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立太子,你二人就要辞官,若不辞官就被骂作庸臣,言下之意是说朕是昏君,也应该辞去帝王之位吗?”江枫问。
“啊”韦张二人大为惶恐,慌忙叩头:“臣罪该万死,臣等岂敢影射皇上?请皇上息怒!”
“二位爱卿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是朕不可多得的治国助手,为何要耿耿于怀于东宫之主的问题?”江枫耐心的解释:“朕暂时不立储君,正是为了将来能选一位最优秀、最贤德的皇位继承人,如果现在定了太子人选,其他皇子就可能失去信心,停滞不前,成为平庸之人。再或就是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算计太子之上,历代之中,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这是他的观点,然而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一人赞同,京兆尹崔光远躬身启奏:“皇上的各位皇子都是经历过风吹雨打,意志坚强,而且兄弟和睦,臣以为定了太子名分,其他皇子一定能够平心静气,尽力辅佐,天下百姓也好关注未来的天子是好还是劣,实在是百利无一害。”
“这么说,崔爱卿也赞成朕此刻立储了?”
“皇上,这是全天下的心愿。”户部尚书严运城接着说。
“各位爱卿的意见也与韦丞相一致吗?”江枫扫扫众臣,又问。
群臣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请圣上采纳丞相忠谏,尽快册立储君,则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江枫固执地认为是韦、张二人鼓动大臣们这样说,哪有众口铄金,这么齐心的?他厉声喝问:“韦见素,你这个丞相做的够威风的,是你调唆群臣逼迫朕听命于你吗?”
“臣不敢!”韦见素慌忙应道。
“李辅国不在了,你想做第二个李辅国?你也想让朕认你为尚父?”
韦见素异常惶恐:“皇上此言,臣担当不起!”
“朕还没有立储打算,众卿不得再为此事纠缠,退朝!”皇上很是不悦,朗声说。
韦见素没有像往日那样恭敬的送皇上回宫,他不想让此事拖太长时间,突然放高声音:“皇上,臣与满朝百官将同时向皇上递上辞职表,愿解甲归田。”
“什么?”江枫怒从心头起,他们的话好强硬,好生无礼,难道他们要逼宫?“你再说一遍!”
韦见素、张仲义同声说:“国无储君,人心不安,社稷不稳,臣等不能再在朝廷,臣与同僚同时向皇上要求辞官。”
“你们想让朕的朝堂空无一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一片忠心吗?”江枫凌厉的目光扫视群臣,“各位爱卿是否也要辞官?”
大臣们犹豫了,他们看出皇上威严的目光中流露出怒意,若果我们响应,那是火上浇油,欺君犯上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抄家灭族,没有人敢再吱声。
“韦见素、张仲义,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了聚众逼宫,犯上之罪?”江枫厉声问:“朕要你们立刻收回刚才的不恭言行,”
“臣等不敢犯上欺君,就算各位大人不辞官,微臣二人也要辞去官职,回乡务农。”
江枫简直被他们气的晕头转向,八年的帝王生活,说一不二的性格,真的被他们激怒了:“不论你们为何事,目无君王即为不忠,朕希望二位不要太过分,朕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群臣很为他们担忧,这样顶撞皇上,要出事的,谁知两人再次没有任何犹豫地说:“臣为国家社稷,为皇上尽忠,没有错!”
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江枫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一掌击在御案上:“传朕旨意,立刻将韦见素、张仲义两个大逆不道的逆臣当殿杖杀!”
