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吓得两条腿都在打哆嗦:“真……真的有啊……”
见他们不信,强子拿着手电筒,带着几人去了后院。
他刚才就是尿急,随便找了个墙角打算解手,谁知尿到一半,冷不丁的踢到了一条腿,再往下,发现他踢的竟是一具小孩儿的尸体!而且很明显是被野狼咬过,脑袋一坑一洼的不平整,下半身有一条腿还被埋在土里。
强子刚射出去的一泡尿,差点没被吓回去。
漆黑的夜里阴风不时的吹,金作非手里捏着手电筒,跟着一行人来到强子说的角落。
可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后院,别说尸体,连颗草都没有。
“XXX,你耍老子?”金作非抽了他一巴掌,见强子屁不敢多放的窝囊样,越看越不顺眼,就打算回去总部,把他弄走,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不配再跟着他。
金作非往回走,走了一半脚步突的加快。
他心中暗叫不妙,他怎么把那傻妞一个人丢在院子里了?
不过好在当一行人回到那间三合院的时候,乔莞还乖乖的窝在火堆前吃包子。
金作非松了口气,抓起一块烤牛肉随便对付了一顿,见吃饱喝足了便将乔莞带去了里屋。
金作非“咣”的一声关了房门,掏出打火机把油灯点上。
随着点点灯光将整间屋子照亮,金作非说道:“上床。”
乔莞往床板上扫了眼,听着屋外的雨声,慢吞吞的往床上爬。
胳膊肘压上床板的时候,老旧发霉的木板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乔莞借着微弱的灯光,瞥了眼靠墙的那块黑洞,心想这么大的一块窟窿,他怎么就没瞧到呢?而且这床烂成这样,她身子轻,尚且能躺上去,但再加上一个他,这可怜的木板说不定得塌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乔莞还是轻手轻脚的钻进了睡袋里。
金作非将随身的皮包往地上一扔,脱了鞋,打算直接上床,这个小傻妞看起来年纪不大,说不定还是个雏儿。
想想他今晚能玩一个雏儿,心中便没来由的发热。
可金作非一条胳膊刚摸上床,连乔莞的一根头发都没触上,原本关得好好的窗户突然就打开了。
“嘎吱”一声,阴风夹着绵绵的雨水往里涌。
他低咒一声,原本不想管,但风势过猛,吹得他烦不胜烦,只得冷着脸下床,“砰”的一下大力甩上了窗户,最后又落了锁,这才算放心。
可正当金作非转过身,打算好好享用今晚的大餐时,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傻妞,居然凭空消失了!
他登时傻眼。
操!人呐?!
181 她死了
乔莞没想到床底下有一处地窖,入口就是靠墙的那一个窟窿。
嗅着湿泥的气息,她在黑暗中眨眨眼,她原本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谁知窟窿里突然探出一只手,连拖带拽的就把她往里拉扯。
乔莞甚至来不及尖叫,已经顺着斜坡往下滚,之后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黑黢黢的地窖内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将她团团围在一个角落,窃窃私语的时候,乔莞留意到为首的一个老头。
她“啊”的叫出声,这不就是白天在路边捏泥人的红衣老头?
“村长,她好像能看见我们。”一年轻女子凑过去,小声的与对方耳语。
何止?
被人叫做村长的老头儿也发现了,乔莞不仅夜视能力极好,而且生了一双阴阳眼,如今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这间地窖看起来已经有一定年头了,面积不小,往周遭一打量,能顶一间厢房。
靠墙的地方布置有木架,正中央有桌椅,一块老旧的灰布盖在上头,烛台,茶具,锅碗瓢盆,该有的都有。
在当年来说,这里应该算是这户人家的避难所,可惜在战乱年间,依然被屠了村,并且无一幸免,加上战时怨气浓重,枉死的冤魂无法升天,久而久之也没鬼差过来拘魂,于是这么一过,就是百年。
一群阴魂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你是什么人?”
乔莞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顺手往兜里掏了掏,空荡荡的口袋连一颗糖都没有。
“村长,她不会说话?”
老头停顿片刻,摇头:“她会说话,但她是个傻的。”
乔莞低头玩手指,没吭气,以她现在的道行来说,尚且分不清人鬼。
虽然面前那几“人”除了红衣老头死得还算体面,其他人全是歪七扭八,缺胳膊断腿,乔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在心中暗想,这群人真怪,居然有人能捧着自己的脑袋和胳膊?
然后她往自己的脖子那摸了摸,眉头又重重的拧起,奇怪了,她的脑袋怎么就摘不下来?
老头看了她一眼,朝着身后的“人群”挥手。
“狗蛋,你来。”
话落,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屁颠颠的钻了出来。
“爷爷!”
