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凤玲珑是在为吃醋,所以打伤了木夕舞。
可是容枫听了木夕舞的话,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动,反而是拢上了一层薄薄的薄霜。
他幽冷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木夕舞,你在说谎。”
木夕舞的脸一下子变了,急速的抬头望着容枫,看到他脸上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肯定她说谎了。
他一眼肯定她说谎了,他这是有多相信那个女人啊,木夕舞哭了起来。
“容枫哥哥,我没有。”
容枫淡然的望着她,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你不了解珑儿,可是我了解,她不是轻易出手对付别人的人,但是她若出手,这人必死。”
容枫斩钉截铁的说出凤玲珑的性格,凤玲珑性十分的刚烈,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动手算计别人,但若是她动了怒,不管是谁,必死。
她绝不会给任何人活口。
容枫和她相处了多长时间。,岂会不了解她的个性。
所以木夕舞一开口,容枫便知道她说谎。
木夕舞脸色变了,十分的惨白,可是她还是想狡辩。
“容枫哥哥,她一定是念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一一一。”
“所以她是不会出手对付你的。”
这一点容枫十分肯定,凤玲珑身为青霄国的公主,自来胸中有大义,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心中自有一杆尺,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出手对付木夕舞,因为她不想他身上背上骂名。
木夕舞的脸色难看了,最后直接的哭了起来。
“容枫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时的木夕舞,十分的丑陋,人家说美人流泪,让人心动,可是木夕舞的容貌连秀美都算不上,她只是长相端正罢了,常年生活在乡下,使得她身上有一股无法改变的俗气,此时张嘴一哭,更是说不出的丑陋。
可惜她自己却一点也不知,哭得无比的伤心,一边哭一边拿眼瞄着容枫,希望容枫心疼她。
可惜容枫根本懒得应和她。
他在等凤玲珑,因为之前他过来永宁宫时,已命身边的太监去昭华宫请玲珑过来了。
容枫正想着,大殿外面有脚步声急急的冲了进来,正是他派去请玲珑过来的赵太监。
赵太监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扑通一声跪下,心急的说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她不见了。”
“什么?”
容枫的周身拢上了暴怒,一张脸更是阴沉了下来。
这样的他,看得木夕舞害怕不已。
同样的赵太监也吓得脸色白了,急切的禀报道:“除了皇后娘娘不见了,连带的公主也不见了。还有凤太子等人都不见了,他们全都走了,奴才问守殿门的太监,听说听说一一一。”
“说什么?”容枫此时已经抓狂了,一把提起赵太监。
赵太监赶紧的说道:“他们说,看皇后娘娘过去的时候,脸色又白又难看,似乎还,还一一一一。”
“还什么?给朕说清楚。”
赵太监脖子差点被容枫给勒死了,努力的挣扎,才稍好一点,赶紧的说道:“他们说,皇后娘娘似乎哭了。”
容枫脑子嗡一响,手一松,赵太监死死的跌在了地上。
容枫陡的大吼:“来人,立刻随朕去追人。”
过几天就是他和玲珑的大婚之期,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尤其是听到她还哭了,容枫只觉得很心疼,虽然玲珑她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知道她这些年一定吃很多的苦,还坚持给他生下了女儿,他本来想等忙过这一阵子,好好的陪她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的走了。
容枫的胸腔充斥着一股难以发泄的痛。
偏在这时候,木夕舞还心急的叫起来:“容枫哥哥,你一一一。”
容枫掉头,一双眼睛如狼似的凶残,他陡的扑到木夕舞的身边,阴沉无比的吼叫起来:“木夕舞,你说,你和她说了什么,立刻给我说,否则别怪我无情。”
木夕舞吓了一跳,哭了,这一次是真的害怕得哭了,再不敢有所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先前说的话全都说了。
“我只是告诉她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而已。”
后面的一些她还是不敢说,不过容枫的脸色已经白了,他特意的没有提到他的过去,就是怕珑儿知道了会自责。
她之所以离开,只怕也是自责,认为自己在最苦的时候她没有陪着。
她却是不知道,虽然她没有在他的身边,可是正因为她一直在他的心里,他才会有信念坚持到最后。
在最苦最难的时候,是因为那股信念所以才一次次的熬了过来。
她是他心中光明所在,是他欠了她十六年的承诺。
在他组建起势力后,一直拼命寻找的宝贝,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胆敢这样害她。
容枫的眼睛阴骜得可怕,他咬牙望着木夕舞,冷冰冰的说道:“木夕舞,你该庆幸,庆幸你爹救了我,要不然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
他喘息着怒吼。
木夕舞被他生生的吓住了,缩了缩肩膀,她以为自己在容枫心里是不一样的,没想到竟然如此一堪一击。
木夕舞觉得心很痛,咬牙说道:“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她陪了他十六年,因为他而没有嫁人,可是到最后他竟然想杀了她。
呜呜,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容枫本来想抽身离开,听到她的话,又冷冷的盯着她说道:“木夕舞,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若没有你们父女我就会死,我的命是你们救的,所以你认为我要对你好,要报答你是不是?”
