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话语里噙着的那抹嘲讽,甚至是渗着不屑的意味。
“是啊,这家海鲜餐厅的海鲜味道很好。如果我没记错,某人不是不喜欢吃海鲜的吗?”
司翰宇眉宇轻挑,眼底噙着一丝冷笑,锐利的盯着梁上君。
像是感觉到了二楼的暗流激涌,她本能回头,视线看向二楼,梁上君心有灵犀的向她看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触,她又飞快地转过头去。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自二楼飘下来:
“习惯是可以改的,我正在努力习惯吃海鲜。”
**
尽管每走一步,脚踝处就尖锐地痛,但夏纯还是咬紧牙关下了楼,只是白希的额头沁满了细汗。
“纯纯,我背你吧。”
平伟煊眼里浮起心疼,在夏纯面前蹲下身。
“不用,我自己能走。”
夏纯蹙紧了眉,却极力忽略脚踝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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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扭伤,辞掉工作
平伟煊微一沉吟,而后强势将她拉到背上,一手揽住她臀部,不待她挣扎便站起了身,夏纯身子纤瘦,不足一百斤的重量对他而言,是极其轻松的。叀頙殩晓
大厅里人多,夏纯面子薄,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下,便低着头,老实的趴在平伟煊宽阔的后背,手臂环他脖子,任由他背着自己走。
“纯纯,刚才的事对不起,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如果你执意要起诉,那我一定帮你联系最好的律师,但是现在,我们先去医院,给你检查一下脚受伤程度好不好?”
将她放进车里,平伟煊立即道歉,话语里流露着浓浓地关切之意,原本生气的夏纯反而有气都发泄不出来了。
紧紧地抿了抿唇,视线自平伟煊俊朗的五官上移开,淡淡地说:
“伟煊,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就行,刚才我也不该说那样的话。找律师的事,我自己来联系好了。”
夏纯觉得自己不该用他妹妹来打比喻,她知道,平伟煊是很疼爱他妹妹的。
夏纯还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热情地要调和,不知司家的权势有多大,更不知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
只是觉得他做为想要调和的中间人,再让他帮忙找律师起诉对方是件别扭的事。
然,她这话听在平伟煊耳里却是一种负气,他眸色微黯了黯,体贴的替她寄好安全带,温和地说:
“好,请律师的事晚一点再谈。现在先去医院。”
**
夏纯的脚只是扭伤,虽不太严重,但伤筋动骨的,不可大意。
平伟煊扶着她刚从病房出来,便见护士长肖晓莉从走廊那端而来。
“纯纯,这是怎么了?”
肖晓莉眼带关切的扫过她的脚,目光最后停落在她蹙眉的脸蛋上。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夏纯牵强地扯了下嘴角,语气平和。
“既然扭到了就赶紧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别来上班了, 什么时候脚好了再来上班。”
不论肖晓莉心里怎样想,但面上表现出来的关心还是让夏纯心生暖意的,她的脚扭伤本就无法上班,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护士长倒先说出让她好好休息的话。
“谢谢护士长,那我先请一个星期的假吧。请假条……”
“请假条就不用管了,等你上班再说。”
**
“纯纯,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吧。”
自夏纯和肖晓莉说过话后,平伟煊的脸色一直不大好,后来去她母亲病房,他也没说几句话。
因她扭到脚的关系,没待上几分钟,便被她父母催着让她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平伟煊只是专心开车,夏纯因脚疼也不想说话,便一路沉默着。
直到车子在她所住公寓楼下停住,他才缓缓开口,那语气,像是思考许久后做出的决定。
夏纯怔愣地转过头去看他,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看见他微显冷峻的容颜,她心口微微一涩,平伟煊却突然抓住她胳膊,微带急促的话语落下:
“纯纯,我不想你和那个男人再有任何牵连。阿姨术后康复得也不错,我们可以把她转到别的医院。”
052 风流,尽情的玩
那个梁上君让他不安,他刚才在海港之家楼梯间的行为让他心里极不舒服。叀頙殩晓
他可以忍受夏纯失身于别的男人,但他不能忍受她还继续在那个男人的医院工作,她父母还被那个男人关照着。甚至,他们还一直都纠缠不清。
是男人,怕都不能忍受的。
即便他和夏纯在一起,有着自己的目的。
夏纯脸色微白了白,他的在乎让她心里的内疚像泡泡一样不断上升,满满地赌在心口。
“纯纯,你也不想面对他,不想他的出现提醒着 你那件事的,对吗,既然如此,就答应我,辞了工作,你要是想做护士,可以去别的医院,若是不想工作,以后就做全职太太。”
他眼底浮起丝丝温柔情愫,大手轻抚上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她这几天瘦了一圈的小脸,心里泛起一丝疼意,目光扫过她不再红润的唇,情不自禁地倾身过去——
随着他的靠近,温热的男性气息清晰地扑进鼻息,夏纯微怔间,清凉的唇瓣被两片温热覆盖,条件反射地,她想挣扎,可刚一动,却听见平伟煊轻唤她的名字:
“纯纯!”
