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说话,只是憋着气,两眼通红的瞪他。
“生气了?”傅天琅身形一僵,整个人顿时变得局促不安。
乔莞噘着嘴,鼓着腮帮子,还是不说话。
“莞……”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深邃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手背一热,她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好半晌才闷闷的点头:“嗯,生气。”
傅天琅身形又是一僵,握着她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収紧。
女孩子生气……该怎么办?
别的女孩他不懂,也没兴趣懂,但是乔莞……
他收回一只手,缓缓探入衣兜,可随后剑眉一皱,他今天没有给她带糖……
乔莞将他少见的纠结、尴尬,一分不落的收入眼底,都说关心则乱,傅天琅并没有发现她眼中的狡黠,依旧在那懊恼,今天没给她带零食,可他惹她生气了,该怎么办?
直到面前的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这才一脸茫然的抬眸。
她捏起他宽宽厚厚的掌心,用力咬了一口:“琅哥,你变坏了,你以前可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呐。”
傅天琅愣了下,垂眸盯着遗留在掌心里的牙印,小小的一圈上泛着点水光,看起来就像她的人,柔软可爱。
——
虽然两人结伴买这种私人的内衣并不是第一次,但乔莞还是不太习惯。
一名店员眼尖的看到他们,因为两人一副学生的打扮,店员起初是不太热情的,毕竟这家品牌店的东西不便宜,但当其中一名店员认出他们身上的校服时,又格外热情的迎了上去。
盛德高校啊,随便一个都是大款,是金主,而且两人又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没准男方为了在女方面前博好感,会一掷千金呢?
“两位下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办到您?”
乔莞红着脸,小声对他说:“你要不要在外头等?”
一般男人不是都不喜欢进这种专卖内衣的店里吗?
傅天琅跟没听见似的别过头,嗯,刚才被她戏耍,他不太高兴。
“小姐,您可以试试这款,如果不喜欢,我们这里还有别的款式。”
销售小姐边说边打量两人,心头惊诧不已,这个男人虽然穿着高中生的制服,一举一动间却完全没有十八九岁的少年那种青涩,反倒面容冷峻,身形高大霸气,普一进门便带着一股锋利果决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而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看起来很小,也许是因为与男人的身高形成的对比,她显得格外娇小,弯弯的眉眼,樱桃似的唇,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她的皮肤很白,就像一张白纸,如今脸颊微微泛红,衬得精致的五官更为灵气逼人了。
乔莞到处摸摸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又听销售小姐在那说:“小姐,要不我们先量一胸围。”
乔莞想了想,乖乖的抬起手给人测量。
店员拿着量尺围了一个圈,暗暗吃惊,别看乔莞瘦瘦小小的个头,胸前的包子可不小,再瞧那纤细的腰肢,圆而挺翘的臀,加上两个鼓鼓的馒头……
店员心生羡慕:“小姐身材真好,你可以试试这款,弹性佳,胸型也好。”
傅天琅接过,递给她:“进去试试。”
乔莞盯着他摸在布料上的手,脸又红了。
之后傅天琅又特地买了几件运动款的给她,乔莞垂着脑袋试了一件又件,最后是怎么走出这家内衣店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可事情并没有过去。
等两人回到学校,傅天琅还没踏入教室,就被人请去了校长室。
“何校长,你好,我们是晓波的父母。”两人边说,边瞪了眼在一旁静伫不动的傅天琅。
“中午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就不罗嗦了,我们晓波现在人还躺在医院,医生说就算治好了也很可能落下后遗症……何校长,我们本不想让你难做,但是咱们钟家就一个儿子,今儿个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何校长抹了抹额际的热汗,回应道:“钟先生,钟太太,你们放心,这件事在学校里发生,我们确实是应该负有责任,这样吧,我给乔琅记一个大过,让他当面给钟同学道歉,并承担医药费……”
话未完,便被人急急打断。
钟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哽咽道:“何校长,我儿子可是被他毁了下半生啊,只记一个大过?你这不是明摆着包庇吗?”
何校长脸色一僵,再转身,却见那当事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头又疼了。
这个乔琅可是楚金鹏的人,明摆着是来陪公主读书的,他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看在楚金鹏的份上,否则他这个校长也不用当了。
“钟夫人,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乔琅其实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因为一时冲动才做错了事,您看就原谅他一次,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钟氏夫妇明显不吃这套:“机会?我给他机会,谁给我儿子一个机会?我无辜的晓波,无端端被这个粗人给害了,何校长,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儿个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们法庭上见!”
这是要告学校的节奏了。
何校长满脸热汗,钟家在榕江市家大业大,真要闹起来那官司有得打,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但一场官司下来,媒体的报道,私下的流传,损伤的就是学校的声誉。
可处置乔琅?
