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她亲热了,她又不是寡妇,他怎么能冷着她?
“莞……再等等。”他气息略沉,这一句几乎是从喉咙的深处发出的闷哼。
看出他的隐忍,她更不会等,直接勾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他。
先是浅尝,随后使出各种看家本事不停的撩拨,终于撩得他呼吸渐重,掌心发颤,再也抑制不住的俯下身去,仿佛失了控一般的将她重重一摁,压在栏杆上极近索取,抵死纠缠。
无人经过的船头很安静,只余下不时在耳畔回荡的风声。
乔莞的咕哝声也尽数被男人吞入了喉中,直到一声……
“去你奶奶个腿的,乔老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老子放出去!”一个贴有黄符的小木匣子磕磕碰碰的蹦了出来,仔细瞧还能发现在匣子的缝隙处多了一道若影若现的红头绳,绳的另一端则牵在乔莞的手上。
男人喘着粗气从她身上起来,略有不满的盯着她:“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乔莞脸蛋通红:“我怕他跑了。”
鉴于“好事”被人打断,乔莞不太高兴,末了又加了句:“而且假如他敢骗我,我就可以立刻把他煮了。”
——
在游轮上的生活相对枯燥,但好在将近一周之后,乔莞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
。
那是一个极大的岛屿,从甲板上望去,能依稀看到岛屿西部的尖石山峰,山势重叠,奇形怪状。
乔莞长这么大也没出过几次远门,像这样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岛上更是头一次,于是攀着栏杆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除了西部的嶙峋山峰,她还看到东部的一片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密林,而在其中,似乎能隐约的看到一座废弃村庄。
乔莞站在甲板上揉了揉眼,距离太远瞧不清,等到几人上岸,她这才看清了那是一排排的土培老房子。
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乔莞忍不住惊叹。
数百年过去,这些坍塌破旧的建筑早已被大自然侵蚀,如今呈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座表面被覆盖了一层绿色毛皮的“鬼城”。
为何说鬼城?
因为越往里走,雾气便越重,傅天琅原本走在前头替他们开路,但见视野渐渐模糊,便折了回来,像怕她走丢似的紧紧握住她的手。
乔莞瞥一眼脚边的碎石,问道:“你没有跟李叔伯说过我们今天会来吗?”
直到四周雾气重得已经看看不清人脸,赵灵这才停下步子,眉头紧皱道:“说了……但李叔伯脾气古怪,以他的顽劣脾性,一定不会轻易让我们上山。”
乔莞一听就明白了,其实刚才一路走过来,她也猜到了大概。
此地地形古怪,周围遍布各种奇形怪状的碎石,而且摆放的位置不像自然滚落,反倒更似人为。
而且越往深处走,雾气便越发的浓厚,细心一些,还会发现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原路转圈。
这种转圈看起来有点像阴间的鬼打墙,但又不全是……乔莞垂眸想了想,拉着傅天琅到一旁坐下。
“你们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跑。”赵灵掏出黄符,临空结了一个印后,一转身消失在了浓雾当中。
乔莞果真老老实实的等着,傅天琅见她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倒也没说话。
“赵灵这个叔伯脾气真奇怪。”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咂咂嘴轻叹。
“怎么?”他抬手替她拭去面上的尘土。
“天底下有哪个做长辈的会故意设阵,刁难自己的侄女?”她指了指周围的迷雾。
傅天琅不作声,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我猜,他一定是在岛上独居太久,心里窝出了毛病,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让他戏耍,除了这个迷阵,一会儿还不知有什么法子要整咱们呢。”她挨着他的肩膀玩自己的发梢,但话一出口立即又后悔了。
“哎……琅哥,我这么背地里说他的坏话,会不会让他听了去?”乔莞很担心,假如这个李宗堂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老头儿,生气不帮她找蛟龙了可怎么办?
傅天琅揉揉她的发顶,眸色渐深:“不会。”
乔莞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顺着他的视线落到他脚边那朵已经被阴煞侵蚀得枯萎泛黄的野花时,面色一白,别过脸不再作声。
等了约莫半小时左右,乔莞看到赵灵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这是九宫八卦阵。”她一脸的不高兴,“只怪我学艺不精……乔莞,要不咱们在这扎营住两日,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将这个阵型解开。”
乔莞抓了抓发尾,瞅着对方一脸认真的模样,从鼻子里沉沉地出了一口气。
若换做是她,一定早早的服软认输,好让他撤了阵法,不会浪费时间的在这瞎转悠。
不过赵灵脾气比她倔得多,人也固执,如今他们俩叔侄斗法,不分出一个高下她必定不会死心,假如在平时,她陪她过来游玩也就罢了,但如今多了个傅天琅……
想起一路走来,因为他的煞气而枯萎的花草,乔莞眉头蓦的皱紧。
她等得起,傅天琅可等不起了。
想了想,她低头找出自己的木匣子。
“你身上有那位叔伯的物件吗?”
