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早点睡吧。”我说。
“不要走。”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忽然有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所有酝聚一起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喷发。脑中一片轰鸣,机械般的激烈狂拥,我摸挲亲吻她的颈项、肩头。我狂热、我贪婪,唇齿辗转碾过。杨晨变的开始颤抖,我本能地吮吸——吮吸她的泪水、她的气息、她舌尖的温存、她皮肤的弹性。她的手指伸进我的T恤,在我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滑过,指尖火苗一样点燃了我,我窒息发狂、不知所措。
一朵花开需要灌溉多少露水?我想,只要杨晨愿意绽放,我愿意穷尽一生的水分,哪怕天明就沽竭或是焚毁。
那一夜,是激情燃烧的一夜。如此的令我着迷,使我热情如火,不知疲倦地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怒放,以后的日子里一直让我回味无穷。
等我醒来,已经接近中午,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卧室的地板上,呈现出一条飘满尘埃的光柱。我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杨晨不在身边。我慌忙坐了起来,人呢?
我环顾四周,看见床头的桌子上留有一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看你睡的很香,就不叫醒你了。”
靠!就这样走了?一句缠绵的话也没有,好像我们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
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极为爽朗。以前从没有吃过早餐的我,竟然有点饿了。拉开窗帘,很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
这时,李大林打电话来,很惊慌地对我说:“如果我老婆打电话来问我昨晚去哪里了,就说我在你家打牌。拜托了兄弟!”
只要这鸟人主动打电话给我肯定没好事儿,我都习惯了,反正也不只一次欺骗他老婆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再说也不是我老婆。
我用责令的口气说:“大林,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昨晚去哪里了?都干些啥吧?”
“你问这些干吗!直接说在你家打牌就完事儿了。”
“你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驳你面子。等你老婆让你跪键盘的时候别来求我。”
“好!好!好!我的好兄弟呀!我招!我招还不行吗?说起来挺窝火的,昨晚陪一个小妞去了‘星夜俱乐部’。熬了个通宵也没能干啥,现在想想还憋着气呢,回头还得被老婆骂,真是窝囊啊!”
“哈哈!你丫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去什么俱乐部!搞前卫啊?多整点实际的出来,也不枉老婆打骂。”
“哎!这前卫的事儿不敢玩了,花钱不说,还不尽兴。说点实在的吧,我现在开始对名利感兴趣。”
“呵呵,有你的啊!昨天还说要搞什么前卫摄影,今天又追求名利,一天一个想法!”
“那是观念摄影!”
“连个像样的颗粒都拍不出来,还搞什么观念摄影呢。”我笑着说:“对了,今晚请我去‘青豪’happy吧?”
“今晚?你不让我活了?!”
“怕啥啊,我给你顶着。”
“不行!不行!你别害我!老婆那边怎么说也得应付一下。”
“把你老婆也叫上好了,我们要到‘青豪’happy三天呢!忘记了?在白桦酒吧喝酒时,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三天?哦——我明白了:你把人家杨晨给歪歪啦?”
“你反应挺机灵的嘛!咋样?今晚去吗?”
“靠!不就是一小娘们,你也该解放解放了,泡了一个妞乐得你找不着北,我告诉你,别以为那资本主义小姐挺时尚的,其实人家是憋着坏屁害你呢!”
“问你话呢!到底去不去?”
“你非把老哥折腾歪不行。好了!拼了老命了,谁让俺这么贱偏找你办事呢?乘人之危,算你狠!”
晚上,我和大林相约来到“青豪”,这里的环境真牛逼!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若隐若现的女人的雪白大腿。一进门,那含情吐艳的小姐一脸淫笑地向你点头哈腰。大林再不嚷嚷着害他了,一脸得意地朝每个小姐都打招呼,看得出他已经垂延三尺,两个眼珠贼溜溜地转。
一坐下,大林就讲他最近的一些艳事,和这个小妞一起逛街吃饭了,和那个小妞一起跳舞蹦迪了。说这女人够仗义,老是请他吃饭,每次都吃掉她百元以上的大钞。说那个女人以前一惯纯情如水兼具内秀,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粗俗。等等,都是和女人有关的话题。末了,他才提起杨晨,问:“你真把她搞翻了?”
我点了头,不屑地说:“简单!”
大林伸出大拇指说:“行啊哥们!几天不见有长进!这样的女孩子也能被你整爬下,水平老高!感觉咋样?有区别吗?”
“冰火相融啊。”我笑道。
“别告诉我她还是处女,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大林哈哈一笑。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是默契。”我说。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杨晨搞翻的,喝酒了吧?”
“酒是喝了点,但那都是酒醒后的事儿。”
“我说呢?不把人家灌醉你指定没戏,请人家喝酒啦?”