“没错我该报答你,所以我赐封你为舞阳公主,打算给你指一门最好的婚姻,顶着皇帝恩人的光环,你这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惜有这么大的造化,你还不知足,你还动别的念头,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了珑儿,你就会成为皇后?”
容枫冷笑着望向木夕舞,那眼神说不出的鄙视。
“木夕舞,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说说你,一个粗鄙不堪的人,凭什么当皇后,你有哪一点配当皇后,你有皇后的雍拥气度吗,有皇后的雷霆手段吗,有皇后凤临天下的霸气吗,你充其量只是一个从山野乡村走出来的女人,你以为只要是女人便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吗?真是可笑至极。”
“你以为你爹为什么没有强求让我娶你吗?因为他当初是让我娶你的,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他再也没有提这件事,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足以凤临天下,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角色,所以他才会在临死前,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答应他了,你看连你爹都是这么的了解自个的女儿,可是你却执迷不悟,这是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了,若是下次再犯,别怪我翻脸。”
容枫骂完了木夕舞,转身便自走出去,一路往大殿外面去寻人。
理也没有理身后的木夕舞,虽然他骂的话有些残忍了,但这也是为了让木夕舞好,让她醒醒脑子,要不然这女人还痴心枉想当他的皇后。
别说他不喜欢她,一个皇后不是谁都能当的,珑儿有凤临天下的本钱,那是因为她是青霄国的护国公主,生来就是凤临天下的人,木夕舞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吗?
容枫领着人离开了,身后的木夕舞已经完全的呆愣住了,看到容枫走出去以后,她才醒过神来,哭得撕心裂肺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容枫太残忍了,明知道她喜欢他,还这样对待她。
还有他说的话,像针刺着她一般,什么叫她不足以凤临天下,他这是嫌她丑嫌她没本事吗?
“啊,”木夕舞越想越伤心,在大殿内嚎唿大哭起来。
不过谁也不敢上前说话。
至于凤玲珑和苏绾等人则坐马车一路离开了东海国,前往西楚国去了。
路上凤离夜等人追上了她们,凤离夜问自个的皇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凤玲珑什么也不肯说,因为她知道,如若被凤离夜和苏绾二人知道木夕舞对她做过的事情。
那么木夕舞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而她却不想他们杀了木夕舞。
因为那是容枫的救命恩人,如若离儿和绾儿杀了她的话,容枫岂不是很为难,所以自始至终她都不说。
最后凤离夜和苏绾问急了,她就翻脸,最后两个人再也不敢问她了。
至于苏绾,自从答应嫁给萧烨后,她整个人就不再死气沉沉的了,不过神容却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温软可爱,反而时时刻刻的透着一股子冷意,谁若招惹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有一次她们住店,因为店小二出言不逊,她直接的抬脚踢断了店小二的两根肋根,把店小二打得只剩下喘气声了。
这样的苏绾让人害怕,众人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除了性格完全的变了之外,她还拼命的练功,一逮到时间,便练习凤家功法。
因凤玲珑之前离家之时,把身上的一半功力封在了苏绾的身上,所以现在苏绾练起凤家功来,竟然很快上手,在她没日没夜的练习之后,竟然十分的娴熟。
现在一般人要想伤她,根本不能够。
她们一众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待到回到京城的时候,已到了十二月,天气十分的冷。
西楚的京都,各处都拢上了肃杀,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京。
萧烨领着人亲自把苏绾送进了安国候府。
虽然眼下苏绾是东海国昭华公主,不过她打算以安国候府嫡女的身份嫁给萧烨。
萧烨自然也同意,所以眼下他把苏绾等人送回安国候府。
至于凤玲珑和凤离夜等人,却住到了玲珑阁里。
这玲珑阁其实就是拜月山庄的产业,玲珑二字正是取决于凤玲珑的名字。
因凤玲珑和安国候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不打算住进安国候府,自和凤离夜住进了玲珑阁,白沁也随着她住进了玲珑阁。
最后只有苏绾带着紫玉蓝玉和黄玉三人进了安国候府。
萧烨把她一直送到安国候府门前,随后下了马车,温柔的问苏绾:“绾儿,要我送你进去吧。”
苏绾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你进宫去禀报皇上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回京,还是先去看看老皇帝吧,还有多了解眼下京城内的情况。”
