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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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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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孩童才几岁,就这样被淹死,太可怜了。荷风,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要救他们。”汶锦紧紧握住荷风的手,喃喃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救他们?”

    荷风并不惊讶于汶锦要救人的想法,只是汶锦让她帮忙想办法令她受宠若惊。她比汶锦年长几岁,见识、手段和魄力却远不及主子,怎么帮忙?

    “奴婢也认为该救,只是……”

    “只是什么?你也觉得救他们难度很大、甚至无计可施吗?”

    “祭拜河神是大事,他们被当作贡品,想救他们确实很困难,奴婢……”荷风欲言又止,汶锦一再追问,她才嚅嗫道:“明天老爷也会来参加祭拜仪式。”

    “我真是急昏了头,脑子都不转了,明天父亲也会来参加祭拜的。”汶锦拍了拍前额,又说:“是我失误了,当时碰到这样的事,我们不该来庄子,应该直接回城告诉老爷。现在天色已晚,再回城报信也来不及了,怕是他来……”

    汶锦话未说完就嘎然而止了,她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罗夫河两岸的民众每一季都会祭拜河神,如同过年过节,都成了贯例。虽说祭拜是民众自发的,官员为表示与老百姓同甘共苦,每次祭拜他们都会参加。

    海诚是罗州知州,每次祭拜都要参加,除非衙门有大事,实在走不开。她听海诚说过要参加今秋祭拜河神的仪式,那么,海诚是不是早就知道献给河神的祭品里有孩童?若未经官府允许,那些筹办组织者敢把孩童当牲口沉入水中吗?

    “姑娘,我们现在只能求老爷帮忙了。石林郡归罗州管辖,老爷又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他听说这么残忍的事,绝不会坐视不理。”

    汶锦叹息摇头,“不用了,说不定……”

    “姑娘,冯管事回来了。”竹修进来传话,见汶锦脸色不好,又低声说:“冯管事刚送贡品回来,说安置一下再来见姑娘,让奴婢先来传个话。”

    “知道了。”汶锦坐到软榻上,平静了一会儿,不象先前那么急躁愤恨了。

    不管海诚是否支持她救那些孩童,只要是她认准的事,她都会义无反顾去做。

    汶锦沉思片刻,低声对荷风说:“唐二蛋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让冯大娘派几个人带你去找他,把那件事告诉他,他就是想不出办法,多个帮手也好。”

    “是,姑娘。”荷风赶紧去给唐二蛋送消息。

    过了一会儿,冯勇和冯大娘来见汶锦,丫头赶紧把他们母子迎进来。冯勇听冯大娘说汶锦正为拿孩童当祭品的事气愤,进屋行礼之后,就直奔主题了。

    听冯勇说这是罗州境内第一次拿孩童做祭品,汶锦松了口气,心里也舒服了一些。以往没有这样的事,今年是第一次,而且准备祭品都由下面的官员督办。

    这么说海诚有可能不知道拿孩童做祭品的事。

    “没有先例,怎么今年会这么做?”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罗州城及下辖的郡县都在罗夫河流域,每年都是遭灾最重的地方。年年祭拜河神,季季不落空,可还是灾情不断。有人说我们罗州的百姓心不诚,贡品不够丰盛,令河神不满,才洪灾不断。说是有个地方用七童男、七童女祭拜了一次,已接连三年风调雨顺了,别的地方都效仿呢。”

    汶锦摇头冷哼,“河神是慈悲之神,若用童男童女取悦河神就能求来风调雨顺,河神岂不成了妖魔鬼怪?我不相信,官府也不可能纵容此类事件。”

    “奴才听说今年筹办仪式的族长想用童男童女祭拜,被石林郡郡守否了,为此还跟族长闹了矛盾。前几天,石林郡新来了一个郡守,是他同意……”

    “什么?石林郡新来的郡守?”汶锦紧紧抓住桌子,恨恨咬牙。

    石林郡新来的郡守不就是秦奋吗?他到石林郡满打满算才两天,还没与上一任郡守交接,就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决定,真是可恶至极。

    秦奋一家在海家的闹剧还未传开,人们不知道他跟海诚已结怨。若他跟别人大肆鼓吹他是海诚的舅舅,又有镶亲王府这座靠山,又有谁知道实情呢?

