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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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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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

    教养嬷嬷一般都是姑娘的左膀右臂,为姑娘打理房内的大事小情,在奴才中颇有体面。可卢嬷嬷跟汶锦没说过几句话,平日见面也少,倒象是隐形人了。

    “老奴见过姑娘。”

    “嬷嬷快免礼。”汶锦欠了欠身,又给卢嬷嬷赐了座。

    “老奴听说太太给姑娘送来了一些零用钱,特来问问怎么安置。”卢嬷嬷话不多,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姑娘私库的钥匙由老奴保管,昨天老奴盘点了私库,都做了登记,账本和钥匙也给姑娘带过来了。”

    汶锦接过卢嬷嬷递来的账本和钥匙,笑了笑,说:“嬷嬷也知道我是最不喜欢看账本的,昨天太太让人带来了一本账簿,我至今还没打开过呢。”

    卢嬷嬷微微皱眉,低声问:“姑娘不是挺喜欢看账本吗?”

    “啊?”汶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清高文雅的程汶锦不喜欢看账本,海四姑娘大概喜欢,她一时没注意,忘记了自己的两重身份,“呵呵,以前也不是喜欢看账本,只是闲得无聊,没事翻着玩。这些日子,老爷让我给他画罗夫河支流的草图,我看了许多县志、州志,现在倒喜欢画图、看书了。”

    汶锦很巧妙地做了解释,看到卢嬷嬷脸上疑云散去,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奴刚到府里,看到太太总是看账本,太太去兰苦寺之后,老奴又见姑娘总抱着账本看,就以为姑娘也喜欢看,老奴愚昧了,其实姑娘是想太太呢。”

    “我的私库里都有什么宝贝?”汶锦岔开话题,拿起账本翻看。

    “都是太太给姑娘添制的金银珠玉首饰,还有一些应季的衣服料子,裘皮貂绒之类的衣服披风也有几件,还有一些精致名贵的摆件饰物,还有……”

    “嬷嬷不必细说了,我看看私库账本就好。”汶锦不想听卢嬷嬷唠叨,干笑几声,说:“嬷嬷刚才问我零用钱怎么安置,我还想听听嬷嬷的想法呢。”

    卢嬷嬷刚要回话,竹修就进来禀报,说账房的李管事求见。卢嬷嬷皱起眉头看向汶锦,汶锦则一脸纳闷,不知道账房管事找她有什么事,她都要见。若想把当家大权握在手中,让周氏的银子花得明明白白,账房管事必须是她自己人。

    “请他到书房。”汶锦让卢嬷嬷同她一起到书房见李管事。

    “小人见过四姑娘。”李管事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副斯文细致的模样。他见汶锦自称小人,可见不是签了死契的奴才,这样的下人管账房可谓利弊参半。

    汶锦挥手示意李管事免礼,直接问:“李管事找我有什么事?”

    李管事嚅嗫片刻,才说:“小人是来硬着头皮向四姑娘求援的。”

    “求援?怎么求援?李管事直说便是。”

    “不瞒四姑娘,现在账房已无银钱供给府里这个月的开销了。公爷冬月要过六十大寿,大老爷两个月前就写信让老爷准备丰厚的寿礼。前些天,老爷又让给来西南省上任的官员准备见面礼,尽量厚重。今天一早,秦姨娘又亲自交待小人给来西南省上任的舅老爷准备安家费用,大概需要五百两银子。现在离庄子里上交出息银子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么大的开支,账房实在是无法运转了。”

    卢嬷嬷看着汶锦,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只微微摇头。

    汶锦笑了笑,问:“我当家吗?”

    “四姑娘不当家。”

    “李管事既然知道我不当家,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府里就是再困顿,还能少了我的吃穿花用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是古语,李管事不明白吗?”

