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骗人了。”云湘南冷笑,“像你们这样的犯罪组织情报机构向来不弱。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打听到。”
“好,你够谨慎。”哈迪斯说,“不过我有一项东西,能够在一瞬间击溃你所有的警戒的铠甲。”
他从脖子上摘下了一物。云湘南在之前并未注意到他带着项链,燕尾服里面的白衬衣将金色的项坠遮住了。
“我知道你有一个和我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项链。”哈迪斯说,“那是你父亲的护身符,你父亲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那么他的乖儿子会永远带着他送的护身符。云湘南,把它摘下来,和我的这个对照一下,你会发现有一些不同的。”
云湘南惊讶,他的项坠其实和哈迪斯的一样,也被衣物遮住了。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哈迪斯自始至终应该都没说谎。
他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一个椭圆形的项坠,四周装饰着橄榄枝,在底部有一对展开的翅膀。正面的中心是一片空白,而在背面刻着一行英文:DESTINY。
“命运……”他自言自语般喃喃,接过了哈迪斯手中的项链。
这是一个跟他的一模一样的项坠,只是背面除了DESTINY之外,还有一行字:冥王·哈德斯。
“这是我们命运的琐,云湘南。”哈迪斯说,“我的命运早已被琐在了‘冥王’上,而你,命运还是一片空白。”
“那好吧。”现在怀疑或者不怀疑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父亲在失踪之后把他推进了命运的漩涡,与那些亡命的杀手竟然拥有了同样的羁绊。云湘南后退了几步,说,“请出招吧。”
“这样痛痛快快的才是最好。”哈迪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微型的怀表,“这个东西可以计时的。等到30秒一过,它会发出响声。到时候就算是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再发动任何的攻击。”
“好!”
云湘南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哈迪斯没有任何古怪的举动,只是将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缓缓地拉动着琴弓。
悠扬的死亡音乐在响起,仿佛一个孤独的亡灵正在吟唱。
云湘南一动都不动,此时,他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听众。
怀表刺耳的长鸣打乱了小提琴的音符。30秒到。
风还是依旧地刮着,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哈迪斯如约收起了小提琴,走到云湘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不愧是云霸的儿子。”他说,“你完美地通过了我的检测。明天是我的个人演奏会,来听听罢。演奏会结束之后到后台来找我。”
在走到天台的门之前,他突然转过了身子:“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命运的一个齿轮。他将命运的枷锁套在了你的脖子上,只是希望你在卷入命运的洪流之前能变的更加坚强。他早已看到了你的命运,但爱莫能助,只能近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
哈迪斯离开了天台。站在天台中心的云湘南,突然倒下。风衣的袖子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伴随着在寒风中飞舞的点点血迹。
他大口喘息着,不知此时刺痛他的是哈迪斯的进攻还是命运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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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破碎的冥音 第二节
“……他早已看到了你的命运,但爱莫能助,只能近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那么他的乖儿子会永远带着他送的护身符……”
“……而你,命运还是一片空白……”
云湘南重新站在了天琴馆的门前。这一次,热闹的气氛将昨夜里空气中浓厚的杀气冲得荡然无存,人们丝毫察觉不到在这个豪华音乐馆的顶端曾经发生过一场诡异的搏杀。云湘南曾经试图忘记哈迪斯的那些听上去蛊惑人心的话,但那冰冷的声音却如同梦魇一般在他的大脑中挥之不去。
他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几乎已经格格不入了……父亲离开了他,并且在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他命运的真相。难道父亲离开自己……是因为要靠自己去探求早已注定的命运吗?我的命运……就像此刻的自己……是一个与世界相隔绝的异类吗?
“喂,你在想什么?”身边一个清凉的女生打断了云湘南的思绪。
那是苏家的大小姐苏文月,云湘南的青梅竹马。富贵家族的生活带给了她一种近乎于天真的傻气。她拍了拍云湘南的头,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他那一时的失神。但云湘南知道,苏文月肯定是不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着什么的。
“我……嗯……没什么……”云湘南支吾。
“喂喂喂……”站在云湘南身后的一个高个子探了过来,“你们两个……要卿卿我我也要看准了地方,可不要忘记我的存在喔!”
“讨厌!”苏文月瞪了她一眼,“小心我让湘南撤你的官!”
“呦,才跟你吵了一句你就拿湘南撑腰啊……”高个子丝毫没有停下调侃的意思。
“你……”苏文月脸上泛起了红潮,不去理他。她又把注意力转到了云湘南身上:“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云湘南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我有点冷,你能不能去帮忙买杯热茶?”