    他同意那些族老的提议,就是想拉拢那些族老,为他做郡守积攒人脉。他这么做,不声不响就把海诚拉下了水,万一将来事发,海诚的罪比他还要重。

    为了海诚,汶锦更加坚定了救那些孩童的信念。

    汶锦向冯勇和冯大娘表明自己想救那些孩子,她跟他们所说的因由除了善意,就主要替海诚考虑。冯勇和冯大娘得知秦奋与海诚的关系,又听说了前两天发生的事,都气愤不已。他们母子支持汶锦救人,却也担心此事难度太大。

    他们商量了许久,也没想出最合适的办法,只能当天见机行事。汶锦让冯勇再派人打听明天祭拜的事,又安排人给周氏送消息,直到荷风回来,他们才走了。

    “姑娘,奴婢没见到唐二蛋,老唐头说他一早就出去了,一天没见人影,不知去哪野了。奴婢没跟老唐头细说,只说姑娘找唐二蛋有事,明天要去参加祭拜。”

    汶锦长叹一声,“话传到就好,没见到人有什么办法?去歇着吧!”

    “时候不早,奴婢先伺候姑娘安歇吧!”

    一夜翻来覆去,梦在前生今世穿梭,汶锦睡得很不踏实。听到鼓响,她睁开眼,见天已泛亮,想到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她赶紧叫醒丫头,起床收拾。

    梳妆完毕,又用过早饭,汶锦主仆就去了冯大娘家。冯勇一早就去举行祭拜仪式的地方打探消息了,派去给周氏报信的人也早就出发了。冯大娘安排了几件琐事,就同冯勇媳妇一起带人去了祭拜的地方。

    汶锦刚坐上马车,就有府里的人来报信,说今天衙门有事,海诚就不亲自来参加祭拜了,嘱咐汶锦主仆注意安全。汶锦的心微微一松,海诚不来,她感觉少了可以依靠的人,但做事全凭自己,也没有太多顾虑了。

    巳时初刻,他们直到祭拜的地方,看到岸上、船上都站满了人。秦奋同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站在高台上,正俯视宽阔的河面,亲热交谈。

    冯勇挤到汶锦面前,说:“姑娘来得正好,今年祭拜河神与往年不同,狮舞擂鼓全免,第一项就是把童男童女沉入河底、供奉给河神,马上就开始了。”

    看来秦奋答应用童男童女祭拜河神,心里也没底,他怕闹起来难以收场,就把供奉童男童女改成了第一项,是想尽量避免突发的变故。

    难道秦奋不知道一些丧尽天良的事引发的恶果无法避免吗?

    “呈上第一道祭品——”

    十几个身穿红衣的大汉每人推着一辆独轮车往岸边走去,车上装有铁笼,孩童就装在铁笼里。到了岸边,大汉把铁笼卸下来,抬到沉重而简陋的竹筏上。

    河岸上的民众看到这一幕,顿时鸦雀无声,都伸长脖子张望。人群偶尔产生骚动,但很快又归于沉寂了,面对即将消逝了幼小生命,反对的声音已微弱不堪。

    “姑娘……”荷风很急切,忍不住哽咽出声。

    冯勇皱眉叹气,“姑娘,要不我们……”

    汶锦很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已有办法,你们不用担心。”

    大汉登上装有石块的小船,解开拴竹筏的粗绳,准备听号令送竹筏入水。

    尖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辰到,送祭品下水,请河神享用。”

