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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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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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阵风从花蕾身边吹过,绕到她的前面,吹得绳子歪到了一边,只套中了花蕾前伸着的手。

“嘭”的一声响,那个黑衣男人倒下了,而花蕾像被牵着一样,被悬浮着的绳子拉着走。她看不见包大同,可是心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挣扎。

当然,在路人眼中,没有什么上吊绳,也没有什么黑衣男人,只有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在黑暗的路上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古怪的母子

此时的包大同,还在高媒婆所在的楼外转悠。他在等天黑,等那些所谓起早贪黑的奇怪房客回来。

谁会住那样的房子呢?

他问过了,每一间都只有三、五平米,没有窗子,只在木门上有一个大小不过一尺见方的窗洞。这本来就是房地产商赠送给买房者的储物间,光线极差,冬天的供暖也不没有,这个时节,应该很冷才对。不过租金应该是很便宜的,这世上总有穷人,不得不挣扎着求生。

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白天的时候,要由那个叫正正的少年守在门口呢?还要加一把锁?照理,这边的治安情况很好,不至于这么严防死守吧,除非这个孩子有心理问题。想想也有可能,毕竟现在好多人行为怪异。

抬手看看运动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从他监视这里一下午的情况来看,楼内的人出入很多,全部正常的很,也不表现出什么怪异的举止,互相之间还亲切的打招呼,显然都是认识的。而这会儿,鲜有人走动了,大楼外墙上,灯光斑驳的闪现,早睡的人已经熄灭了***,但也有人家***通明,衬得这大楼透露着生机。

是他判断错误了吗?也许高媒婆只是个灵力高强的灵媒而已,她举止的怪异只是她的工作造成的,她所做的也并没有为害他人。那些房客也只是普通的、生活在底层的人。之所以没有人知道地下室的房客情况,也许因为大家并不关心这些,或者因为入住率很底,又是地下一层,其他人见到房客的机会非常小。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原因让距离很近的人们不认识彼此。

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总觉得这一切很古怪。或者楼内的居民已经习以为常,但他不。他虽然法力受限,但从小来自父亲的严格训练令他感觉敏锐,很少出错。

而且在天擦黑的时候,有一个似乎行动不便的女人出现过。她拄着拐杖,身上斜挎着个布包,还背着一个大纸盒,举止和动作都有些僵硬,一直低着头,尽管最近的气温是降了些,但她穿的还是厚实得过分,似乎非常怕冷似的。她走了大约三个小时,晚上十点的时候才回来,游牧之神背上的纸盒没了。

她,是地下室的房客吗?

包在同蹲在一辆汽车的后面,不得已利用角度和阴影躲藏着,生怕被人当作偷车贼。他很有把握高媒婆不知道他在潜伏,但是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吵闹起来,结果可想而知,要调查就没那么容易了。

奇怪的是,就在那个动作僵硬的女人离开的时间段里,他有一瞬间的不安心,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似的,但他的手机没电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严密监视这里,他也不能跑到别外去打电话,只好强压着心中的不安,继续坚守。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要救花蕾的希望并没有多一分,他得抓紧时间。想来,花蕾这几天很乖的,不会跑出杂志社去,那么就应该没有大问题。别的,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咔!

正当包大同烦心的时候,楼门突然开了,也没有人走出或者走入,大门就是敞开了,因为有风的关系,楼门晃当着,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接着,一楼的延时灯亮了,但是仍然没有人出现,楼口空荡荡的,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似乎有什么在隐藏,窥伺,蠢蠢欲动。

包大同盯着楼门处的动静,拿出随身携带的符水,点了点自己的两眉之间。那种灯是触碰式的,没人触摸的话,怎么会亮?再说了,如果是好兄弟出没,为什么会需要灯?他们应该讨厌灯光才对。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夜里听来特别清晰和刺耳。循声望去,一个小小的影子一蹦一跳的从小区外跑了进来,是一个大约七、八岁年纪的男孩,看样子是放学回家,可是现在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哪家小学会这么晚放学?就算是孩子出去玩,这个时候才回来,父母也急疯了吧?

“怪事。”包大同皱了一下眉。

眼见那小孩跑到楼门口,还没进去,楼门却“晃”的一下关上了,吓了孩子一跳,也吓了包大同一跳。

“妈妈,开门。”孩子说,说话不清楚,像含着一块热豆腐。

“刚才跑到哪儿去了?不是不让你乱跑吗?”一个女人问,声音有点来历。

她声音就是从楼里传出来的,可是,刚才明明没有看到人,鉴于包大同的阴眼已开,当然也没有看到鬼,那么那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就是她刚才藏在阴暗的角落中向外窥探?但是,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样?

