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转身的刹那,浑身的戾气仿佛于瞬间消退,剩下的只是丝丝柔情。
乔莞腿有些软,惨白着一张脸迎上他的眼,咬着牙道歉:“对不起,我……”
她刚才在一堆家具里找到了一把小型弹弓,又鼓捣了半天才成功将手上的鬼火像穿衣服一般裹上一颗石子,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这颗石子与人体接触,那么他的元神必定会被她的鬼气灼伤。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比任何皮外伤都要严重,所以只要能打中,她很肯定陈铭的手会就此残废,毕竟人的元神一旦烧毁,那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只是把鬼火裹在石子上已经是她的极限,那团火焰离开了她根本燃烧不了多久。
所以只是在半空,她便看到鬼火熄灭,随后又变成了一颗普通的小石子。
“莞莞。”傅天琅怔了下,他以为她会害怕,可她却没有。
假如在前世,这群人不会有命从这条巷子里出去,但是他不希望乔莞因此而害怕他,所以他在动手的时候留了情,不伤人命,不让她见血,可刚才爆炸的那一幕,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吓坏她。
“你有没有受伤?”
乔莞那反应天生就比人慢,比起在地上躺的,刚才从巷子那往外爬的,她心里更关心傅天琅的伤势。
于是又开始扯他的衣服,到处摸摸,看看,确定他身上除了往昔的旧伤,并没有再添新伤的时候,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一抬头,却迎上他格外深邃的眼。
他目光灼灼,别有深意的盯了她好半晌,突然把她从角落里抱起,额头埋入她的肩窝,深深的嗅了一口:“我没事,回家吧。”
乔莞脸又红了,他那脑袋搁哪呀,再往下点就是她的胸……不对,已经蹭到她的胸了。
她抬起小爪子推他的脑袋,原本白净的一张小脸蛋,这会儿红得快滴血。
“我能走。”她乱动,要下来。
他却抱着她不放,又是抱小孩的方式,虽然由始至终板着一张脸,心里却开始回味起刚才触碰到的柔软。
乔莞一路被他抱着出了深巷,又走了一段路,他才放下她,并且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
傍晚的余晖将整个世界染成了一片金黄,斜斜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乔莞捏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甜滋滋,冰凉凉的味道令她的唇角弯成了一个月牙儿,仿佛吃的并不是路边廉价的冰淇淋,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傅天琅守在一旁,目光并未离开过身旁的女孩,看她弯弯的眉眼,带笑的唇,俨然已经成为了他心里最后一丝温暖的光芒。
“莞莞。”
来到一颗树下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步子。
乔莞捏着小勺子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他越来越近的脸庞。
转了个身,他冷不防的将她摁在树上,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没有给她躲藏的机会,湿热的唇畔便覆了过来。
一切太突然,乔莞根本反应不及,也忘了闭眼,空荡荡的脑子里只能感受到他唇舌的力道。
傅天琅的吻毫无章法,没有技巧,更不知何为循循善诱,由始至终,他给她的感觉只有掠夺,一种原始的渴望和力量。
乔莞吓得不会动了,背脊牢牢的贴着树干,觉得他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拼命的掠夺着触目所及的水源。
乔莞有些喘不过气,脑子也懵了,等到他放开自己的时候,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只能软趴趴的落进他怀里。
傅天琅抬起手,轻轻摩挲上她的脸侧,见她一脸呆滞,喘着粗气道:“冰淇淋,香橙味的……”
——轰——
乔莞听到自己的脑子被炸开的声音,她茫茫然的迎上他的眼,吓得不敢动弹。
“你……为什么……”
她傻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吻她,对,是吻,不是亲,不像从前的轻噌,他这次更深入,就像是要吃了她……
他目光深沉:“莞莞,你喜欢我。”
这是肯定句,假如不喜欢,不会为他担心,更不会为了他哭泣。
乔莞又傻呆呆的抬头,僵持了过了好半晌,她觉得局促,然后没话找话:“喜,喜欢,你是我哥哥……”
他摇头否定:“不对,你喜欢我。”
他很清楚,这并不是兄妹之间的亲情。
乔莞突然用力的咳嗽起来,脑袋垂得更低,全当没听到。
可他哪肯放过她,两条胳膊扣着她的腰,额头抵着额头,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又要亲她。
乔莞吸吸鼻子,就像一只被雄狮困住的兔子,低着头要往他咯吱窝那钻出去,却又被一把拎了回来。
乔莞软趴趴的把脸贴上他的胸膛,躲着不让人亲,咬咬唇,就是不吭气,可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格外烧人的视线,心……又开始狂跳不止。
——
晚上他们去了一趟医院,傅天琅拿着那笔赌金付清了乔爸乔妈的医药费,剩下的全部交给了乔妈。
乔莞盯着他的动作,心里其实有点想不明白,这些钱是他用命换来的,他要留下一部分无可厚非,她也没想过要揭穿他,却没想到他一点不藏私,全部贡献了出来。
冷不丁看到多出的几十万,乔妈眼睛都直了,乔爸躺在病床上,如今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歪着嘴,但依旧颇为严厉的问:“哪来的?”