    “住手。”汶锦甩开下人,朝岸边跑去,她白色的帏帽、素色的衣衫成为岸上一袭独特的风景。她登上岸边的高台,高声说:“我是罗州海知州的女儿,就是我意外落水,得河神点化,性子大变。昨夜河神托梦于我,说他不喜欢以童男童女做祭品,若滥杀无辜,谋害幼弱生命,必得报应,引来更大的灾祸。”

第四十六章 交换条件

    海知州的女儿落水被救后性情大变,象换了一个人,而她自己却说是得了河神点化。这件事在罗州已传得人尽皆知,连整个西南省都有耳闻了。

    当然,也有人说她并非得到河神点化,而是被妖孽附体,或冤鬼借尸还魂。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另类,又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普通民众都会敬畏她。

    今天,她来到祭拜河神的地方,说是河神托梦,若用童男童女做祭品会引来更大的灾祸。从而阻止把这些孩童沉入水中,挽救这些即将被屠戮的幼小生命。

    “放了他们,这是河神的善意。”

    汶锦又跑到河岸,威严冷厉的目光注视那十几名大汉。身材高大健壮的汉子们被她的言辞、她的目光震住了,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了。

    嘈杂喧嚣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聚集在汶锦身上,沉寂了一盏茶的功夫,议论声才慢慢由低变高。对于汶锦那番话,有人相信,有人质疑,有人半信半疑。不管怎么说,人们都害怕河神报应,毕竟这十几个孩子是无辜的。

    “把铁笼搬上岸,放了他们,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汶锦冷眼盯着那十几名大汉,声音低沉而有力。放那些孩子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但震慑他们很有必要。

    冯勇带着小厮随从过来,丫头婆子也跟上来,这些下人衬托出汶锦的气势。

    “哪里来的疯女子?竟敢胡言乱语、干扰祭拜。”一声厉呵自高台上响起。

    随即,六名男子从高台上快步下来,气势汹汹直奔汶锦主仆而来。带头的是一位老者,五六十岁的年纪,看向汶锦的目光阴沉气愤。跟在老者身后的男子都瞪视汶锦,怒气冲冲。他们身后还有十几名健壮的男子,象是随从或打手。

    秦奋刚才明明在高台上,正跟老者等人亲切交谈。现在高台上没人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看这些人气愤的样子,汶锦就知道他们根本不会买海知州女儿的账,也不会给点化她的河神面子,这其中定是秦奋起了坏作用。

    汶锦迎上去,冲老者等人行了礼,很客气地说:“我是罗州城海知州……”

    “我不管你是谁?”走在前面的老者大发雷霆,指着汶锦骂道:“你这妖女扰乱祭拜、妖言惑众、亵渎河神威严,就罪不可恕。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开,否则老朽就下令把你一起扔到河里,就算海知州在这里,也不敢阻拦。”

    这老者一点城府也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开口就骂,可见也不是尊贵之人。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心肠歹毒,脾气还不小。”汶锦甩开丫头的手,迎着老者走了几步,冷哼道:“你以孩童当祭品,草菅人命,还说若海知州在场,也不敢阻拦你。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我知道皇子王孙都不会象你这么放肆。”

    “你、你……”老者没想到汶锦敢如此顶撞他,都气得说不出话了。

    “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一个中年男子来到老者前面,冲汶锦咬牙怒哼,“这位是洛氏一族的族长,现任清平王的叔叔,别说是海诚,就是现任柱国公海朝见了,也要行礼请安,给足脸面。”

    原来是洛家人,难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这西南省可是洛家的地盘。这洛家是圣贤皇太后的娘家,因圣贤皇太后不想外戚干政,把洛氏一族谴送到偏僻的西南省。先皇曾在西南省为官,与洛氏一族颇有交情,当年夺嫡也得到了洛家支持。

