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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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不睡-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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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镯在玄关处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晕着柔亮的光泽,捏在手里,温暖柔润,显然是上好的羊脂玉。顾意有些犹疑,太模拟板对上沈言止同玉一般温润的眼:“收着吧。这是我祖母的。”

    沈朗把这个送了过来,看来是真同意了。

    他拿过手镯,握住她皓白的手腕,帮她将手镯戴了进去:“原先是有一对的。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将一个给了我母亲,后来她和我父亲一次吵闹时把手镯摔碎了。还有一个,是给她未来孙媳妇的。”

    他话说完时,已经帮她将手镯戴好,她手腕又细又白,戴着那手镯煞是好看。虽然早已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顾意也还是对他方才那句话有些害羞,拨弄着手镯在手腕上转了两圈。

    沈言止却是误解了,两道挺括的眉微拧了下,道:“不许脱下来。”

    顾意贝齿一咬,冲他翻了个白眼,故意逗他:“那不行,怎么能随随便便成为你们家媳妇?”

    她以为沈言止会像以前那样,耍赖说“已经戴了就不许脱下来”之类的,毕竟耍酷式撩妹他是一把好手,加上那张脸,她薏仁米根本就是一颗软乎乎的的被水泡过的,哪里有多硬气。

    结果,他姿态挺拔地立在那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握住她的手,说:“进来。”

    顾意呆呆地跟他走了进去,他没说话,把二呆骗到阳台关了起来,自己径直进了房间。顾意想,不会轻轻逗他一下,就生气了吧,还变相把气撒在二呆身上。

    不过她没想多久,沈言止就出来了,手上的拳头紧攥。顾意先蹭了过去,眨着眼睛喊得格外腻歪:“谌儿。”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他恰好站在灯底下,背上一片金灿灿的光,摊开掌心,却是好几枚戒指。沈言止拿起其中一个最小的,道:“顾意,这是你十六岁生日那年我买的,当时倒没想着求婚,就是想送你一个戒指,后来临到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换成了一本书给你。”

    那是一枚小小的玫瑰金指环,朴素没有任何装饰,但却如时光一般雅致。

    顾意还记得,她生日,他送了她一本数学练习册,被她念叨了好久,说他就算应付了事,好歹送套漫画书。他那时笑着说,送数学练习册是为了能上同一个大学,她傻乎乎的,还真的相信了。

    沈言止捏着那枚戒指,想替她戴上去,但她戴到一半就有点紧。她突然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做什么,胸口不由有些酸涩,有一股横亘了十年的情绪期待着喷薄而出。她垂着头嘟囔了一句:“胖……胖了呢。”

    他眸中闪着笑意,将戒指穿进了她的小拇指,结果又有些松。顾意手一抖,戒指险些就掉了,她立即用另一只手接住,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又塞了回去。

    沈言止眸中俱是笑意,又拿起了第二枚戒指:“去美国做手术之前买的,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心里想着如果还能活下来,若还能见到你,一定要把戒指送给你。只是,那时候还没能力给你买超大超大的钻戒。”

    那是一枚交叉的戒指,铂金组成了一个小皇冠,皇冠上有亮闪闪的碎钻,刚好就戴进了她右手的无名指。

    “这个,是我拍了第一个片子后在布鲁塞尔买的,那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突然很想你。经过一个橱窗时,看到模特穿着婚纱戴着戒指,我就想,那个若是你该多好。”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墨如点漆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潭,凝着无限深情。他手中拿着的那枚戒指,镶着一颗海蓝色的钻石,清新得犹如江城的江水,也犹如那段青春时光里的他们。

    他的声音里带里些哽咽:“买的时候其实挺绝望的。因为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突然就对未来有点害怕。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原地,若你不在,我又怎能再出现?”

    顾意的泪水很快就盈了出来:“我还在的。”那枚戒指戴进了她右手的中指。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他跟她说“家里有”,那时以为是哄她,原来家里不但有,还有好几个呢。她哭着哭着就又笑了,晃着亮闪闪的手指冲他招摇:“都不太合手呢。”

    沈言止捧着她青葱般嫩汪汪的手指咬了一口,眉眼蕴着温柔的笑意,道:“别着急。”他手握成拳,而后如同变魔术一般又从掌心里取出了一枚戒指,应该是他原先在口袋里藏好的,道:“这是前一段刚买的。”

    他单膝跪地,用电视剧里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姿势,认认真真地问她:“顾意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最好的十年,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但后面的好多个十年,我都想陪着你。”

    他以前想过各种各样的求婚方式,结果还是用了最直白的那种,但顾意瞬间已是泪眼斑斑,大颗的梨形钻戒在灯下,如她的眼睛一般璀璨耀眼。

    其实很多事情,他不说,她也知道的。但是他用这样具有仪式感的方式说出来,还是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她对他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调侃,比如她指着报纸说男孩子把戒指藏在蛋糕里真是太危险了,容易噎死女朋友啦;比如她捧着言情小说说不知道超大超大的钻戒到底是什么样的;比如她还说王子向公主求婚就应该是单膝跪地的……

