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国对刚才曹殊黧的脸红事件,没有过多的注意,他点点头:“还好,比我想象中要平静。不过平静未必是好事,有时经常有些小磨擦反而好,证明有矛盾都放到了明面上。现在倒好,风平浪静,其实旋涡都在水面下来,一旦露出水面,就是一场风暴。”
曹永国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故弄玄虚,肯定是有感而发,夏想就说:“我的视野比较狭窄,只能自下向上去看。不说别的,光是城中村改造小组所接触到的部分,就有许多触目惊心的内幕。这不,我刚刚介入的天安房产和吉成地产之间的竞争,背后就有方部长和谭市长两大势力。”
曹永国会心地笑了:“怪不得你升正科这么顺利,我正想问你。本来以为是陈市长的面子,不过听高秘书长暗示,陈市长没有出面,原来根源还在你自己身上。这么说来,你在处理天安房产和吉成地产的事情时,和天安房产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曹永国不愧为沉浮官场多年的老人,一眼就看透了事情本质,夏想在他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简单地将他和孙现伟的交往说了一说。
曹永国听了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在建筑行业打滚了多年,很清楚这个行业不但利润巨大,而且牵涉面太广,方方面面的人都想插上一手,索要好处。你现在在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虽然权力不大,但很容易牵涉进各方面的纠纷,做事情要深思熟虑,不要冲动,更不要意气用事。做决定之前,各方面的关系都要平衡,要没有确切把握之前,不要得罪任何一方,就算不得不得罪一方,也别得罪死了,要留有余地,否则,你一个小小科级,在燕市这个副省级城市里,一句话就被牺牲掉了。”一番话说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夏想当然能感受到曹永国发自内心希望他能走好走稳,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曹伯伯的教诲,我会记住的。”
曹永国又满意地笑了:“就算我是多虑了,不过刚才的话听了也没有坏处。你处在改造小组的位置上,虽然现在是副主任,但改造小组不设正主任,陈市长的意图就很明显,就是要让你主事。而且我也听说他有意让改造小组成立正式编制,副处级部门,明显是抛出一个大饼,意思是,你要干得好,甚至可以不用一年就可以扶正,顺理成章升到副处。”
“呵呵,陈市长也对我说了这件事,我觉得他挖了一个大坑让我跳。不过目前的情况是,不跳也得跳,既然没有选择,我也就做好十足的准备。”夏想说得很轻松,好像是让别人跳坑一样,“跳坑并不可怕,谁也不知道坑里有没有宝石,或许我还可以大发一笔。而且我还觉得,陈市长说是要批个编制下来,他真要有心扶我,可能会先把我扶正,然后再批下副处级编制,这样我的阻力会小上许多……”
曹永国听了连连点头,心想夏想还真是一个人才,居然能举一反三,猜透了陈风的真正意图。他也是经夏想一说,才豁然想通,先扶正再批编制,确实比批下编制再扶正容易得多。夏想扶正后,虽然是以正科领导两名正科副主任,但改造小组没有正规编制,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此时再批下编制的话,就好像一般城市升格到副省级城市,等于坐地升半格,就算夏想的升迁速度再快,也会被整个改造小组办公室正式成为市政府的机构的光芒所掩盖,说三道四的人也会少了许多。
聪明,一点就透,可堪大用。曹永国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盛:“我本来还担心你,难以在燕市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看清方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快地适应了手头的工作,好样的!好好干,小夏,就从你处理天安房产和吉成地产的事情上来看,你的思路非常清晰,而且也正好借机解决你的提拨问题,估计也会让陈市长刮目相看。”
第180章 在市长家留宿兼偷情
曹永国越看夏想。心中越是喜欢,想起他当年这个年龄的时候,冲动热血不说,还有点愤世嫉俗,容易真极端。要是当年他处在夏想的位置上,肯定还没有他做得这么得心应手,不由心中感慨,这个年轻人,怎么长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好用?一个人不在于他的位置高低,权力大小,而在于他能不能从复杂的局势之中,找到一条明晰的道路出来,然后将自身的资源最大化,平衡各方面的利益,从而让自身也获得最大化的利益。
除了个别的太子党之外,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都不少平民出身没有根基的高官,从一无所有一步步爬上了高位。夏想有李丁山的关系,也能和宋朝度说上话,还有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再有和高海也是来往过密,也深得陈风的赏识,他谁也没有开口去求,却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解决了第一个难关,难得,非常难得。
曹永国眼中的赞赏之意就越来越浓。
夏想想起了高海,忽然发问:“曹伯伯,你和高秘书长接触多不多?”