楚家他更惹不起啊,惹了楚家,就楚金鹏那个眦睚必报的脾气,丢了声誉还算小的,丢了命可就赔大了。
“钟先生,钟太太,我进里间接个电话,稍等。”
话落,他也不瞧这几人,进屋里给楚金鹏敲了一个电话。
他心想,乔琅顶多也就是楚家的一个手下,现在犯了事,楚金鹏没道理为了一个保镖得罪钟家,可谁知电话没挂多久,楚金鹏亲自过来了。
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校长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坐沙发上,笑容满面的问:“怎么回事?”
在楚金鹏面前,钟氏夫妇收起了方才的气焰,只将事情说了一遍。
楚金鹏低头寻思了一阵,把傅天琅叫过来:“阿琅啊,怎么回事?”
傅天琅神色不变,在九叔那强大的气场下,面上并未露出半丝惧色:“他先动的手。”
楚金鹏眯起眼:“有这回事?”
一屋子相继噤声,钟氏夫妇脸色也不好,毕竟当时食堂内的目击证人不少,由不得他们抵赖。
原本他们也只是想仗势欺一欺傅天琅那个没什么背景的穷小子,至少得给儿子出口恶气,顺便威胁校长,把三个月后的唯一一个推荐名额拿到,届时他们儿子就算不参加入学考试,也能前往国外一所着名的学校就读。
可谁知道楚金鹏会为了一个保镖亲自出面?不过即便他亲自过来,事情发展也不会生变,毕竟那只是个保镖,他不需要冒着得罪钟家的风险偏袒一个下人。
“阿琅,就算晓波不懂事,看在钟总的面子上,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呀。”楚金鹏长叹。
钟夫人长吁口气,这个九叔果然是个明白人。
楚金鹏笑眯眯的又说:“这样吧,钟总,这次是我管教无方,令郎的医药费全权包在我身上,咱们都是爽快人,你就卖我一个面子,照何校长的说法去做,如何?”
钟夫人愣了下,不太乐意了,谁不知道乔琅是给楚芯梦伴读来的,他根本不在乎成绩,更何况是一个大过,这不痛不痒的顶什么事?
她又要开口,楚金鹏却比她更快,笑容也越发慈祥:“前阵子,我听说钟氏的厂子缺人?钟总,你真是见外,缺人怎么不和我说?咱们盛德集团什么不多,就是人多,改天我找几个兄弟给你,虽然他们没什么文化,都是粗人,但是守个门,干点粗活还是可以的。”
瞧着楚金鹏那张和和气气的笑脸,钟氏夫妇这下笑不出了。
他无端端派兄弟上他们那到底是帮忙的,还是砸场子闹事大家伙心里清楚。
“你……”钟夫人气不过,这不是威胁吗?
那话外之音明摆了就是:老子没文化,是粗人,你今儿个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办,我那啥都不多,就是人多,别说一个厂,就是一个城也能给你干倒。
这个痞子,老流氓!
钟夫人刚要发火,却被丈夫按住。
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睛的钟总笑着妥协:“也好,就照楚总说的办。”
——
这天下午,乔莞翘课了。
之前她眼睁睁的看着傅天琅给人带走,可跟到校长室却进不去了,只能守在楼下的一颗大树底下等着。
阳光透过树影斑斑驳驳的映在脚底板,而她没什么事做,低头数着地上的小石子,数到一千的时候,大楼底下突然走出了一行人。
冯海德与傅天琅一左一右的跟在九叔身侧,乔莞视力不错,隔着大老远都能看到冯海德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满脸鄙夷与嘲讽,光瞧着就知道没说什么好话。
反观一旁的傅天琅,由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寡言少语,全然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被人无视的滋味不好受,冯海德更气,握紧拳头就要动手,可刚才还一副棺材脸的傅天琅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脚步一顿,与九叔耳语两句,丢下一行人朝她走来。
“怎么样?事情严重吗?”乔莞凑过去,面上是毫不遮掩的担忧。
傅天琅摸上她的脸,摇头:“没事。”
乔莞不信:“真的没事?”
他勾起唇,淡淡的笑:“放心。”
乔莞哪能放心,好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她就打听到了那场暴力事件的处理结果。
傅天琅被记了一个大过。
乔莞心里不太痛快了,那可是要跟着档案走的,就算他不在乎,可找事的明明不是他们,凭什么到头来被处罚的就变成了傅天琅?
乔莞生活的环境单纯,对学业相当看重,所以在她认知中,傅天琅被记过了,那就是大事,可他们穷,没背景,所以只能白白被人欺负……
她心头不太是滋味,窝着一股气也没地方发泄,直到钟晓波出院。
与乔莞的想法不同,钟晓波就觉得这学校是明摆着偏袒傅天琅,记过算什么事,那是事儿吗?对他们这些公子哥来说,根本连个屁都不算!
可他却是被一脚踢歪了下巴啊!
