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品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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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品公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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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唏嘘悲切之际,便见孙伯谷、孙仲禾两兄弟相携而来。
  至营帐前,孙伯谷与孙仲禾笑向薛衍母子表达离别之意,继而从怀中掏出一张记满了药材用量的黄麻纸道:“按照小郎君给出的药材单子,贫道这些时日推演多次,只觉得这一份药材用量是比较恰当的。只是按照这个方子煎药送服后,其药效虽好,但伤者恢复的速度还是不如小郎君描述的那般立竿见影。可见是贫道才疏学浅,暂且不能将这方子复原万全。但贫道仍希望小郎君能收下此方,以解燃眉之急。等到贫道彻底推敲出药方内的君臣佐使,必会将真正的药方交与小郎君。”
  薛衍闻言大喜,双手接过方子细看了一回,钦佩的道:“孙道长果然大才,只几日工夫便将此方复原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要知道上辈子的美帝连高科技都用上了,最后也没能完全复原云南白药的方子。孙伯谷只凭借一人一身,以及过往用药的经验,便能将此方复原的七七八八,可见其天纵之才。不愧是被大褚百姓称颂为“药圣”的人。
  平阳长公主虽为妇孺,却也是晋阳起兵后手握重兵的将帅之才,当然知晓孙伯谷复原的药方对大褚伤患兵卒的重要性。亦上前道谢不已。
  孙伯谷闻言,捋须微笑道:“长公主殿下莫要如此。套用小郎君的一句话,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语毕,孙伯谷沉吟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封家书递与薛衍,沉声道:“贫道的师兄缥缈子乃是终南山上清观的观主,虽然缥缈子师兄沉迷于神仙虚妄之事,但其精通药理,医术精湛远在贫道之上。小郎君此番回京,倘若有暇,不妨去上清观走动一番。兴许能有所得。”
  薛衍了然,毕恭毕敬的接过孙伯谷手上的家书,开口道谢。
  孙伯谷摆了摆手,想了想又嘱咐道:“贫道这位师兄向来追求长生不老,沉迷于炼丹之术。生性可能有些……咳咳,小郎君多担待些便是。”
  薛衍虽然不知道孙伯谷口中的缥缈子古怪到什么程度,但见孙伯谷如此郑重其事的叮嘱,亦颔首谢道:“多谢孙道长提醒,小子知道了。”
  顿了顿,又问及孙伯谷、孙仲禾两兄弟的年下安排。“难道二位不回京同家人团圆吗?”
  孙伯谷闻言,径直笑道:“贫道早已是出家之人。既然如此,又何必恋栈红尘之缘。况且贫道心系白药配方一事,所以想留在幽州大营内,继续医治这些受伤的将士,二则也是为了尽早复原药方。”
  言下之意,孙伯谷还是想留在幽州大营内进行他的“临床试验”。
  孙仲禾虽然也有家人,可他老妻早逝,子女大都婚配嫁娶,早已各自成家。况且幽州还有孙伯谷,他不忍见长兄孤苦伶仃,又同样担心这些受伤的将士们。索性陪着孙伯谷在幽州过年,也不回长安了。
  只拜托薛衍帮他稍一封家书回长安。
  薛衍当然应允。又见周围的将士们有眼巴巴看着的,索性笑说道:“长安路远,这一路不知途径多少州县。你们当中若是有家在外地的,不妨书信一封,我跟随大军回京这一路上,能给你们稍到的就借机捎过去。倘若捎不到了,你们也别埋怨我就是。”
  众位将士闻言喜不自胜,忙开口谢道:“小郎君仁义,还能想到我们思念亲人之苦,我们又岂会怨怼郎君。然我等都是粗鲁之人,大字不识一个,就是想给家人写一封信,也是力不从心。”
  薛衍闻言笑道:“那倒无妨。薛某才疏学浅,但字还认得几个。你们口述,我来代笔。只记着家书内千万别泄露军机大事。”