“准确的说是她请我,哥们是苦出身,有人请喝酒还不撒着欢儿尥着蹶子跑去,不能驳人面子。”
“酒后乱性,这地球人都知道。规规矩矩的一对可人儿,有多少就是借酒后无德上了手的。你呀,别猫儿偷腥忘了擦嘴,做过的事你可别后悔!”大林把头一歪说:“目的达到了,打算怎么处置人家啊?”
“和她结婚。”
大林惊诧地瞪圆了小眼睛:“我靠!才见了两次面就喊着要结婚,你这闪婚也忒闪了点。”
“喜欢的女孩子难找,这现成的有一个咋说也不能松手吧。”
“呵呵,漂亮的女孩子你哪个不喜欢?问题是人家睬你吗!”
“放心,让女孩子动心是我的强项,不就是洒洒水嘛!”
“你就吹吧,反正也没外人!”大林用手敲着桌子说:“就你这花心大萝卜竟然也要谈结婚,看来杨晨对你打击不小。转变够快的啊,比做变态手术还快。”
“你知道她像啥吗?”
“像啥?”大林伸长了脖筋问。
“她像一团火,而且还是烈火!和她在一起犹如干柴烈火。”
“得!得!得!别恶心我了。”大林手摆的比拨浪鼓还快:“我看你是干菜烈火!”
“这次我是认真的,不骗你,说真心话我有种感觉,她好像是我一直以来要寻找的那个自由女神,这辈子注定和她一起过。”
“切!猪嘴里还真吐出象牙来了!你也不瞧瞧都什么年代啦!还要跟人家过一辈子呢!这是个讽刺天长地久的时代,爱情如同爆米花——廉价脆弱,即使是被称为爱情坟墓的恋爱,也大多只是豆腐渣工程,经不住风雨的挑逗。”
“杨晨就像火辣辣的小辣椒,辣的开胃。”
“开始犯晕了啊!”大林顿了一下脑袋:“哥们给你说句正经的:那杨晨也只能玩玩,你要真想动真格的,先去打听打听人家愿意不?小心火辣辣的小辣椒辣的你上吐下泻!”
“为爱情而死那是伟大而光荣的事儿。”
“噗——”大林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说:“你丫别这么土好不好?整的开胃出来。我看你也就是新鲜一阵,想伟大啊,等半年过后再叫劲,喝酒!”
我不再和大林贫嘴。这种感觉他是体会不到的,也永远不会明白的。并不是达到怎样的目的爱才成为爱,无论怎样的爱都是一份美好、一份结果。也许杨晨真如大林所说:不是什么好女孩儿。但是,我对她的感觉是刻在心底的,是无私无欲的。
我们刚喝到尽兴,大林老婆开始来电话催促了,大林显见着已经喝多:搂着电话当广播使,“得啵得啵”亲个没够。一会用手捂紧电话,小声对我说:“我老婆要来啦!要不你把杨晨也叫来,让她过来参加集体活动。”
这鸟人也真损!折腾我一个还不够,连家属也捎上?再说了,现在还有半晌喝酒带媳妇的么?!
那个气呀!
我说:“告诉你们当家的,改天!”
大林又看了看手表,说:“咦!都一点了。”然后继续接听电话:“宝贝,太晚了,我马上回去。不要睡觉哦,等我哦!我一分钟就到家,‘得啵’晚安!”
“看看你,恶心不恶心!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相信你也能这么酸溜,整天还自诩爷们呢!鄙视你!”我说。
大林嘿嘿一笑:“羡慕死你了吧,什么时候都有人关心。”
“赶紧走吧,小心‘键盘’伺候。”
“走喽!最近真头疼:明天还有一撞棘手的案子要整。”
“国家白养你啊,不让你运动运动那不成猪了!”我说。
“做我们这行就这点不好,为了抓罪犯是要玩命的。”大林摇着脑袋瞪着眼说。
“那不是很刺激,省得去游戏厅花钱了。”
“那可是提着脑袋在玩游戏啊!你说这个杀人犯也真是的,千里迢迢从四川逃到北京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北京警察过不去嘛!在哪里犯罪应该劳驾哪里的警察,不知道这人咋想的。”
“也奇怪啊!这罪犯怎么老往北京逃啊!估计在他们眼里北京的警察都是病猫废物,所以才来这里藏身!”
“咱们这是好地方啊,怎么说也是首都。被首都的警察抓了也不丢面子,死也要死得其所!”
“你说四川的逃犯?!”我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心里一愣忙问:“那逃犯叫什么名字?”