“好,你一等。”一眨眼的功夫,苏文月就跑的没影了。
“让我撤你的职……那个天真的家伙该不会认为统领龙骑士的‘塔布雷特护符’跟她家的家产的那样可以世袭地继承吧?”云湘南苦笑,“爸爸一失踪,龙骑士的指挥权就已经落到了警方的手里了。”
“那又怎么样?”高个子说,“警方负责指挥龙骑士的是你父亲曾经的心腹霍驰警官,而我这个龙骑士队长又是你的好朋友,你的青梅竹马苏文月的苏家和我慕容家又是联盟家族。说白了,龙骑士的指挥权终归还是在你手中的,只不过变了种形式。”
这个高个子名叫慕容龙迦,是四大家族之一“慕容家”的长公子,同时也是在龙骑士当中权力仅次于云霸的二把手。并且和他的弟弟慕容龙学是龙骑士当中唯一不为孤儿的人。
“你不是一直喜欢喝热牛奶吗。”龙迦突然说,“怎么突然喝起热茶来了?”
“我只是想让她走开罢了。”云湘南说,“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她听到。”
“你在想什么?”
“昨天的那些杀手。”云湘南说。
“跟踪你的那个蓝毛儿?”龙迦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
“嗯。”云湘南说,“你们已经把他杀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哈迪斯告诉过我,那个蓝毛叫波塞东,和他一起来的杀手。哈迪斯想要一个人独占功劳,自己跑了出来,结果被波塞东发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云湘南的,反正就是得知了我就是他们的目标,跟踪在我的身后,然后就叫龙骑士给堵了。其实哈迪斯也承认了,以波塞东的实力,若不是出了意外,他是不肯安安稳稳地呆在旅馆里睡觉的。若不是你们把他杀了,要想封住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的确被杀了,枪杀。我们没能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龙迦只能承认。
“是你动的手吗?”云湘南的眼光中充满了凌厉,“那个杀手把审问他的警察和龙骑士打得落花流水,你为了拯救同伴就按下了弓弩的扳机?”
“不,”龙迦说,“龙骑士很少弄脏自己的手。要不是你委托,我们恐怕就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警察去做了。杀死他的是霍驰警官的一个部下。波塞东在逃出去的时候一个小警员本能地开枪,正好打中了,一枪毙命。”
“没有弄脏自己的手……很好……”云湘南说,“这样最好了。在大战来临之前大家都还是干净的。”
“大战?”
“我总是有一种感觉。从昨天晚上的那两个开始,已经有一种黑暗的东西开始接触我们了。我们无从回避。三年前的那起爆炸案跟他们也有关。我作为云霸的儿子、你们是云霸最忠实的部下、而四大家族与我父亲有私交甚笃。我想……我们都逃不了关系。”
“嗯。在此之前,我尽量保证所有的龙骑士的灵魂都还是纯洁的,直到真正的敌人来临的那一刻。”
“就快来了。昨天晚上,哈迪斯不止一次的向我说我要去自己书写命运,而我的父亲已经将我的命运看穿。我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呢?但我有一种感觉,那种逐渐接触我们的黑暗力量,将会是我们命运中最大的羁绊。”
“其实不管面对什么都无所谓,在最危 3ǔωω。cōm险的时候,我们龙骑士全员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你的指令。”
“为什么呢?”云湘南突然说,“我没有塔布雷特护符。龙骑士的最高指挥权在霍警官的手中。”
“因为……你是云霸的儿子,他是我们龙骑士的神……”龙迦笑了笑,“说到底,我和龙学是龙骑士当中的异类。我们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永远不可能懂得有关于生存或者争斗之类的事。我们能够加入龙骑士只不过是觉得好玩儿,而云霸碍于慕容家族的面子只能由得我们去胡闹。但其他人不一样,他们都是孤儿啊。有的时候我看他们,总是觉得那么陌生。”
“龙骑士……”云湘南说,“纵然你是一个局内之人,对于很多事情还是不能探明的。杀手、龙骑士、祭灵者、还有你们的那些家族……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谜,看似触手可及却又相隔千里的谜。”
“置身于其中,却了解不到一丁点能够使用的东西。我真是感到万分的惭愧。”
“你说什么呢?”云湘南突然自嘲一般地笑了,“我的爸爸看到了我的命运和未来,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把我一个人仍在一团迷雾里。总是觉得,我只是爸爸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我生活在爸爸的棋盘里,跟爸爸为我设计的棋子进行搏杀。”
“卡俄斯?”
“嗯。听哈迪斯说是祭灵者的最高统治者。让这些杀手来接触我似乎是他的意思,而且他很清楚爸爸所保守的一切,并且好像对我有所期待。”
“又是一个谜一样的任务。”龙迦沉吟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在波塞东的衣服里我找到了这个。”说着,他掏出了一物,递给云湘南。
“项坠!”云湘南惊呼。又是一个和他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项坠,在背面同样有DESTINY,和哈迪斯一样,在下面有着标志着他的身份的文字:海皇·波塞东。
“这个东西和我的那个一样,是他们的标志。”云湘南说,“我开始还担心你们杀错人了,看来没有。”
“他们的标志,而你也有?”龙迦说。
“没错。”云湘南说,“我们可以划分出几个部分:我、祭灵者的杀手、父亲、家族、以及……龙骑士。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连了起来,而我现在,已经开始接触到这张网了。”
“我——龙骑士——你父亲——家族。”龙迦说,“我在这张网当中是在扮演这样的角色吗?”