    “小人明白,只是……”李管事长叹一声,“小人就跟四姑娘直说吧!要是把这几件大事都应酬下来,至少短缺一千二百两银子。今年庄子及铺子的收益都不如去年好,就是交上银子来,补完窟窿,恐怕过完年就没银子开销了。小人听说太太给四姑娘送来了零用钱,数目不小,小人就想来跟姑娘借些银两。”

    汶锦听李管事说账房的支出,就明白了他的来意,听他直接说出来,就觉得很可笑,“李管事,若你家中有事,需要用银子,别说一千两,就是两千两,我也会借给你。府里公中用银子,你向我借,我会拒绝,没的商量,你明白吗?”

    “小人……”

    “庄子和铺子都是太太的私产,产业的出息和红利也该归太太所有,可现在太太在兰若寺清苦修行,合府上下都锦衣玉食,有几个人会想起太太?我的零用钱是太太给的,府里的全部花销也是太太供给,你想我会借给府里银子吗?”

    “四姑娘,这……小人求求你了,你就……”

    “李管事,你哭了半天穷,我倒想问是谁鼓动你跟姑娘来借银子的。”卢嬷嬷站起来,一改沉闷温顺的表情,冷声说:“府里是朱嬷嬷管事,你去把朱嬷嬷请来,把你们捂着藏着的那些事说清楚,有些事也该让姑娘知道了。”

第二十七章 放出长线

    李管事还想哀求唠叨,被卢嬷嬷三言两语就打发出去找朱嬷嬷了。看到卢嬷嬷眼底的精光,汶锦心里一阵悸动,看人看事还真不能只看表面。

    汶锦想问卢嬷嬷一些事,几次想开口,欲言又止,就随手翻看账本。卢嬷嬷正看莲霜描的花样儿,不时修改几笔,也没有要跟汶锦说话的意思。

    书房里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听丫头来报,说李管事和朱嬷嬷等人朝正院走来,汶锦才放下账本。卢嬷嬷把花样儿交给丫头,拿起账本,微微摇头,又与汶锦相视一笑。

    一向不声不响的卢嬷嬷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精明干练的人为什么刻意掩饰自己的本性,汶锦不得而知,但她确信卢嬷嬷对她没有恶意。不管卢嬷嬷是谁的人,或者另有目的,只要向她投诚,暂时不安坏心,她都愿意接纳。

    现在,她不是江东才女程汶锦,也不是木讷软弱的海四姑娘,她是一个全新的人。为此,她要努力改变自己,改变身边的人,做一个换面也换心的汶锦。

    只有这样,她才不辜负再世为人,不辜负“点化”她的河神。

    “嬷嬷那会儿问我想怎么安置太太给的零用钱,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李管事打断了。”汶锦慢条斯理说话,边说边观察卢嬷嬷的表情,探查她的来意。

    卢嬷嬷哼笑几声,“老奴来晚了,钱被人惦记上,姑娘就不用再想法安置了。”

    “我要是不借给府里呢?”汶锦想起新生后遇到的、听到的事,心中长气。

    “不借给府里是正理,太太给姑娘的零用钱和太太给府里的花用本来就是两本账,那些人打零用钱的主意,确实黑了心。”卢嬷嬷停顿片刻,又说:“姑娘若不借,那些人惦记姑娘的银子,就会挤兑姑娘,少不了干亏心勾当。姑娘也不用怕,他们表面上不敢把姑娘怎么样,毕竟太太和老爷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姑娘若是借出银子就等于放出了长线,说不定会钓到大鱼,就看姑娘怎么想了。”

    汶锦很认真地注视卢嬷嬷,琢磨她说的话,慢慢点头,“要是你,会怎么做?”

    “借,只要他们敢开口,就答应他们。”

    “然后呢?”

    “见机行事。”

    “好,我听嬷嬷的。”

    卢嬷嬷满意点头,说:“姑娘听老奴的,老奴就让姑娘唱红脸。”

    汶锦刚要细问,就有丫头来报,说李管事、朱嬷嬷,还有管采买的纪管事求见。卢嬷嬷冲汶锦安慰一笑,翻开账本,冲汶锦点了点头。

    朱嬷嬷三人进来,给汶锦行了礼,闲话不叙,就由朱嬷嬷带头向汶锦禀报了银子的用向,李管事和纪管事补充,把府里的开支用度说得清楚明白。

    “你们跟我说这些,我又能听懂多少?听丫头们说,每个月我和她们的月银加在一起,也就是几两银子,这几两银子怎么花用的,我都不是很清楚。”汶锦语气缓慢,面对朱嬷嬷三人,她感觉到压力,好在有卢嬷嬷替她压阵。

