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陇珑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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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的春天(陇珑昽)-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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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与樱木也走上前去。 

“你们是骗子!!!!!是骗子!!!!!!!我去国际法庭告你们!!!!!!冒充什么印尼警署!??!!!!!!!!!!骗子!!!!!!!”非带着哭腔继续狂躁地喊着,一边跺脚,几乎将地板跺出个坑。 

“喂。”神宗一郎搂住全身发抖的妻子,接过电话:“你们想做什么?!”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怎么了阿神??”牧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表情,清田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电话里说什么?”樱木凑近了问。 

“但愿是假的。”神宗一郎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我们有必要去警署一趟,和印尼那边联络,搞个清楚。” 

“肯定是假的!!!!!!骗子!!!!”非咬牙切齿地哭着争辩。 

“到底说了什么?!”一股不祥的预兆从流川心底升腾而起,他不由分说上前抓住神宗一郎的手腕。 

“电话里自称印尼警署。”神宗一郎吞吞吐吐地说,“他们说,他们说,小樱她……死了。”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3章 如果 

第三部春天的曲折第303章如果 

日本设备先进的警署总部位于东京,而这个有些寒冷又有些潮湿的日子,呼啦啦冲进来一批穿着盛装的家伙,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名人,这让警察们也开了眼界。 

樱木花道激动地冲警察大声嚷嚷;一身婚纱的非脸上精致的新娘妆早就被泪水冲得没了样子;其余众人的眼神也那样惊慌失措…… 

流川枫一动不动地盯着负责接待他们的中年警探,据说这位是专门负责国际警署间联络的人员。 

“关于这件事大家先不要急,请随我来休息片刻,我已经通知手下正在与印尼警方核查中。”他微微一躬,将大家引入休息室。 

“到底要查多久~”非始终用洁白的婚纱擦着眼睛。 

“樱前辈不会有事的。”神宗一遍遍说着,却没有什么底气。 

晴子担心地握着樱木花道已经冰凉的手。 

流川静默地坐在角落里,机械地将修长的手指掰得嘎嘣嘎嘣直响。 

其实,核查只用了10分钟,但是这10分钟却足以将人脆弱的神经耗断。 

突然,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那一声再普通不过的推拉声音简直像把电锯,将大家的思绪活生生撕成两半。 

樱木花道弹簧一样冲到刚才见过的那位中年警探身边,流川枫则比他还快。 

“那个~”向来活泼好动的樱木只能重复这两个字:“那个~” 

“恐怕要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中年警探也哽咽了:“关于樱木樱小姐遇难的事情……” 

随着一声尖厉的哭嚎,一向端庄有礼的千鸟非顾不得许多,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歇斯底里起来。 

“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用尽力气企图推开上前拥抱自己的神宗一郎,却已经浑身瘫软得像团棉花。 

整个休息室乱成一团,一贯沉稳的赤木刚宪和牧绅一也慌了神。 

流川枫直愣愣向门外走去。 

“流川!你去哪??!!”彩子急迫地喊。 

“去印尼。”流川的嗓子有些哑,声音有些吓人。 

“我也去!!!!!”樱木的脸上湿漉漉的,泪水汗水混在一起直往下淌。 

“不用了,流川先生,樱木先生。”中年警探难过地继续说:“印尼警方明日将派专人,把樱木樱小姐的骨灰送回日本,你们不用去了。” 

“骨灰??!!”彩子不可思议又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开什么玩笑?!就算死了,也不用那么着急烧吧?!” 

“我们也质疑过,可是~”中年警探欲言又止:“印尼警方的回答是,由于尸体的特殊原因,外加那里气温很高,极其容易腐烂,所以就……” 

“她怎么死的?”赤木太太死死咬着手帕,拼命忍住哭腔问。 

“据说,是烧死的,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中年警探垂下头,深深一躬:“我也很遗憾,因为,我本人也是樱木樱小姐的戏迷。” 

休息室已经弥漫开一阵拼命压抑却还是爆发出的哭声,可是,这里面却没有流川枫的份。 

他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若是自己活动一下,这屋子就会瞬间倒塌一样。 

“为什么啊?!!!我为什么当时不阻止她去啊?!!!我这个哥哥真是混蛋!混蛋!”樱木火红色的脑袋一次次撞击着墙壁。 

彩子抱着晴子颤颤巍巍地哭成一团,非已经在神宗一郎的怀里晕厥过去。 

什么叫做从天堂掉到地狱,这可谓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初为人母的赤木太太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害得没了奶水住进医院,娃娃也只好换奶粉度日。 

非没有想到,自己由千鸟改姓神的当天,竟然会遇到这样大的不幸,好在神宗一郎为人温和稳重,一面精心照料妻子,一面稳定她的情绪。 

每当夜晚,深沉的凄凉更会将非的内心层层包围,但是神宗一郎却如同暖阳般陪伴在她身边,分担她的忧愁,包容她的乖张。 

几个共同流泪的夜晚慢慢褪尽时,属于非自己的幸福随着痛苦悄然而至。 

其他人尚且如此,樱木与流川家,受到的打击也就可想而知。 

樱木花道性格外向,表达痛苦的方式也就尤为惊人,嚎哭与击打,换来的是清晰可见的伤痕与发肿的面庞。不过,哭累了也就睡着,睡得如同昏迷一般沉,只有这个时候,晴子才敢抽噎着为丈夫包扎与按摩。 