她身子微微一僵,他是她男朋友,未婚夫,他吻她,天经地义。
平伟煊也没有深吻,很快便放开了她,眸色深深地凝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轻轻勾唇说:
“纯纯,你这样好美。”
夏纯脸上泛起一丝羞色,抿了抿唇轻声说:
“伟煊,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只是我想等我妈妈身体康复,等她出院后,我再辞职。”
她既然要嫁他,就该替他考虑,那件事,本就是她亏歉于他。
更何况,她也不想再和姓梁的有任何牵连。
平伟煊眸色一亮。他没料到夏纯会这么直爽地答应辞职,夏纯很爱她现在这份工作,他是知道的。
“纯纯,谢谢你。”
这一刻,他突然想快点和她结婚,当那种念头强烈的涌上心头时,他的手机铃声立即尖锐的响了起来,像是对他的提醒。
**
白子航和梁上君离开海港之家后,便转移到了天上人间,打电话给欧阳墨轩,他正忙着陪他的大肚子老婆。
最后,白子航叫了两名陪酒小姐。
白子航天性风流,一手揽过身旁的陪酒女郎,一手端起面前杯子,将酒递到她嘴边,后者妩媚一笑,大方地一口喝下。
白子航满意地笑了笑,将十张百元钞票塞进陪酒女郎胸前的衣服里,转而对梁上君说:
“君子,你别那么冷漠,今晚咱们放松的玩,阿浩的手术都做了,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坐在梁上君身旁的小姐眼里闪过羡慕的光,娇媚一笑,也端起面前酒杯递向身旁微显冷漠的英俊男人,柔软的手亲密的去挽他胳膊:
“梁少,先喝一杯吧。”
梁上君俊脸一沉,眸色冷厉地扫来,那女子心头一寒,刚挽住他胳膊的手蓦地缩了回来,酒杯僵滞的端地手里。
“出去!”
梁上君微蹙剑眉,冷眸扫过她手中酒杯,重新拿过一个杯子,径自为自己倒上一杯,而后扬头,一口饮尽。
053 专情,女人如衣服
那名陪酒小姐脸色变了变,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面上依然保持着微笑,放下酒杯站起身,温柔地说:
“梁少,那我先退下了。叀頙殩晓”
“你也出去吧!”
白子航无趣地耸耸肩,把身旁的女人也打发走了。
“君子,对女人不能这么凶。你不会真对夏纯动感情,非她不可了吧?”
白子航锐利的视线如X光在梁上君身上来回堪探,想从他淡漠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除了女人,你还能说点其他吗?”
梁上君英俊的五官上浮起鄙夷之色,白子航这家伙一天没有女人就会死掉似的。
白子航却是大方的摇头,笑得玩世不恭:
“我是正常的男人,当然谈女人,倒是兄弟你,真是让人担心呢,我告诉你,女人如衣服,穿哪件都是穿,你别那么死心眼的认定那一件。”
他的话自是惹来梁上君一道冷光:
“你也不怕得爱滋病?”
白子航嘴角一抽,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故作害怕状:
“君子,你真是太纯情了,在外面玩谁不带TT就进的。”
梁上君睨他一眼,端起酒瓶为自己倒了第二杯,举杯时勾起一抹笑,说:
“祝你一生穿不完的新衣服。”
白子航哈哈一笑,挑高了眉宇,意气风发的回道:
“兄弟也祝你一生只穿那一件衣服,专情到底。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
他语音微扬,意味深长的说:
“你以前不碰女人我可以理解,可是现在,你都开苞了,还能忍得住?”
梁上君不屑地笑了笑。
刚才那个女人满身的香水味浓得刺鼻,他闻着都难受。就算有生理需求,他也不会像白子航这个种马男一样,什么女人都要。
眼前不经意晃过夏纯那张白晳的小脸,以及她那看似单薄却玲珑有致的身段,凝脂般的肌肤,紧窒温热令他想起便浑身血液为之沸腾。
他若要,定要她那样干净的女人。
“君子,你真打算放弃这次扳倒司家的机会?这可是千载难逢啊,你刚才也看到了,司翰宇出现在海港之家是冲着夏纯去的……”
两人一段玩笑后,便转了话题说正事。
梁上君深邃的眸底一丝暗沉划过,眉峰微微蹙起,想着夏纯手腕还没好,脚又扭伤,身心受伤,明眼一看就知道瘦了,若是让她再知道撞她弟弟的人是……
“子航,司翰宇是卑鄙,但他妹妹罪不至死,车祸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没必要小题大作。”
“你就不想借此机会和夏纯拉近距离,你要是帮她惩罚了凶手,指不定她就会感激得以身相许了。”
梁上君冷冽勾唇,要夏纯那个倔强的女人以身相许,怕是比登天还难,他既然答应了她不再纠缠,那么,能不参与的,他就不去参与:
“我没兴趣参与此事。”
白子航心里清楚他是行事光明磊落的君子,还念着司梁两家昔日旧情。轻轻一笑,善解人意地说:
“你要是不想出马,那由我去,我给夏纯做律师,得罪司家的事也由我来做。”
054 起诉,请律师!
