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孩子在手,想着回去可以给他娘有个交待,他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把小地瓜连同小桂圆儿都擦洗干净,男人将大的塞进被窝,小的拎着脖子放在床尾,摸摸地瓜的头,“睡觉。”
话是**的,但男人眼里的柔情却不容错过。
小地瓜突然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亲一下。”
男人错愕了一下,忽地明白了。他娘每天睡前都亲他一下的,说是叫什么晚安吻,真是——
唔……这习惯不错。
也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的眼角不自觉的轻轻眯了一下,然后俯身,蜻蜓点水般轻了地瓜一下。
可想起来时,却被地瓜搂着脖子,用力的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记,“这样才对嘛!”
然后,他自己拿小手捂着眼睛,嘿嘿笑着,假装睡着了。
鹃儿清楚的看到,一向清冷,不苟言笑的男人似是动了动嘴角,那他——是在笑吗?
可随即,她就看到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京城传言冷酷如冰的男人,竟然温柔的把小地瓜的手拉下,放进被子里掖好。然后,哼起一支不知名的民歌。
他的声音低沉,但富于磁性,在这夜里听来,竟是比外面的细如牛毛的春雨还要温柔。
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小地瓜,很快就进入了安心的梦里。就连在他床尾蜷缩成一团的小桂圆儿,都发出了低低的小呼噜声。
鹃儿看得目瞪口呆,小地瓜不是自家少爷的儿子吗?可为什么,李雍竟比他看起来,更象是个当爹的?
等到小地瓜睡沉了,男人才起身,给他放下帐子。低沉但威严的叫鹃儿出去,把小伍叫进来,命他好好看着小地瓜。
小伍得到这样的命令,就知道营长是原谅他了。
地瓜都睡着了,还要他看啥?这是看他连日辛苦,让他也睡个好觉。
可小伍仍是不敢懈怠,把门窗关好,略布置了一番,才在地瓜床边的榻上闭眼养养神。
要是有人想来偷孩子什么的,那恐怕不太容易。
而李雍此时才让鹃儿把她们为何出京,以及这一路的事情说给他听。
鹃儿忍不住,到底说了句,“那些贼人走时,也没下水搜查,要不雍少爷还是帮忙找找我家奕少爷吧。这样大冷的天,冻病了可怎么办?”
李雍斜睨了她一眼,还没开口,旁边亲兵就抢白道,“我们营长做事,还要你个小丫头来指挥?这黑灯瞎火的,你既这么想救人,怎不自己去?既要求人,就得先拿出个求人的态度来。我们营长问你话,你好生答着就是。回头若误了救人的事,那干系可全在你身上!”
鹃儿给呛得半字也不敢多说,老实把出京之事说了一遍。
李雍听完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听说她一路照顾叶秋,就多问了几句。鹃儿怕扯上自己,便吞吞吐吐假装不知,把事情全都推到沈轻尘身上了。
“奴婢只是个下人,哪里敢多嘴多舌?象方才若不是小主子落了单,我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自作主张把他藏起来的。”
她到底不笨,看出李雍对孩子的在意了,所以适时也表了表自己的功劳。
只男人的目光太幽深,完全看不清喜怒。只微微颔首,就命她下去。然后,先命人摸清情况,做好警戒,这才开始派人去救人。这么一来,速度可就快不起来了。
不过李雍却是半点不着急,甚至还有心情吩咐人去捞点鱼虾,因为听说地瓜很爱吃,明天给他煮个面条粥什么的都不错。
作者君:因为后面的行程要爬山什么的,不好带电脑,所以今后几天只得全是存稿箱了以,旅行真的就素各种累啊!要是能瘦两斤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189章 君子之风
秦奕这一晚,过得可真糟心。
跳到水里磕碰了一身的伤不说,关键还冻个半死。当给李雍派来的人寻到时,秦奕在水里冻得都发不出半点声音了,跟鹌鹑似的拖上船,抖得跟秋风里树叶一般。
不过好歹是能活着,还给人救了,除了感激,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至于鹃儿,在给那士兵抢白过后,就彻底断了去检举揭发的念头。
难道要跟少爷说李雍其实并没有那么卖力救人,甚至有故意拖延时间之嫌?那恐怕秦奕第一个要把她扔下河去。
想要活下去,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吧。否则李雍想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何苦来哉?
所以等到天光大亮,李雍才请了大夫,给秦奕把了脉,又浓浓的煎了一服散风寒的药给他喝下去,等好生睡了一觉醒来,秦奕终于想起自己的表妹了。
“钱财丢了就丢了,但表妹还是要赎回来的。阿雍你救人救到底,帮忙寻下轻尘吧。”
已经丢了一天一夜,想也知道名节毁了。可毕竟是亲戚,总不能撒手不管的。
李雍看着他,不说话。
秦奕莫名其妙,还是小地瓜哒哒哒的跑过来,很认真的跟他说,“你没有跟叔叔说谢谢!”
