑人,这样的体验,对于一个刑警来说其实并不美妙,特别是后来周渊易得知那个被劫持的人质送到医院后,因为喉咙被悍匪手中的匕首割断多时,未能抢救回来,他足足难过了一个月,才在心理医师的帮助下走出了阴霾。
但但这家流星雨快捷酒店却却成为了周渊易一个不愿触碰的伤痕,每次办案需要经过这里的时候,他都情愿多花几分钟时间绕道而行。但这次,他却再也不能回避了,因为,就在半小时前,从这家酒店用于二次供水的天台水箱里,发现了一具头朝下脚朝上的女尸。
走进大堂,几个正窃窃私语的服务员看到身穿警服的周渊易,立刻止住交谈,神情各异地看着他。周渊易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进电梯里。
这部电梯显然有些老化了,按键旁的数字已经被磨得有些看不清了,数字键下面甚至还有一些按键,根本没有标注用途。轿厢上升启动时,失重感特别明显,紧接着钢缆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轿厢的三面墙壁上都镶着玻璃,电梯门背上则贴着一张不干胶,上面用简陋的字体写着:“内有监控录像,请注意您的举止保持文明”。
只有四层楼,电梯却上升了足足二十秒,这让周渊易感到很不舒服。电梯门一开,他就快步走出轿厢,然后看到助手孙桦站在客房走廊的尽头。孙桦见到周渊易,抬起手朝左边指了指。周渊易明白,孙桦指向的地方,就是通往天台的紧急楼道。
楼道内,昏暗,干燥,随着脚步声,天花板上的感应灯亮了。有刑警正在拍摄铁门上的那几道新鲜划痕,地上的铁锁则被另一名刑警放进了塑料证物袋。
周渊易来到天台上,立刻看到躺在地上一张巨大塑料布上的女尸。
女尸已经被泡胀了,散发着这浓郁的恶臭,身上裹着的绿色连衣裙显得皱巴巴的,还有几处裂开的破洞,露在外面的双手双脚异常的地白,就像刚削了皮的嫩藕一般。法医刘岚正跪在地上,仔细检查着这具尸体。
“怎么样了?”周渊易绕到刘岚身后,轻声问道。
“死者的额头处,有多处伤痕,创面较集中。目前仅为初检,但初步可以判断,正面颅骨有凹陷,应为外力造成,额头撞击硬物,应为外力造成。”刘岚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么,这就是致命伤?”
刘岚摇了摇头,答道:“真正的死因,是溺亡。”
周渊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从刘岚简短的解释中,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凶手用硬物打击受害人的额头后,在受害人尚未死亡的情况下,将其头朝下脚朝上扔进了水箱之中。
“死亡时间呢?”周渊易又问。
刘岚沉吟片刻,答道:“目前还不能确定。”她用嘴朝尸体努了一下,补充道,“它,被水泡得太久了,腐烂程度极高,证物损毁严重。我只能说,死亡时间不会低于三天,但也不会多于五天。”
周渊易回过头,问孙桦:“尸源确定了吗?”
孙桦点点头,答道:“已经确认了,尸体打捞出来后,服务员认出,她叫杨可儿,五天前入住酒店。从身份证上看,她29岁。”
“五天前入住酒店,现在才发现尸体,而且死亡时间不低于三天。客人中间失踪这么多天,酒店竟然毫不知情?”周渊易不禁目露凶光,可恶,这家流星雨酒店的管理实在太差劲了!
流星雨快捷酒店的前台经理,依然是三年前的那位,无论春夏秋冬都只穿制服黑丝高跟的长发美女。对于周渊易的指责,这位美女经理并不认同。
“杨可儿小姐于五天前入住本酒店,她是在网上团购的住宿套餐,住五天,送两天,也就是说,付五天房费,可以在本酒店住七天。Checkin的时候,杨小姐特意提醒过,只要她不提要求,请服务员不要进入她的房间。所以,即使发现她有可能失踪了,我们也不能随意进入她入住的客房,毕竟我们酒店的服务宗旨就是,‘客户至上’。”美女经理如是说。
“可是,一位客人,待在房间里,五天都不出门,你们不感觉奇怪吗?”周渊易皱着眉头问道。
“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些有访客的客人,有时可以在房间里待一礼拜都不出门呢。”
孙桦诧异地问:“有访客的客人?一礼拜不出门?他们在房间里干吗?”
美女经理笑而不语,周渊易重重咳了声嗽,示意孙桦不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但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问:“你们酒店不做访客登记吗?”
美女经理立刻警觉地答道:“我们酒店按规定是必须要做访客登记的,但有时候没法控制,有些客人说过只是来谈点生意,马上就走,看起来又是有身份的人,我们也不好强制别人登记。毕竟嘛,我们这里的服务宗旨就是‘客户至上’……”
“杨可儿五天没出门,就算她不提要求,五天都不换毛巾浴巾,难道都没引起你们的怀疑吗?”周渊易继续问道。
美女经理撇撇嘴,无奈地答道:“酒店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我们就遇到过有洁癖的客人,毛巾浴巾都是自带的,他们不用酒店的,自然也不需要酒店为他们更换毛巾浴巾。”
周渊易抬起头,张望走廊的天花板,眉头再次紧蹙:“你们酒店的走廊上,没有安装摄像头?”
美女经理的语气变得不是那么自然:“这个……周队长,您知道的,我们必须要尊重客人的隐私权。有些住在同一间客房里的两个异性客人,并非真正的夫妻……这样的客人一旦看到走廊上安装了摄像头,下次就不会再入住我们酒店了……”
“哼!”周渊易没好气地问,“那么,你们酒店哪儿有摄像头?”
“电梯轿厢里!每个电梯轿厢里,都有监控摄像头。另外,在一楼的紧急楼道出口,也有摄像头24小时不间断进行监控。只要进入了酒店,每个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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