    每一个想法都超简单超幼稚超不过脑,偏偏他都还记得。

    呜呜。

    顾意用手抹了抹眼泪,泣不成声。

    “顾小姐,你先说下我愿意再哭,好不好?”他的声音柔软,带着点哄骗的意思。

    呜呜。还忙着哭,说不过来嘛。

    没等她回答,沈言止便把那颗钻戒戴在了她右手中指上,道:“不说就是默认了。”

    “我愿意哒……”顾意红着脸,小小声地说。

    他缓缓起身,就看到她咬着唇笑,眉眼动人得让人心悸。她还如一只小狗般飞扑过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侧一遍一遍地说:“我愿意哒我愿意哒我愿意哒。”

    一会儿带着哭腔,一会儿带着笑意,一会儿还带了点莫名的兴奋。多奇怪又多独特啊,有人拿着四枚戒指向她求婚,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有这样的经历呢。顾意轻快地啄了下他的唇,眸子里盛满了十年来他念念不忘的温暖笑意。

    很快,沈言止就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的长发撩到她的耳侧,把她那毫无条理的乱亲变成了浓烈的深吻。她的味道如此地香甜,在夜风下,更是容易让人沉醉。他手指抚过的每一寸地方都变得滚烫一片,顾意闭着眼睛,满脑子里全是他们在一起的所有画面,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脖子,又慢慢挪到他的发间。而后她感觉自己是被腾空抱了起来,又被人放了下来,身子上像被压了什么,但却被那火热的唇舌堵得开不了口……

    顾意的手往上一探,就摸到了他精壮的上身,她眯着眼睛想,咦,他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的,人鱼线优美得让人垂涎三尺。于是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间捏了捏,沈言止倒吸了一口凉气,略带警告地说:“顾呆呆,太着急你会很痛的。”

    顾意一愣,神智在他略带调侃的话中慢慢回归,顿时拍了他一掌:“不行,不行……”

    沈言止趴在她耳侧低低地喘息,听起来像密林里的野兽,他咬着她的耳垂,像要吃下去一半地吮吸:“顾呆呆……这样我会很痛的……”

    耳垂处传来的强烈酥麻感让她很快呻/吟出声,断断续续地说:“那不是医生……说十天以内不能做任何运动吗?特……特意交代的。”

    十年才等到他,不敢再出一点点意外。

    这么个理由,让他顿时啼笑皆非,掐了掐她已经红得像水蜜桃一样的小脸,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等过了十天就可以,嗯?”

    顾意被他固定得动弹不得,只能眨眨眼,算表示点头。他笑得有些恶劣,道;“好,那就等。”他的呼吸火热地喷在她脸上,俊朗的眉眼看过去也分外地炙热,很快便低头咬住了她的锁骨。

    顾意模模糊糊地想,他如果不马上停下来不是会更难受么,但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她连再反抗的骨气也没有了。

    男人的愿望是在三十分钟后得逞的。

    撕裂的疼痛感让她眼泪汪汪,但骂出来的话却软得可以滴出水:“骗子。”

    他忙着动作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趴在她的身上,喘着气笑道:“哪里有骗你。刚才过了零点,就是第十一天了。”

    顾意一恼,咬了下他的下巴,娇娇软软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无赖了……”

    他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轻声说道,“哪里有变,这件事都想了十年了。而且……”他笑得有些恶劣,向来冷冽的眉目里带着几分动情几分坏笑,“我和你一起睡了一百一十三次,才把你睡了,哪里无赖了……”

    一百一十三次,估计除了这段时日的厮缠,连小时候偶尔靠在床头睡午觉都算上了,算得这么精确,让顾意心里又有些甜蜜又有些觉得他混账,道:“十年前你才多大就开始想这种事,不是无赖是什么。”

    “大到足够想这种事了。”沈言止吻着她含含糊糊地说道。其实那时候没怎么想,不过是有些少年心事罢了。

    顾意狠狠掐了他一下。

    他一挑眉,低头看她,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呆子,还敢撩我?”

    顾意还沉浸在那声柔软低沉的“呆子”中,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后半句的意思。下半场顾意突然想打死那天那个医生,沈言止身体哪里不好了,起码比她好多了。他在她耳边呢喃,霸道地说了一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因为黑眼圈就乱在微博上写我。”

    呜呜呜。小气包包,这还记得她最初那条胡说八道啊。顾意略带点愤怒的低骂声很快就变成了另一种婉转的声音……

    喘息声再度平息时,顾意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沈言止居然还抱着她冲了下澡,才帮她裹好浴巾,重新放回床上,看着软绵绵像一滩春水的小姑娘,带安慰性质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顾意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想揍他一下,但又想到刚才的经历,怕他又说她撩他。于是抬起的手生生就停在了半空中,撅着红肿水润的唇瞪他。他餍足地笑,侧卧在她身边的模样有点像酒饱饭足的二呆。

    顾意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垂下手闭上眼睛,唇角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天夜里,微博上沉寂了好几天的沈言止,突然发了文绉绉的四个字:夫复何求。

 第65章 曝光。

    第六十五章

    “夫复何求。”

    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里头的甜蜜之情简直就要溢出了微博。网友们一下就开始挖掘脑洞发挥自己深深的想象力。

    y:所以沈先生这……是求婚成功了?