现在他连说句话都不利索,他能不气?气死了!可再气有什么办法,他爹三令五申的让他别招惹傅天琅,他就算心里不痛快,在伸着手板跟家里人要钱的年纪,他还能怎样?
可他动不了傅天琅,他可以动他的马子,他女人可跟九叔没关系,出了事九叔管不着,而他最多赔钱,然后让他在局子里当官的叔叔出面,光是他叔叔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那群乡巴佬!
于是在这天放学,乔莞被钟晓波堵在了路上。
周围来往的学生不少,可瞧着乔莞一个弱女子被几个大男人团团围住,却无人敢上前帮忙。
乔莞抬起头,看到钟晓波那张流里流气的脸,眉头皱紧:“你下巴好了?”
钟晓波愣了下,就跟被人当面打了一拳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啊,拜你男人所赐,现在好了。”
乔莞不搭理他,闷头要走,却被人一把拦住。
“嘿,走什么,小美人,别那么冷漠嘛,跟哥们几个玩玩,回头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让我爽了,我就不再找乔琅麻烦。”钟晓波想要勾起她的下巴,却让乔莞厌恶的躲开。
她抿抿唇,压着嗓子说:“好啊,你说话算话?”
钟晓波愣了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而且面对一个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男人,也不见她露怯。
这妞胆子挺大。
钟晓波说:“算话,当然算话。”
乔莞眼睛眨也不眨:“你想怎么玩?”
钟晓波闻言就乐了,一时搞不清这丫头是经验丰富,还是太单纯?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乔莞低头想了想,憨憨的点头:“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钟晓波这回可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她,连连点头:“成!你说什么都成!”
说完就要去牵她的手,又被她一把甩开。
她拧着眉头,白皙的脸上透出淡淡的不悦:“别碰我,我自己走。”
钟晓波愣了下,看着她那只白得几近透明的小手,细细的脖子,鼓鼓的胸,一会揉起来得是什么滋味?
他色心又起,倒是没跟她生气,也就由着她,先一步走在前头。
乔莞前前后后都有人跟着,他们也不怕她跑了,毕竟那两条小短腿,小瘦胳膊能跑得过谁?
乔莞也没想跑,她一声不吭的与这群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仓库。
钟晓波先一步进去,让人锁了门。
乔莞仰着一张小脸,还没将周围的环境看清楚,身后便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她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绿色的垫子上。
钟晓波盯着被推在地上的小绵羊,有些猴急的解衣服上的扣子。
乔莞眨眨眼,突然不合时宜的问道:“这里够安静了吗?”
钟晓波动作一顿,笑道:“够,当然够,一会你要是舒服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保准你叫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到。”
乔莞又是憨憨的点头,看他把自己脱个精光,忍不住皱起眉,心想这人平时一定没做健身,身上一块又一块的肥肉堆在一起,看着就觉得恶心。
钟晓波可不这么想,他觉得乔莞一定是经验丰富,否则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遇到这等事,哪怕不被吓傻,也得哭着求饶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经验丰富就说明这小丫头放得开啊,一会儿玩起来一定够辣、过瘾。
钟晓波边脱裤子,边咧着嘴笑。
乔莞安安静静的看着他那口大黄牙,又默默观察了下围在一旁的男人,不多,只有五个人……
冷不防的,乔莞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刚在路上捡的小碎石子。
钟晓波又是一顿,突然就笑了:“小丫头,你抓那把石子是想砸我吗?”
乔莞老实的点头。
钟晓波忍不住大笑,一旁的几个男人也跟着发出难听的笑声。
“有意思,你这丫头真有意思,来,哥哥就陪你玩玩。”
乔莞眯起眼,在一群人的嘲笑声中暗暗使劲,“腾”的一下燃起一手的鬼火,熊熊的火光瞬间将她掌心的石头烧红,直至完全在表面覆盖出一团蓝色的火焰。
这段时间乔莞一直在试着将自己身体里的鬼火覆盖在阳间物上,以弥补她无法进行远距离攻击的弱点,可她努力的练习了好几个月,也只是勉强能将石子上的火焰维持在五秒,时间一到火焰就会熄灭……
不过哪怕只有五秒也足够了!
钟晓波脱光了衣服正准备把她摁倒,他原本就小瞧她,觉得个小丫头拿着把石子能做什么,办家家?所以当他看到她抬手抛石的时候,并没有阻止……
可谁知当那石子碰到他的脸,他整个人就跟被火烧了似的,疼得他瞬间惨叫一声,捂着脸滚到一旁……
乔莞动作快,小石子扔得又准又狠,很快,在这个老旧的仓库里回荡的仅剩下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五分钟以后,仓库的大铁门被人拉开,从门缝里突然出现的是一位个头娇小的女孩。
她怀里捧着六只手机和从他们身上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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