群臣惊恐万状,幸的他们及时勒住情绪,否则,这么多人惹火皇上,说不定要连累自己的家人。
“两位爱卿,此刻认罪还来得及!”皇上凌厉的语气。
“臣无罪!”两人口气还很强硬,更让大臣们着急。
“即刻行刑!”皇上一甩袍袖,历喝一声。
殿前御林军只听皇上圣旨,铁面无私的奔过来按倒韦、张二人。所有大臣包括李轩、李适二位皇子一起跪下为他们求情。
无论众人怎么苦苦哀求,皇上面沉似水,不发一语。
高举的黄金御棍重重的打在二人身上,后背下身已经血肉模糊,杖杀与杖责有着本质的区别,杖杀的行刑手下手重,部位没有选择,如果棍子打在头上,只需几下,受刑者顷刻之间就会毙命。李适兄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两人也太过分,当着群臣不给皇上一点面子,可是他们向来耿直,没有坏心,不能让他们这样就死了。他几次开口,都被父皇喝住,并传下旨意,谁为他们讲清,同罪论处。
就在这万分危难之时,传来一声呼喊:“太后娘娘驾到!”
李适、李轩并无喜色,太后不知来干什么,反正不是救他们的。因为太后的父亲就是被张仲义审判处死的。
皇上起身迎下玉阶,拜见母后,大臣们也都跪下拜见皇太后。
韦太后身着隆重的掬衣,那是皇后、太后出现在正式场合时所穿的衣服。扶着宫女得手,缓缓走上玉阶,问:“皇上因何杖责韦张二卿?”
“他们两人竟敢当殿聚众胁迫朕,欺君犯上,朕按律将其杖杀,以正朝纲。”江枫回答:“太后上殿,所为何事?”
“哀家来兑现承诺啊!”韦太后轻声说。
“哦?太后兑现承诺?”皇上重复一遍。
“不错,当年,韦见素被先皇任命为太子太师,为了让他悉心指导皇上,哀家给过一道口谕,可以获得免死一次的殊遇。张爱卿为先帝平反冤案时,哀家与先帝也曾许诺,张爱卿有生之年,可以免死一次,今日,就请皇上替哀家还这份情吧!”
江枫没有任何犹豫,:“既然是太后许诺的,朕当然要替太后兑现诺言,停止行刑!”
李轩兄弟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太后不但不恨张仲义,反而来救他,不可思议。
江枫长长的出了一口,恼恨他们过分、傲慢,却并不想杀他们,实在下不了台,就暗命小太监去请来太后,我要让他们知道,当今大唐,是我做主,不容你们来操控。江枫也想借此机会让张仲义明白太后是何等样人?并没有记恨杀父之仇,太后宁愿为豫儿做一切,欣然乐意配合儿子演戏。
张仲义深感震撼,当初铁面无私,杀了太后的父亲,而今韦太后丝毫不记仇怨,上殿救危急,太后真是德冠天下的贤后啊!太后何曾有过这样的承诺,不过是借口罢了。
经过此事,韦见素、张仲义深感皇权的威力,浑身伤痕累累,为了这样一件无关痛痒的事,真要把老命丢了吗?
一个月来,皇上陆陆续续收到全国上千州郡官吏上书,要求册立皇太子,江枫摸不准是否是张仲义、韦见素搞得怪,他也无心去查,本来想效仿雍、乾时期,不立储君,只留一道密诏,等到最后才宣布即位的皇子,看来这在唐朝行不通,
来到唐朝近二十年了,经常有意无意的做一些想改变历史的事,不过,每件史书上记载过的事,没有一件改变过。现在,我还要做一件事,看看将来怎样发展。几天之后,皇上下诏:册立郑王李偲为皇太子,克日行册储大典,迁居东宫,任命太常寺卿莫达为太子太师,辅佐指导太子。
离返回未来尚有十年,十年的变化,看他历史如何发展为李适登基。
江枫玩的游戏是在他能力所控的范围内,这一点充分暴露了他这个现代人调皮、好乐的一面。
东宫主人定了,天下确实安静了很久,韦见素的奏表却不减少,他要求皇上对太子严格管教,不能疏贷。
哎!这个多事的韦见素啊!
