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菀擦了擦嘴角,终于转过身,然后捂着嘴巴说到:“谁在饺子里面包了一颗话梅啊,那话梅核差点没把我牙齿给崩了。”
“……呵……”两人又同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
“我去看看我的牙。”余菀起身朝浴室走去。
霍殷玉没什么表情的说到:“我包的,为什么我吃不到。”
“……”无人回答,众人又开始低头吃饺子。
被刚刚的事情一打扰,余式微和陈瀚东的精神都没那么集中了,夹起一个饺子随意的放进了嘴里。
“嘎嘣。”
“嘎嘣。”
两声轻微的脆响同时响起。
惊喜来得太突然,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一秒钟之后,这才急忙找餐巾纸把嘴里的东西慢慢的吐了出来。
陈瀚东看着那个金饺子,有些呆愣,余式微把她的金饺子包进来了?她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余式微嘴里的这个东西有点大,而且还是一个圆环状的东西,她心想,霍殷玉该不会把螺丝帽也包了进来吧,结果吐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枚带钻的铂金戒指,她也愣住了。
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霍殷玉,她极其怨念的说到:“为什么你们都能吃到,我却吃不到?”
这次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其次反应过来的是陈瀚东,他捏着那个金饺子问余式微:“这是你放的?”
“额……”虽然和预想中的情形有点不太一样,余式微还是立刻夸张的拍手欢呼,“陈瀚东,你吃到了唯一的金饺子嗳,这是多大的幸运啊,这说明你以后肯定会一帆风顺事事如意啊。”
陈瀚东挑眉:“这饺子是你中的,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的应该是你。”
“可是我想把好运都给你。”这就是她那么想要那颗金饺子的原因,她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好运气都留给陈瀚东。
陈瀚东怔了一了,接着蓦地低下了头,再抬头的时候扯着嘴角笑了笑:“嗯,我们都有好运气。”
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眼眶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泛红了。
余式微眨眨眼,又举起手中的戒指,问陈瀚东:“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瀚东起身,从她手中接过戒指,然后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吃到了它。”
“然后呢?”余式微虽然看起来很镇定,可是放在腿上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为了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猛地揪住了衣摆。
“你不是说我吃到了金饺子就会事事如意吗?那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答应嫁给我,余式微,我,陈瀚东,现在正式向你求婚,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保证对你一辈子忠贞不二不离不弃。”
余式微没有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落在陈瀚东的脸上。
从浴室里出来的余菀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不停的朝余式微使眼色,傻女儿,快说你愿意啊,怎么总在关键时刻犯傻?
可是余式微却像没看到她的眼色一样,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瀚东。
陈瀚东也稳如磐石的跪着,仿佛只
要余式微不答应,他就永远都不会动一下一样。
霍殷玉看不过去了,她夹了一个饺子,然后对那饺子说:“别矫情啊,应一下会死啊。”
说完狠狠的,一口咬断了那只饺子。
余式微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着内心躁动的情绪,再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陈瀚东,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会一辈子对我不离不弃吗?”
“是,我爱你,是,我会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陈瀚东万分认真的回答着。
“哪怕以后我可能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陈瀚东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不会不爱我?”
“如果你是疯子,那我就深深的爱着这个疯子。”
“那要是你家里人极力反对你和一个疯子在一起呢?”
“那我也变成疯子。”
余式微侧过头,擦了一下汹涌而出的泪水,然后泪中带笑的朝陈瀚东伸出手:“好吧,余式微这个疯子答应你的求婚了。”
陈瀚东动作镇定的将戒指套上了余式微的手指,然后紧紧的拽住她的手,眼神牢牢的锁住她:“说定了,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好,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余菀捂着嘴巴转身又回了浴室,怕他们听到她的哭声,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余式微和陈瀚东相视一笑,然后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余式微笑着说了一句:“嫁给你真是不容易。”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新换的白色衬衫。
陈瀚东紧绷的神色终于稍稍放松,紧闭的眼角依稀有泪光:“为了娶到你在所不惜。”
霍殷玉抽出餐巾纸胡乱的擦了擦脸颊,然后粗鲁的扔在地上,说了一句:“原来榴莲味的饺子这么辣。”
吃完饺子,余菀放心的走了,临走前还拉着余式微的手说:“看到你们两个能够两情相悦,我也就放心了。”
霍殷玉叹息着说了一句:“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说完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吃饱的这一刻。”
余式微扑哧一下乐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霍殷玉也就是嘴巴有些毒而已,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喜欢口是心非,但却真性情,爱和恨都表现的很清楚,只是方式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她看向霍殷玉,学着她的样子说到:“衣服就不用还了,把我妈安全送到家就可以。”
霍殷玉抬头看看月色,又低头看看她,冷冰冰的说到:“我们很熟吗?”