秦奕脸孔扭曲了几下,忽地想起自家老子说过,李雍的心黑手狠,请他很贵的。
可是,那毕竟是自家的表妹。又养在家中多年,估计他爹愿意出这个钱?
秦奕琢磨了下,不太肯定的问了句。“那就照当年我父王请你保护我的价钱?”
其实具体价钱他也不清楚,但当年爹肯拿出这笔钱,只为了保护自己,如今让他拿这笔钱救表妹,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再说了,还有他姑姑家呢,到时一人一半。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男人淡淡看他一眼,还没开口,秦奕自己又心虚的加了点。“嗯,时间已经过了三四年,要不,再加三成?”
“好。”一个字。李雍答应得很爽快。也不用立什么字据。就让人去打探消息了。
至于赖账?呵呵,这种事相信没人敢做的,起码不会有人敢对李营长做。
其实在来的路上,李雍就调查过了,也大致猜到是什么人干的。这会子的调查,不过是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一点。
因为叶秋虽然没跟他说,但小伍已经告诉过他,村长跟那边还是有些业务往来的。那帮人也很够义气。给了村长不少好东西。所以李雍昨天出现的晚了些,出手得就更加慢了一些。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故意报复的成份。呵呵,只能说,营长没来补刀,就算很有君子之风了。
……
黑鲛帮其实是个很有规矩的帮派。
帮众多半是云水岩边的渔民,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才拉帮结派,抱成一团。平常捕渔跑船时,就是普通老百姓。
所以他们虽然会抢劫,但不会轻易伤人性命。劫掠妇人,但也不会无故侵犯谁。
甚至他们劫掠的目标都是经过挑选的,象秦奕这样的纨绔公子哥,一看钱就来得容易,这样的肥羊,不宰他宰谁?
所以他们劫完了大船,却并没有赶尽杀绝,就算绑了不少丫鬟仆妇过来,也不是为了满足一已之私,而是想逼人拿银子来赎。
当然,如果最后没人来赎。那对不起,土匪也不能养闲人的不是?该卖的卖,该婚配的就要婚配了。
但是,沈轻尘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异类。
她除了刚被绑回来时老实了一阵子,听这些土匪言谈之中,颇有拿她换赎金的想法之后,又故态复萌的抖起来了。
人家送来的饭菜,她说是“狗都不吃的猪食”,砸了。
砸完之后,还要点菜。
什么清炖鸭子红焖鱼,听得云水岩里最有学问的钟二当家都是一愣一愣的,“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吧?她这是把咱们这儿当成酒楼还是饭馆了?”
话音未落,就听关押她的那屋又叫嚷起来,“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本小姐的吩咐,你们听到没有?我舅舅可是全西秦最有钱有势的王爷,你们要是敢不听话,他们一定会让皇上派兵,把你们这里夷为平地!”
那奉命过来点菜的帮中兄弟一脸愤怒,“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要不是头儿有吩咐,我早大耳光子煽过去了!您再瞧瞧我的脸上,好心给她松了绑,倒是把我挠成这样!”
钟二当家的深以为然,不过为了从那个“全西秦最有钱有势”的王爷舅舅那里狠敲一笔,他还是想劝劝手下,忍一忍的。
偏偏此时,沈轻尘又不知好歹的叫嚷起来,“哼哼,别以为你们天高皇帝远的,就管不着这里。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皇上出了兵,把你们这里的人株连九族,全部杀光杀绝,看你们还敢不敢对本小姐不敬!”
钟二当家也有些忍不了了,才沉着脸要发话给她点教训,忽地有帮众来报信,“有几个当兵的来了,说是跟咱们三当家的有旧,还做过生意的,能带进来么?”
钟二当家的一听,便暂时放过沈轻尘,让把人领进来了。
来的正是李雍手下的兵,见了面很爽快的道出身份,并道,“道上的规矩我们也清楚,但请看在曾有的交情上,给个薄面,痛快报个价吧。”
钟二当家的听了这话,只觉大有含义,“请问你们,是哪边营里的兄弟?”
来人一笑,“同州清水营的。”
钟二当家的顿时肃然起敬了,同州清水营历来是西秦抵御外敌的守护神。那里的将士勇猛,保家卫国,当然也护卫了云水岩这片地域的平民。
“既然是清水营的兄弟。那这个面子我们一定要给。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只有——”
他话音未落,只听沈轻尘那边又吵嚷起来,似是砸了碗,“这样的茶水怎么能给人喝?你们没有好的就不会去买吗?难道还怕本小姐给不起钱?”
