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死刑白名单-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诧异的看着大维,铁军倒是出面解释一句,说卧底很多是从警校里选出来的,这三年,没人知道他们会不会变心,这次见面,也就是从这方面考虑,品一品他的忠诚度。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
    大维队长开车,带我们来到市郊,又一起进了一个小餐馆,开了个包房。
    这里全是南方菜,什么空心菜、茄子煲、酸豆角之类的,我有些吃不惯,但在飞机上就没咋吃,隔了这么一会儿,也真饿了,就没管这些。
    我们没喝酒,吃了半个钟头吧,有人敲门,紧接着门开后,一个肤色黑黝黝的小伙一探身子钻了进来。
    我留意到,他最大的特征是牙,一咧嘴就能让人看到他的龅牙,而且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很浓的痞子气。
    我心说就凭这气势,这小子果然天生就是当卧底的料。
    他认识大维队长,客气的打招呼,又警惕的看着我们。
    大维给他介绍,我发现这小子挺逗,不管年纪大小,见谁都叫哥。连对我,也是圈哥、圈哥的称呼着。而且我也知道了,他的外号叫牙狗。
    牙狗还一身寒气呢,大维让他先喝点汤暖暖身子。他也不客气,出溜出溜喝了两碗。
    这期间铁军和大维都偷偷打量着他,估计是在衡量牙狗变没变心吧。
    之后牙狗说了一些情况。
    这次走私的头目,他接触不上,是很神秘一个人,外号叫发财树。他只能跟发财树一个手下有联系,而且按现有掌握的消息,明早五点,走私犯会在深川某个码头卸货,他会跟过去,只要知道是哪个码头了,就给大维发数字暗语,让警方出击。
    说实话,这种里应外合的计划很完美,甚至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白来了,很可能明天案子就告破了,我们又得坐飞机回去了。
    但现在想后续事还太早,铁军、大维又跟牙狗聊了几句。
    牙狗没时间多待,看得出来,他很想再喝几口汤,却及早起身。
    他把包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确认没啥异常,一闪身出去了。
    我们几个又继续聊一聊牙狗。铁军和大维想的一致,凭这次见面的感觉,牙狗没啥问题。
    我和大嘴不咋会看人,也就随声附和着。妲己和白老邪从始至终很低调,没说过一句话。
    之后我们一起到了深川警局。本来大维给我们定了酒店,但夜间有任务,我们就只能在警局里待着等信了。
    在刚到午夜时,大维还接了个电话,他用粤语通话的,说的叽里咕噜。我听得彻底一头雾水,只知道有阿婆的字眼。
    铁军却听懂了,等大维撂下电话,他问,“哪个阿婆犯病了?”
    大维没瞒着,说有个李阿婆,有点迷信,总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一定是中邪了。而且那些走私犯不仅能弄到野生保护动物肉,还从泰国偷偷弄点神物回来。李阿婆花不少钱买了一块用象骨做的佛牌,结果就整日神叨叨的,不是跳楼就被鬼附体的,这不?刚才还闹了一通。
    我只把这事当笑话听,而且这跟侦破走私案没啥直接联系,但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老邪有举动了。
    他咦了一声,追问大维,“这阿婆住在哪?我要去看看。”
    大维没拦着,说出个地址,还说安排个车,送白专员过去。
    白老邪立刻动身,还把妲己带走了。我觉得这样也好,省着妲己一个女子,折折腾腾的大夜里跟我们去抓啥走私犯。
    接下来我们干等着没啥意思,而且不仅我们四个待命,还有其他五个刑警,都是大维的手下。
    我和大嘴就张罗着,跟他们一起玩了会扑克。
    我们也不是干玩,小赌怡情的小来来。我发现打牌比咖啡有用,很提神。
    一晃到了凌晨三点多,我们正玩得兴致正浓呢,大维手机响了。
    这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全是数字,四个一组,被分隔开的。
    大维看了后,立马找到一个本子,记下数字,又开始算起来。
    我们也不玩牌了,因为都知道,牙狗有消息了。
    
    第三章 冰厂码头
    
    我们聚在大维身边,默默等了小一分钟,我看他在本子上写了七个字,冰厂码头二号库。
    乍一听冰厂这词,肯定很多人陌生,我却知道啥意思。