    “四姑娘金尊玉贵,没必要清楚账目,府里就是揭不开锅了,也不会委屈了姑娘。”说话的人是纪管事,他满脸陪笑,又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和气。

    采买是肥差,谁当这个管事都不可能做到两袖清风。一般来说,采买管事都是当家主母的心腹,好差事当然留给自己人。周氏远在兰若寺,纪管事又是识时务者,不会听命了于周氏。那么,不管他是谁的人,拿下都是必要的。

    “委屈不委屈我自己知道,你们也都看着呢,还用我细说吗?”汶锦已得河神点化,就是想放长线,也不能伪装太过,免得令他们起疑。

    她轻哼一声,又说:“处理了红玉和红袖,朱嬷嬷才给我挑了荷风和莲霜两个一等丫头。从红玉和红袖去伺候二姑娘和五姑娘,到把她们处置了,半年的时间,我房里没大丫头。每个月放月钱,她们会直接领走,花费用度都记到我房里的账上。你们说府里的开支,怎么没人提这件事?这花销是不是该算清了?”

    纪管事上前一步,陪笑道:“四姑娘,这两丫头半年的月银花销都算上也顶多就二十两银子,你都处罚了她们,又何必找后账、计较这些小钱呢?”

    汶锦怒了,沉下脸道:“按纪管事的意思,这些事我要追问就是计较、就是小家子气,对吗?你领府里的月钱,去给别人办事,是不是也觉得理所当然?”

    李管事忙把纪管事拉到身后,又赶紧赔礼,“四姑娘,我们是说借……”

    “你们都退下吧!我不想再多说,我计较小钱,又总找后账,你们还敢跟我借银子,不怕都被卖到玉矿里去吗?”汶锦冷冷看了朱嬷嬷一眼,头转向一边。

    朱嬷嬷忙说:“四姑娘,红袖和红玉的事是老奴监管不严,委屈姑娘了。”

    “我看你不是监管不严,是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我忍气吞生,就不闻不问了。借钱你们看到我了,太太不在府里,我受了欺负,谁给过我公道?”

    “姑娘想怎么要公道?”朱嬷嬷试探着问,李管事和纪管事也在等答案。

    汶锦冷哼一声,“过去的事再提起,确实显得小气。可今天朱嬷嬷问出这句话,我要是不说,就是跟嬷嬷赌气了。这样吧!刚才纪管事说红袖和红玉半年顶多开销二十两银子,那就让二姑娘和五姑娘一人给我十两银子,我现在就要。”

    朱嬷嬷听到汶锦的要求,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马上就答应了。

    李管事松了口气,汶锦没提严苛的要求,他想要借银子的事也就有着落了。

    纪管事面露讥笑,他原本以为被河神点化的四姑娘很厉害,难以对付,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只争那些小钱,还能有多少心机?真是高估她了。

    卢嬷嬷冲汶锦微微点头,眼底满是赞许,四姑娘会大长旗鼓伪装,这就足够聪明了。主子的线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要引鱼上钩,也该她出马了。

    ------题外话------

    祝亲们中秋节快乐。

第二十八章 小鱼咬钩

    “烦请朱嬷嬷现在就派丫头去传话,让二姑娘和五姑娘马上给我送银子过来。”汶锦趁热打铁,表现出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不怕他们看扁她,“年满十岁的嫡出姑娘才能有两个一等丫头,这是府里的规矩,朱嬷嬷应该知道。我要是一板一眼较真,闹起来大家都会难堪,还不如要银子实惠。我不怕别人笑话我贪小利,反正我娘也是商家女,话又说回来了,贪图利益的人才知道得失呢。”