钟二当家的苦笑一声,“听到没有,这位千金可着实难伺候得很。已经毁了我们不少东西。还打伤了不少兄弟……”
他原是想开个高价,没想到那当兵的一听,却是面露冷笑。“这样的不识趣,便是吃些教训也是应当的。”
钟二当家的心中一动,那士兵却道,“我们不过是中间人。只管传话的。横竖让我们把那位活着带回去就行了。”
钟二当家的明白了,那妞看来真是得罪不少人。这样一来,他倒是不必客气。
把捉拿到的人数清点一番,报上名姓,然后标注了价钱,并另外对那士兵说,“我们帮中一直敬重清水营的兄弟,既然跟咱们三当家的有旧。那这笔赎金只要给我们一半就行。剩下的,不敢说孝敬兄弟们。只当是给军营里的马儿添些草料钱吧。”
钟二当家的这钱可不白给,平常想跟人家攀上关系都不容易。如今既有机会,为何不卖个人情?横竖这钱他们也是白赚。
看人家不声不响就摸到寨子门前,想要把他们一锅端掉又有多难?所以大方一点,交个朋友准没错。
那士兵再看他一眼,也不含糊,拱手抱拳就走。
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因为这样的事,还得营长拿主意。
回头李雍听说,在灯下擦着剑,也只嗯了一声,让他把单子拿去给秦奕看。
这下士兵心里有数了,这五成不拿白不拿。营里每回在大战之后,都会提前给死伤的将士补贴,那全是营长挣来的私房。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痛宰“全西秦最有钱有势”的王爷,他们也别客气。
只秦奕拿着单子,看得眼角直抽抽,最后狠了狠心,除了一些自己认得的奴仆下人,把其余的名字全都划掉了。
“去跟人说,这些都不要了,只要剩下的。钱我现在没有,但可以给他们立个字据。问他们能不能先把表妹放回来?”
当兵的二话不说,转头又回去传话。
只要没把沈大小姐的芳名划掉,他们就是多跑几趟也是可以的。
很快,钟二当家态度友好的表示。划掉可以,但字据不可以。为了表示他的诚意,先把那些选中的下人放回来了,只余下沈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侍女留在寨子里作贵宾。
秦奕无法,赶紧写了书函,让人到附近去借钱了。
幸好泰王生意做得大,牌子也够响亮。有他亲生子的亲笔画押,还是颇有些人愿意赏脸的。
找附近的官府豪商借钱,先把真金白银的赎金筹到。清水营的士兵们闷不吭声扣下一半,然后派人去黑鲛帮报了个信,说好明日就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钟二当家的收了订金,心情颇为愉悦,摸摸下巴就跟手下兄弟们说,“既然明天就要把那位小姐送回去了,你们今晚就去好生替人家拾掇拾掇吧。”
手下兄弟们会意,这是让他们出一口气了。
那他们可要给那位小姐,留一个终生难忘的念想。
听说明天就可以回家,沈轻尘终于打起了精神,甚至有些得意。
跟珊瑚吹嘘,“看到没有?我就说对这些土匪客气不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珊瑚战战兢兢,有些不敢说。
这还没脱离险境呢,天天这么喊打喊杀的,真的好吗?而且,她怎么觉得,那些人看着自家小姐的眼光,都有些不对劲?
某马:偶是英俊的阿雪,今后几天,偶会天天来发稿的哟。(未完待续。。)
第190章 错了
珊瑚的担心,沈轻尘满不在乎,反觉得那些人就算再怀恨在心也没用。因为她是天上的云,那些人是地上的泥,就算泥再怎么憎恨云,也永远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一片。
只是她忘了,再高傲的云,若是遇到合适的风,也会化成雨水。到时落到地上,可是得混进泥里的。
这一种云泥交融的滋味,当她被那几个汉子堵了嘴按在炕上,扒光了衣服,骑在身上进进出出的时候,算是感受到了彻底。
一夜无眠。
当天光大亮,门打开,说她们可以走的时候,珊瑚都不敢上前去扶沈轻尘。
她怕她会自寻短见。
可沈轻尘却只是异常的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哑着嗓子,叫她给自己梳洗打扮,收拾齐整。然后扶着她的手,白着脸,蒙着眼,踉跄着走出这个她永生难忘的水寨。
当秦奕在大船上看到表妹撇着腿,不自然的走路姿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是他早就想到了的,在他看来,不管表妹有没有怎样,但几夜未归,名节就已经保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发没发生过什么,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他们家有钱,往后也不愁嫁不出去,只是嫁得好坏而已。只要人平安回来了,就可以走了。
只是李雍此时才表示,有件事要跟他私谈。
因船上没了几个丫鬟,秦奕招手让鹃儿也去服侍沈轻尘。
鹃儿早看见沈轻尘的狼狈了。等送她回房,打来热水给她洗沐时,珊瑚把沈轻尘换下来的衣裳交给鹃儿。让鹃儿拿出去烧掉。
在扔进火盆之前,鹃儿忍不住悄悄打开来看。就见在沈轻尘贴身的亵裤里,还沾染着许多带着膻味的体液,她不由得暗自心惊。更加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要知道,在秦奕赎回来的人中,除了沈轻尘和珊瑚。再没要一个女人。
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一个都没要。没有名节的女人,就算是下人。也是不值钱的。想想自己若是落到这境地会怎样?
所以她对冷着脸的李雍越发敬畏,甚至连回到京城也不打算嚼什么舌头根子。
……
沈轻尘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可她一直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好象整个人的身体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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