    早些年的渔船就需要加冰,而这种码头,往往在冬季想办法引水冻冰,全是天然冰,等保存到其他季节,尤其是夏季,再对外出售。
    但这种情况现在都没有了,冰厂早就废弃了,虽说保留这称呼,但这种码头就是仓库了。
    大维还找来深川地图,摊开后在上面查找。
    按地图所示,深川主要有三个码头,却没有叫冰厂的,最后我们在越西区一个犄角旮旯,发现了它。我猜这码头也不会太大。
    我们这些人领了枪,除了铁军拿的是一把长嘴左轮外,其他人都是一般的警枪。
    我猜铁军这枪一定是特殊货,但不管咋特殊,显得很笨拙,我是看不上。
    之后我们出发了,一共坐满两辆私家车。为了不显眼,两辆车还是分开走的。
    我、大嘴、铁军和大维都在头车,另外还有一个叫刘叶(阿叶)的,当了司机,大维坐在副驾驶上。
    等到了越西区,大维还从车里找到一个夜市望远镜,对着前方观察着。
    我明白,那帮走私犯机灵着呢,甚至很可能在冰厂码头的附近安排了眼线,一旦发现可疑车辆,他们保准提前跑路。
    我们车开的很慢,一路上没出啥岔子。在四点半左右,我们来到冰厂码头的外围。
    这码头还地处低势,我隔远望着,发现码头静悄悄,甚至黑乎乎一片,一个个大型集装箱就是所谓的库了,一排排有序排放着,却哪有装货卸货的迹象。
    我直犯嘀咕,心说难不成这帮贩子跑了?但这么瞎猜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后下车。
    大维在前面带路,我们找隐蔽的路线,一点点来到冰厂码头里,甚至期间还翻了一个铁栅栏,大嘴裤子也被划坏了一块。
    我有种很苦悲的念头,心说警察一般都充当明角儿,咋这次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还这么小心翼翼呢。但这就是一时的怨言。码头里每个库上都有标记,我们很快找到了二号库。
    这库的大门没关死,微微露出一条缝,从里面溢出光来。我们互相看了看,这时我们都把枪拿到手里了。
    铁军和大维贴在门外面的墙上,铁军还对我和大嘴悄悄摆手,那意思让我俩拽门去。
    我当先往上凑,大嘴傻了吧唧非要跟着,我把他拦住了,不然门前就那么大的地方,拽门也不是啥力气活,我俩何必挤着呢。
    我拽门很有技巧,无论何时都尽量贴在门后面,至少这铁门能跟个盾牌一样,保护我一下。
    我也没磨蹭,心里默数几个数后,就猛地把门打开了。
    这里光线亮,冷不丁的刺激我双眼发花,不过我也很快看到仓库里的情景。
    不得不说,我吓住了。这里空荡荡的,除了在中心摆了一把椅子,这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牙狗。
    他被很粗的麻绳绑在椅子上,这时微微耷拉个脑袋,一脸酱紫色,瞪着一股极其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他死了,还死不瞑目。
    我来之前,乃至在开库门之前,都没料到会有这种场面出现,冷不丁的有点接受不了。
    铁军他们这时也探头往里看,发现这一幕了。
    我们都不再遮遮掩掩的藏身了,一起聚在仓库门口。铁军和大维还很警惕的四下打量。
    大维先说,“妈的,牙狗穿帮了。咱们要小心,别被打埋伏了。”
    我心里毛毛的。其实一直觉得这帮走私犯没啥,不就是贪图黑钱的贩子么?但现在牙狗尸体摆在眼前,我心说他们都是亡命徒,啥事都干得出来。
    我们稍微等了一会,没发现啥怪动静。铁军那意思,留两个人守在外面,其他人进去看看。
    阿叶和大嘴留下了,剩下人先后走进去。
    妲己不在现场,没有法医对牙狗检查,但铁军也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他蹲在牙狗旁边,先把牙狗的眼睛弄闭上了,又观察一番。
    铁军指着牙狗的脖颈,说脖子两侧有很明显的环形索沟,外加他嘴唇青紫,嘴角溢出大量粘液,很明显是活生生被勒死的,看尸温和尸体僵硬程度,死亡时间也就是这四个小时之内。
    但没等我们再往下说啥呢,外面有动静了,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惨叫声。
    我们仨反应都很快,立刻往外冲,不过门口也有动静了,大嘴和阿叶一身湿乎乎的,开门溜了进来。
    我看他俩上衣都有血点子。大嘴还好些,没受多重的伤,阿叶脑门被砸开一个大口子,呼呼往下溢血呢。
    大嘴大喘着气,跟我们说,“操他妈的,遇到敌袭了,有人撇玻璃瓶子。”
    我猜是走私犯的所作所为,但这一刻我也特想损大嘴和阿叶一句,他俩不有枪么?咋不开枪呢?