  平阳长公主及孙伯谷两兄弟见状,展颜附议道:“既是这样,也算上我们罢。”
  只可惜薛衍四人纵然尽力施为,但兵卒众多,总有苦等半日也排不上的。这些人心内一合计,生恐守在这里白白耽搁时间,遂悄悄离开至营中寻找识字者帮忙写家书。
  薛衍的本意只是想帮助这些给他送别的人捎带封家书回家。却没想到众将士回营求人时消息走漏,以致闻讯而来者越来越多。闹到最后,甚至连魏无忌、颜钧集等高层将领都惊动了。
  得知营中将士哗然的原因,诸位将领默然。颜钧集皱眉说道:“大军即将启程,薛小郎君却弄出这般动静,恐怕不利于稳定军心。”
  颜钧集思虑周密,自然明白薛衍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更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自古人不患寡而患不公,朝廷大军启程在即,薛衍这些举动固然满足了一部分将士的思乡之情,但是他却勾起了更多将士对于亲人的思念。到时候大部分将士的心愿不得满足,暗生怨怼都是小事,只怕更有人借机滋事,不利于掌权者的管理。
  况且……颜钧集不动声色地看了卫国公一眼,他更怕薛衍是受人影响,有意邀买人心。
  听闻颜钧集的质问,卫国公薛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镇国公魏无忌同鲁国公蒋志则相视一笑,魏无忌开口说道:“薛小郎君生性纯善,想必是不忍见将士们思乡之苦,所以才想出捎带家书一事。至于后来人口口相传,越聚越众,想必薛小郎君事先也未曾想到。不过薛小郎君此举倒是提醒了我们……”
  “……幽州乃大褚边陲重地,幽州大营的将士们经年累月戍守边塞,更是辛劳。此前又立下平灭燕贼的功劳。虽然朝廷已有奖赏,但是钱帛之物到底不比亲人相聚的情谊。碍于将士们的职责,叫他们亲人相聚之事不必想了。但是年节之际代为传送家书,让他们得知家人的只言片语,说起来倒也是我们统兵将领对待将士们的体恤之情,且更能彰显陛下的仁德。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镇国公话音刚落,别人犹可,卫国公薛绩率先开口表示赞同。鲁国公跟卫国公相交莫逆,自然也跟着附议。其余将领无可无不可,更不会为了此等小事得罪三位国公,因而也都附议。
  颜钧集见所有将领皆不以为然,更不好开口反对。因而建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不走了。等待营中将士的家书写好交付上来,我们再启程。只是这样便要耽搁时间了。”
  鲁国公豪气的一摆手,粗声粗气的道:“不过一天半天而已,耽误不了什么。”
  卫国公更是展颜笑道:“我听说衍儿和平阳都在为将士们写家书,正好我也无事,不如回去凑个热闹。况且颜将军的顾虑也对,这么多将士要写家书,人多口杂,恐怕有人借机吐露军情大事。不如叫那些代为书信的人在信封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倘若将来出事,也好追究。”
  众人听闻薛绩之言,都赞薛绩这提议乃老成之法。颜钧集见卫国公薛绩如此查缺补漏,更是没话可说。
  于是朝廷大军明日启程的消息也在幽州大营内传开。
  将士们得知大军晚一日启程的原因,心下感激之余,更是对诸位统帅体恤下情的决定交口称赞。
  唯有薛衍懊恼自己一时冲动考虑不周,给大家添了麻烦。魏子期、蒋悍诸人窥其颜色,不免好生解劝一番。鲁国公更是大手拍着薛衍瘦削的肩膀极力称赞,认为薛衍有卫国公的“大将之风”。
  因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次日朝廷大军启程出发时,跟在行军队伍后的行李辎重更比先前多了一倍有余。多出来的这些物资都是不能返乡的将士们借由大军回京的便利,给家里人稍带的幽州特产以及钱帛之物。
  大军自幽州启程一路南下,每至一地,都会派遣兵卒至守营将士家中,将捎带的家书和年礼交与其家人。消息传出后,其余州府百姓更是扶老携幼,至官道两旁等候朝廷大军。让镇国公等人着实享受了一把“王师过境,迎君道中”的待遇。
  只可惜这种“军、民鱼水情”的其乐融融在大军进入关中地界后,被另外一件惨事冲淡了。