老头和蔼一笑,推着他上前:“你且试试,看能不能占了她的身体。”
普通人的魂魄并不容易受到驱逐,所以孤魂野鬼能够占据活人身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乔莞不同,她三魂不全,是最易被驱赶的体制。
这群老鬼都是死了百年无法投胎的冤魂,做梦都想着重新做人,而今这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老头让给了他唯一的孙子。
——咚咚咚——
不等乔莞反应过来,鬼童开始大力撞击她的身体,她大惊,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的同时,体内有什么东西像撑不住似的,不停往外抛。
“啊!啊!”乔莞难受得想躲,可无奈肩膀处多出的两只手,死死的摁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动。
“爷爷,我进不去。”小童委屈的转身。
就这片刻的停顿,让乔莞缓了口气。
“再试试,我看就要成了。”老头皱着眉头催促。
紧接着,那种像是要随时被人撞出身体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是有人拿着锣鼓在她耳边敲,“咣咣咣”的声音敲得她脑袋跟被门夹了似的难受。
乔莞受不住了,狼狈的趴在地上干呕,眼泪鼻水一起往外冒……
“快,快,她要出来了。”见她其中一魂已经从天灵盖处冒出了头头,老头儿面露惊喜,连声催促。
——咚咚咚——
鬼童撞得更厉害,撞得她头晕眼花,晕眩迷乱,五脏六腑几乎都快给他撞了出来。
疼!疼!疼!
别撞了!她好疼啊!
乔莞哀嚎一声,五根葱白的手指头胡乱的在头发上拉扯,尽管头皮被扯得生疼,也不及灵魂深处的万分之一。
透明的魂体一点点的被驱逐,散发出的青光也在瞬间点亮了屋内的景象。
而就在老头儿大喜,鬼童半个身子已经挤入乔莞体内的刹那,一道白光如闪电一般的飞驰而来,比鬼童更快一步的灌入她的天灵盖内……
乔莞蓦然尖叫,喊声凄厉。
而在瞬时间,幽冥鬼火蓦然乍现,“轰”的一下在空气中炸开,也将一众鬼民惊得不住后退。
一阵阴风大作,狂烈的将女孩的两条辫子吹起,连同她的裙摆,一起在风中翻飞。
老头儿面上流露出吃惊的神色,沿着青苔发出的幽光望去,只见刚才还傻傻坐在地上的女孩,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
到了晚上,一片灰白色的浓雾开始弥漫于整个村落。
金作非望了眼看不到星月的天幕,带着几名随从气急败坏的在村子里四处寻找。
“XXX,我就知道这个傻子不简单。”
军用靴重重的碾在黄泥地上,站在白雾中的几个男人个个身形魁梧,杀气逼人,一看就不是路边那种专司打架斗殴的小混混。
李强跟在金作非身后,一行人在村落中又寻了一段路,周围的雾气似乎更浓了。
一般来说,不可见的东西是最恐怖的,李强又是天生胆小,走起来更战战兢兢,
,走起来更战战兢兢,但凡一点风吹草动,便是草木皆兵。
“金爷,我看这雾气太重,那丫头也走不远,不如我们先回去,等明儿个天一亮再去找?”
“嗤,胆小鬼!”
金作非嘴上虽然这么说,仍是瞧了眼那看似平静的黑色山林,鬼怪他是不信的,却也担心里头是否潜伏了野兽,如果在平日,他们都是练家子自然不惧,但今夜雾气太浓,视野受阻……
他思前想后,还是不愿为了一个小丫头冒险。
一阵阴风打来,他抿着唇,压低了声音道:“回去吧,等明天天一亮再找,找到以后……”
他眯起眼,眸中已经起了杀意。
这个女人,不管真傻假傻,都留不得。
几个男人得令,又跟着折了回去,但这次就跟中邪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方向。
“鬼……是鬼打墙!”李强猛的打了一个哆嗦,顿时觉得风凉了起来。
金作非沉下脸:“胡说八道,什么鬼打墙,就算真有鬼,也是他们怕我。”
他说的没错,这一行人就是因为满身杀气,那红衣老头才会选了比较好对付的乔莞下手。
说完后,金作非带着众人又走了一段路,越走眉头皱得越紧,并在心中暗叫不妙,难不成他们真的在这个村里迷了路?
直到李强的一声尖叫。
“有,有东西!”李强盯着身后的一处,眼睛蓦然的暴突。
金作非循声望去,果不其然,就在一片朦胧的白雾当中,一道迷迷糊糊的黑影诡异的映入眼底。
他反应迅速的掏出手枪,“砰”的一声,子弹穿透雾气,精准的射入了对方的头部的位置。
可又是“啪”的一声,那颗子弹并没有落在实处,而是打入了远处的泥土。
金作非心下一惊,听闻耳边的风势,本能的连退数步。
他也算是个暗杀界的高手,遇上危险有一种本能的反应,但他的下属则不同,电光火石间,连一声呼救都叫不出,便被那鬼魅一般的黑影放倒。
这是什么人?竟然与他们一样精通暗杀术?
