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了那些照片,然后引来狗仔。”
“没有了?”
安隽煌点头,眼中划过一抹戾色。
“你……是不是罚溟钊了?”
依照安隽煌的脾气,他会直接送喻可欣上西天,这种迂回的方法显然不是他的风格,如此一来,不难猜想,定是溟钊自己的主张,受罚在所难免,果然——
“嗯。二十鞭。”
夜辜星倒抽一口凉气,别看只有二十鞭,可那鞭子绝非普通货色,而是用牛筋制成,布满倒刺,一鞭下去,任你何等强悍,也势必皮开肉绽!
“你……”夜辜星只剩苦笑。
安隽煌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夜辜星轻叹,“我知道……”
她有的是法子对付喻可欣,不动她,只是觉得没必要,那种人连当敌人都不够资格,她又怎么会多花心思?倒是连累了溟钊受罚。
至于溟钊为什么罔顾安隽煌的命令,夜辜星也大概能够猜到。满月宴上,安秦两家的关系随着秦思晨的死已经彻底破裂,秦家老爷子秦明山在政坛影响力不可小觑,安隽煌毙了他孙女,等同于当众损了秦家的面子,不为秦思晨,单单为了“面子”这两个字,秦家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安隽煌向来强势,说一不二,这回是铁了心要敲打秦家,甚至动了连根拔起的念头,没给秦家任何准备缓冲的时间,满月宴当晚就开始布局,第二天便初见成效,当真是杀了秦家措手不及。
如今,两方斗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安家死咬着秦家不放,逼急了狗也会跳墙,秦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这个节骨眼上,安隽煌确实不应该插手这种小事,免得徒惹腥臊,被秦家人抓住把柄。溟钊这样做,一来,是遵从安隽煌的吩咐给她一个教训;二来,也是尽量低调行事,不闹出人命以免引起秦家注意。
溟钊的做法也算思虑周全,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实际情况随时都在变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要么,静观其变,待秦家消停之后再着手对付喻可欣,一击毙命!
要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枪送人上西天。
溟钊错就错在,打了蛇,却还留着一口气,想过段时间再杀,殊不知,这段空窗期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包括被蛇反咬一口!
安隽煌眉目微沉,显然他也看过相关的新闻报道,“这件事不简单,处处都是疑点,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夜辜星轻嗯一声,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思,继而偏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煌,你觉得喻可欣死了吗?”
安隽煌眸色微凛,不见丝毫犹豫,“没有。”
“为什么?”
“感觉。”
夜辜星了然,她险些忘了安隽煌异于常人的感官天赋,对危险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感应。
“你的意思呢?”
夜辜星缓缓勾唇,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我觉得喻可欣死了,可也没死。”
男人拧眉,显然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答案。
夜辜星补充,“至少,那个闹出丑闻的喻可欣死了。”
“你怀疑她会改头换面,卷土重来?”安隽煌这回倒是听懂了。
女人清泠的眼中跳跃着兴奋的亮光,“我很期待……”
夜辜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算算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安好”,看来是该打电话聊表关心。
……
闵穗贤在仆人的服侍下仪态完美地吃着晚餐,正对面坐着一个容貌阳刚的中年男人,脊背挺直,目光锐利。
在这样的目光下,闵穗贤却从容不迫,就连笑容也柔婉端方,优雅的姿态宛如一幅中世纪欧洲名画,古典,高贵。
睫毛轻颤,闵穗贤淡笑抬眸,目光似娇似嗔,“阎,你看着我做什么?菜都快凉了……”
温阎一惊,审视目光渐趋柔和,调侃道:“秀色可餐,当然就忘了菜。”
闵穗贤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睨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温阎呵呵一笑,目露柔情,闵穗贤双颊晕红,低低垂敛了双眸,恰好遮住眼底一闪即逝的冷光。
“阿贤,我听说这个安家满月宴雅儿也和众族老去参加了?”温阎状似无意地开口。
闵穗贤慈爱一笑,目露无奈,“是啊,那丫头我都快管不住她咯!都说女大不中留,唉……”
温阎皱眉,“既然安隽煌已经娶妻生子,那就劝雅儿趁早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早点回家!一个女孩子,常住占鳌也不是个事儿,前几年安隽煌还未娶,我们由着她,如今可不能任凭她胡闹!”
“你放心,我已经提点过她了。想不到,你这么关心女儿。”闵穗贤笑容完美。
温阎一愣,笑道:“这可是我们俩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不多费些心思?雅儿是你的心尖子,而你又是我的心尖子,真是一物降一物……”
闵穗贤羞红了脸,手中的筷子却险些被她折断。
“对了,京都离徐州不远,让她抽空回家住几天吧。”
“放心,我会让她回来的,还想着好好提点她一番呢!”