  永安元年,天下旱灾霜灾接连不断,百姓颗粒无收。纵有朝廷下旨赈恤诸州,减免租赋,但是对于历经战乱家底空虚的百姓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
  是岁,关中饥,百姓东西就食,衣不蔽体,至有鬻男女者,不计其数。
作者有话要说:八月桂花香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5…08…31 00:17:31   咕噜小月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8…31 00:46:52   蟹蟹土豪大大萌哒手榴弹和地雷,搂住么么哒(づ ̄3 ̄)づ╭?~

☆、长安

  第二十一章
  永安元年,腊月,冬。
  天将五鼓,沉睡了一整夜的长安城在一阵阵悠扬的鼓声中,渐渐苏醒。鼓声自太极宫承天门的城楼上首发,以此为中心,渐次向四周辐射。随着鼓声的一波波传开,宫门、皇城与各坊市的城门也渐次开启。
  崇仁坊卫国公府后宅,跟随大军奔波多日的薛衍正躺在卧榻上闭目而眠。整间内室静悄悄的,早早就醒过来的平阳长公主在送走要上朝的卫国公后,便跪坐在外间厅上做针黹。时而抬头打量着庭院内的风雪,悄声嘱咐屋内伺候的婢女添上炭火。
  薛衍便是在此时转醒的。
  隔着垂放的严严密密的竹制软帘,平阳长公主依旧耳尖的听到了内室的动静,忙开口笑问道:“衍儿醒了吗?”
  薛衍含笑应答。平阳长公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旋即吩咐道:“快快卷帘,伺候大郎梳洗。”
  四周侍立的婢女们躬身应诺。有人彻身出去站在廊下吩咐了一句,早有准备的二等婢女立即端着温水、猪苓、柳枝、竹盐等洗漱之物进入内室。薛衍迷迷瞪瞪的坐起身来,瞪着窗外愣了会神儿,方怔怔说道:“下雪啦。”
  平阳长公主轻勾唇角,温声应道:“昨儿夜里就下啦。你睡得熟,没听见。”
  顿了顿,又笑道:“你向来睡觉不沉,昨夜下了那么大雪,你都不知道。可见这些日子确实累坏了。这一回到家里,心里安稳了,睡觉立刻踏实了。阿娘昨夜偷偷来给你添被子,你都不知道罢?”
  薛衍听闻平阳长公主所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衾被上面还盖了一张厚厚的狼皮褥子。又见房里比睡着前多添了两个火盆,不觉一愣,旋即笑道:“真的不知道。我昨夜睡的太死了。”
  平阳长公主颇为自得的勾了勾嘴角。自从夫君薛绩在幽州大营时悄悄跟她提及薛衍觉轻的事情,她生怕扰了衍儿清梦,半夜总不敢到他跟前儿去。还好之前三人同住在一间营帐,平阳晚间起身,只坐在榻上借着烛火月光也能打量到薛衍有没有踹被子。
  可是昨日傍晚众人抵达长安,回到卫国公府后她少不得替薛衍张罗安歇之处。虽然这间内室两人早在十多年前便预备好了,离他们夫妻所住的正房也近。但平阳到底不放心,夜里忍不住起身在门外徘徊,甚至悄然入内……薛衍都没发现。
  看着平阳长公主默然窃喜的模样,薛衍莞尔。在侍婢的服侍下起身洗漱后,换上一身浅绯色绣祥云暗纹的圆领袍衫,已经蓄养至肩膀的一头青丝被平阳长公主用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冠束起,腰间系上白玉装饰的蹀躞带,有婢女跪在身前,将做工精致的绣花革囊、针筒、小刀、砺石等物小心翼翼地挂了上去。
  一应穿戴妥当之后,平阳长公主仔细端详了一番。想了想,又将鲁国公蒋志认义子时送给薛衍的,陛下亲赐的一块双螭璧形绦环白玉佩挂在腰间。因笑道:“衍儿生的真好,这才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范。”
  薛衍嘿嘿一笑,开口恭维道:“那是阿耶和阿娘的功劳。”
  平阳长公主闻言一愣,旋即轻笑出声。屋内伺候的婢女们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觉得郎君真是风趣极了。
  笑过一回,平阳长公主又吩咐摆早膳,很寻常的馄饨与胡饼。不过馄饨是按照薛衍的口味特地做的猪肉馅儿,胡饼也是特地叫家下人一早去辅兴坊排队买的。一顿早膳吃下来,纯鲜香脆,一大碗馄饨吃到肚子里面,整个人都热乎起来了。