    先皇登基之后,又封了两位异姓王,分别是逍遥王连家,居东北,清平王洛家,居西南。这两家的实权慢慢被朝廷解除,但尊贵却不亚于开国分封的异姓王。

    海家开国加封的世袭爵位到现在也只剩了一个空壳子,海朝想结交权贵,自会对洛家族长恭敬。海家几十年前就淡出了尊贵的圈子,被洛氏一族蔑视也正常。

    汶锦没被洛家的尊贵和权威吓倒,她要救那些孩童,事已至此,不能后退。

    “原来是洛氏一族的族长,清平王的亲叔叔,只可惜不是嫡亲的。”汶锦最近看了许多西南省的人物志,对洛氏一族内部的情况比较了解。

    清平王府嫡系一脉在朱州,居住在石林郡的族人都是旁支、远房或庶出。这老者虽说是洛氏族长,沾清平王府的光,和朱州清平王府嫡系也不是太亲近。

    “你、你、你……”洛氏族长被汶锦气得胡子直颤,咬着牙说不出话了。

    用孩童做祭品很有可能就是洛氏族长提出来的,他为什么会如此提议,汶锦不得而知。洛氏族长带人从高台上气势汹汹下来,汶锦就知道她想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救下这些孩子的路被堵死了,跟他们再客气也没用。

    所以,她没必要对洛家族长多么恭敬,也不想给他留多大的脸面。

    中年男子赶紧扶住老者,呵令道:“来人,把这妖女以及她带来的人都赶出祭拜场,关押起来。等祭拜完毕,再以冲撞河神之罪,另行惩罚。”

    “想把我赶出祭拜场,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了。”汶锦知道自己实力一不如这些人,心里没了底,看到唐二蛋在人群里冲她招手,她的信念就坚定了。

    冯勇站到前面,拦住围上来的人,“我家姑娘是官家小姐,阻止你们用孩童做祭品也是一片好心。把她关押起来惩罚?哼!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你们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用孩子做祭品,真是缺大德了。”冯大娘直接骂上了,几个丫头婆子也不示弱,都跟着骂起来。

    听到冯大娘等人的话,人群一阵阵骚动,议论声更大,有人就跟着骂上了。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把他们全都绑走,别耽误了祭拜河神的时辰。”

    “你们如此祭拜河神,只会给河神招骂名和罪孽。不是说我冲撞了河神、要得惩罚吗?那好,咱们都向河神祈祷,看河神惩罚谁。”

    汶锦冲人群挥了挥手,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她刚念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扶着洛氏族长的中年男子就在没人推、没人碰、没人靠近他的情况下,踉跄几步,摔了一个大跟斗。紧接着,洛氏族长又飞出几步远,趴到了地上。

    这般情景入目,人们都惊呆了,祭拜场又一次陷入沉寂之中。

    看来唐二蛋不傻了,她只是几句话,一个动作,他隔山打牛的功夫就派上了用场。配合如此默契,汶锦再想想他那么呆乎乎的样子,都不禁脸红心跳了。

    “快放了那些孩子,再让河神动怒,就不是你们栽个跟斗那么简单了。”汶锦趁热打铁,又慷慨陈词一番,立刻引来了众多支持的声音。

    人们看到洛氏族长和中年男子无缘无故摔倒,以为河神显灵,自然信了汶锦。

    “你……”洛氏族长被人搀扶起来,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许多。

    “放人,你们没听到吗?”汶锦冲看管孩童的大汉喊呵。

    “洛氏一族出钱出力出人祭拜河神,也是为罗夫河沿岸的百姓谋福利。”秦奋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打着官腔的冠冕堂皇的话令汶锦厌恶至极。

    “秦大人说得对,我们洛氏一族怎么祭拜河神都是为了罗夫河的百姓。”

    “海四姑娘年幼无知,误解了洛氏一族的好心,族长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才是。”秦奋笑意吟吟走过来,看向汶锦的目光却透出阴狠,“用孩童祭拜河神以求风调雨顺不是洛氏一族所为,官府和其他几大家族也同意了。海四姑娘突然跳出来就让他们放了那些孩童,又不知用什么法术教训了他们,这样不好吧?”

    “秦大人高抬我了,我不会法术,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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