“嗯,吃饭……”
饭后,闵穗贤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温阎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看了看天色,皱眉:“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闵穗贤对镜整理着旗袍领口,闻言笑道:“张太太、葛夫人,还有市长小姑子三缺一,特地打电话让我去凑角儿,我早先都答应人家了,不好不去。”
温阎眉心微动,“听说市长这个小姑子是外交部下来的,你们女人之间倒是可以有些共同话题。”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嗯,我让老王送你。”
“也好。”
黑色宝马行驶到胡同口停下,老王恭敬垂眸,“夫人,到了。”
闵穗贤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抹惊人的亮光划过,“行了,你回去吧,知道该怎么说吗?”
老王压低声音,“小姐放心。”
闵穗贤勾唇一笑,“你倒是个明白人,不枉我闵家提携你一场。”
“小姐恩德,王山不敢忘。”
高跟鞋敲击青石板路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巷之中回荡,江南烟雨笼罩下的夜晚格外凄清,夜色哀婉,月光凉薄。
行至一扇黑漆木门前,两盏灯笼高挂,晕黄的光照亮这一方狭窄天地,闵穗贤正准备敲门,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温夫人,别来无恙?”
闵穗贤唇角晕开一抹淡笑,“安夫人,久违。”
“不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
“请放心,结果会让您满意的。”
夜辜星声音微凛,笑意如故,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袭来,“希望,说到做到。”
闵穗贤不以为忤,她清楚知道,对方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所以,只能交好。
“安夫人放心,相信不出三天你就能收到第一份大礼。”
“我拭目以待。”
通话结束,闵穗贤眼中似冻结了一层寒霜,轻敲三下,门应声而开。
一个中年大妈迎上来,恭敬唤了声,“小姐。”
“庆嫂,辛苦了。”
庆嫂双眼微红,咬牙切齿,“比起小姐,我这算哪门子辛苦!我可怜的阿贤……”
她是闵家的老人,看着闵穗贤长大,可以说比亲生女儿还亲!
“人呢?”
庆嫂一双老眼精光毕现,“那个小贱人已经晕过去了。”
“带我去看看。”闵穗贤声若寒冰。
“小姐跟我来。”
宽敞的房间内,除了一张烂木床,一盏白炽灯,就只剩下赤条条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闵穗贤僵硬地勾提起唇角,朝庆嫂柔声开口,“用辣椒水把她破醒。”
庆嫂得令,粗壮的腰身扛起木桶来毫不费力,红色液体倾泻而下。
下一秒,传来女人尖利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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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点之后!
035狠虐渣渣,辣手摧花
“小贱人,还不赶快爬起来!是要我亲自动手吗?!”言语间,愤恨之意毕露无遗!
当闵穗贤哭着将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庆嫂就恨不得挖了王慧这对黑心母女的心肝来喂狗!她从小疼到大的阿贤居然被人如此哄骗,为一个贱婢白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庆嫂只恨当初在闵家没有狠狠折磨王慧那个贱丫头,居然还让她跟着小姐一起去了温家,这才让她有机会去爬姑爷的床,生下女儿偷龙转凤,结果害苦了她的阿贤!
可惜,王慧已经死了,若她还活着,定然要将她扒皮剔骨,剁成肉碎喂鱼!不要脸的贱婢,该死!
不过,死了大贱人,留下个小贱妇,庆嫂把所有的恨意悉数转移到温馨雅身上,若非这个孽种,她的阿贤何至于受这口气?!
所以,这一个月以来,她没少想法子折腾温馨雅。
见地上那人还没有动作,庆嫂呸了一口,伸手就往对方腰上的嫩肉掐去,“小贱蹄子,你要装死有本事就别嚎!”然后一脚踹在女人脊椎之上,狠狠碾压,“起来!”又是一脚,“你究竟起不起来?!”
温馨雅赤条条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之上,蜷缩成一团,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脊背和臀部,任凭庆嫂如何叫唤,她就是不开口,也不动,打定了主意装死。
庆嫂手脚并用,又掐又踢,除了听见对方压抑的闷哼,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她气得双手叉腰,哼哧粗喘。
余光瞥见一旁默不作声、苍白透明的闵穗贤,庆嫂又是一阵鼻酸,她可怜的小姐,可怜的小小姐……
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小贱妇和她那丧尽天良的母亲所赐!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庆嫂咬牙,正准备再次动手,却被闵穗贤拦下,只见她从精致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红绸布卷递给庆嫂,庆嫂眼前骤然一亮,狠决的光芒飞闪而过,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满是皱褶的脸上沟壑纵横,诡异的气息爬上老脸,庆嫂伸手将东西接过,而后桀桀一笑,宛如午夜厉鬼。
温馨雅紧闭着双眼不曾睁开,睫毛轻颤,双手握拳,骨节青白,等待着拳打脚踢再次降临。
她不知道这种折磨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个老太婆是闵家的仆人,深得母亲信任,她为什么要囚禁自己?到底是谁指使了这个老刁奴?温馨雅想不明白。
但她不相信自己会死,因为,出机场大厅之前她才和闵穗贤通过电话,母亲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她!在这之前,她告诉自己,必须忍耐!