曹永国微一沉吟:“嗯……还可以,高海为人比较灵活,他是陈市长的人,我也受惠于陈市长,我们之间有些来往也正常。你提正科,市委组织部顺利通过的事情,还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夏想就想,高海向曹伯伯示好也无可厚非,陈市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想法。高海是聪明人,他肯定会把握好度,不会让陈风产生怀疑。再说高海肯定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他现在应该把前途都压在陈风身上,就算宋朝度现在再向他招手,他也未必会动心。
在陈风面前夏想会藏着掖着,也会假装,在曹永国面前就没有必要了,他把他心中的不解直接问了出来:“曹伯伯,谭龙为人如何?他的后台是钱秘书长,有没有听卢部长说过?钱秘书长和崔书记之间。有没有什么内情?”
曹永国立刻就点出了事情的根源:“你是不明白谭龙支持的吉成地产,为什么会让崔书记也出面说话吧?”
“曹伯伯果然厉害,一句话就点出了关键。”夏想不失时机地免费送上一记马屁。
“你忘了我在城建系统干了几十年了?里面的弯弯道道,我敢说市委市政府所有的人,都没有我清楚……卢部长对钱秘书长也不熟悉,听他的意思,钱秘书长不但低调,也不好交友,和许多人都没有什么往来。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暗中他和谁关系密切,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卢部长不了解钱秘书长的关系,你也就别到处打听了,问也没用。至于谭龙,他为人城府很深,平常说话办事让人挑不出过错,至于其他方面,因为时间还短不好下结论,总之这个人不好对付。”
随后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李丁山在坝县一切顺利,沈复明要来省里当副省长,等等。然后曹殊黧就又下楼帮王于芬收拾桌子,开始吃晚饭。
明天是周末,又是晚饭,曹永国就打开一瓶酒,和夏想小喝了几杯。曹殊君还想凑热闹,被曹永国训到一边,连曹殊黧也批评他,王于芬更是不停地给夏想夹菜,最后惹得曹殊君愤愤不平:“得了,现在夏想越来越像你们的亲生儿子了,我现在成了后妈养的。”
一家人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饭后喝了一会儿茶,夏想见天色不早,提出告辞。王于芬担心地说:“天色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小夏你现在住在哪里?”
夏想一时心惊,还未说话,曹殊黧急忙抢着说道:“他还没有地方住,借住在同学家中。”
王于芬没有多想,摇头说道:“总在别人家里,那怎么行,不方便,老曹,你从市政府给夏想要一套单身宿舍总没有问题吧?你说你怎么当伯伯的,也不关心一下孩子的住宿问题。”
曹永国被王于芬说得呵呵一笑:“周一一上班,我就问一下,单身宿舍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能还来得及赶上最后一次福利房。”
见曹殊黧连使眼色,夏想急忙拒绝:“不用麻烦了,曹伯伯。住房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能做什么大事?还有高叔叔也给我安排过一套住房,我也没有住。我还是想一个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住,不用麻烦伯伯和伯母了。”
“不麻烦,麻烦什么,又见外了不是?”王于芬热情不减,突然一转身回到房间,片刻之后拿了一把钥匙出来,“家里在富城花园还有一套房子一直闲着,本来就是留给殊黧结婚用的,你先去住吧。”
曹殊黧见势头不妙,一把从王于芬的手中抢过钥匙:“不给他住,我以后结婚用的房子,让他先住进去,成什么事了?我以后结婚的时候,一想到夏想先住了进来,多别扭。就不能给他住!”
王于芬笑了:“你说什么呢,黧丫头?瞎胡闹,你以后和谁结婚?”
曹殊黧羞不可抑:“妈,有这么赶女儿的没有?我不嫁人,就陪着你好不好?”
最终在夏想的坚持下,还是把钥匙还给了王于芬。不过王于芬却坚持要夏想晚上住在家里,反正明天也不上班。周末周日哪里也不用去,呆在家里就行。曹永国也赞成夏想住下,夏想无奈,只好答应,反正曹家的房间也多。
给夏想安排的房间,正好在曹殊黧的隔壁。
曹殊黧帮夏想整理床铺,又给他抱来一床被子,悄声说道:“是我用过的被子,你别给用臭了……”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里面没戴胸罩,帮他铺床时。弯腰低头时,不但翘臀细腰曲线玲珑,胸前也是春光无限好。
夏想还没有真正欣赏过曹殊黧的胸前风光,他坐在床上,任由她忙来忙去,乘机看了个够。
曹殊黧的胸不算特别大,但也绝不能说小,圆润翘挺,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颤微微地抖动,可见弹性惊人。夏想也是正常男人,鼻子中传来熟悉的少女体香,眼中又是十分诱人的情景,他难免就有点意动,一把握住曹殊黧滑腻的小手:“黧丫头……”
曹殊黧身子微微颤动,想要挣脱却又脱力一样用不上力气,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好像蚊子一样:“什么事?”
“没事。”夏想直视曹殊黧的双眼,见她双眸如水,粉脸飞红,娇羞无限,让他看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自认前生今世见识过无数美女的夏想今天才算真正明白,女人真正的美和最吸引男人的地方在于本身的娇羞,还有欲拒还迎的柔弱无力感,让男人不由自主心生征服之感!