枫妈的发泄方式和樱木花道有些类似,只不过没那么火爆,在哭昏几次后,她重整旗鼓,开始劈头盖脑地教训起宝贝了20多年的儿子。 

如果早点结婚,别说这种噩耗,就是那次的手术都不可能做啊!一点不会心疼人,不心疼父母也就原谅你了这个不肖子,却一点家庭观念都没有!什么?!小樱走之前还邀请你一起去印尼?!那你为什么不去?!如果去了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枫妈越说越伤心,每每哭倒在老公怀里,而枫爸这次则完全站在太太一边。 

只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自从未婚妻出事,就没说过一句话。 

两天后,流川家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眼睛红肿的樱木花道,另一位则是穿着藏青色端庄和服的樱木妈妈。 

看到面容憔悴的流川夫妇,樱木妈妈微微一躬。 

她的面孔很平静,玉制的和服搭扣与蝉翼纱的罩衫都洁净得不可思议,发髻也束得齐整。 

“今天来拜访,希望不会很打扰。”虽然声音有些哑,但这位世家出身,经历了不少磨难的妇女仍然保持这仪态。 

“哪里会,快请坐。”枫爸枫妈同样哑着嗓子说。 

流川默默坐在爸爸身边,望着茶几对面的樱木母子。 

“这次,女儿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但人已经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以前受到你们那么好的照顾,想起来,真是谢谢。”樱木妈妈一边平静地说,一边探出身子微微躬下。 

樱木花道开始大把大把的抹眼泪,枫爸也侧过脸去,至于枫妈,早就又一次哭得分不清南北了。 

流川深深垂下头,他的眼眶是干涩的,但这种干涩却远比流泪痛苦十倍不止。 

但是,当他的眼睛接触到樱木妈妈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时,却呆若木鸡。 

樱木妈妈白皙的手指间,握着一条乳白色的丝质手绢。 

现在,这条手绢已经被十个美丽的手指抓得伤痕累累,如同寒风中的树叶般抖个不停。 

而那十根白皙的手指,已经互相抓掐得满是血痕,有的甚至破了皮、渗出血。 

这位母亲,拼命保持着高贵的仪态来感谢疼爱已故女儿的流川夫妇,表面上那样平静,甚至若无其事,但其实早就全身都在伤心欲绝地痛哭了! 

流川几乎喘不上气来。 

如果,自己和她一起去印尼,或许她根本不会死! 

如果,不那么死心眼什么打败泽北才结婚…… 

如果,平时能对她关心一点……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啊…… 

仙道受流川枫之托,在南非定作了上好的钻戒,回到意大利接上尼娜,往日本飞去。 

“虽然脸很死板,但也算是好老公吧?”飞机上,尼娜笑着说。 

“为什么?”仙道搂住胖乎乎的美丽妻子问。 

“别的不说,看着钻戒就知道啦!5万美金,5万美金哦!天主,没有人随便送这么贵重的戒指给不爱的人吧?”尼娜解释。 

“嗯。”仙道微笑着点点头。 

流川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很清楚。 

当蒙在鼓里的仙道夫妇和樱的骨灰,抵达日本的时间正是前后脚。 

这个消息令天生乐天派的夫妻俩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五雷轰顶。 

“天主!天主啊!!!!!!”尼娜的大嗓门这次可算派上用场,她的声音十分凄凉,痛彻肺腑。 

她撕心裂肺的哭嚎马上传染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彩子、神非等人,虽然日本文化的那种不动声色深深影响着她们,但面对如此惨烈的情景,还有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 

樱木哭得几乎站立不住,赤木搂着妹夫宽阔的肩膀,自己却也眼泪吧碴的。 

相比之下,最令仙道担心的还是流川枫。 

乍一看,他是众人中反应最轻微的,不哭不喊,一声不吭。 

但是,他乌黑眼眸里那犀利的神采呢?英挺脸庞上坚毅的表情呢?难道,都随着这一身漆黑的衣服毁灭了不成? 

诚然,自从听闻噩耗,流川枫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但两只眼睛却熬得血红, 

仙道彰有种预感,使他的注意力总是跟着这样的流川。 

他从他那双呆滞、凝固的眼睛里看到了比任何痛哭都更深切的悲哀。 

见了仙道,流川只是严肃地点点头。 

他默默从对方手中接过黑丝绒,里面装着戒指的盒子。 

葬礼很简朴,最隆重的是向死者告别的环节,从亲人到朋友,从同事到粉丝,没有人能说樱木樱是一个惹人讨厌的女子,相反,总是低调处世,总是演着凄清女子的她,最后竟然是用死亡成全了自己的一切。 

世间总有这么一类人,只有离开人世时,大家才会发现他的可贵之处,媒体现在除了更加肯定了这位年轻戏剧演员出色的才干与令人感动的敬业之外,就连那些曾经写捕风捉影八卦新闻的记者也觉得内疚了。 

樱木外婆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在外孙女葬礼结束的当天晚上,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 

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又是一件丧事。 

流川枫担当起樱木家男丁的重任,和樱木一起应酬前来吊唁的客人,外带照顾病倒的樱木外公。 

他仍旧没有一滴泪,却也同样没有一句话。 

这年,流川的生日就是如此度过的。 

日本国家篮球队队长赤木刚宪,在悲哀中一筹莫展。 

队里的王牌双子星,一个失去妻子,另一个失去妹妹,这个样子,1月下旬的日韩篮球赛还有希望么? 