余式微耸耸肩,答案在心里,不说出来也没关系。
等他们都走了,余式微和陈瀚东互相看了看,然后再次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余式微整个人都盘到了陈瀚东身上,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瀚东。
“陈瀚东,你知道你刚刚干嘛了吗?”
陈瀚东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以防她掉下来。
“我知道,我向你求婚了,那你知道你刚刚干嘛了吗?”
余式微开心的笑着:“哈哈,我当然知道,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老婆。”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喊她老婆,平时喊她的名字,在床上的时候他喜欢喊她宝贝儿。
因为他觉得老婆两个字不仅仅是一种称呼,更是一种责任,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的承诺,所以必须格外认真的对待。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出这两个字,他再不会这样喊别人,这两个人只属于余式微。
哪怕以后发生了很多事,他的身边还出现了其他的人,可那些人都不是他的老婆。
“老公。”她吻上他的眼睛,温柔缱绻。
此刻是多么的美好,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停留在彼此最相爱最幸福的时刻。
可时间,就是这么的残忍,它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也从不为任何事改变。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回医院的时间。
在回医院的路上,陈瀚东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余菀打来的,应该是保平安的电话,余式微就顺手接了电话。
“喂,妈,你到家了吗?”
余菀在电话那头说她已经到家了,然后又说霍殷玉有话要跟她讲。
余式微觉得有些奇怪,霍殷玉会跟她说什么啊。
“喂?”
“是我。”霍殷玉淡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知道,怎么了?”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以前一直不和你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余式微的心忽然一紧,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可霍殷玉已经自顾自的把话说了出来。
“小木屋的那条狼狗不是
我哥放的,因为他对动物的皮毛过敏,而且是非常严重的过敏,如果那狗是他关进去的话,他第二天应该就会出现过敏症状,可是他没有。”
“……”余式微已经完全不知如何去回答了。
今晚让她受到冲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相信了十年的人竟然是个撒谎不脸红的大骗子,现在霍殷玉又告诉她那狗不是霍殷容放的,难道说她恨了十年的那个人也是恨错了吗?
第116章 爱错了人
霍殷玉又说到:“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解释吗?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
“……”别说她以前不会相信,就算现在,她也完全无法相信。
“还有,虽然狗不是他放的,但是的确是他把你关进去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内疚和自责。”
“……”原来痛苦的不止她一个。
“至于那狗到底是谁关进去的,我想,你还是亲自去问问吧,也许那个人现在愿意对你说实话了。”
“……跖”
“就这样,再见……”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余式微手无力的垂下,手机咚的一声掉到了脚边。
陈瀚东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妈出了什么事?”
余式微歪着脑袋靠在陈瀚东的肩膀上:“对不起……”
“什么?”陈瀚东的声音隐隐带上了一丝焦虑,他的心每时每刻都是悬着的,就怕余式微会出什么事。
“……”余式微动了动嘴唇,然后有些艰难的说到,“把你的手机……摔坏了。”
“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瀚东,我有点累,靠在你肩膀上睡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余式微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一点异常的表现。
可往往越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越是滔天巨浪。
看到她眉宇间闪过的一丝疲倦,陈瀚东没忍心再问,他答了一声:“好。”
可是却也加快了速度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他正要把余式微抱下车,余式微却自己醒了,揉了揉眼角,说了一句:“就到了啊。”
陈瀚东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余式微却像没察觉一样,挽着陈瀚东的胳膊往里走,甚至还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办,我们两个穿的都不是出来时的那套衣服,护士小姐该不会认为我们是什么奇怪的人吧?”
“应该不会。”陈瀚东的神经一直到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都是紧绷着的,两个人换好医院的病号服,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而且还是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
余式微一直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忽然比划着问陈瀚东:“你怎么买钻石的戒指啊,而且还是这么大一颗,我真怕走在路上被人抢了。”
“因为钻石代表永恒的爱情。”陈瀚东握住她的手,“人们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像钻石一样永恒,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再送你一颗更大的。”
“那可有得等了。”余式微说到。
“什么?”陈瀚东的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我还是学生啊,还不能和你结婚。”
“……也是。”
“嗳,说着说着忽然有点渴了,陈瀚东你快点儿给我倒一杯水。”
“好。”陈瀚东起身,却发现饮水机里竟然一滴水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完的。
余式微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了,没有吗?”
