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孤为人穷凶极恶,不过他能够将凤舞九天建成如今的恢弘,并非是靠的运气,他的手腕众所周知,他的忍功,倒是第一次发现,倒是极能忍的。
刚刚才愤得一脸无法自控,此时却能做得无事人一般。
只不过,他聪明,他银面,却也不笨。
他不显露出来,并非他不怒,银面心中清楚。
却依旧将晚清拥在怀中,也许,是因为她毒发,也许,是因为要激怒凤孤,也许更多的是,他心中,也一直渴望着这个动作吧?
借着各种理由,只为自己的私心。
“冷……好痛苦啊……怎么那么冷……冷……”呻吟声声声入耳,一遍比一遍更揪住在场两个男子的心。
毒发2
银面不忍,终于,点住了她的睡穴,让她陷入沉睡中,只有这样不停地点穴解穴,让她少受点儿痛苦。
轻轻地将她放置于床上,拉起薄被,为她盖上。
看着她还不停颤抖的身体,眼中一抹伤痛。
转身,望向了对面坐着的男子,声音冷清如冰:“这,就是你对她造成的伤害!”
“我一定会治好她的。”同样冷冷的语气回道。
“治好她,冰玉莲花,千年一遇,岂是你说得就得,凤孤,大话说过了吧!”银面冷冷地讽刺。
但是,他说得确实没错,冰玉莲花,只是传说中的神物,可是真正却迄今无人见过,只知此花生于极寒天山内。
“只要是有的东西,我就一定能够找得到!”凤孤斩钉截铁地道,相当自负,他早有打算,若找不到冰玉莲花,他,绝不离开天山。
这,是他对晚清的承诺,是对他所犯下的错的一种救赎。
“你倒是相当自负。”银面冷冷地道,明眸望向了他,带着冷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的残暴所造成的!”
“纵然我有再多不是,也轮不到你来说教,银面,你是什么人 ?'…'你是晚清的什么人 ?'…'你根本就不是她的谁,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他凤孤纵有千百个不是,他愿意承认,可是,他却不是那种任由别人说辞的人,除了晚清,谁也无权怪责他!
“我并不是说教于你,我只是可笑你这种人!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弄不清楚,等到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才知道错了,那又有何用呢?一个不懂得爱的人,谈何爱,谈何痴。”银面冷冷地说道,单手一负,清风皎洁。其实在他明洁的心中,也有着一个疙瘩,就是晚清,这个女子,究竟,有没有对他存有一点儿的心呢?他一点信心也没有,她对他,永远那么温情,却永远找不到其他的情。他不想迫她,可是他却希望,他能够明了。
“银面,你别太得意,我只是受了伤,若不然,我不会跟你客气!”凤孤气得勃然大怒,心中的软刺被银面挑中。
他的脸,铁青而暗黑,此时若当真他不受伤,只怕早起经大打出手了。
“你如今受伤,我也不会对你怎样!而纵然你不受伤,我也不怕你!”银面冷冷地道。
“你……”银面那一脸看轻的模样,让凤孤脸上更绿。气得肝火大升,他本就是盛气之人,可是此时身负重伤,连战也成了问题。
忽然有种虎落平阳之感,心中大恨,却偏偏无可奈何,只能又气又恨,双目通红发火着。
“凤孤,别忘记了,你此刻在我军营中,我肯收你,肯救你,是因着晚清,天亮后,你的手下来了,你也就可以走了。”银面直接下了逐客令,看着晚清忍受着的痛苦,他就更讨厌与憎恶凤孤。
“我自是要走,晚清,我也会带走的。”凤孤却也是不留情面的:“我吃了你的回魂丹,你放心,我会以同等的还给你的。”
“不必!”银面冷冷地道:“我的回魂丹,给的是晚清,若要还,也是晚清,而不是你!再者,你走是你的事,至于晚清,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却是另一回事。”
银面说完,忽然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说,晚清会同意跟你走吗?”