第一百零六章 痴念悠悠南柯梦
更新时间2012…5…1 13:48:45 字数:7732
长江上,风和日丽,波平如镜,热闹繁华,汛期一过,百姓很快恢复生产,青山绿水间,风光如画,百花盛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江上人家,一叶轻舟,漂流江中,早出晚归,收获甚丰。河对岸,山岚叠嶂,朦胧如烟,石亭里,居高望远。
当日,许清河掳走李永佳,划着小船,很快就到了对岸,只因佳佳在江里呛了几口水,许清河心急如火,飞快的抱着她,爬山越岭,不觉间就到了现在这座小亭子里。许清河急忙救醒了她,看到她并无大碍,稍稍放了心。一天一夜,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李永佳。
山风拂拂,有些清寒,居高俯瞰山下,云蒸雾涌,深不可测,他的心也同这山间气候一样,阴冷阴冷的,心爱之人虽然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是咫尺天涯。凝望着李永佳熟睡的面孔,他看的痴了。她有着与刘爱雪酷似的面容,尤其是佳佳身穿古代女子的装束,更添几分妩媚,如果自己这一生都能这么守着她,什么都可以放下,佳佳是我今生唯一的生命支柱。
红日初升,晨风凉丝丝的石亭里到处是野草花枝,虽有许清河的衣服盖身,李永佳还是被潮湿的露气冻醒了,一眼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急忙问:“江郎他有没有来救我?”
“皇上已经来过了,他允许我与你在一起了。”许清河面含喜色“他在回京前派人送来这个,你自己看吧!”
李永佳一把夺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允许许清河带顺仪公主入住金陵城内江阴王府,金陵官吏给与方便、照应。大唐皇帝钦此。:”
“不可能!”李永佳跳起来吼道:“江郎对我爱之极深,怎么会叫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你又用我胁迫他了!”
“对,我利用你胁迫他,如果我不利用你,此时的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吗?但是,你想,以他的功夫,又有千军万马,要想救你,那是易如反掌,他说他现在不能给你幸福,愿意成全我们,要我好好待你。”
李永佳双手晤面:“你胡说八道,离我们相伴之期越来越近了,他和我一样期待着,我心甘情愿等他十年、二十年,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喜(…提供下载)欢你,你还是趁早死心吧!安娜才是你应该去爱的人,你为什么要纠缠我这个根本就不爱你的人?”
“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了,我要先得到你的人。”许清河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许清河,你放开我,我要回长安。”
“皇上命令我带你入住江阴王府,清河怎么敢抗旨呢?”许清河仰天长笑着一把抱起她,兴奋地向着下山的路线行去。李永佳不停地挣扎,怎奈自己身子柔弱,不能摆脱他,她的一双娇靥满含泪花,面色凄然,样子楚楚可怜。
许清河心里一酸,轻轻放下她,柔声道:“佳佳,别再傻了,江枫他根本就在戏弄你,他现在是皇帝,拥有者佳丽三千,儿女成群,什么时候考虑过你一个人的苦恼?只有我才是全心爱你一个人的,等将来回了未来,江枫更不会在乎你这个古人!”
“你胡说!”李永佳怒吼。
“我说的都是真的,江枫的父母都是上海名人,我最了解他,他性格洒脱,乐观随意,追求新事物,绝不喜(…提供下载)欢陈旧的生活,虽然他的职业是研究古代的文物,但是他并不喜(…提供下载)欢落后的东西,你在大唐是公主,一旦到了未来,不过就是供人观赏的稀罕物。你能做什么?二十一世纪容不下你这样养尊处优的,一无是处的女子,他不肯留下来,就表示他并非真心爱你,而我,宁愿为你留在大唐,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李永佳泪光溶溶,缓缓滴落玉面,又滑落于尘埃:“许清河,无论怎样?我都不放弃,我不爱你,求你不要纠缠我了,好不好?”