“嗯,是没有了,我去爸那儿接一杯。”
“这么晚爸肯定睡着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吵醒他多不好啊,要不你去楼下买一瓶得了。”余式微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老公,我好渴啊。”
她都这样了,陈瀚东自然不能不答应,他想了想,然后说到:“那你好好在床上呆着,我去去就来。”
“好。”余式微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你快点儿啊,我真的好渴。”
“嗯。”陈瀚东拿起外套动作迅速的跑了出去。
余式微等了等,确定他走远了之后才起床,然后到了楼下的病房,那里住着霍沥阳。
霍沥阳这个时候还在熬夜做他的计划书,新公司筹备的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他身体康复出去主持大局。
余式微进来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查房的护士,吓得立刻把电脑合上。
“是我。”说着,余式微把病房里的灯打开了。
见是她,霍沥阳的眼神闪了闪,然后皱眉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当着她的面跳楼,把她逼疯,再次见到她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而是质问她来干什么。
余式微已经不会再为他心冷了,她只是来要一个答案。
“霍殷容告诉我,小木屋里的那条狼狗不是他放的,”余式微抬起眼,直直的看向霍沥阳,“告诉我,是不是你放的?是不是你?”
她的眼神太过压迫,霍沥阳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她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她有那个资格吗?她配吗?
他冷笑一声,随即提高音量大声的说到:“你来问我就是不相信我了?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神经病吧?是不是病还没好?没好你赶快回去治啊,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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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种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跟她说出实情,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余式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追问到:“回答我,是不是你?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总要跟我说一次实话的。”
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霍沥阳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却不是愧疚,而是不耐烦,她怎么还和从前一样那么讨人厌。
怕她继续缠着自己追问,耽误自己写计划书的时间,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到:“是我放的,但我当初放那狗不是针对你,是针对霍殷容,谁想到你进去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怨不得别人。”
“好,我知道了。”余式微点点头,不管他的初衷是怎样,但是他这么多年毫无愧疚的享受她的感激,并且玩弄她的感情,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走近,抢过他的电脑,然后猛地摔在了地上,还用力踩了踩,直到那电脑被破坏的四分五裂才停住。
霍沥阳惊愕的看着她,随即愤怒的大吼:“你……你这个疯子,你竟然……你竟然……”
余式微叉腰,冷冷的看着他:“对,我是疯子,我不但是个疯子,我还是个会打人的疯子。”
说着大手一挥,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鄙夷的说到:“人渣,骗子!欺骗女人小心不得好死!”
霍沥阳几乎要气疯了,他愤怒的咆哮着:“余式微,你竟然敢打我?”
余式微转了转手腕,满脸嘲讽的看着他:“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但敢打你左脸,我还敢打你有脸!”
说着又要抬手。
霍沥阳身上到处都打着石膏,只有手指头能动,想要反抗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懦弱的神色抱住头,明显的求饶姿势。
余式微看他那副样子,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恶心。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为这种男人要死要活的。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我电脑里的都是什么?都是我辛苦制作的策划书,我还没来得及保存电脑就被你这个疯子给砸了,你拿什么赔给我?”霍沥阳发了疯似的,指着余式微就是一通狠骂,那样子完全没了之前的阳光儒雅,一副让人看了就作呕的恶狗嘴脸。
余式微厌恶的蹙起眉头:“没保存?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想让我赔的话,我这里有一巴掌和一拳头还有一脚,你要哪个?”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霍沥阳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余式微。
“可恶的人是你才对,竟然骗了我整整十年,这十年你一直在装,装善良装深情,令人作呕,你这么会装,怎么不得精神分裂症啊?”余式微也毫不客气的回骂着,没办法,十年的怨气如果再不发泄出来的话,她才真的要疯了。
陈瀚东说过她不能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干脆就找这个人渣彻底释放一下好了,反正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
霍沥阳被气的不轻,顿时口不择言起来:“是啊,我是在骗你,小时候你的书是我扔的,你床上的死老鼠玩具蛇也都是我放的,还有小木屋的那条狼狗也是我养在那里的。”
“还有,去法国的时候我一点都没犹豫,甚至还暗暗高兴了好一段时间,因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像木头一样不懂情趣的女人了。”
“还有,什么雪山上的雪人也是假的。笑话,你以为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