或者是她行动特别快,距离大门也比较近,所以出现得比较突然,比如——地下室。

“妈妈,开门吧,下次再不敢了。”那孩子道歉很快,但显然没什么诚意,似乎经常违背父母的命令跑出去玩。

那个母亲似乎还在生气,沉默良久,然后“咔”的一声,楼门开了。可是灯,却没有亮。

一个女人站在楼门口,被楼外的路灯照得隐隐约约的看不清面目,但包大同一眼就认出她是那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只因为那一举手投足间的感觉,和出现后无法形容的气息。

原来她和这古怪的小孩子是母子两个,可她为什么不开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在这么晚的时候回家,不是应该大开着灯迎接吗?她就不怕孩子在黑暗中摔倒?除非这孩子不需要灯!

心中划过一道亮光,似乎捉住了什么,却又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但他一兴奋,呼吸重了些。那女人倒没什么反应,那孩子却突然转头看了过来,而且准确的找到包大同所在的位置。幸好包大同够机灵,隐藏得很好,连气息也闭了,没有被发现。

“怎么了?还不进来!”母亲喝斥。

其实包大同离楼门大约有三十米开外,但他在游牧之神耳朵上加了念力,因而听得非常清楚。

“又伦。”孩子伸手把舌头塞进口腔,重复道:“好像有人。”

母亲探出身子,黑暗中像一条蛇钻出了洞口一样,东张西望着,没有发现什么,“哪有人,胡说八道,快回去,还有事做呢。”她打了孩子的头一下,发出“嘭嘭”的声音,好像那孩子的头是空的。

那孩子没反驳,但又望向包大同的方向,一个孩子,眼神却很让人发寒,飘忽的似乎没看什么,似乎又像死盯着什么。

过了几秒,他在母亲的催促下,转过身,一蹦一跳的冲进了楼里,消失了。

包大同一直不动,所以看得明白,这孩子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很阴沉、很吊滞,似乎还带着点恐惧似的。

他是什么东西?他的母亲又是什么东西?这一切和高媒婆有关系吗?是她的操纵,还是她只是提供了住处?这大楼的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所有正常的人类都没有受到骚扰和伤害?

不过,他还是有些兴奋,因为那对母子绝对不正常,这也暗示着高媒婆一定有问题,说不定真的与花蕾结阴媒的事有牵连。

如果他找对了方向,就可以挽救花蕾了。

高媒婆表面上只是个灵媒,大概还有好多人不相信她这种人的存在,也不相信她所信奉的东西。但她确实是存在的,许多事,不相信未必不会发生。而在花蕾的事上,高媒婆前后的行为有矛盾的地方,让人琢磨不透。

假如要隐瞒,就应该隐瞒到底;如果要助人为乐,就不该遮遮掩掩,故作神秘,可是她那番欲言又止,引起了他的怀疑和兴趣又突然阻止他查下去,甚至还很敌意,就有点莫明其妙了。

现在她的房客有古怪,她当然脱不了干系。

他潜藏着,一动不动,散发出的气息好像是一块石头。等楼门关上,那对母子消失好久,他才动了一下,再度以符咒和符水加持自己的能力,继续观察着。

那孩子如果是邪物,应该能力比那个女人强,而且他看得清楚,那孩子的舌头吐在嘴巴外一段,看来非常诡异。一般吊死的人会这样,可他有影子,虽然模糊,可确实有。

再回想那个女人的出入情况,她一来一去进天色都晚了,路灯下,也是有影子的。

僵尸?不太可能。虽然在上个案件中,他已经见识过僵尸的行动力一如常人,但这种“正常”不可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那么,这对母子又是怎么回事?

等了一会儿,他确定周围再没有什么反监视他,于是悄悄靠近了大楼。

第三卷  第十九章 房客

锁,很容易就打开了,就连锁簧轻微的弹开声也被封得死死的,包大同几乎是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大楼内,比幽灵还要轻巧。

绕到逃生梯那边去,探身一看,那个阴郁的少年正正不在,而那扇红漆大门上的锁也不在了,两开的门中间,敞开着一条门缝,似有似无的诱惑着,黑暗中彷佛有着无数的秘密。

包大同沉了沉气,先到高媒婆的家门口探听了一下,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向了通向地下室的楼梯。

楼梯向下延伸着,但那道红漆大门却是在半层的转角处,凑近些,能感觉空旷寂静之地常有的空气流动声,让人没来由的,感官就极端敏锐了起来。

侧面的楼栏都被木板封死了,从上面看不到,必须走下几阶。木板似乎是废旧的,上面画了好多花纹,外行人看不出,但包大同一眼就看出那是符咒,镇着什么的。

哗啦!

还没推门,就听到黑暗的地下室传来古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水声。

包大同皱紧眉头,地下室而已,又不是井,哪来的水?不过也许是水管出了问题,积水没有退下。地下室本来就阴,水也属阴,阴上加阴,戾气重得很哪!

可是这番作怪又怎么拦得住他,今天就算下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若是真和什么东西打起来,想必高媒婆也不会想把事情闹大,那他游牧之神又怕什么?