凤孤盯着他,凤眼带怒,却是心中毫无把握,晚清,一定不会愿意同他回去的,可是放着她与银面在一起,他却不放心啊!
不过,从来没有难得倒他凤孤的事,任何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人作主。
晚清的毒发作还没有结束,外面已经响起了沉沉的号角声。
那是敌军进犯的通告声音。
银面脸上一阵严峻,深深地望了晚清一眼,虽然他放心不下晚清的身体,可是敌军非等同儿戏,一个差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军队,整座城,整个国家的大事儿,耽误不得半分。
点开他的睡穴,对着对面的凤孤道:“你照顾好她,敌军攻城,我要去阵前。”
凤孤看着银面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希望战事有个差池,毕竟虽然他非朝政之人,但是就算是个商人,也是不希望国破,更是不希望百姓生灵涂炭。所以他才一直没肯答应白云烟的人。
他是商人,虽然以利益为重,却也要看是建立在何等情况之下的。
轻与重,他分得清楚。
“你去吧!”凤孤道。
银面再一次望向了晚清,看着他不停地挣扎着,痛苦的声音一遍一遍地揪着他的心,可是他却只能坚决地转过头,而后一转身,向着外面而出。
此时整个军营中沸沸扬扬,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有着他熟悉的热血在沸腾着,就连这些伤亡的士兵,能够走出来的,都走了出来,血眼直盯着城门处。
银面缓缓地向着营地而去,一路,深深地与那些受伤的士兵们对望着,无声地向他们承诺,不会让他们的血汗白流的。
这一场战,只能赢,不能输!
早已经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整个国家,为了这一帮兄弟的血不白流,为了黎民百姓。万众豪情,在他踏入第一场战争,在他踏入血肉战场时,就已经扬起来了。
“禀主帅!敌人忽然来袭,而且来势汹猛,大有一举要破城门之举!我方军队已经整队敌兵,只是敌强我弱,实力悬殊,恐怕……恐怕……”
银面颜面一紧,吼道:“没有恐怕,只有胜!走!”
说着已经自行飞身而去了。
终于,在一次次的冷冻与火烧般的痛苦中,晚清幽幽地转醒过来,每一次寒火毒发,都足以要让她死去一次尚不足。
望了望四周,就见凤孤正坐在床头,一脸欣笑地望着她,眼中,有着她所不熟悉的浓情蜜意。
那样地炙热,让她无力去承受,于是转望向了他身后的四大婢女,还真是快,才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
出谋划策
红书红肿着眼望着她,眼中有泪欲落,而黄棋与绿琴、蓝画三人只是默然地看着她,眼中,少了平日的冷冽,多出了少许的平和。
“二夫人,你受苦了!”红书眼中带泪,缓缓地欺向了她,哭着道。
晚清轻轻地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发鬓,缓缓地笑道:“这不是都好了吗?不要哭了,咱的红书丫头可是火辣辣的啊!哭哭啼啼地威信都扫光了……”
浅笑的模样,心中却是暖暖地感动,对于红书,真的是疼到了心坎里去了,是她除了双儿丫头外,最是视若亲人的人了。
想起双儿,这才忆起,不觉间都好几个月了,不知道那丫头如今怎样了,当初听到她落崖的消息,想必要哭得厉害的。
心中有些酸酸地,带着点点涩儿,带着那浓浓的委屈,竟带出了思亲思家的感情,忽然好想,倚在娘亲的大腿上,任她轻抚,好想与双儿两人戏耍于林园,好想好想……
原来,她有多久,一直生活在压抑中,生活在困苦中,不曾解脱出来……
那种带着心酸的急迫,让她多想能够看到那一个个的亲人啊……
这一次事情结束,她想,她该回家一趟了,回去看看年迈的娘亲,看看那傻傻却一心护着她的双儿丫头了……
“啊!……”忽然,外面一声惨烈的叫喊声震惊了晚清的心,她循声而去,那微微隔着门帘缝处,一台台担架抬着一个个带血的身躯从那儿经过。
地上,全是血迹。
触目惊心!