“不行,子航,这件事你别插手。叀頙殩晓”
见白子航一脸疑惑外加不满,梁上君俊脸再次沉下一分,沉声说:
“有平伟煊的存在,夏纯是不会起诉的。”
白子航冷哼道:
“那个平伟煊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利益。”
“子航,司翰宇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件事你别管,我也希望这件事他们私下解决。”
他不希望夏纯和司家有过多的纠缠。
*
“纯纯,既然要起诉姓司的,那我们就得找最好的律师,钱方面不是问题,你要是钱不够,尽管告诉我。平伟煊之所以劝你私了,肯定是怕得罪司家,影响他公司的发展。”
不论何时,许甜甜都是站在夏纯这一边的。
“为什么会影响他的公司?”
夏纯不明所以,眉梢泛疑。
许甜甜叹了口气,缓缓道:
“司翰宇的父亲是药监局一把手……”
得知其中原由,夏纯反而迟疑了。
若真如许甜甜所言,司家权势强大,又直接决定着平氏药业的生死,那平伟煊劝她私了是情有可原的,可刚才他为什么又说要帮她请律师。
“纯纯,你别担心,就算司家有权有势又怎样,法律又不是他们家的人定的,再说,司翰宇找你和解,就证明他们也在害怕。也正因为他们有权有势,才更在意名声,不愿闹大。”
见她面露担忧,许甜甜以为她是害怕司家的权势,急忙温言安慰。
夏纯牵强地扯动嘴角,轻声回答:
“我没有担心。”
许甜甜闻言释然一笑,伸手轻轻握着她的手,仗义地说:
“你放心,请律师这事交给我,若是能让金胜律师事务所接下这场官司,由白子航亲自打这场官司,那姓司的就一定会得到报应。”
“甜甜,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安心的上班吧,这些天你为了小天的事已经耽误工作了……”
夏纯过意不去,既然许甜甜说了司家那么权大势大,她又怎么能让她参和进来。
“夏纯,你什么意思,不把我当朋友是吗?”
许甜甜见她这样说,立即就要翻脸。
最后,夏纯不得不妥协,答应让她去联系律师。
**
夏纯在家休息了三天,每天只是通过电话询问她母亲凌芬的情况。
第四天,脚不那么痛,她去见许甜甜给她约好的律师。
能请到A市最出名的律师白子航,她惊喜之余还很感动。因为,为了帮她请到白子航,许甜甜头一天晚上还在天上人间被一流氓给强吻了。
因着她脚不方便,人家白律师特意把地点约在了她家公寓附近的咖啡厅,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
刚要出门,手机铃声却响起:
电话是她母亲的主治医生打来的,她微怔了一秒,立即接下电话。
“纯纯,你过来医院一趟吧,你母亲坚持要现在出院。”
夏纯闻言一惊,飞快地说了句: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拿起包包出了家门,下楼时又掏出白子航的名片,照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那端传来男人低沉清爽的声音:
“喂!”
055 出院,带小天回家
“您好,白律师吗,实在是抱歉,我这边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去处理,我们能不能另约时间?”
夏纯的声音透着歉意和担忧,约了人又放人家鸽子本是不好,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有求之人。叀頙殩晓
“好,夏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另外再约。”
出乎意料的是人家不仅没有为难她,反而很爽快的答应再约。
“谢谢您白律师……”
夏纯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对方的温和体谅让她感动不已,挂了电话,加快脚步往医院赶。
她赶到医院时,主治医生和特护都在她母亲病房里,看到她出现,主治医生明显松了口气,简单的说明了她母亲的身体状况后,把时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纯纯,你也不用劝了,我已经决定了出院,带着你弟弟小天回家去。”
夏纯还未开口,凌芬便先表明了态度,她看向一旁的父亲,后者的表情亦是赞同她母亲的决定。
她有些着急,在病床前蹲下身子,伸手拉着她妈妈说:
“妈妈,我们再等几天行吗,你现在刚可以下床,情况还很不稳定,若是出院感染了可怎么办?”
其实凌芬每天都在想着出院,这一点夏纯清楚,但她没料到的是,她父亲也支持。
夏志生看了眼凌芬,温和地说:
“纯纯,你是护士,自是懂得怎样照顾你妈妈,若是你脚痛不便照顾,那我们替小天办了后事再让你妈妈住C县县医院里,我和你妈妈都已经决定出院回家了,你也别再劝说,先陪着你妈妈,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爸,为什么?”
夏纯不解的望着自己父亲。
夏志生眼神闪烁了下,只简单的答了句:
“为了小天。”
夏纯小脸蓦地一白,心里麻木的痛意再次变得清晰、尖锐起来。
她没有再阻止,因为小天不可能一直待在殡仪馆,她早该知道,只要妈妈的身体稍好一点便会立即要求回家的。
可是那个害死小天的凶手,她父母为什么都不再提起。
前几天司翰宇来了一趟医院,她不知道她父亲跟他聊了什么,但她感觉得到,父亲和母亲都老实而善良的不想生事。
夏志生办好出院手续回来时,跟着他一起的还有梁上君。
“你的脚好些了没有?”
梁上君先和凌芬打了招呼,而后把目光转向坐在病床前的夏纯,深邃的眸扫过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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