随着风势又一次凶猛的朝他袭来,金作非抬手还击。
不见星辰的黑夜里,两人的暗劲相撞,拳脚相交,“嗤嗤”有声。
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他终于看清了袭击他们的男人。
周遭的雾气似乎被吹淡了些,渐渐露出了一名看上去清冷内敛的青年,他神情冷肃,气息凌厉,年纪轻轻,身手却毫不逊色于他。
金作非咬着牙根,他在组织中已经算得是数一数二,可如今落在这男人手下,却发现使不上劲儿了。
好厉害的暗劲。
金作非连连后退,在心中暗叹不已,得知对方是个高手,更不敢松懈,但随着对方一掌震出一个漩涡,一股浓黑的阴煞扑来,他一时掌控不住,“呕”一声仰面倒地,喷出一口胃液。
金作非面色僵硬,他从没试过如此狼狈,而不等他缓口气,一把透着寒气的军刀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她在哪?”男人眸里无光,说话的同时,眉宇间隐隐透出几许戾气。
“你指的是谁?”金作非明知故问,见对方眯起眼,咧嘴笑道,“那个傻子吗?她死了,就被埋在村口的一颗古树下。”
傅天琅浑身一僵,整个人有片刻的怔忡。
而金作非就趁着他失神的瞬间,一直藏于鞋底的刀片蓦的弹出。
他不惧生死,却容不得半点侮辱。
可薄薄的刀片划破空气,却只是割破了男人的衣角。
傅天琅身形如鬼魅一般的退出一丈远,望着他的目光里晃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你杀了她?”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几乎已经冷到了骨子里。
金作非轻轻一笑,答非所问:“那娘们虽然傻,但是伺候男人的本事倒是不错。”
傅天琅缓缓眯起眼,眸色依旧平静,显然没那么容易被人激怒,但他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辞,但也并不打算让他继续存活下去。
萦绕着一股浓郁煞气的军刀,在黑夜中泛出寒芒,他眸色蓦的一凛,正要向他的心脏掷去,一双手却在这时透过白雾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
“别杀人。”
------题外话------
嗯,我就是那华丽丽的标、题、党!
182 我此生只要一个乔莞
他目光慢慢下沉,最终落在那双细白的手上。
紧贴在背脊处的柔软令他蓦的一震,僵直了身体一时竟不敢回头。
以傅天琅如今的修为,当今世上,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接近他的人,只怕寥寥无几。
可他方才被金作非扰了心神,加上乔莞又隐在鬼雾当中,收敛气息,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他身后。
她环着他的腰重重的嗅了一口,随着熟悉的气味扑鼻,她轻叹道:“琅哥,我好失望呐。”
他愣了下,仍旧没回头。
“怎么?”他轻声说,语中虽然听不出情绪,呼吸却粗重了数分。
乔莞慢慢握住他的手,取下那把军刀,随后就跟个小老太婆似的在他背脊处唉声叹气:“唉,为什么他说我死掉的时候,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没那么重要呐。”
对,她就是个小肚鸡肠子,老早就在旁边蹲点看他的反应了。
男人身子微微一震,呼吸更为粗重。
“不是。”他转过身来,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一头游走于黑夜中的孤狼,饥肠辘辘的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美食。
“是什么?”突然落入他的怀里,乔莞仰起脸,笑眯眯的瞧他。
他一语不发的迎上她的眼,抬起手缓缓抚摸上她的黑发,沿着发顶一路来到发辫,紧接着,一缕黑气从她的发间飘了出来。
那是专属于他的阴煞。
乔莞瞧着他运用自如的将黑雾收回,惊得微微张嘴。
在此之前,两人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以她身上难免会染上他的气息,所以她从不在意,只是没想到他能循着这缕阴煞找到她。
“如果你有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男人专注的看着她,一种压抑与迫切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明明想要肆意的抱她,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上前,生怕眼前的女孩只是幻觉,就像他曾经做过的梦,只稍一靠近,她就会化作青烟,消失无踪。
“唔,好吧,算你说得过去。”乔莞眨眨眼,知道他的矛盾,于是笑容更深,“可是你这么凶作甚?我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他咬紧牙关,烫热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扣着她的腰。
“不会再走了?”他声音很轻,眼中萦绕的是不敢确定。
尽管腰部被他抓得很疼,乔莞却没吭气,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细细密密的洒上他的脸。
她许下承诺:“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闻言,傅天琅漆黑的眸子中溢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
“不骗我。”
“不骗你,但是琅哥,你掐得我好疼啊。”见他突然松手,乔莞笑眯眯的撒娇,“还有呐,我听说大多数动物都具有领地意识,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记号用以标示,你把自己的阴煞落在我身上,是不是也是那个意思?”
她话锋一转,双眸亮晶晶的凝着他。
他愣了下,刚想对她说这个比喻打得不恰当,可之后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