惊讶的目光望向了凤孤等人:“怎么回事?”
这时才记起,昨晚,虽然痛得厉害,不过她清楚地记得,是银面将她抱进帐篷内的,若非急事,他是不可能离开正在毒发的她的。
一定是!
一定是战事又起了!
“风国正在强行攻城,战事十分吃紧。”红书看了看凤孤,得到他的示意后才凝重地道出。
“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血肉战场,可是当看到那一台台的担架抬着一个个带血的人时,她的心,却是凉尽了。
挣扎着要起来。
凤孤按住了她,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一下……”声音中带了沉沉的凝重,看着眼前的一切,要她若无其事地躺在这儿,她做不到。
“你去了也没用的!根本就帮不上忙。”凤孤喝道。
可是晚清却还是坚决地道:“不管帮不帮得上忙,我都要去看,身为云国的子民,理应如此!”
是对着凤孤说的,更是对着自己说的。
她饱读诗书,也看过不少历血战事的书,曾经,父亲书库中最多的就是兵书,史战书,她看得不少,她想着,至少,她去了,能凭自己的微薄之力,献出计谋也可。
凤孤一直以为她温婉中带着倔强,如一朵空谷幽兰,却不想,此时此刻,更是看到了她的另一面,那英气不凡,坚韧而凝定的气势,让人由心中生出赞赏。
他凝眉道:“好,既是清儿也能如此,我就陪你一同前往,尽己之力,定要击退敌军。”
转身对着四婢吩咐着:“绿琴、蓝画,你们二人速去取我盟主天令,下令下去,号天下群雄,全力赶赴此地,于军共退风国入侵!”
转身又对着黄棋道:“黄棋,你回去告诉冷森,让他着手让风国咱们的主力,粮仓中粮食全部装入暗室中,只余少数供应百姓,断了风国粮草后备!我要让白云烟尝到我凤孤的厉害!”
“红书,你且留于二夫人身边,以待照看。”
“是!”四女齐道,红书立于一旁,其他三人一转身,纵身而去,火速而利落,半刻也不停留。
此时的凤孤,身体已经大有好转,虽然武功没有恢复,不过回魂丹的功效十分显著,不但救了他一命,而且恢复元气十分神速,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已经感觉到那些气力在缓缓回到身上了。
而且刚刚趁着点了晚清睡穴的两个小空档,他又运功自我疗伤恢复,如今已经能够如正常人般行走,只除了内功尚未恢复。
轻轻地扶起虚弱的晚清,向着城防而去。
一路上,血肉满地,伤亡的战士们一个个被抬着往回走,一道道痛苦的哀号声,将人的内心,也激怒了。
越临近城防,那一声声刀剑相碰的声音,那一声声怒吼,那一声声惨号更是入了耳,让人心也震伤了般。
这时,一名将士匆匆地跑着,看到晚清与凤孤,停了下来,道:“姑娘,前面战事十分严峻,不要再上前了!”
“如今情况如何?”晚清却不答反问,神色紧张。
“城防快要顶不住了,主帅已经率领了冲锋军,出城迎战了!小将正要去请求后方支援来!”
“好,你快去吧!”晚清眼神一凝,银面竟然率军出城迎战,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啊!
纵然他武艺再高,可是双拳难敌万手啊!他一人之力,如何抵得过风国百万的军队呢?
岂非螳臂当车?
可是她却知道,必是城防快要不保,他才会出此下策的。
心中十分难过。
耳边风儿刮过,吹得脸颊那落下的泪痕一片凉意。脚下的步伐,也沉重了许多,她怕……怕看到最怕的一面。
忽然,脑中闪过一计,一个转身,捉住了一旁一名士兵的手,问道:“这儿可有石灰粉?”