不过,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好去说服流川与樱木好好训练,参加比赛呢? 

可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率先打破坚冰的是流川枫。 

“天啊,这么坚强呢,听说他们感情很好地说~可是现在,训练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应该说是更加可怕才对!” 

“是的,更加可怕!好像有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我可不要和他一对一~” 

“说起来到底还是篮球重要一些啊!”队员们纷纷议论。 

但是,谁知道表面上拼命练习的却只是个空外壳,内在却真实地是一座阴暗沉寂的黑坟墓呢? 

这个时候,印度孟买郊区,一家古旧的老店,门牌上却写着英文一样的字母:bala。 

“客人,颜色和形状都要这样的?”一位满脸皱皱巴巴的老妇指着浑身被沙丽裹得紧紧实实的来客递给她的纸张问。 

“嗯。动手吧。”客人用英语应许。 

纸上是一枚火红的枫叶。 

樱到达印尼首都雅加达时,正是傍晚时分。 

塔佳派出的人已经在机场出口处等候,顺利地接到了她。 

不愧是世界知名舞蹈家兼文莱王子的美丽情人,她为樱准备的客房十分华美,而且还是富有印尼文族风情的套间。 

“塔佳小姐半小时后来拜访您并共进晚餐,请您随意休息一下。”服务人员毕恭毕敬地说。 

与塔佳重逢,当然是件很快乐的事,两个人虽然属于截然不同的类型,却很合得来。 

不过,樱发现,这次她却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艺术节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从中国美轮美奂的昆曲到印尼空灵的甘美兰音乐,从印度婆罗多舞、塔布拉鼓到缅甸的凤首箜篌,再加上日本的净琉璃、中国的皮影戏……最有趣的,竟然还有越南的香水制造工艺。 

能够看到这样五花八门的节目,樱实在觉得开心。 

不过,隐隐约约也会遗憾。 

如果他在身边,或许会更开心吧? 

塔佳欣赏这些的时候心情同样很舒畅,却又总有些提不起精神。 

除此之外,樱还发现,她的保镖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 

虽然心里打鼓,但她所能做的,只有沉默地安稳着塔佳似乎有些脆弱的情绪。 

“说实话,这些有什么用?”这天晚上,塔佳宽阔的套房里,她握着一串钻石项链苦笑。 

“这个,”樱拼命令自己的语气欢快些,她指着旁边一个巨大的翡翠坠:“这颜色多美,绿色和黄色都那么晶莹剔透,恐怕全世界这种品相的也不多吧。” 

“美,美。”塔佳继续苦笑,“生命是不能承受美的。” 

“塔佳。”樱突然握住她的手,“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却摇摇头。 

“这个,没必要让你替我担心。”塔佳惆怅地说,一边垂下头,抚摸着脖子上那颗鲜红的鸡血石。 

“小樱,”她轻声唤道。 

“嗯?”樱抬起头来。 

“如果,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就当作一个老朋友最后的请求。”塔佳急促地说。 

“你看你,神经过敏了吧?”樱微笑起来,“怎么就说起意外了?真是的!” 

“我是认真的。”塔佳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哎?”樱也不禁收起笑容。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帮我将这东西,还给我的父亲?”塔佳神魔一般的大眼睛盯着她的鹅蛋脸:“我父亲,是一个隐居在印度南部,马都拉这个地方的瑜伽修行师,别以为这和健身房的瑜伽一样,根本不同,它是一种苦修,一种宗教。” 

樱目瞪口呆地听着。 

“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父亲没过多久就把我托给亲戚自己进了净修林,你知道,印度偏僻的地方,这种林子很多。”塔佳喘口气,继续说,“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即便后来成了舞蹈家也一样,他留给我的,只有这块石头。” 

樱看着她镀金一样的脸庞。 

“但是,我却一直相信,父亲他还是爱我的,虽然从来不曾看望他的女儿,也不曾对女儿说过什么温暖的话,但是,我仍然相信他爱我,比谁都爱,你说对不对?”塔佳突然一反往日高傲的常态,大眼睛里全是泪花。 

“是的,我相信。”樱清晰地回答,一边抓住她的手腕:“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呢?” 

走出塔佳的房间已经是午夜,由于两个人住在一个宾馆,所以晚些回去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她的那些保镖,此刻还在房门周围巡逻游走。 

樱不经意的一瞥令她惊讶至极地停下脚步。 

“闻,闻人老师?”她轻声叫道。 

小麦色的皮肤,雅致的眼镜、健壮又美丽的身材……这不是闻人陵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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