“不一定。有可能是你——龙骑士——家族。”云湘南幽幽地说。
“你在怀疑我?”
“我必须怀疑每一个身份特殊的人,特别是你,龙骑士的中枢神经。”云湘南冷笑,“我想你知道我是在怀疑什么,但我希望,我的怀疑是多余的。”
“凭着云霸先生和慕容家的交往?”龙迦的语气中突然带着强烈的讽刺,“你就因为这一点就觉得我不会将龙骑士据为己有或是在背后给你一枪?”
“不。”云湘南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至少在那张网当中,四大家族属同一阵营,而你是一只孤立的独狼。”
“湘南,谢谢你。”
“现在是我们一同面对命运洪流的时候。”云湘南说,“在溪流当中,微小的蚂蚁只有抱在一起才不会被水吞没。”
两个人相视而笑。
“对了,你还没给我讲呢!”龙迦突然想撤开这些悲伤的话题,“昨天晚上哈迪斯到底和你玩儿了什么游戏啊?你好像受伤了,胳膊上打着绷带。”
“嗯。有几道口子勒的挺深的,差点到了骨头。看来那家伙并没有想手下留情。”
随后他将哈迪斯的游戏规则向龙迦复述了一遍。
“天哪,一小段乐句的功夫里就要杀人,这个杀手的能力可真是恐怖。边拉着小提琴边杀人?”
“没错,不是用录音机放的。货真价实的演奏,而且相当好听。”
“什么曲子?”
“没听出来。”
“哎……我说你啊,就是个闷在书房里的书呆子。”
“在这个时代里培养艺术就跟烧钱似的,我爸是曾经很有钱,但他‘很有钱’的那段日子没持续多久就到了三年前。四大家族能够重视他还是因为他打击犯罪的能力。”
“好了好了扯远了!”龙迦说,“演奏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说重点的。”
“嗯。”云湘南矫捷地笑了一下,“其实我早就才到那些家伙的杀人手法是绝对匪夷所思的。至少一般的罪犯跟我爸打了两个照面的基本上都在监狱里面蹲着呢!说实话,天琴馆的顶端相当平坦,为哈迪斯将其布置成一个‘广义密室’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广义密室?”
“跟传统的那种广义密室还不太一样。但凡是密室,一般来说最大的特征是与外界的相对隔绝。而哈迪斯的这个不一样,他所追求的事对被害者的绝对拘束。”
“拘束。”
“没错。有了拘束,被害者,也就是我,就被困在了一个无限而有界的封闭空间里,就像是密室一样。”
“那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龙迦被这种奇妙而隐秘的杀人手法吸引住了。
“那天我带了夜视眼镜。”云湘南说,“一到天台上,一切都一览无余。是合金小提琴琴弦。”
“合金小提琴琴弦?”
“没错。最为纤细但却极度锋利的武器。”云湘南掳起了大衣袖子,露出扎满绷带的胳膊,“这就是那些合金琴弦留下来的印记。若不是时间到,就算是那些合金琴弦不切入我的身体,那么两条手臂恐怕都会消失了。”
“这好像武侠小说……还有个别动漫。哦,对了,其实最像的是把警察用的网枪弹拆了线!”
“好强的想象力……不过他只有两根琴弦,而且最惊人的是他将这两个琴弦变成了两个‘面’。”
“‘面’?那些琴弦都是可以移动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就会找个空档站着了。”
“这不可能!”龙迦说,“第一,若是丝线横扫整个天台,需要两头都有相应的动力支持,这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办到;第二,如果丝线在移动时真的由线变面,那根本不会留下余地。”
“你说得很对。”云湘南笑了,“你说的第一点聪明的哈迪斯已经解决了,而第二点,正是我的一线生机所在。”
“洗耳恭听。”
“照你说的,如果用两头的动力让一条丝线横扫天台的确很麻烦,得不偿失。但是,如果所有的丝线都有一点散播出来呢?”
“这更不可能!”龙迦反驳,“丝线的整体以一种圆锥形的形势存在,会给对手留下更大的空当!”
“但如果是分散在两点,靠得很近且在不断移动的两点呢?”
“你是说……”
“没错,照你说得那样,然后翻转,形成了两个顶角相对的三角形。两个三角形的顶点是重合的,当那个小的三角形变化的时候,大的三角形也会跟着作相应的变化,大三角形的底边就是天台边缘的一道长栏,当大的三角形变化时,它的左右两边会先后扫过天台上的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可能的角落?”龙迦不明白此话为何意。
“也就是说,受三角形的形状的限制,天台上其实有两个‘绝对安全的区域’。如果将哈迪斯看作一个点,过这个点作天台场边的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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