赵灵愣了下:“有。”
她边说边从行李箱中取出一把用五帝钱做成的铜钱剑,这还是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李宗堂托人送来的法器,剑上有他的气,在危急关头能救她一命。
“你想干什么?”
乔莞没作声,而是一把撕开了匣子上的黄符,顺手将参娃放了出来。
一阵白雾过后……
“格老子的!你终于舍得放老子出来了?居然敢困着老子,我瞧你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参娃光溜溜的坐在地上,作势朝乔莞挥了挥手自己的小胖手,嘴里骂骂咧咧的叫嚷。
然而当他眼角的余光撇到一旁的赵灵时,又跟见了鬼似的瞪圆了眼,一低头刚要遁地逃走,便让乔莞牵着红绳拽了起来。
“他……他成精了?”赵灵略显吃惊的抬眼。
“妈了个巴子,你这个花脸卵子,你要是敢把老子卖了,老子……老子就一脚踹的你舶了盖儿卡秃鲁皮,弄碎你嘎拉哈,打的你满脑瓜子粘咕抓得,还手就得蹲笆篱子,还得流着哈喇子说道谦,得瑟!蒙圈了吧?!”
乔莞懵了下,其实一句都没听懂。
“你叽叽咕咕说啥呢,谁要把你卖了?快来闻闻。”她拽着他的红头绳将那把铜钱剑凑了过去。
九宫八卦阵其实是三国时诸葛亮创设的一种阵法。相传诸葛亮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
而此阵将堆堆碎石依九宫八卦方位排列,变化繁多。人被困阵内,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不得其门而出。
不过乔莞并未放在心上,阳间的阵法与他们阴间有何相干?所谓的迷阵,迷的也不过是人的眼、耳、口、鼻,只要她灵魂出窍,脱离凡人的肉身,再高深的阵型也困不住她。
但乔莞向来怕麻烦,能不动手……嗯,她一般不喜多劳。
参娃有些古怪的瞧了她一眼,依言凑上前,用力的在剑身上嗅了嗅。
“什么味?”
参娃拧着眉头:“呸,一个糟老头的味儿,他几天没洗澡了,真臭!”
乔莞眼睛一亮,收起铜钱剑笑道:“他就在岛上。”
“……”
“你们地精不是会遁地么?”不管李宗堂还有什么花样,她只要能找到他的人就行。
“……”
乔莞捏捏他胖嘟嘟的小脸:“你刚才可是闻过味儿了呀,循着那味儿找过去就成了,地底下不是你的地盘么,找个人应该比在自己身上找一颗痣还要容易的对吧?”
“闻味儿……”
“假如这次事情顺利,我可以考虑把你身上的红绳撤走。”
“……妈了个巴子!你当老子是狗?!”
------题外话------
(* ̄3)(ε ̄*)回来了,之后一路更新到完结。
217 她宁可他立即死去
很快,他们便走出了八卦阵。
接下来,乔莞牵着回来引路的参娃,一路朝着上山的小路走。
偶尔回头,看到的是逐渐远去的村落与石阶,而前方则是一片浓密的丛林,到处老树参天,阴森森的遮天蔽日。
之后他们拐入另一条山路,路况不是很好,看得出平日少有人走动,一路行来都是泥路与石块。
乔莞担心林中有蛇,上山之前还特地捡了一根竹竿在前方敲打,而在走上半山腰的时候她往下望了望,才发现这渔村原来不小,依山而建,面怀半岛海港,虽说已经有一大片房子被自然吞噬的看不出原来面目,却不得不承认此地曾经的辉煌。
出了密林,三人又一路翻过山岗,行了约莫半小时才看到远处坐落的一幢宅院。
宅子孤零零的落在半山腰的林间,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处院子,所以看上去很是惹眼。
而与山脚下那片废弃的土培房不同,这应该是座传统的四合院式宅院。
远远看过去,大门正虚掩着。
“到了。”赵灵脸色不太好,似乎没能破解八卦阵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不小,“直接进去吧。”
出于礼节,乔莞还想再等等,但她既然这么说了,她便和傅天琅进了这处院子。
刚进去,心中又是微微一惊。
李宗堂住着的房子结构非常清晰,是传统的三进式宅院,占地面积颇广。
第一进为会客区,第二进的厢房则设有四个套房,中式的装修风格,白墙、灰瓦,而在中间的正房为主要会客区,左右一边各有一个套间,而后院则是娱乐室,厨房餐厅等……
乔莞一路走来,只见院中石径清幽,花草繁盛,不仅种植了多种多样的盆栽景象,还养了不少活禽。
但……
乔莞大略扫了一眼,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旺盛的元气,可住的活人,却不多?