    等我们凑到他俩旁边时,我又理解了,因为他们身上飘来好浓的汽油味。
    铁军和大维表情很严肃,铁军还说,“冲出去时小心一些。”
    但就像跟他对着干一样,这话刚落,库门砰的一声关死了,还有咔咔声响,似乎有人把它从外面锁上了。
    我们都急了,我使劲对着库门猛踹,只是这都是铁家伙,我压根踹不开。
    这时整个仓库微微抖动一下,又出现嗡嗡声。
    我们几个都贴在墙壁上,警惕的打量着。
    一个角落里出现一股凉气,我感受到之后,心也跟着凉了半截。我心说这仓竟还带制冷功能,那岂不是说,我们要被活活冻死在里面了?
    我和大嘴想法一致,迅速寻找冷空气来源。最后看到,这角落里有个长宽都有半米的排风口。
    我俩要把排风口外的护栏拿下来,再想办法将冷空气弄停,但护栏很结实,甚至越接近它,我俩越冷。
    大嘴来脾气了,顺着护栏把枪口伸进去,对着里面砰的打了一枪。
    我听到传来两声响,第一次该是枪声,第二次是弹道反射造成的。
    我耳朵特别难受,甚至都耳鸣了。我看大嘴还要开枪,急忙拦住他了。我心说这笨比,这么打枪有啥用?反倒如此封闭空间内的枪声,更容易把我们震晕乎了。
    我又拿出手机看看,发现没信号。我想叫外援也来不及了,但我扭头看着铁军,心说他有卫星电话,不知道能不能行。
    铁军没像我这么想,他和大维还针对库门呢。
    大维显得有些急躁,举枪后又犹豫的放下,因为他明白,子弹打不穿这门。铁军却不一样了。
    我本来还嫌弃铁军的枪笨拙呢,这时它发威了。
    铁军让其他人都退后,他站在离库门两米开外的距离,把左轮举起来了。
    我怕耳朵被震,又急忙紧紧捂住。铁军瞄准几下后就开枪了。
    我发现枪声很小很怪,至少我这么捂着,只听到哧溜一声。另外库门上出现一个黑孔,竟真的打出个洞来。
    我对特殊枪械了解的少,虽然认不准这子弹具体叫啥,却也怀疑是不是什么穿甲弹?