许清河一咬牙,不再理会他的喊叫,抱着她一路跋涉,迎着清新的晨风,湿漉漉的空气,,乘船过江,找到新上任的金陵官吏太守徐林元,拿出皇上的旨意,徐林元忙带领他们去了江阴王府,又派府中侍女、家丁打扫府邸,让公主与驸马居住。
陡然听到‘驸马’二字,许清河心中一动,今后和佳佳住在这里,有个驸马的名分也不错,他天天命车夫,侍女们带着他们逛街,买东西,俨然真的成了顺仪公主的驸马,而府里的下人们也一口一个驸马相称。许清河大为满足,就这样过一生也好啊,从此乐不思蜀。
每天不分昼夜他都守在佳佳屋里不肯走。
李永佳怎么赶他,他都振振有词:“我是驸马,怎能不守在公主身边?你放心,我答应过江枫,你没有爱上我之前,绝不碰你!就是不能得到你,能天天陪着你,我也心满意足。”
李永佳羞怒交加:“我被你点了穴,就这么躺着,不能动,你觉得我是你的笼中鸟,你很得意是吧?”
“佳佳,我这是迫不得已,我真的太爱你了,我怕一解穴,你就离我而去,又让我空自相思!”
李永佳闭目垂泪,纤柔的身躯轻轻抖动,饱含委屈的泪水,一双柳眉凤目泪珠晶莹,许清河一时大起怜意,叹了口气伸手替她解了穴。
不知道两个人在江阴王府里住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许许多多的昼夜交替过去了,李永佳终日郁郁寡欢,愁容满面,从来没有笑过一下,她想她的江郎,不相信江郎就这样放弃了,把自己抛给许清河。
岁月如梭,对李永佳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一天,天空明朗,阳光温柔的照耀着大地,像情人的呼吸,许清河一大早就独自一人出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李永佳急忙找到几个官兵,要他们回长安去。
官兵回答:“没有驸马允许,小人岂敢这么做?”
“什么驸马?”李永佳喝道:“他根本就不是驸马,而是掳劫我的歹人,你们若不肯送我回长安,将来,我告诉皇兄,你们不帮我,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官兵急忙问:“公主真是被驸。。。。。。。不,许公子所掳?”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他不是好人!”
几个官兵也不管真假,反正若不听公主的话,一旦她真的向皇上告状,可真的要掉脑袋。他们急忙套好一辆马车,是最豪华的那种,里面有两个卧室,还有客厅,两个侍女小心的搀扶着李永佳上了马车。
骄阳烈烈水婀娜,青山寂寂空落寞,这辆马车飞驰而出了金陵,向着西京方向行进。李永佳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生怕许清河追上来。
离开江郎又有好几个月,正如许清河所言,不能与他比翼双飞,只要能时常看到他,还可以说几句贴心话,她就满足了。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江郎对她的感情。
在行了两天之后,已到了汉口地界,这里不再是受灾地区,阳光明媚,花香草绿,田里的庄稼已收割完了,一群群男男女女欢快的在田间打扫庄稼秸秆,热火朝天,有时还哼唱着小曲,看得出老百姓过的很舒心,江郎真是个有才有德的仁义之君,即位不到十年,天下已经大变了样,百姓安居乐业,再也没有背井离乡,衣不蔽体、匆忙去逃难的人了、国泰民才能安,这几天看到的都是一派繁荣昌盛、安宁和乐的农庄劳作图。
李永佳心情很不错,她贵为公主,却时时到民间与百姓近距离接触,他们的喜怒哀乐,好似与她息息相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时,她会掬一把同情泪,这些日子看到百姓笑意十足,平静无波的自结自足生活,她心如吃了蜜一般甘甜和快乐。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永佳回头一看,又惊又怒,这个阴魂不散的许清河又追上来了。他在马上紧撰缰绳,纵马狂奔,目不旁视,一阵尘烟弥漫周遭,远远看去,如罩云雾之中。
一个官兵忙喊:“公主,他追来了!”
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