傅天琅不动声色:“赌场。”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
乔爸皱起眉头,像是真信了他的话,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以后不许再去了,烂赌鬼,没一个好下场。”
傅天琅点头,突然侧过脸,恰好扑捉到乔莞偷瞧他的眼。
四目相对,乔莞盯着他用舌头蹭了蹭嘴角的动作,心肝乱颤,脸又红了。
一夜无眠,乔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睡不着就去玩阿琪的尾巴,挨了几个爪子以后,终于乖乖的钻进了被褥里。
她脑子很乱,这可怎么办,说好了要保持距离,等到十八岁那年下去投胎,去一户好人家重新开始的,所以她不能有姻缘线,否则这么发展下去不是害人吗?
于是乔莞就这么乱了一晚上,隔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出门了,不过解决了医药费的事以后,心底阴霾一扫而空,连空气都变得比往时新鲜。
但这事却没完,乔莞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堵在小区门口的好几辆大奔。
黑色的车门齐刷刷的打开,从车里下来好几个人,都是西装笔挺,面容冷肃……
他们将傅天琅团团围住,乔莞刚要上前,也不知那些人和他说了什么,傅天琅竟乖乖的跟着上了车。
听着引擎重新发动的声音,乔莞来不及吃惊,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往前跑,但是除了扬长而去的车屁股,她什么也没捞到。
来不及细想,乔莞匆匆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士,这时候追车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好在她记忆力不错,还记得昨天那栋大厦的位置。
------题外话------
啊呀,这是给豆腐的七夕礼物么~哈哈,大家七夕快乐,今天只有一更,少了点,因为今天也是豆腐的生日,这块豆腐晚上要去浪,不码字了,明天见~白了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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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威胁
计程车在门前停靠,乔莞盯着眼前二十几层高的大厦,脑海中蓦然浮起那日跟着傅天琅来的时候,就像踏入了一个新的世界,接触的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的纸醉金迷,挥金如土。
乔莞隐隐觉得不安,他们家都是踏踏实实的本分人,一直安静的当着小市民,小日子虽然平淡但也幸福美满,她很知足,从未想过越界,更没想过要与这些富商政权扯上什么关系。
她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零花钱交给司机,但下车以后,她盯着戒备森严的大门,咽了口口水。
上一回她是以鬼差的形态前来,所以一路畅通无阻,之后又有傅天琅带路,如今她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光用大腿想也知道那群人不会放她进去。
不过乔莞并不着急进去,她先一步绕去了停车场,得先确认那几辆大奔是否停在这里。
守门的是一个老大爷,将近退休的年纪,半个身子嗮在阳光里,手里捏着张报纸,垂着脑袋不停的打瞌睡。
乔莞躲在一旁观察,找准机会就往里钻,进了地下停车场才发现这里豪车不少,从奔驰宝马到顶级房车应有尽有,站在一辆辆豪车之间,她费了点劲才找到那几辆大奔。
知道傅天琅被带来了这里,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正门是别想了,她要想进去还得从安全通道入手。
可谁知道安全通道也守了人,虽然只有两个保安,但也不好对付……
地下停车库通常位于大厦地面以下,终年不见阳光,属于风水中极阴之地,这地方聚集的阴气通常能吸引不少“脏东西”,所以也是经常出怪事的地方。
两个保安一个叫刚子,一个叫李子,都是今年刚进来的新丁,被老前辈丢下来看门,成日对着那幽黑昏暗的停车场,豪车是不少,但不是自己的顶啥用,而且待久了身边不乏会出现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怪事……
——哒哒哒——
冷不丁听到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原先还在角落打牌的两人连忙跳了起来,定睛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女学生。
她背着小书包,白衬衫,百褶裙,也不说话,慢悠悠的朝他们的方向走。
守在门口的两人互望一眼,看那女孩面生,又是孤身一人,穿着打扮也不像那群富商大佬的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的皮肤白得相当诡异啊……
乔莞确实肤白,也许是身旁常年环绕这一股阴气,她的体温偏低,平静的时候皮肤也如毫无血色一般的苍白……
两人又互望一眼,心头毛了。
操,难不成大白天见鬼?