她记得宣王萧哲眼下好像住在太后娘娘的寝宫里,想必萧哲正动心思拉下老皇帝呢。
现在她既然打算嫁给萧烨,就和他是一体的,岂能让萧哲等人得手。
萧烨点头,不过看苏绾冷漠的神色,心中依旧很痛。
这一路上他一直精心的保护着她,可是她却越来越冷,他知道这是因为要到西楚京都的原因,而且他也知道她心里现在爱着的人依旧是萧煌。
她嫁给他也是报复萧煌罢了。
这一切他都知道,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打算放弃。
“好,你进去吧。”
萧烨温柔的开口,苏绾不再说话,领着紫玉蓝玉还有黄玉等人进了安国候府。
门内季忠等人一看到苏绾的身影,早高兴的大叫了起来:“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
安国候府门外,宁王萧烨目送着苏绾走了进去,缓缓的转身一路上马车,准备回宫。
而在他身后慢吞吞的走过去的的端王君黎,则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以为你得到了吗,其实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君黎说完后走过去上了端王府的马车,自回端王府去了。
身后的萧烨,瞳眸闪过寒气,陡的一握车帘,冷冷讥讽的望着君黎。
北晋国是吗?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出现在京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和萧哲联手除掉父皇,夺取西楚的江山吗?那你们是做梦了,有本王在,本王岂会让人夺了西楚的江山。
萧烨一甩车帘,沉声命令:“进宫。”
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进宫去了。
安国候府的正厅里,此时坐了不少的人,除了安国候苏鹏外,还有老夫人,二房的大老爷大夫人,另外还有文信候府的人。
文信候府二房的夫人赵氏以及几个婆子。
厅堂上的气氛有些僵持,因为文候候府的人今日之所以过来,是和安国候府谈婚嫁之事的。
安国候苏鹏丧妻,而文信候府长房最小的一个嫡系姑娘,一个月前被夫家以无子的理由休弃回家,眼下正在文候候府。
这姑娘是候府老太太的小女儿,从小也是娇宠着长大的,没想到到夫家成亲七年都没有生养,而且还打杀了好几个怀孕的小妾,夫家便一纸休书把她给休了回来。
她一回来便开始作乱,闹个不停,说不活了。
老太太也是头疼,可是自个这姑娘,眼下二十有六了,还被休弃过,能嫁到哪户人家去,高门大户的人家,不可能娶,低门户的她自个不愿意嫁。
最后闹来闹去,给老太太想到了安国候苏鹏来了。
安国候是受宠的朝臣,眼下没有正妻,自个的女儿嫁进来,不是正好吗?
老太太派了二儿媳过来说事,可是安国候苏鹏根本不想娶,便僵持了。
不过老夫人倒是同意了,听说那老姑娘很厉害,若是这姑娘嫁进来,岂不是要压苏绾一头。
一想到这个,安国候府的老夫人便同意,大夫人也同意。
所以正在游说安国候苏鹏呢。
偏在这时候,苏绾回府了。
季忠在大门前一叫,安国候苏鹏听到了,立马松了一口气。
而老夫人直接的哆嗦了一下,脸都白了。
她这是乘苏绾不在才这样干的,可是一想到那小妖女回来了,她就心虚,似乎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老夫人脸色不好,大夫人大老爷的脸色也不太好,因为个个害怕那小妖女。
只有文信候府的二夫人一脸的不明所以,心想着,怎么一个姐儿回来,吓成这样了。
这时候,苏绾跟着季忠的身后一路走了过来,也不等人通报,直接的领着人从正厅门外走进来,往正厅一站。
明明还是从前那个娇媚的人儿,可是却一身的煞气,寒意四溢,那眉眼好似拢了冬日最冷的寒霜似的,瞳眸更是阴森森的碜人。
安国候苏鹏早激动的起身迎了,一脸笑的说道:“绾儿,你回来了,想死爹了。”
他张臂本想给苏绾一个拥抱,可惜苏绾直接的抬手推开了他,径直往里走去。
安国候愣了一下,女儿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冷,眼神更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这是咋了。
安国候不敢吭声了,可是他伸出头往外望,白沁呢,哪去了。
没看到,心里哇凉哇凉的,难道白沁不回来了,不会这么惨吧。
安国候苏鹏的脸色有些白,一声不吭的走到苏绾的身边站好,小心的瞄着苏绾,越看越觉得女儿似乎变了,脸色好吓人,眼神好冷,让他想问都不敢张口了。
苏绾并没有理会任何人,她抬头扫了花厅里的人一眼,凉薄薄的笑起来:“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谁也不敢说话,也没人敢接口,一起望向文信候府的二夫人赵氏。
赵氏不明所以,望了苏绾一眼,虽然有些冷,不过一个小姑娘又能咋的,听说还是青霄国的昭华郡主。
可那又怎么样,天要下雨,爹要娶人,不关她的事吧。
赵氏想着,满脸笑的说道:“是这样的,候夫人不是去世很长时间了吗,诺大的候府也没有个女主人操持家务,所以我想着,我们家正好有一个适龄的姑娘,所以过来和老夫人商议的。”
苏绾一听江家的姑娘,立马便笑了起来,讥讽的望着赵氏:“你们江家的姑娘没人要了?”
赵氏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从一个姑娘家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你一一一。”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