“赵小姐。”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于远处响起。
乔莞听着赵灵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桐叔。”
乔莞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厢房外正站着一名头发苍白,身着藏青色唐装的老人。
看外表,这个瘦瘦小小的老头子其实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老者没什么不同,但见到他的那一刻,乔莞心中仍旧是禁不住的一惊。
他不是人,是式神。
式神,指的是在阴阳先生的命令之下,所役使的灵体,其力量与操纵者的修为有关。
“主人正在书房中等你。”留意到乔莞的目光,桐叔侧过脸对她笑了笑,笑容慈祥。
乔莞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最后和赵灵一起进了书房,
——
李宗堂的书房里摆着一张大书案子,案子上依次排列了笔墨纸砚,而在靠墙的一处则是书柜,乔莞大致扫了眼上头的书籍,多是关于风水命理之类的古册。
李宗堂坐在书柜前,抚着白须,表情颇为得意的看了眼这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
果然,当两人目光对上的刹那,赵灵立即羞愧的垂下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学艺不精,未能破解您摆下的阵法,但再给我两日,我一定能……”
李宗堂侧过身,和蔼的笑道:“不着急。”
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在了乔莞身上。
见他似笑不笑,乔莞便轻声说明来意:“老前辈,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求您。”
她心中着急,直奔主题。
“不用这么见外,你们叫我李叔吧。”李宗堂摆摆手,没什么架子的说完后,转而看向傅天琅。
其实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早在乔莞被迫回地府受罚时,李宗堂便见过这名青年,当初见他阴煞缠身,已经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人之根本是精元,而阴煞又恰恰相反,是极阴之物,人若是沾染上,轻则大病,重则一命呜呼。
所以在李宗堂将近七十年的岁月里,还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位青年一样能将阴煞制衡于体内的人。
当初他心中惊诧,暗暗替他算了算命格,才发现这青年命格奇特,竟连他也推演不出走势,只能隐约看出他命中有劫,而且是极险的一劫!
李宗堂眼睛一瞪,再看傅天琅身上翻腾的黑雾,难道这就是那一劫?
而且这似乎还是一个天劫。
所谓的天劫,简单来说,就是当一个人做了违背天理的事后,上天落下的惩罚或灾难,但傅天琅年纪轻轻,也不像是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哪怕是曾经伤过人命,也不至于落到魂魄被吞噬,从此消弭于天地的地步!
“其实在几天前,灵儿已经将你们过来的目的告诉了我。”李宗堂顿了下,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我听说赵启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傅天琅坦然回望:“是。”
李宗堂愣了数秒,大笑:“赵启这孽障为求灵魂不灭,花了几辈子,害死无数人命,将自己折腾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眼看着这事要成了,却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你的手里。”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他体内的阴煞,见他胸口有块部位确实凝聚了一团邪祟之气,而且这气息极为熟悉,可不就是赵启那叛徒?
“不论你从前是好人还是坏人,杀了赵启就是对我们赵家有恩,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的邪意反噬,跟我来吧。”李宗堂轻抚白
来吧。”李宗堂轻抚白须,笑眯眯的站起身。
乔莞插了一句:“去哪?”
李宗堂玩心大起的冲她眨眨眼:“你们只管跟来就是。”
乔莞摸摸鼻子,不再言语的跟上。
只是她心里纳闷,李宗堂姓李,与赵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后来经过赵灵的嘴,乔莞才知道他其实是赵家的养子,成年之后便独自外出闯荡,之后凭借过人的天资,在阴阳两道都获有极为崇高的地位。
李宗堂一甩衣袖,带着他们出了这幢宅院,重新走进了刚才那片密林里。
而这一路走来,乔莞才知道李宗堂之所以起这么大的房子,原来不是给人住,而是给式神住的,她约莫数了数,满屋的佣人加上橱子,管家,李宗堂正役使的魂魄没有二十,也应当有十五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一次操纵三只式神的阴阳先生已经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是十只,二十只……
乔莞客客气气的跟上对方的脚步,这么看来,同为赵家人,李宗堂却比赵通阳靠谱太多了。
之后三人在密林中走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在一处风水宝地上发现了一个山洞。
“大伯?”赵灵见他停下步子,跟着问道。
李宗堂却不答,反倒回过头对乔莞说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就住在洞中的云锡湖内。”
乔莞一听,当即取出手电筒,半刻不敢耽搁的往洞穴中走,可人还没进去,左手便是一紧。
傅天琅取走她手上的电筒,淡淡的说道:“你留在这等我。”
在四人当中,其实也只有李宗堂见过那条蛟龙,所以那类生物对乔莞他们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看出他眼底的关心,乔莞心中一暖,摇头道:“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听话。”他眯起眼,佯装动怒。
但这套在乔莞身上不管用:“你不让我跟,回头等你进去了,我也会悄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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