    铁军又打了一枪,这发子弹更厉害,让库门自行外面开了一个小缝。铁军再一踹,它就完全开了。
    我们赶紧往外逃,原本也该把牙狗的尸体带着,毕竟他因公殉职,我们要给他办一场风光的葬礼。但现在没那精力。
    我们出去后,我看到库门旁边躺着一个黑瘦的男子,他左肩膀红了一大片。我猜库门就是他锁上的,他也一直守在库门前,铁军这两发子弹,让他受伤了。
    按说他挨的不是致命伤,现在这样子,更多的该是疼晕过去才对。
    我们没理他,铁军和大维的态度一致,我们先撤出去,至于这里到底有多少敌人,等跟另辆车的警员汇合后,我们在一起回来,把他们一网搂了。
    我们边走,大维还边拿电话联系。
    我趁空留意四周,这样一旦还有人跑出来撇汽油瓶子,我们能提前作出防备,甚至被迫之下下,还能把他射杀了。
    但我们都忽略这帮人的狡猾了,就当经过另一个仓库时,库门突然打开了,里面无数个大木桶滚了出来。
    阿叶和大维首当其中,被波浪一般的大涌撞倒了,甚至一下被压倒了下面。
    我们三个运气好,急忙左闪右避。
    我本来还想趁机把大维和阿叶拉起来呢,却没那精力和实力,最后我被逼的越躲越远,来到一个角落里。
    我看着满地的大桶,刚想缓口气,旁边角落停的一辆叉车突然启动了。
    有个人早早趴在驾驶座里,这时坐了起来。这也是个南方爷们,骂骂咧咧的话我都听不懂,而且他嗓音高,乍一听更像鸟叫。
    他启动叉车,全力往我身上撞来。
    我看着叉车的那两个叉子,心跳砰砰快。我心说真要被叉住了,自己会不会拦腰变成两截都说不准呢。
    我没法跟这个钢铁机器抗衡,想扭头逃,但眼前地上全是大桶,有些地方更是连落脚都困难。
    眼瞅着叉车越来越近,我心一横,对着一个仓库的墙壁跑过去。
    其实这是条死路,但我满脑子想的是另一个词,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四章 案中案
    
    冲到墙壁下面后我没停,借着惯性又踩着墙往上窜了几下。
    险之又险的,叉车的两根叉子贴着我脚底戳在墙壁上,甚至力道之大,一下让墙上多出两个窟窿。
    我又不是鸟,没长翅膀,根本没法在半空停留,最后被重力牵扯着,慢慢下落回去。
    我留意脚下,踩到两个岔子上了,之后大喘着气,看着车里的司机。
    这人很丑,有种歪瓜裂枣的感觉,但脾气不小,骂骂咧咧的要倒车,看架势想把我甩下去。
    我本来还犹豫着,不想开枪。这小子的举动把我激怒了,我真不客气,举着枪对准他的肩膀,砰的来了一发子弹。
    叉车的挡风玻璃瞬间露了一个洞,司机惨叫一声,肩膀全是血了。
    我纯属被气拱的,又瞄准他脑袋,有立刻扣扳机的念头,但好在硬生生忍住了,我从叉车上跳下来,走到驾驶门旁边,开门后把他拎了出来。
    这司机带着哭腔,也不耍横了,跟我连连求饶。
    我本想拿手铐子,但一摸后腰才意识到,自己没带。
    我让他老实别动,又抬头望向远处。铁军不知道跑哪去了,大维、阿叶和大嘴正跟另几个人斗的热火朝天。
    他们仨也挺废物的,被桶砸了一通后,枪都脱手了。就凭他们这种互不住枪的意识,我觉得都不如我,尤其大维这刑警队长,该由我当才对呢。
    当然了,这就是突发一想,我又放下杂念,向他们那边冲过去,甚至中途开了两枪。我故意打偏的,但枪声把这些对手吓到了。
    他们愣愣的看着我,有人立刻高举双手。
    我冷着脸,控制住局势,这时大维和阿叶也都分别找到枪,捡起来了。
    我又把心思放在铁军身上,想找他,还喊了两嗓子,但我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很快铁军拎着一个胖子从一个拐角走出来。
    这胖子少说一百七八十斤,铁军却拎他跟拎孩子一样。
    等我们汇合后,铁军把胖子重重丢到地上,对我们说,“这就是这帮人的头头儿。”
    我特想先把这胖子暴打一顿,之后再拉回警局审问。但铁军不让我这么做。
    大维给另一拨警员打电话,告诉地址,让他们快过来。
    铁军趁空也让这些被擒住的走私犯全站起来,排成一排,有十多个人。大嘴从犄角旮旯翻到一捆绳子,想把这些人手绑手的串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