  一边早饭,一边听平阳长公主慢悠悠的提及进宫面圣之事——
  “……今儿是二十一,有大朝会。我们这会儿进宫,可以先去立政殿拜见皇后娘娘。反正陛下下朝之后,也一定会去立政殿。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同去太极宫给太上皇请安……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太上皇了,每次带你去见父亲,你都赖在太上皇的腿上不下来。太上皇也最喜欢你,每次见到你都特别开心,因为你小的时候就很会哄人,所以太上皇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你……那年上元节上你被拐子拐走了,太上皇还哭了好一场,他很自责。认为都是长安治安不好的缘故,你才会被人拐走。所以那两年长安的宵禁特别严……”
  “……呆会儿我们去太极宫给太上皇请安,你也要尽力哄太上皇开心……自从去年六月发生了那件事情,太上皇就一直郁郁不乐,也不怎么见外人。连我跟你父亲想去太极宫探望他,他也时常推脱不见。如今你回来了,父亲最疼你,他一定会见你的……”
  “……陛下一共有四个儿子,不过只有大郎和四郎是皇后娘娘嫡出。大郎便是太子殿下,四郎小名儿青鸟。你不认得他们,因为你被拐子拐走的时候他们还没出生呢。不过太子和青鸟都是很好的孩子,你们一定相处得来……皇后更是温婉端庄,平易近人。陛下倒是很有威严,但是衍儿不必害怕,因为陛下在东宫显德殿是陛下,到了立政殿他就是你的舅父,他得听皇后的……”
  薛衍跪坐在席上,耐心听着平阳长公主的唠唠叨叨。只感觉这些素未谋面的家人渐渐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欣然饭毕,卫国公府的下人早已备好了进宫的车马。
  平阳长公主亲手为薛衍披上了一件白狐狸皮的大氅,又细心为他掖好衣角,这才在侍婢的服侍下穿好了外衣,携着薛衍的手至前院内坐上马车。
  一路又是唠唠叨叨的进了皇宫。平阳长公主将这些国家大事与琐碎家事娓娓道来,听得薛衍目不转睛,连最初要好好欣赏一下这座几千年前的宏伟宫殿的打算都忘记了。
  及至立政殿内,拜见过早在殿内等候多时的皇后娘娘。然后至殿中跪坐。
  皇后魏无忧一面同平阳长公主寒暄,一面欣然打量着平阳长公主身侧的薛衍。笑向平阳长公主道:“这孩子眼睛鼻子长得像你,不过眉毛和嘴巴像卫国公。看起来很是英气活波,又很俊俏。”
  平阳长公主闻听皇后此言,也笑着回道:“今儿早上还说呢……是我和夫君的功劳。”
  言毕,将晨间薛衍的一番戏言原原本本又说了一回,魏皇后也跟着笑了。
  平阳长公主便问道:“怎么不见太子和青鸟?”
  魏皇后含笑回道:“熙儿跟随太子太师进学,不过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想必一会儿就来。青鸟他还在睡懒觉呢。我已经传话让宫俾叫醒他。”
  话音未落,只听殿外一声脆脆的“阿娘”,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约七八岁,身穿皇子冠服的总角孩童被奶娘牵着手走进殿中。领口的白色风毛团团绒绒,将少年的脸蛋儿衬托的愈发圆润,粉雕玉琢。
  正是皇后所出嫡次子,大褚的第四位皇子卫王庄焘。
  少年行至殿中,向魏皇后行跪拜礼,之后又向平阳长公主施礼问安。最后才转向薛衍问道:“你便是皇姑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儿子吗?你为什么这么不乖,让皇姑姑找了那么久。”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一定很会捉迷藏。因为我每次同我宫里的婢女太监捉迷藏,他们都很快就把我找到了。”
  闻听卫王庄焘童言无忌,薛衍莞尔一笑,看了眼眼眶又微微发红的平阳长公主和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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