夏想心中被点燃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他一把将曹殊黧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轻声说道:“黧丫头,我想亲你一下,好不好?”
“不好!”曹殊黧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什么?”
“你没刷牙!”
二人笑成一团,夏想不管不顾地就要俯身下去,朝红唇上之上印上自己的印记,就像君王在领土之上踏过,显示自己的征服痕迹一样。眼见二人的嘴唇就要粘在一起,突然敲门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警报。红色警报,有人上楼查房。”
是曹殊君。
曹殊黧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一把推开夏想,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就跑:“我妈上楼了,我得赶快回房间,晚安。”
能晚安得了吗?夏想嗅着被子上传来的曹殊黧的气息,偶而还可以在枕头上发现一两根她的调皮的头发,耳中还回响着她轻灵动人的声音,他就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第二天夏想被拉了壮丁,陪曹殊黧逛街。
曹殊黧买了两件衣服,又非要给夏想也买了两件。夏想对穿衣上面没什么要求,就任凭曹殊黧摆弄,她说买什么就买什么,看都懒得看一眼。
二人中午在外面吃饭,在步行街吃重庆小吃。说话间,忽然就提起了连若菡。
“连姐姐消失了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曹殊黧托着腮,神情之中有一丝怀念。她将手中的大包小包往夏想怀中一放,“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省得你闲得慌。我忽然有一个古怪的想法,你和连姐姐是不是背着我,在私下里联系?”
夏想吓了一跳,明知曹殊黧是开玩笑,她就是喜欢真真假假地吓唬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突然一问,不免有点心慌,忙道:“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也能猜到?答对了,若菡一直和我没有断过联系,是她说的不让我告诉你,怕你误会。”
“拉倒吧,说你胖,你真喘。我要说你会飞,你还真飞上天去?”曹殊黧给了夏想一个鄙视的眼神,又开心地笑了,“连姐姐清冷如月,来历神秘,不管怎么样,她一直都会是我的姐姐,是不是?”
夏想无言以对。有些人或许只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以后还能不能和连若菡见面,他也不得而知。
周日,王于芬本来还想留夏想在家里,夏想却有事要办,因为李红江找他有事。
李红江换了一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兴冲冲地来曹家接夏想。曹永国因为夏想的关系,也没见外,让他直接上楼。李红江高兴不得了,吃力地搬了一箱五粮液上楼。曹永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人可以在,东西带走。”
李红江有点激动,在建筑行业干久了,对曹永国的敬畏之心早已根深蒂固,他就有点紧张,一紧张,就露了怯:“老局长,老领导,又没有外人,一点心意……”
一句老局长,曹永国心软了:“算了,放那儿吧,就当你送给夏想的,是你们朋友之间往来。”
李红江急忙点头哈腰地连连说是,夏想迎了出来,和他客气地握手。曹殊君听到动静也出来,冲李红江点点头:“有点面熟,好像二建的。”
李红江高兴了,向夏想使了个眼色,夏想笑了笑:“是我的好朋友,叫李红江,以后可要记住了,他不是外人。”
曹殊君挺给夏想面子,向前和李红江握握手:“姐夫眼光很准,也挺高,让他称上朋友的人,一定不简单。”
被曹殊君一夸,虽然对方不过是个小毛孩,李红江还是眉开眼笑。曹殊黧也出来寒喧了几句,让李红江大感面上有光,高兴得差一点手舞足蹈。
下楼的时候,李红江对夏想耳语几句,夏想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李红江红着脸一脸坚决,夏想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跟我见外了不是?算了,都是朋友,我也不跟你见外了。”他伸手招过来曹殊君,“送送李经理。”
曹殊君有点纳闷,想问为什么,腿上已经挨了曹殊黧一脚,曹殊黧气势地说道:“夏想叫你去,你就去,少罗嗦。”
曹殊君一脸苦相,懒洋洋地陪夏想和李红江下楼,还嘟嚷说道:“我刚睡醒好不好?姐夫,你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到了楼下,李红江从后备厢中拿出一个盒子,塞到曹殊君手中:“殊君,你看你上大学了,是大学生了,手腕上不戴一块表怎么行?我这里正好有一只,你戴上试试。喜欢的话就留下,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换一只。”
曹殊君欢天喜地地回去了,上车之后,夏想埋怨李红江:“他一个小孩子,你给他送什么表,还那么贵重。我没看错的话,是一块4000多的天梭表,是不?”
李红江一边熟练地开车,一边笑道:“我高兴,我愿意,成不?夏秘书,不,夏主任,老局长为了我升职说了不少好话,我送曹公子一块表算什么?真要是为了充分表达出我心中的感谢,我送十万元也不多。不过现在老局长是市长了,我不敢!”
夏想笑骂了他几句,又问:“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他一直想见你,可是没有机会。听说你回燕市了,非要我出面请你吃饭,你要不见他,我就被他吵死了。”
“谁?”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