士兵愣了一愣,此时战况紧急,只以为晚清是普通老百姓,只劝道:“这位姑娘,你赶紧回家待着吧!这儿太危险了!”
“我在问你可有石灰粉!这对于我们这一场仗十分重要!”晚清忽然神色一冽,冷冽如冰,却不自觉间自生出一份威严出来。
士兵摇了摇头:“没有。”
晚清转头:“红书,你火速去城中号召百姓将所有的石灰粉聚集起来,而后赶紧运送到城防处,我自有妙用!”
凤孤一旁听罢,心中暗自赞赏,果然是才女,这等妙计,也只有她能灵思巧想而出,此时风向南,正好向城门外吹去,石灰粉,足以阻止风国此次的进攻。
出谋划策2
红书领命而去。
晚清与凤孤又急急向着城防而去。
站在城墙上,向着城门外望去,场面浩荡惊人!
长矛无情纵横,大刀挥舞,断肢残臂横飞,惨叫之声响彻整个上空,仿如上古的野兽发出临死前的悲吼,那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无数的士兵在厮杀,在拼搏,一个倒下,又一个迎上,厮杀一片,血溅黄沙,尸骨遍野,十分惨烈。
只一眼,便看到了银面在何处,那一身银色战甲耀着晨光,手中持一把长矛,一伸一刺,便有人倒下。
只是,敌众我寡,只不过片刻,云国的先锋军却已经上了大半。
忽然,就见银面子马身上取出一把古琴,‘当’一声响,琴声扬起。
这种琴声,从来不好听,这种琴声,从来刺耳,尖锐,却是致命的琴声。
几乎所有人都不解堂堂主帅竟然战至一半拿起琴来弹,可是晚清却是脸露欣喜之色,城外山丘不少,还有一处密林,想必蛇类一定十分之多吧!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期待蛇的到来,她希望蛇,能够缓住敌情,这样,银面才不会受到伤害!
忽然,四处响起‘沙沙’的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而后,众人惊讶地看着四周无数的蛇窜了出来,直逼向敌军而去。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敌军人马一时乱了阵脚,所有人都惊讶地窜逃着跑回阵营,一时间乱成了一窜蜂般。
马儿被咬,嘶叫起来,甩下了马背上的敌军,那些士兵,被甩下马,就被蛇给缠上了,那些场面,有些惨不忍睹,看着那些战士与蛇厮缠打斗着,一声声凄怆的声音响彻四周。
晚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睹,一转身,吩咐一旁那名小将:“赶紧让人趁着敌军尚未回过神来打开城门,将我们的将士就进来,迟了敌军用箭,他们就全完了!”
“是。”小将听罢赶紧下去安排。
果然,城门方一打开,还未将银面等人迎入,就听到对面的白云烟手持大刀,大声吼着:“谁也不许逃,射箭,将那弹琴的人射死,就能停止蛇的追击!”
一时间,乱箭齐发,晚清向下望去,只见那些冲锋的士兵一拥挡在了银面的前面,替银面挡去了那麻麻的箭,护着银面退回了城内。
可是,那些战将,却一个个,身中数百支箭,如马蜂窝般,让人心中疼痛。
从来,战场是最让人痛的,那是血与泪成千上万白骨堆积而成的!
银面立于城门内,暗运神功,琴声不断,蛇窜不停,敌军已经缓缓地镇定下来,没有那么慌乱了,毕竟,连人也不怕的汉子,又有几个会怕一条蛇呢?只见他们挥着大刀,斩着一条条蛇。
不一会儿,就见满地都是断成一半的蛇身了。
白云烟这次领军在前,遇到此等阻挡,也不后退,居然领着军队再次进攻。看来,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非要攻破城门的。
是的,凤孤逃走,非同小可,云国中的江湖人士无人制住,必会齐聚共同迎敌,这一帮异士能人,非同一般,不可小觑,他必须趁着他们没来之前,攻破城门,才能大举进军,若是攻不破,只怕来日就更难了。
所以,他下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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