伸手从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在眼前的漆黑中照出一片雪亮,不是光明符,而是手电筒,虽然小,功率却很大。用光明符尽管方便,但却会耗费他本来就不多的灵力,目前他被封印中,只好用物质产品替代。

伸手一推,红门开了,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轻而滑,似乎门后有人帮他拉开的。

他一步步稳走下去,感觉阵阵发霉的潮气迎面而来,地底似乎有冷风暗暗的吹送,越往下。脚下越湿冷,一种无法形容的寒自脚底一直传遍全身。

地下室长年照不到日光,自然是阴凉的,但这股寒并非自然,而是从不知名的地方渗透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手电本来电力十足,光线雪亮,但此刻被黑暗包裹着,彷佛也渐渐冷弱了下来。还有,光线在照到下方的时候,有颤动地反射。这说明地下室已经浸满了水。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住人?

脚下一凉。同时‘哗啦’一声,包大同已经踏到了最下一阶,双脚浸在了水里。在这深秋的天气,在这阴寒的地下室中,站在冷水里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打了个寒颤,手电差点脱手。

往四周一看。这地下储物室也是环形,因为没有自然光线,黑沉得看不到底。手电向上一照,看到楼顶有灯,每隔两米就有一盏,但不知为什么都不亮。

向前走了几步,水声一直伴随左右,这回他想掩饰自己的存在也不行,乾脆不费那力气,淌着水“哗啦哗啦”在走廊内走了一圈,一点人类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倒是在路过某几个房间时,身体起了很严重的反应,每一根神经都戒备起来。

房间内有东西,并且正从门上的小窗往外偷窥。不过因为走廊中黑,房间内更黑,包大同什么也看不见。他干脆走到一扇门边,用力敲了两个门:“游牧之神老兄,开开门,打听个事。”

有“嗬嗬”的声音传来,但分不清是在哪里,然后脚下冰冷中带些腐臭的水开始动荡,感觉是有什么进入了水里,哧溜溜的向他靠近。

尽管胆子很大,但包大同还是头皮发麻,偏偏站在走廊的中心,没办法躲避,只得凝视于目,紧盯着脚下黑水,左手还拿着手电,右手已经捏紧一张符咒。

只是那拱动的水线到了他身外一尺处就蓦地平息了下来,好像有一根导火线,已经燃尽了,没有引爆成功。

正疑虑的时候,又一条拱动的水流出现了,接着是第三条、第四条,好像地下室的积水中有无数的水蛇或者水鼠一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又不可能这么规律,都向着他的方向集中,然后骤然停在他身前一尺处,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这摆明只是威胁,并不是马上要攻击他。看来是他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可是为了花蕾,多么危险的地方也要走上一遭。

难道,这就是那些奇怪的房客?而由于他的闯入,他们就联合起来对付他吗?如果这些是高媒婆招来的,她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有什么重大的阴谋吗?从配阴婚开始,然后有意无意的招惹到了花蕾,最后呢?是要对这个城市做些什么可怕的事吗?

“妈妈,我说有人吧。”一个童声响了起来,同时,一只又湿又冷的小手扯住了包大同的右手食指,极凉的感觉后是刺骨的疼,他的食指竟然被一瞬间掰断了。

低头一看,那个刚才在楼门外见到的小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一只小手正扯着他的手指,脸上笑得开心,但舌头搭拉在外面。

包大同额头冷汗直冒,但精力并没有被分散,远远看到一扇门“嘭”的被推开了,一个女人窜了出来,似乎非常生气。她的动作和举止都很僵硬,正是在晚上出过一次门的那个女人。

只是此刻看清了她的脸,发现她的肤色也很“正常”,除了脸上有两块疑似尸斑的东西。但她的舌头也没有好好待在口腔里,露出嘴唇外一小截。

他们是一家子吊死鬼!

眼看那女人不由分说就冲了过来,明明是肉身,飘到半空时却像一块花花绿绿的破布一样,笼罩在他头顶。

“倾尽三江,浪淘天,困!”包大同迅速把手电含在口中,右手虽然被制,但左手仍可画符施法。

这五行禁法是他的家传,本来他被封印后,此术的威力大减,但巧在地下室中都是水,所以他施出五行禁法之水术,立即逼得那个女人慌慌张张的逃了回去。

顺势,他手掌下划,水术在周围的水面划了一大圈,纯正的力量迫得一些灰影从水中跃出,他立即又一个火术过去。

“南离天火,化三昧,炼!”

水火无情,不管这地下室中住的是什么,毕竟不是阳间之物,绝不能让它们横行。

微弱的火光中,几声像老鼠吱叫一样的惨叫响起,像呻吟,又像求救。之后,地下室中一直紧闭的各扇房门,依次‘吱呀呀’的打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全部被放了出来。

养鬼!高媒婆居然养鬼,这古老的术法,没想到今天还有传人,他虽然听父亲讲过,今天却是第一次遇到。倘若他现在没被封印,还可能力拚,现在这种情况,也只便宜行事了。

他脑筋转得极快,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做出的,事实上还没等地下室中的房门全部打开,他已经拿起手电,照着身边男孩的头猛的一敲。

“咚咚”的声音,说明这孩子的脑袋里全是空的,可是触感确实是人的头,而包大同这一下用力不小,那孩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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