“有,有影子!”刚子小声嘀咕。
两人一起松了口气,随即又将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去的乔莞拦下。
“有贵宾卡吗?”
乔莞怔了下,掏了掏口袋,只有公交卡:
“没有。”
没卡?
两人交换个眼神。
“小姑娘,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李子语气还好些。
“去,去,去,赶紧滚,别浪费大爷时间。”刚子直接动手推人。
乔莞不动声色的回道:“我来找我哥哥。”
“找啥哥哥,这里没你哥哥。”
刚子又要推她,可只见那瘦瘦小小的丫头一抬手,也不知往他们嘴上抹了什么,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在唇上蔓延。
“啊!”两人齐齐尖叫,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灼烧感让他们瞬间失去了意识。
乔莞瞅着滚到一旁的两人,瞥了眼掌心蹭到的汗渍,突然有点恶心。
她忍不住拉起一旁的布帘擦手,这才迈开步子进去。
乔莞一路顺着安全通道口的楼梯往上爬,这才爬了五、六楼,体力已经开始不支,最后她抹了一把汗,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汗津津的手心搭上扶手,乔莞休息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她不知道傅天琅被带到了第几层,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先上顶楼,然后往下一层层的搜。
但是……
乔莞默默瞥了底下的楼层,跟着一阵晕眩。
二十几楼,她就算上去了,也没力气搜……
可要说到坐电梯……她刚才出手不重,没真烧毁那两人的元神,顶多是灼伤了一星半点,让他们在三天内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就应该用绳子把他们捆起来,毕竟他们这会儿只是说不出话,等缓过一阵子,四肢还是能动的,指不定已经开始找她了……
乔莞偷偷摸摸的从楼道里探出一颗脑袋,环顾一周,确定无人以后钻进了一间更衣室里。
她一边竖起耳朵留心外头动静,一边跟做贼似的翻里头的衣柜,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清洁工的制服,乔莞赶紧换上,推着一旁的小车出去了。
这下,她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搭电梯,一路往上也才发现这里虽然表面上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商业大厦,可内里却没那么简单,除了昨日去过的地下拳馆,再往上就是VIP包房、赌场、洗浴中心,而且每一层装修都极尽奢华,墙壁上挂的是各种名画……
乔莞推着一个大水桶,戴着口罩,低眉顺目的往人少的地方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一路上遇到不少浑身刻满刺青的大块头。
眼瞅着要到顶楼了,而越往上人越少,她猜想那个地方也许就是“九叔”的私人用所。
可乔莞刚走几步,迎面便撞上了两个熟人。
是刚才在地下停车场守门的刚子和李子,两个青年都剔着小平头,身旁跟了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男人手上包着纱布,乔莞认出了,就是昨日找人把他们堵在巷子里的陈铭。
“饭桶,怎么会让个小丫头混进来,要是让上头知道,我可保不住你们!”
刚子和李子互看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能在纸上画图,刚子没什么文化,美术功底更不行,只见他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圈上画了两颗草,添了眼睛和嘴巴,凑到陈铭面前……
陈铭两眼关光的看着那图:“……”
艹,这是什么鬼?!
李子比刚子稍微聪明点,他直接写字:女,十五、六岁,一米五五左右,白色上衣,小马甲,百褶裙,头上绑了两条辫子。
陈铭一瞧就明了了,会所里的小女孩不多,更何况是个陌生面孔,相对好找。
于是他冲着对讲机嚷嚷:“加派人手,尽量不要惊动客人!”
……
而这头,乔莞虽然脸上戴了口罩,但是迎面碰上,她生怕被两人瞧出来,赶紧一低头,往一旁的厕所里走。
不愧是有钱人玩乐的地方,连个厕所都比她家漂亮。
可当乔莞前脚刚踏进去,冷不丁的瞅到坐在灯罩上“咯咯”直笑的小男孩时,她再想往回退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刚才还跟着陈铭的刚子突然转过身,提着裤头往厕所里走。
乔莞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得厉害,赶紧背过身,低着头,装模作样的擦洗洗手台。
刚子瞥了她一眼,只以为那是普通的清洁工,随后也不再瞧她,径自去了里间放尿。
乔莞跟着松了口气,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水声,时不时瞟一眼灯罩上的小鬼。
那小鬼脚上束有一条铁索,应该是一只地缚灵,六、七岁左右,看得出来生前家境不错,吃的脸蛋又白又圆,身上穿的小西装,光是瞧着那款式也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
他“哼唧哼唧”的在灯罩上玩耍,像是真的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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