    周氏出身商贾之家,家中财力丰厚,却难入勋贵高门的眼。就因为周氏出身富而不贵,在海家受尽嘲笑欺侮,连柱国公府里体面的下人都贱视她。

    当年,海老太太做主让海诚娶商家女,就是要显示她做为嫡母,对海诚这个庶子有绝对掌控权。是缘分,也是倒霉,周氏就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如今,汶锦毫不遮掩就说起周氏的出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前世的她自恃满腹才华,自认比谁都清高风雅,最后的结果岂止一个“惨”字定论?重生为人,她就撒下了弥天大谎,而她则要在谎言里真实地活着。

    朱嬷嬷勉强一笑,吩咐丫头去跟海珂和海璃要银子。李管事微微摇头,与纪管事嘲弄的目光相遇,两人都有些尴尬,又很不自然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

    他们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汶锦的眼睛,她冲卢嬷嬷眨了眨眼,眼底闪过狡黠。

    李管事轻咳一声,施礼道:“四姑娘,借银子的事……”

    汶锦摆手示意李管事住嘴,又冲朱嬷嬷笑道:“嬷嬷是府里的总管事,代我母亲行使管家之权,今年府里开销有这么大的亏空,我母亲知道吗?”

    朱嬷嬷愣住了,她代周氏行使管家之权,除了要银子,她从没跟周氏禀报过具体开支。到了年底,她只需做一本流水账,让海诚看一遍,也就过去了。

    “看样子嬷嬷从未跟我母亲交待过,反正她在兰若寺里,说是当家主母,其实有名无实,也就罢了。国公府是什么情况,老爷有多少俸禄,这合府上下花谁的银子,嬷嬷最清楚。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其实有时候也不尽然,谁让我母亲不争气呢。别人锦衣玉食享受,她却吃斋念佛受苦,也是活该如此。”

    “四姑娘,老奴……”朱嬷嬷听到汶锦的诛心之言,赶紧跪下,掩面哽咽。

    纪管事目光躲闪,触到汶锦冷冷的目光,也跟着跪下了。李管事的腰弯得更低了,他偷眼扫视汶锦,看到汶锦眼底满含精光,他摇头轻叹。

    “嬷嬷份位高,动不动就跪,我可当不起,快起来吧!”汶锦让竹修扶朱嬷嬷坐到绣墩上,又说:“我母亲在兰若寺修行,嬷嬷不跟她禀报府里的事,想必是怕打扰她清修。我在府里,也想跟嬷嬷学习一二,嬷嬷不便跟我母亲说的事可以告诉我。免得再象今天,李管事冒冒失失来借银子,我才知道府里有困难。”

    “是,四姑娘。”朱嬷嬷知道汶锦说这番话是想监管她,她不乐意,但这是主子的权利。汶锦几次提到她只是代周氏行使管家之权,这句话极有份量。

    汶锦冲朱嬷嬷行了半礼,微笑道:“烦请嬷嬷跟我说说府里的开销情况,我母亲确实给了我不少零用钱我想借给府里,也要明明白白,不是吗?”

    朱嬷嬷行礼道:“老爷的俸禄每年至少拿出一半孝敬老太太,还要上下应酬打点,一年下来所剩无几。去年公爷过六十大寿,太太给了三千两银子,没动用府里的银子。今年大老爷早早来信,说公爷还要过寿,去年是虚寿,今年是实寿。”

    卢嬷嬷轻哼冷笑,“大老爷真会找巧宗儿,专做让公爷高兴、自己得利的事。”

    “嬷嬷坐下说。”汶锦对国公府没好印象,也隐含了前世的敌意。

    朱嬷嬷道了谢,接着说:“前些日子,老爷让备两份厚礼给朝廷派来西南省的官员,一份花费五百两,府里的银子就不够。老爷的舅舅要来西南省上任,府里要给五百两的安家费,还没着落呢。府里花销也不小,实在不能运转才找姑娘。”

    卢嬷嬷笑了笑,问:“老爷要备两份厚礼给哪两位官员?老爷哪个舅舅要来西南省上任?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老爷多年为官清正,别落人口舌才好。”

    汶锦也想问这个问题。

    范成白要出任朱州知府,是海诚的顶头上司,送见面礼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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