“还不是他爹的儿子。”
“叫许言是吗?”我随便瞎诌了一下。
大林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
第八章
回到家,已经凌晨2点了。我竟然精神昂然,没有一点困意。走到阳台上拉开窗帘,外面一片灰色。
大林今晚的话令我不安:他说的许言和我见到的是一个人吗?如果是!那么杨晨又是什么角色?她怎么和一个杀人犯联系一起呢?难道杨晨……我不敢往下想了,此时的心像风中残絮,碎成丝丝缕缕,浑身像抽空般的虚脱。
躺到床上,似乎刚要进入朦胧状态,手机的响声惊吓了我一跳:谁啊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不会是大林被老婆堵在门外了吧?我不由暗笑了一下:真可怜,估计又是他来求救了!
“喂!是不是又被老婆打出来啦?”
“何从,是我。” 电话里传来了杨晨隐约的抽泣声。
“杨晨?!”我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想见你。”
“怎么了杨晨?”
“我……”杨晨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能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我很难受!”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北坞村路的一个电话亭里。”
北坞村路?那已经是大郊区了,这么晚了她在那里干什么?我顾不及想那么多了,边忙着穿衣服边说:“你等一下,太晚了不要乱走动,我马上来!”放下电话,抓起衣服飞奔下楼。
这该死的天气还飘起了雨,乌云、暗月、苍星令我窒息。
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北坞村路,放慢车速,深夜的路灯显得格外昏暗。风不大,但能听到“嗖嗖”的声音。四处没有一个人,好像行驶在无人的外星城市。不一会,我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孤零零的缩在那个电话亭里。
那是杨晨吧?我停了车,走向前去,说:“杨晨,你怎么了?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见到我,她一头栽进我的怀里痛哭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吗?”我问。
她不说话,一个劲地哭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好一阵子,我才慢慢的把她扶上车。
“杨晨,你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对不起,我太难受了,控制不了自己了。”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难受?这么晚了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碰上坏人啊!”
“见个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许言吧?”
“不是!”
“是谁?”
“沈海露!”
“沈海露?就是白桦酒吧的老板娘?”
“嗯。”杨晨点了一下头。
“她找你干什么?”
杨晨把头低下,过了片刻说:“你觉得沈海露这个人怎么样?”
“我们也是刚认识,根本没有来往过,对她不了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也没什么,想起来了就问问呗!”
“你们认识很久了吧?”我问。
“一年了!是我来北京后认识的。”
“你们一直保持联系?”
“是的!”
“想不出来你和她还有来往。难怪她对你那么熟悉,连你家的电话都知道。说来也奇怪,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白天谈啊,非要闹到这么晚?”我看了看杨晨,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我忙改口说:“当然,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等以后吧,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我不强人所难,等你认为需要告诉我的时候再慢慢说出来。”我说:“现在已经近3点了,是在车里呆一夜还是去我家?”
“随便你吧!”
“那就去我家吧”说着,我偷偷看了一下杨晨问:“许言现在怎么样了?”
“啊?!他回老家了。”
“是吗?什么时候回去的?”
“早了,大概半个月前吧!”
“为什么回去啊?”我故意问。
“在这里找不到工作就回去了。”
杨晨的回答如此坦然。我心里想: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我撒谎,而且撒的这么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不知道,许言就在北京,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他,只是相见的地方不同,也许是监狱。
到家,停车,开门,洗漱。
其间,我没有说一句话,心里憋着气:干吗对我还这么不诚实!
杨晨洗漱完毕后,问我:“我睡哪里?”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说:“睡我房间!”
“你呢?你睡哪里?”
我迷惑地看着她张严肃的脸——不像在开玩笑。半天我没有说出话来:这小娘们做事情还真绝,昨晚还情意绵绵,眉来眼去的。今儿个像换了一个人,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吗?故意还是装傻?
“愣什么?问你话呢!”她又问。
我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不发烧啊?怎么犯晕了?”
“什么犯晕啊?你怎么啦?说话啊!从回来到现在不见你说一句话。”
“杨晨,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啊?”我说:“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我要寻找的那个女孩,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我很幸运,幸运认识了你,我也渐渐的明白了爱一个人的意义,短短的几天,我体会到了爱的幸福、辛酸和无助。你能明白吗?”
杨晨愣愣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但是,这和你睡哪里有关系吗?”
靠!我真被她气的差一点吐血!“杨晨,直说吧!我睡在房间,咱们睡到一起。”
“不行!”杨晨坚决地说。
这小娘们倔起来还真跟驴似的。
“为什么?我爱你,这有错吗?”我说。
“何从,谢谢你对我的爱。但是我不值得你去爱,你不了解我,有很多事情说出来你是无法接受的。我们做朋友比较合适。”她的话说的很慢。
我走到她跟前,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不会和我爱的女人做朋友。如果说可以,那是我在欺骗自己,除非我不爱你。我也知道你有过去,但是我不在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