    薄荷雨凉:我很污地认为是吃到了……

    越煜:秀恩爱只秀四个字,却让人浮想联翩的,也是碉堡了。天天晒甜言蜜语老婆肖像的陆二货得学一学啊。

    似雪琴缘:都起开。我来告诉你们这四个字的前面几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1楼2楼你们说的应该都实现了,人家只是晒得含蓄。

    天边浮云:单身狗来吼一声:我就问问这个女主角到底是谁,我能不能寄刀片给她。

    ——

    他们有情人做快乐事,而无情的人……面对面坐着,亦是满满地不悦。祁又寒看着手机,唇边噙着的冷笑越发地冰凉,他放下手机,看向坐在包厢另一头的徐微一眼:“徐小姐,你真的放弃了?”

    徐微蹙着眉,晃了晃手中那杯莫吉托,道:“你三更半夜地喊我出来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呢。”祁又寒冷笑一声,清寒的眸子里掠过的光如利刃一般。

    徐微反唇相讥:“我原来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呢。”

    祁又寒眸色一沉,道:“有野心的人,不会在这样的机会面前临阵脱逃。”

    “聪明的人,会在认清时势之后知难而退。”徐微起身,淡淡对祁又寒说道,“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找我出来了。我今天会出来,也是要和你说清这件事。不过,我想,我们以后也确实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包括片场。”

    她后面这半句话,就是□□裸的讽刺了。

    谁都知道,祁又寒这半年来flop得厉害,原本在《南国诀》里崭露头角的新人,好不容易进军大荧幕,却只是在《红豆辞》里演里个送外卖的角色。也不知道是谁幽了他这么一默,后面公司让他去竞选的角色,无一例外都是“领便当”的戏份。经纪人李慕还觉得挺好,大意是对方还给他留了口饭吃。

    他若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冒险找徐微这么一个同盟,但他没想到,那时候徐微答应得干脆,不到一个星期就抖了那么大一个料,但现在退出得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徐微依旧是阳光的金字招牌,他却成为了星辉的弃子。

    祁又寒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将那杯莫吉托泼在徐微妆容精致的脸上。徐微唇齿之间碰撞出来的词句虽然轻柔,却带着冷意:“我看在和你也曾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给你一个结实的忠告,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你赢不了的。”

    祁又寒微微眯眼,徐微笑了笑,提着裙子,轻松地走人。祁又寒这种类型的男人,她在圈子里见过的太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胜负欲极强,从入行一开始就不断地被压榨,而后导致了更强烈的报复心和抱负心,可怜而又可恨,想要的太多,而能力太差。祁又寒觉得自己演一个叶十六,就是大放异彩,却从来没想过有他或者超过他这种普普通通的才华的人,大有人在。他当初获得那个角色,本就也没有多光明正大,却偏偏觉得自己是靠才华。

    这样的人,也最受不了刺激。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会继续说出更多信口雌黄的话,恐怕还会在媒体面前演上一出连他自己都会相信的好戏,但他迟早会发现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毕竟,她是那个梦醒的人。

    走出酒吧时,徐微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带着醉醺醺的气息一起进入鼻腔,浑浊的味道,并不那么清新。她拿起手机,觉得要提醒沈言止一下,打了两行字,想到他那句“夫复何求”,又放了下来。

    她对他多年深藏不露的爱意,也总要收点利息的。

    徐微回头,蓦然发现酒吧旁边的饭店,正是他们当初相遇的地方。那个当时清冷而又峥嵘的年轻男子,拾级而上,冲她伸出了一双手,温暖而宽厚。她摇摇头,轻轻地对着如今那已经空荡荡的台阶,说了声,“再见”。

    ——

    顾意和阳光的公关部经理micheal之前就打过交道,但那时她是蹭着各种关系来打听八卦消息的绯闻小公举。现在……她则是即将处于风暴中心的小公举。

    她迟早是会被曝光的,她也知道沈言止频繁秀恩爱的用意,那就是潜移默化地在他的粉丝群中塑造“她”的形象,有节奏有节操地逐步曝光,怕突然曝光会导致她被攻击。

    但是她的情况却比一般人复杂得多,中医师薏仁米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小姑娘,虽然没有什么黑历史,不过蛇精病精分中二这些要点全都有了。而在micheal听说她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前男友之后,吓得瓜子都要掉了,一脸纠结地说:“我觉得你这个案例,比隔壁陆景行要麻烦一万倍”。

    顾意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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