老太婆年纪大了,虽然嘴里骂得难听,但动作却显得迟钝乏力,常常打她半个小时就要休息二十分钟,温馨雅能够明显察觉,对方只是想折磨自己,并不敢真的把她弄死,所以,这一个月她都安然无恙熬了过来。
庆嫂确实不敢真的把温馨雅弄死,她知道,小姐比她更恨这个贱人,所以,她就算恨得牙痒痒,也不敢私自动用大刑,并非温馨雅所想是因为她老了,心有余力不足,而是,真正要收拾她的人,还没到!
如今,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庆嫂的怪笑在房间内声声回荡,温馨雅眼皮一跳,脊背发麻,她极力将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脊背几乎弯曲成一个c形,突然,一阵剧痛自脊椎的位置传来,温馨雅尖叫一声,全身抽搐,下意识睁眼,辣椒水却在这个时候再次倾泻而下,辛辣的液体钻进眼里,她只觉一阵刺痛,用手背不停擦拭,这一擦,反而更严重,先前那一桶辣椒水已经将她全身上下淋透,手背自然也不例外!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凄厉的哀嚎声响起,在空旷的房间内声声回荡,划破了夜的静谧,响彻一方星空,却无人问津,因为,这是一条正待拆迁的废弃胡同,所有住家早在一个月前便全部搬走!
所以,今晚任凭温馨雅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庆嫂手中的红绸布卷已经摊开,上下两排密密麻麻的细针在暖黄色灯光下散发出森森寒意,针尖入绸,针尾铮亮,“小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啊——我的眼睛好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温馨雅用手捂着双眼,面孔扭曲,在地面不停翻滚抽搐,癫狂嘶嚎!
“哈哈哈——活该!小贱人!你和你那个妈都该死!该死!”
“老太婆!温家和闵家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让母亲把你剁碎了喂狗!”
闵穗贤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冷眼旁观,闻言,眸色冻结,狠戾毕现!
庆嫂从布卷之上并排抽出三根细针,一只脚踩住温馨雅的腹部,直直向她胸部扎去,“啊——”
女人凄厉的哀嚎再次响起。温馨雅因无法视物,其他感官变得尤其敏感,当小小的针尖刺破皮肤,她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尖锐的刺痛传来,逐渐蔓延,她不停闪躲,不停求饶,像一只母狗,光着身子,趴伏在地上,全身痉挛,小便失禁。
可她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甚至连血珠都不曾看到一滴。
又是三针入肉,温馨雅的嗓子已经嘶哑,只能发出喑哑的嚎叫,全身抖如筛糠!
庆嫂森寒一笑,“呸——小贱蹄子,活该!你和你妈都是贱人!贱婢!”都是这对不要脸的母女,害惨了她家小姐,如今,小小姐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说不定早就已经……
胸口堵着一口恶心,庆嫂顺手抽出一把细针,毫不留情往温馨雅大腿内侧扎去。
“小时候,一个仆人的女儿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裙子,你就用牙签戳爆了那小女孩儿的眼睛,你说你小小年纪,心怎么就那么狠,那么黑呢?!”
又是细针入肉。
温馨雅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反抗,长发披散,双眼紧闭,全身上下淤青遍布,又被辣椒水洗过,尿骚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闵穗贤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快慰,唇角轻勾,太阳穴的位置隐约有青筋暴起,指甲嵌入掌心,她却毫无所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一幕,借此悼念她下落不明的亲生女儿!
温馨雅剧烈喘息,全身颤抖,她自以为是的“笃定”根本就是一场笑话,这个老婆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不……她不要死!她还没有嫁给煌哥哥,没有看见夜辜星凄惨的下场,她绝对不能死!
庆嫂还在骂骂咧咧,“小贱货,和你妈一样,都是下作的东西!一样恶毒,一样恶心,一样不要脸!”
温馨雅脑海中一个激灵,“不!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我不是闵穗贤的女儿!不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和闵穗贤之间的恩怨都和我无关!你去找那个女人啊——”
“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放过我吧!”
庆嫂狠狠一怔,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
好啊!原来这个小贱蹄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存心隐瞒,鸠占鹊巢,心安理得享受着本该属于小小姐的一切!
庆嫂不着痕迹看了眼闵穗贤,却见她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好像被人一个巴掌扇在脸上,无处可躲!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错把鱼目当珍珠,才让这个孽种害了她的亲生女儿!
此仇不报,她如何甘心?!
庆嫂心头一痛,伸手一个耳刮甩在温馨雅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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